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
突然地告诉他和芥川有关“书”的信息, 平静地好似约定那般说着让他去武装侦探社的话,然后就这样, 到了夜晚入眠一样轻松地跳下了深渊。
在第二天, 又那样好像什么事情也没有发生过一样归来了
那个人到底是怎样想的,中岛敦最终还是决定要亲自到他的面前, 清清楚楚地谈一次话。
大概抱着这样,自己都不甚明晰的想法, 他走下了电梯, 面对着不到半米的沉重的黑暗的大门那样说着“首领,是我。”
等待了半晌,却没有任何动静。
首领难道不在里面吗
正当他打算再次开口的时候,门突然这样缓慢地打开了, 入目的是一个黑发的少女,正有些用力地拉着这能够防弹防爆的门的一侧。
“这门好沉啊,你怎么不自己推”
正在等着自己预约的骨头汤的谢公萱抬起头, 看向了那个白色头发, 一身黑衣一直包裹住脖颈的少年, 在短暂地安静后催促着“怎么愣住了,你不进来吗”
怔愣的中岛敦一时间没有清楚状况,听到催促声赶紧撑住了门,朝着面前的谢公萱有些犹疑地问着“首领在里面吗”
虽然听说昨天晚上归来的首领还带了一个人,但却没有想到会是现在的状况
她的状态太自然了, 自然得有些奇怪, 就像接应来家里的客人那样。
“首领他是首领吗, 听起来跟个非法组织的老大一样啊,他就在最里面对着一堆文件来着。”谢公萱在他接过门之后手上一轻,稍稍退后了许多,然后问着,“这个开关是灯么”
这个昏暗的,没有任何光芒照射的房间,需要一点亮光才行。
“落地窗的开关。”中岛敦小心地合上门,然后回答着,“自从来到这里,还没有看见它被使用过。”
谢公萱本来已经移到开关上方的手突然定在了半空“这开关这是有什么讲究吗通往异世界的幻想之门,恐怖故事里遭到诅咒的神秘之物之类的”
中岛敦犹豫了一下,才缓慢地靠近前方,目光也移动到了那面墙上“大概是太多人想要杀死他吧。”
“因为有危险所以一直不见光吗”谢公萱收回了手,心脏却像触及到什么奇怪的按钮一样,不受控制地加速跳动起来。
“围绕着他,确实有太多想不通的事情”中岛敦迷茫的视线停留了一瞬,然后突然警醒道,“抱歉,说了一些不该说的事情。”
在他朝着顶楼内侧的房间走去的时候,回过神的谢公萱只能看见中岛敦被黑色外套包裹着的,属于少年的背影。
2
毁坏严重的大楼外部,防御需要重组的组织内部,一大片没有安排好的事情本来安排好中也今天回来正好接盘的太宰治对着留下的一堆坑,难得地走神了。
面对着这些从未思考过的,现实的问题
才觉得由死到生,好像是梦境一样的存在。有时候会怀疑,是不是一回神,就会滚落真实的深渊。
在这里呆着的每一刻,都想确认一下她在不在啊
翻过的每一页文件,都像再一次辗转于昨天和今天。
结果却被误会为实在是为工作困扰,导致谢公萱颇为诚恳地让他安心工作,一个人跑到外面去等骨头汤了。
“啊,真糟糕啊。”
太宰治对着几乎没有移动分毫的,面前的文件的大山,决定摸着鱼等待中也回来。
偷懒啊那真是遥远的,属于少年时代的词汇了。
没想到到了如今,还有这样的时刻啊。
正当他陷入工作惫惰的时候,门外传来了中岛敦的声音。
“首领,在这里吗。”
3
当里面的两个人谈着事情,外面的谢公萱刚刚举起勺子的时候,又一个人来访了。
她看着面前撑着桌子一端,眼神戒备而疑惑的青年,衡量了一下站着的他和坐着的自己的高度差,得出的结论是这个看上去气场强大的帽子青年,可能比自己矮十厘米左右。
