险些再一次被打断,章晟差点整个人都不好了。
眼见自家小妻子不安分地就是要下车,章晟用链子一扯,将人再次勾了回来。
就算赌上男人的全部尊严,今天也绝对不能让妺妩还能有力气下车!
马车之上一个折腾着就是想要下车看好戏,分外的不配合,一个只想证明自己非常特别以及不是一般的能行。
于是外面吵得沸反盈天,马车之内却是闹得热火朝天。
因着下面时不时有人就在围着马车走动,两人都分外地紧绷。章晟从刚刚单纯地想要证明尊严,结果到现在越发地有些难以自制。
妺妩差点没被只想着展翅翱翔的章晟给气死了。
可是她自己也被撩的不上不下,便只能一边继续接受一个亿的项目,一边分神听着外面的好戏。
此时,直接被甩出马车外的永候和叶氏都被摔得七荤八素。
尤其是章立轩,本来就被打的都月中了,现在一摔更是呲牙咧嘴疼的不行,还不能让别人看出他的不对。
一时疼的眼睛都冒出了泪花,旁边看着的百姓反而是特别不屑地撇撇嘴。
这侯府的二公子怎么如此娘兮兮的?摔了一下就能哭出来,可真是丢人哦。
旁边被压死夫君相公的卖菜妇人在一旁呼天喊地抹泪,旁边围着的人也是议论纷纷。
你说这是造了什么孽哟?
上元节本来想辛苦着多赚些钱,卖个菜居然能被马车压死了。
不过这侯府的马不都金贵的很嘛,怎么会饿到吃路边的萝卜?
那妇人自然不肯就这样放过侯府中人,拉着永候的袖子死活不松手。
此时,前前后后的皆是赴完宴一起出宫的权贵,在此处被堵住,都停下了马车前来问询。
永候当街被人拉扯,面子里子都差点丢得一干二净。再加上被皇帝在宫中训斥得灰头土脸,只觉得自己真是喝口凉水都塞牙。
他此刻绝不能在各家官员面前再丢脸了,皇帝已经不满他了,这要是传到皇帝耳中——
于是,此刻看着撕心裂肺喊叫的那妇女,永候眼中充满了厌恶。
不就是一个贱民,死了便死了,居然如此胆大包天。
他什么身份?一个贱妇,居然敢扯着侯爷无礼。
无非是想多要些补偿罢了。
叶氏永候不愧是一家人,脑回路都长得一样。于是她很快便从匣子中掏出了两千的银票,装作好心地安抚着那个小妇人。
小妇人跪在地上抹着眼泪,却根本不接:
“银票就能买我相公的性命吗?你就是给我再多的钱我也不会要。我只要给我相公讨个说法。
你们的马走的好好的,为什么就突然要停下吃我家萝卜?”
眼见那些权贵们都下了马车上前围观,叶氏急了,直接从马车上又拿出了三千两银票,还有自己一箱压箱底的首饰。
永候捏着鼻子目光分外不屑,不过是钱没给够而已。一条贱民的性命,五千两银票还能解决不了吗?
可是那妇人也是犟,无论如何也坚持刚刚的说法。
永候被扯着袖子分外烦躁了,看着前面的大理寺卿都下了马车向这边走来,他索性一甩袖子,将人摔了出去,随即压低声音威胁:
“不过是马车出了意外,你要讨说法,谁又能给你个说法?
你这个贱妇不过是贪心钱财而已,赶紧拿上银子滚!否则,小心我让你坐牢,到时你一分钱都拿不到!”
那妇人看着自家男人逐渐冰凉的身体,又被权贵以势压人,心下绝望,便要以死证明清白。
小妇人一头便将旁边的柱子上撞去,众人所料未及一阵惊呼,却皆是来不及阻止。
幸而大理寺李大人及时赶来抓住了人,那妇人才没有血溅当场。
一个无辜妇人差点被逼死,周围的百姓也越发不满起来。
眼看就要造成民怨,李大人赶忙将人扶起来安慰,再三保证大理寺办案公正,绝不会包庇权贵,这才没有造成民怨。
眼看百姓都被安抚下去,李大人松了口气,心中却越发的对永候不满。
如今陛下在意民生,越发不喜那些靠着祖宗荫封的权贵,尤其是正事不干还还欺压百姓的这种。
李大人脸色一沉便说道:
“即便是意外,恐怕也有因果缘由。本官定会查个明明白白。”
各家权贵们的马驹那都是上等的宝马,又日日用上等饲料精细喂养,如何会突然发狂,硬要去吃官道外面的萝卜?
见李大人发问,永侯便想将此事甩给那伺候马儿的车夫。他立刻将车夫绑了上来训斥:
“连马都喂不好,李大人放心,我定会将此等恶奴好好严查。给小妇人一个交代。”
永候觉得死了个贱民而已,大不了就是让这个车夫顶个罪,先赶紧平息了这件事,省得让陛下得知。
那车夫看此事严重,而永候还打算让他背锅,自然便将永候嫉恨上了。
于是车夫索性也不给永候脸,对着永候啐了一声,当着所有的人的面,直接扒下了侯府脸皮:
“大人明察秋毫,小的冤枉。侯府二公子的妻子管理中馈,却不肯给我们采买的钱。
没法买上好饲料便饿着了马,所以才会如此。”
此话一出,全场哗然,无论是周围官员还是百姓都愣在原地——
你堂堂一个伯爵侯府,能一下从马车中拿出五千两银票,竟然连几两喂养车马的上等饲料都不准买?
