最近的谢公萱的上分之旅非常曲折。
在经历了上星,掉段,上星又掉段的多次轮回之后,她终于再次来到了晋级赛的临门一脚。
打赢这一局,她就又是一个王者了。
此时此刻,面对着一个奶油蛋糕的她神色十分憔悴,一边是想着快点回去睡觉,一边又觉得吃完了赶紧回去上分。
“咦,国木田先生还在忙吗?”一个好听的女声。
“国木田君可是个不折不扣的工作狂人啊,他对十九点十分的定义就是九分五十秒到十分十秒这二十秒的时间,还说每个人的心中都有这样的钟表,但我觉得只——嗷!国木田君你怎么也来了。”太宰治正坐在那个女性的对面,绘声绘色的描述着,却被身后突然出现的国木田天降正义打了一拳。
谢公萱突然疑惑抬头,却看到了佐佐木信子和太宰就在旁边不远处,桌子上摆着还未怎么动的咖啡。
她突然愣住。
如果她没有记错的话,佐佐木信子就是苍之使徒,而她的出现不应该是两年后的事情吗——
怎么现在就出现了?
难道这个世界不是她认为的那个世界而是产生了一些奇妙的改变,或者她拿了假剧本而且深信不疑?
“啊啊,为什么在这,还不是因为有人翘掉了会议跑到这里来约会!”国木田愤怒拍桌,语气严肃而正义。
“哎呀,国木田君这是羡慕了吗?”
“怎么可能会羡慕——”国木田背过身,迅速的否认,然后又突然看见谢公萱,“嗯?谢小姐你还好吗?”
谢公萱后知后觉:“啊?没事啊。”
“那你为什么往奶油蛋糕上撒这么多辣椒粉?”国木田审视地看了两眼,语气疑惑。
谢公萱突然一顿,发现自己已经把面前的奶油蛋糕上放满了红色的辣椒粉,手上的调料罐空空如也。奶油蛋糕已经有野生熔岩蛋糕的感觉了。
“……其实这是我老家的特色吃法。”谢公萱用非常可信的语气解释着,顺便把手上的调料放下了。
管他的,无论怎么偏离也不会造成太大的影响。人生要是完全按照已经写好的剧本走才是最差劲的情况。
就像成为王者或者不能成为王者,这是一个问题。
谢公萱迅速地想开了。
“呀,早上好呀公萱!”太宰治突然右手扒着沙发的边缘,转过来和她打招呼。
“不早了好嘛——”谢公萱转着手中的叉子,拖长了音调回答。
“嗯??你才来几天居然和咖啡店的女老板都这么熟了吗!早上有关危急任务会议都不去开,就想着到处和女性约会。”国木田的情绪并不稳定,深刻谴责某个不去工作偷偷划水的人。
谢公萱由于一开始和乱步来往比较多,时间久了侦探社的人也都认识了她,也算是经常互相帮忙的老邻居,所以国木田说事情的时候并没有刻意避开她。
但谢公萱猜测他们一会就要说炸弹的事情了,并且对此毫无兴趣,随意打了一个招呼就退出了群聊,在一边开始内心开始策划如何打赢自己的王者之战。
“咦,佐佐木小姐全是连环失踪案的受害者,而帮助受害者宽慰心灵,才是身为一名侦探的重要危急任务嘛。”太宰治用日常欠揍的音调和表情说着,还煞有介事地点点头作为自我认同。
他们果然开始说起了苍王和炸弹事件,顺便还调侃了国木田要求一长串的理想型。
“果然这件事情没有这么简单呢——在弄清楚对方身份之前得好好把佐佐木小姐保护在一个安全的地方啊——”
心中只有游戏的谢公萱不在服务区:下一局一定要抢到擅长的位置,谁都拦不住我,再补位我就用太宰做的冻豆腐撞死自己。
国木田抓住了太宰治的衣领,开始愤怒地对他进行批评教育:“不要用冠冕堂皇的话来掩饰自己!说是为了安全起见,不就是想把女士藏在家里这样那样——”
谢公萱依然不在服务区:要是有人毁阵容就是强行重启也要重开,就算是蔡文姬和孙尚香也不是最理想的阵容!话说其实我还是有一张保星的卡,呼,心态平稳心态平稳,稳住我们能赢——
“没有哦,我可没有干你脑补的事情呢国木田君,第一天就如我所说只是在隔——”
太宰治还没有顺利地调戏完国木田,谢公萱已经给自己加了一堆正面buff,气势汹汹地起身上楼打游戏去了。
此战必胜——
不成功则成仁!
国木田制止了话说到一半的太宰治:“啊啊啊,你这个罪孽慎重的家伙,谢小姐是不是因为你到处纠缠不清生气了!果然你这个家伙有在外面沾花惹草伤女孩子的心吧!你什么时候对人家下手了?!”