谢公萱看着面前倾身的青年,似乎明白了他的意思“你这是需要骨头汤吗”
如果实在是需要长高的话,她牺牲一点食物也不是不可以。
“哈,什么,我为什么需要汤啊”中原中也本来冷静的蓝色眼睛好似被冒犯地眯了眯,“我是来问你是谁”
“你要是喝了它,就可以长高的。”谢公萱诚恳地回复着。
她的能力是如果前半句成立的话,后半句就会强制变成现实。所以
因果律武器诚不欺人,干了他吧少年
并不打算领情的中原中也“喂,你是不是在嘲笑我”
谢公萱愣了愣,突然瑟缩“没有啊,你怎么这么凶啊。”
中也被这么一说,气势突然就下来了,不自觉触碰着自己帽檐外部的头发“很凶吗啊那对不起啊。”
“没关系。”
勇于承认自己的错误,就是好少年嘛。
“”
场面一时间安静了一下。
“喂那个什么,你是谁啊”在短暂的犹豫之后,中也终于再次开口询问。
“啊我叫太宰公萱。”
如果没有被骗的话。
她才刚刚说完,就明显感觉到桌子发出了不堪重负即将碎裂开来的声响,是从内部被镇压的那种即将崩坏的感觉。
而一切的来源,只是因为面前的青年将手拍到了上面,整个人散发着因为惊讶而即将炸毛的气场。
护住骨头汤的谢公萱“等等,就算你实在不想喝,也不要掀桌子吧”
“什么,明明是”
中原中也还没有出声证明自己并不是这么想的,却这样被突然打断了。
“啊呀,这是在做什么”
而这个突然出声的罪魁祸首太宰治,身后还跟着看似平静实际疑惑的中岛敦。
“你不打算解释一下现在的状况吗”先开口的是稍微后退,明显僵硬了许多的中原中也。
“治君他是谁啊”其次是一脸茫然回过头的谢公萱。
听到这个称呼之后,整个房间里的气场似乎都扭曲了不少。回过身的谢公萱只能看见敦突然睁大的眼睛,和缓慢靠近的,带着温和微笑的太宰治。
他眨了下眼睛“是五大干部之一的中原中也哦。”
惊异地抬起头的中也正打算反驳些什么,又再次被抢先了。
“啊,五大干部我好像想起了一个男人”
谢公萱抓住自己散在侧边的头发,好像有什么浅淡却真实的记忆正在复苏着。
太宰治充满杀气地保持微笑“哦是谁呢。”
突然被死亡凝视的中也
“伊恩汉密尔顿”谢公萱终于想起了那个人的名字,“他说,越接近整个组织的最高领导人,他的管理幅度最好越接近六个人你们组织的设定和他不谋而合呀”
4
因为之前的谈话,稍稍有些担心太宰治情况的谢公萱一脸茫然地接受了有关港口黑手党的科普设定后,下楼来到了所谓的情报科室。
说起来,那个说是要帮助她找回忆的人,自己却更像一个失忆的人那样迷茫啊。
她在这短暂的半天里,看到了一些什么呢
是对着文件稍稍错开的笔锋,一直关闭着的沉重的大门,还有没有一丝光线的顶楼啊。
是好奇吗,还是一些别的什么情绪,总之她到达了这扇属于港口黑手党情报科的大门里。
“你们好啊,可以借点资料看看嘛”
她是这样很有礼貌地问着,但是一办公室职场精英打扮的人看向她的时候却警戒而敌意。
“你是谁,我没有见过你。请出示一下身份证明”
为首的那个男性推了推眼镜,一看就有长期从事情报工作的精英之范。
“身份证明啊,这个我还没有。”
谢公萱这么回答的时候,明显感觉到了下一秒一屋子的人都要拿出枪来的气场,赶紧补充了一句
“不过你们首领给了我一张纸来着”
好像还有一个挺高级的名字,银之手谕么
将其展示出来的谢公萱还在思考那张纸的正确名字,却在下一秒对着一屋子半跪低头的人,再次陷入了疑惑。
