和这种人好好说话讲道理是行不通的。
妺妩分外明白,像叶氏这种自私自利的人来说,丢脸事小,只有让她失去一切,她才会后悔难过,万分煎熬。
难道杀了人,一句已经过去了,再道个歉就能轻飘飘算了吗?
早已与叶氏化清界限的章晟听到叶氏这话,还是忍不住握紧了拳头。
自己的母亲永远有办法一而再再而三的诛人心。
妺妩却伸出手,一点一点将男子紧握的手掌掰开,然后才仰头冲着他温柔一笑,语气柔软地说道:
“夫君帮妾看看,妾想喝的甜品汤好了没有?妾和母亲想要单独说说体己话呢。”
章晟神色本已有些恍惚,可看着自家妻子温柔地如三月春风般的笑靥,回忆中再多的恨与痛苦,也瞬间就烟消云散。
一切都已经过去了。他已经有了这般温柔妻子,何苦苦苦陷在过去的泥沼中为不相干的人自扰。
刚刚听到自家小妻子因为自己毫不退让,再加上又是在自己王府,妺妩坚持之下,章晟便离开了。
等章晟离开之后,叶氏这才松了口气。
她最亏心,也最害怕的就是对上自己这个大儿子。现在章晟走了,她反而找回了气势,打算好好说道说道。
强硬也罢示弱也好,总之必须说服妺妩答应。
侯爷现在心思全在新纳的小妾上,自己若是不能挽回,只怕日后对上那小贱人会有些艰难。
妺妩才不理她,在一旁悠悠地喝了一盅茶。直到叶氏说的口干舌燥之后,她才施施然地起身,看也不看叶氏便朝外走去。
叶氏说的自己都头晕眼花了,却见妺妩直接无视了她,叶氏既想要拿架子,却又担心拿捏不好分寸办不成事。
想了想后,叶氏最终咬了咬牙,心中发恨让要她日后好看,此时脸上却堆着笑追了出去。
直到走到院落湖边,她才喘着气追上了妺妩。叶氏一边想要拉扯妺妩的袖子,一边用责难的语气问道:
“刚刚说的话,你究竟听进去没有?”
妺妩闲庭信步地在湖前站定,看着面前的湖水说道:
“冬天的湖水很冷吧,都结冰了呢。”
例如上一世,患有心疾的原主被叶氏磋磨欺负时,心中那无尽的冰冷。
今日下人们都在忙着收拾宴会上的狼藉,此刻湖边一人都无。
此时妺妩再没有半丝笑意,反而听着让人心生恐惧。叶氏打了个哆嗦,看着妺妩毫无表情的模样,心中竟有种本能的畏惧:
“你、你什么意思?”
妺妩朝前几步,在她耳边缓缓说道:
“婆母总是想着给儿子们纳妾,好开枝散叶。不知这事落在了公公身上,你是不是也会这般大度?
我心肠好,前几日便给侯府千挑万选,才选中了宫中精细教出来的礼教宫女,果然,公公看起来可分外喜欢呢。”
“你,竟然是你!”
叶氏气红了眼。以前就算是对上原先的候夫人,她也不输分毫。没想到这次栽的厉害。
怪不得,怪不得这次的小妾如此圆滑难以对付!她不仅毫无办法,还暗中吃了好些亏,没想到竟然是大儿媳从中作梗。
妺妩冷冷地看着叶氏面色狰狞地伸手推她。妺妩向后轻盈旋身,脚朝前伸了半步,叶氏便被绊了一跤,一头栽到了湖水之中。
被绊倒的时候叶氏完全不敢置信——这个儿媳居然敢!
妺妩冷冷看着她狼狈摔到冰湖里,她又有什么不敢?她可不是那个心地善良只会退让的原主。
横竖都是叶氏先伸手推她的,自作自受而已。
前些日子下的那场雪还没化开,寒冬冷烈,湖面结着厚厚的冰层,刺骨的冷意瞬间便浸透叶氏骨髓。
叶氏奋力地朝岸边扑去,可是冬日的衣衫如同厚厚的棉被一般裹着,再如何挣扎,也只能被拖着往湖水之中坠下。
院子中只有她们二人,叶氏喊了几声救命,却看着妺妩站在岸边,眼神更比这冰面更加刺骨。
突如其来的浓浓畏惧让叶氏根本不敢再看妺妩。此时,湖水灌倒到了她鼻子里,那种濒临死亡的感觉,让叶氏彻底惊慌失措。
她不断地挣扎呼救,却得不到妺妩半分回应。
妺妩就站在一旁,看着叶氏在湖中挣扎沉浮。妺妩既不让叶氏上岸,也不让她淹死,就让她挣扎在被淹没的边缘,一次次地体会章晟当年那种濒临死亡的痛苦。
上一世的原主,出嫁前遇到的是一个面善嘴甜的叶氏,等她嫁进去之后才知道这人心能有多么苦。
能拿着一切光鲜借口,笑盈盈地将一个无辜的女子逼死。
想到此处,妺妩并不打算让她这么轻易死去。
“你为了当上这候夫人费尽如此心思,如今封王的大儿子离心,二儿子却毫无出息。你年老色衰,永候并不会宠爱你。
若是此时小妾怀了儿子,而永候又对你失望至极。一朝被废,再次一无所有。只能在阴冷而潮湿的小院子里度过余生,被人肆意嘲笑讥讽。
这样绝望而又看不到尽头的生活,想来很适合你。”
“不!不!侯爷不会废我!”