“咦,公萱的背影完全不像生气的样子啊?”太宰治微微侧头,语气疑惑。
几秒后,他们三个人围在谢公萱刚刚桌子的旁边,面色凝重。
奶油哦不人工熔岩蛋糕外边的一层,也就是带有厚厚辣椒粉的位置都被谢公萱吃掉了,只剩下大半个白色的奶油蛋糕和旁边空空如也的辣椒粉瓶子。
“她看上去确实挺生气哎?”研究社会心理学的佐佐木也觉得谢公萱的精神状态不大对。
“看看你,整天穿着好看到处溜达勾搭女性的行为是多么的错误——等等你居然还在玩手机?”国木田表示不能理解。
太宰治抬了抬眼,冷静分析:“上游戏了,应该是没生气。”
然后国木田凭借微弱的身高优势自上而下的照着太宰的头打了一拳,然后成为了第二个开始冷静分析的人:“怎么可以用这样简单的方法分析,感情是很严肃而复杂的事情。谢小姐是不是因为你和佐佐木小姐的约会而感到嫉妒了。”
“不会啦——她心情不好的话我少说也要挨几拳——”太宰治保持了自己的智慧,非常有道理地总结。
“都说了感情是很复杂的问题——”国木田情绪高昂,“如果有什么误会,一定要解释清楚。”
“啊,啊,是的。”
“别回答地这么敷衍啊你这家伙!”
并不知道发生了什么的谢公萱果然在晋级赛中一举胜利,被快乐冲昏头脑的她听说下午乱步就会出差回来,特意买了一大堆零食。
已经把零食带上了四楼的她突然接到了一个电话。
“我是锥生零。”对面传来的是冷静且温和的青年的声音。“药物的事情已经有线索了,现在你在哪个位置。”
“我就在自西。”谢公萱愣了愣,然后将手上的一大袋零食给了门口的侦探社文员,眼神示意。
文员认真点头,比口型:乱步先生吗?
谢公萱朝着她比了一个正确的手势。
“那我现在就过来找你。”零回答。
现在侦探社在完成什么重要工作,她也不好进去打扰,还是到楼下去等零比较好。
“行,那么回见。”
说着,她挂断了电话。
谢公萱才刚刚下去,在靠近电梯口不远的拐角,也就是一排书架的旁边,一个少年的声音叫住了她:“啊,店长有很多基督相关的书籍呢。”
谢公萱转过头,看到的是一个纤弱好看的少年,温柔不具侵略性的眼睛,黑色的头发被毛茸茸的护耳帽遮住一部分,整个人优雅从容。桌子上的杯子和勺子整齐的摆放着,给人一种说不出来的……
贵族的气质。
“有一个信基督的店员,所以才摆了这么多——”谢公萱回答着,总感觉面前的人有种熟悉的陌生。“不过我也对学问,和有学问的人一样感兴趣——可以请教客人的名字吗。”
面前的少年轻轻笑了,然后眨了一下眼睛:“我叫陀思妥耶夫斯基,有兴趣坐下谈谈吗。”
谢公萱:???
假剧本实锤了。
上午苍之使徒的事情已经让谢公萱产生疑惑,所以现在她不能定论面前的人是谁,是不是她所知道的魔人费奥多尔。
虽然服装和整体气质挺像的,但面前的这个——
少年气且好看。
楼上,回来的乱步正在和太宰对剧本或者说分析案件。
“啊啊啊,所以说你们什么时候成长一点呀,果然离开我这个名侦探就不行了吗——”
“乱步先生,这是谢公萱小姐给你的。”文员将零食递了过去。
“咦,小公萱真是太棒了,一会再去找她好了——不知道我出差这会她技术进步多少——”
没错,谢公萱和乱步偶尔也会一起玩游戏,虽然她很容易玩自闭。
国木田肘击太宰治,给了他一个眼神:危。你看看,人家肯定是生气了。
太宰治歪歪头,有些疑惑。
……
“所以你是东正教的信徒啊——”谢公萱还在和陀思妥耶夫斯基聊些有的没的,一直抓不到试探的重点。
“是的,我一直很相信神的意志。”费奥多尔带着浅浅的笑意,身体微微前倾,用更加小声的、温柔的音调问着:“有一句话想请您一起看看呢。”
他纤细的手指上是一张纸条,上面用有些潦草的笔迹写着什么英文。
“这个词是……”谢公萱没有分辨出那个花体的单词。
“空虚。”好心的俄罗斯人解释了一下。
“空虚的空虚?”谢公萱疑惑的念出前几个词语。
她的指尖却突然出现了灰色的暗淡的光,朝着前方蔓延,就在谢公萱意识到自己居然发动了异能的时候,肩膀上多了一只手的力道,灰色的光也消失了。
她抬起头,看见了太宰治沉默的眼睛,戒备且寒冷,就这样看着面前的陀思妥耶夫斯基。后者只是疑惑且乖巧地歪了歪头。
“太宰,我们得去——”国木田的声音。
“你先去目的地,我会赶去‘下一个地方’的。”太宰治语调没什么变化,身体也丝毫没有移动。
平淡的似乎和两年前,询问她来历的时候一样。
谢公萱很久没有看见这样的太宰治了。
“所以下一个地方是什么?!”
“去了你就知道了。”
国木田气了没几秒,估计也是形势紧急,直接就冲出门了。
只剩下他们面面相觑,场面一时间有些凝重。
直到欢乐斗地主的声音响起。是谢公萱的手机铃声。
谢公萱为了掩饰这奇妙的尴尬,接起了电话。
“我已经到了。”是零的声音。
而且这个声音还是双重的。
因为电话外的零,也从门口进来,站在了她的面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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