5
当她再次回到楼上的时候,还在恍惚地思考那一串零的数量。
因为资料实在太多,对于账务这方面,她查看了一些明面上的产业的额度,在加加减减之后却发现那个数字大到惊人。
单位是百亿,后面跟的是美元。
而这样的她终于回到了顶楼所看见的,是面对着那四年没有明亮过的黑色的墙面,一言不发地低垂着眼眸的太宰治。
他好像在沉思,又好像是在等待,身旁一片黑压压的空气,将那个单薄的身影隔绝在了世界的那一个端点。
孤独得,下一秒就会消散成凛凛的羽片,作为生命的最后一抹白色。
“啊哈,在想些什么呢。”谢公萱这么靠近着,轻快的声音甚至让自己觉得有一点点刻意。
她明明,也被这样沉沉的孤独,压得有些喘不过气了啊。
太宰治听见声音的同时偏了偏头,就好像听觉灵敏的猫在主人回家的瞬间弹了弹尖尖的耳朵。
然后是缓慢地抬起头,直到瞳孔如镜面般充斥着属于她的色彩。
“真好啊你回来了呢。”
他有些迷茫的言语不像说给面前的人,更像寄托给沉默的时间。
谢公萱突然问“你知道我的能力是怎么样的吗”
太宰治温和地微笑着“嗯,大概。”
不像是大概了解的样子啊,恐怕连原理和正确操作方法都了解透彻了吧
落在第一个字的重音已经把你出卖了哎
谢公萱靠近了一点,也侧过身,面对着那面黑色的,没有尽头的暗。
“想起来了哦,有一些事情。在小时候,我想过要消灭掉世界上所有的坏人,消除贫困,消除歧视,用自己微薄的力量,让世界走向我心目中的大同是不是很厉害的理想”
“嗯,是啊。不愧是公萱呀”
“不过,在发现这个修改真实的能力之后啊我发现,好与坏,善与恶,美与丑,他们本来是不存在的而之所以会出现这样的词语,只是因为人本身。
只要有人,有对比,就有区别。消除掉了恶的那一端,相比其他人没有那么善良的,就会像竹筒里面的豆子那样,在去掉最底层的豆子之后跌落到恶的那一端无论怎么样,都不可能有真正的完美,计划兜兜转转,后来才发现,这个世界本身,就已经是它无数可能中最完美的样子了”
“这样的世界,也可以被称之为完美么。”太宰睫毛微颤,嘴角是蔓延开来的笑意,“和我认知里的你一样温柔呢。”
“咦,夸我吗那就勉为其难接受好啦总之人终究不可能像神那样做出完美的设计,他们甚至不可以设计自己的人生。”最后,谢公萱的手指还是那样轻轻地落在了那个之前她曾想触碰的开关之上,“所以,能有选择的权利,就很值得开心了。”
“选择的权利吗。”
太宰治念着这个词语的样子小心翼翼的,可爱得能让人想起小学课堂上的孩子。
谢公萱被自己的想法逗笑了,然后才继续说着“所以,没有难过的理由哦。你这么有钱今天数你们产业的零的时候我的表情肯定和按了诅咒按钮一样扭曲没有五百亿美元办不到的事情吧”
伴随着咔嚓的一声,她最终按下了这个开关。
黑色的墙面就这样闪动成了薄薄的精致的窗,巨大的表面和来自太阳普照的光线让整个横滨一览无余。
上方,是接近云端的湛蓝的晴天,下面,是纷扰的行走着的人群。
林立的建筑在这样的视角下顺着风的方向一直延伸延伸到能将线条一直划到港口的那一端。
“如果真的有钱都办不到的愿望,那就让我来帮你实现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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