叶氏还没有说完,便又呛了一口冷水,咳嗽地喘不上气。
妺妩声音十分平静,可是叶氏却不由自主地顺着她的话联想,只是想想这种可能,她便害怕的差点疯掉。
“不会的!不会的!我是侯府主母,不会的!”
这样可怕的生活,更比死让她难过!
妺妩却不再看她这般狼狈的样子,转身顺着小径走了出去才叫人进去救人。
发生了什么?
叶氏好端端的,不知怎么回事,就崴脚落水了呢。
下人们才慌忙将叶氏救了出来。
叶氏身心备受折磨,再回想起妺妩刚刚的话,经不住浑身从心底打着冷颤,面色惨白地被人抬回了侯府。
受了这般刺激,叶氏如同疯魔一般喃喃自语,打着摆子当夜便发起了高烧,时冷时热怎么也好不了。
侯府只得请御医去看。据说几日高烧不退,等到叶氏再好些的时候,差点去了一条命。
而当她说出自己是被妺妩绊了一跤、才跌入冰湖之中,侯府上下从永候到小厮丫鬟,压根儿没有一个人相信。
想起那神仙般既美丽又温柔的大房夫人,不对,是诰命夫人,就连丫鬟们都不屑地撇撇嘴,觉得叶氏定是嫉妒人家年轻美貌才如此陷害,连自己儿媳都不放过,可真是太过恶毒。
此时的章晟自然不知道之后会发生这么许多事。
只是看着自家小妻子在见完人之后,突然又对着自己这般和颜悦色。就连语柔要做肌肤保健也被她拒绝,便突然觉得自己是因祸得福。
原来争宠的必备技能便是卖惨。
章晟仿佛再一次打开了新世界的大门。
自家妻子面前还要什么节操。节操能让他顿顿吃肉吗?
于是,章晟打算不要这张脸了。
然而他演技不够,装了半天也只是冷着脸沉默不语,演不出半分伤心,反而整个人都冷冷地,带着一副生人勿近地模样。这般南辕北辙看着妺妩十分好笑。
解决了叶氏,妺妩此时心情正好,就不再计较他欺负她小妾了。
此刻,章晟用手捂着妺妩的纤细素手,摸着她院中站过候有些冰凉的手指,用体温帮她暖着身子。
屋内暖意融融,章晟身子底好,冬日本不需要炭火。但是考虑到自家小妻子,便将屋内烧得十分热。故而在冬日屋内,章晟也只穿了件单薄的单衫。
妺妩窝在他怀中,单薄的衣衫敞着口,妺妩用手摸着他胸襟处那一道道陈年伤痕。章晟心思一动,顿时福至灵心,领悟了用言辞卖惨的新技能:
“啊,为了能够摆脱叶氏,我只能受了这些伤。回想当年,这利箭穿过我胸膛的时候,反而比要被叶氏推下水中更让我好受许多。”
演的如此卖力,妺妩也十分给面子地配合着。此时,她眼中恰当地含起了薄薄雾气,然后抬头望着他,声音无比轻柔地说道:
“夫君这些年可真是受苦了。不知,妾该怎么做才能好好安慰夫君呢?”
美人那如春笋般细嫩的手指轻轻划过章晟的伤痕处,如一汪湖水的眼睛一抬一勾,章晟就已经被撩、、拨的受不住了。
于是,温情脉脉的话语听在章晟耳中,瞬间就变了味道。他眼眸暗沉下来,如同一头猛兽一般,贪、婪地盯着妺妩领口处那白皙如羊脂般的肌肤。
一想到那比绸缎更加细嫩柔滑感觉,他便重重咬了下妺妩细嫩的指尖,哑声说道:
“那我怎么说,你便怎么做?”
已经分外熟悉章晟套路的妺妩已然听懂,却只是羞、、涩地一动不动,任由他轻轻qia着腰侧。
妺妩伏在男子身前,蜷起细白的手指,含羞般咬着唇点了点头,然后便轻轻闭上了眼睛。
屋内莲花暗香浮动,就连空气都变得有些火、热,章晟看着美人咬着唇角轻声呢喃着,说出任由他处置的话。
此时,就算是神仙也抵挡不了这般美色邀约,章晟更是早已心血澎、湃。
榻上钩子被取下,帷幔带着些许暗影落在那白玉肌肤上,蠢蠢欲动之下,他却难得地突然抑制住了。
天知道他忍一时之欢是多么的困难!
然而为了自己一辈子的幸福,他终究大着胆子,分外克制地起身问道:
“既然你答应我做什么都可以,那么得说话算话,我要把语柔赶出去。”
此刻,妺妩正被撩的不上不下,她有些难过地蹙眉,却突然听到这要求,一抬腿便将人踹到了榻外。
“滚啊!”
果然,小妾还是要比男人更贴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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