要不要这么抠啊?!
吝啬到这般地步,简直听着都觉得荒谬到可笑。
此时正在马车之中,瓷白肌肤上沁出些水珠的妺妩也不禁笑出了声。
上一世,因为原主掌管中馈,秋雪晴为了抢去中馈手段下作污了原主名声。
而这一世,她不争不抢不插手,秋雪晴却硬生生能把自己搞凉。
自作自受做到这种田地,她还真是没见过几个。
因为不肯给马儿喂饲料,导致马儿饿到吃萝卜压死人。这种千古未有的笑话,恐怕都能留名史册,成为千古奇谭了。
因为这戏太过精彩,妺妩一时忘记了自家男人的感受,在人家急于证明“能行”的时候笑的分外开心。
章晟这下是真的要被妺妩气死了。
为了停车坐爱枫林晚,他没日没夜地策划,又研究了多少图谱才能在今日一展宏图。
自己如此认真,没我居然还在分心。
莫不是自从做了语柔的大保健,就瞧不上他的服侍了?
于是章晟更加卖力,定要拉着自家妻子在这马车之□□沉沦。
“王爷,李大人在马车外要见您。”
正大鹏展翅的男人再一次被人打扰,终于感受到了什么叫绝望了。
一鼓作气再而衰三而竭,四而不振。
终于,小火苗一蹶不振,彻底偃旗息鼓。
看着章晟恶狠狠地系自己的腰封,仿佛和那腰带有仇一般。
妺妩笑的软到在他身上都爬不起来了。
谁让他非要拉着自己在马车中费力耕耘,本来就不是适合的地儿,弄成这样完全是他活该。
此时,章晟的眼神仿佛一只饿久了没有吃到的肉的饿狼一般,只能狠狠咬了下妺妩的耳垂解饿,直到听到了怀中美人轻声叫出声来,这才稍微心中平衡了些。
这次不行,下次再战。
到时定会吸取经验总结教训,绝不会再让这种突然事件再次发生。
大理寺的李大人在下面等了一阵,心中正有些奇怪,就看到面色不善下了马车的摄政王。
大理寺是专门负责查案之所,能做到寺卿的李大人自然分外擅长查别人不能查之事。
如今,章大人抱着人下车,不仅换了身衣衫,手指间还绕着一根女子的发丝,他便突然红了脸。
这、这、这晴天白日的,还是上元佳节,这可成何体统啊!
可一想起在殿中见到的那绝色娇娇女,作为男人的李大人便分外能理解摄政王这般做法了。
若是换了他...恐怕也忍不住。
更何况这摄政王正值壮年又是从军出身,自然,咳咳,龙精虎猛的很。
只是他是该装作不知道呢,还是不知道呢?
看着平日精明的李大人老脸一红,竟然突然懵在原地神游,在一旁撺掇李大人找摄政王撑腰的薛辉幸灾乐祸。
他带着厚厚的手套摇着折扇,分外明了地低着头,无声“哈哈哈”地笑的肩膀一抖一抖,仿若抽风。
他自然没有李大人善于察言观色,但是好歹章晟的避火图都是从他那里薅羊毛的?
笑完之后,薛辉才赶紧上来解了李大人的尴尬,将他们的意图说了个明白。
永候毕竟有爵位在身,李大人只是一个大理寺寺卿,便分外的不好办。
只是如今有众多百姓围着,若是不能有力处置,只怕会让百姓对官员不满,甚至对当今圣上有所怨言。
于是李大人才听了薛辉的主意,上来请摄政王来压场。意思是当街就将这事给弄清楚,该查办的查办,该关押的关押。
此处离的侯府并不远,等到章晟抱着一心要看戏的妺妩,随着大理寺中众人来到前方马车旁时,秋雪晴已经被人连推带拉地带了上来。
秋雪晴今日因为不能参加宴会,心本来都已经凉了半截。
章立轩说是因为她怀孕了要养胎,不同意她去参会。可她却明白是因为侯府中人嫌她,章立轩又被那小妾挑拨,才不想让她去。
于是,为了能够挽回章立轩的心,秋雪晴刻意精心画好了妆容,又仔细打扮一番,而后早早等待在门口迎着,打算展示自己温柔贤淑的一面。
只可惜人没等来,左等右等人盼来的却是大理寺衙门的人。之后她就被推推桑桑地抓到了大街上。
秋雪晴稀里糊涂地从衙役口中搞清楚了事情缘由,刚到了大街上,开口便自认为温和地冲着那妇人说道:
“这件事的确是我管教下人不令,这次给你赔罪了。这五百两银子你拿去,好生安葬家人如何?”
这和叶氏如出一辙的话,一时让围观的百姓都惊呆了。
这哪里是儿媳和婆婆,明明就是母女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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