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吗, 三国杀段位逆袭我这种小事你还要特意打电话过来通知”
谢公萱现在就是后悔, 为什么要把自家座机的电话告诉自己的狐朋狗友, 许久没有通宵战斗的灵魂伴随着清晨的到来复苏着。
“啊朋友再见,你二十四个小时之内休想从我手里抢走任何一根辣条”
然后她不等徐雾回复,就冷漠无情地挂掉了电话。
房间里的纸质小说突然就不香了, 必须要下楼找点食物才能派遣心中的苦闷。
于是,这成为了她几分钟后站在楼梯边缘, 触碰着扶手犹豫要不要下去直面陀思妥耶夫斯基的原因。
因为上次奇妙的对话,她现在都不知道该怎么面对费奥多尔, 总感觉一看见他,就像看见上一辈的恩恩怨怨和千古辛秘一样。
当然, 这并不是决定性因素。真正促使悲剧的根源的是
她到现在都不记得他的全名,只隐隐记得和美国一个盛产奥尔良酱的地方有什么联系。
要是多说两句话, 被发现了岂不是很惨淡
正当她纠结食物和面子哪个比较重要的时候, 那位于浅淡和浓郁之间,清香和诱惑之间,无法用言语形容的属于红茶的香气,就这么飘到了她的身边。
“现在我面前的是正山小种,如果加入牛奶, 会形成枫糖浆一样绮丽而馨香的奶茶。”
“期待的话,现在下来, 我可以分享给你哦”
陀思妥耶夫斯基用手指轻轻拨着从杯子里散发的热气, 像没有玩具而无聊的孩童那样对路过的朋友发出邀请。
“”谢公萱沉默地将手握成拳头。“这可是你说的, 我这就去拿牛奶”
几分钟后, 她搅动着面前食物的速度不紧不慢,期待地看着漂亮的棕红乌润的奶茶逐渐成型。
看着这样好看的色彩,属于红茶的香气似乎都沿着勺子攀爬,一直延伸到了她的味觉里。
“哇,人间至品,你也太会享受生活了吧”来自谢公萱的夸赞虽迟必到,“不过怎么感觉今天的你也如此无所事事啊,嗯,没有吃柠檬,我就问问”
然而实际上她的羡慕嫉妒恨已经大写加粗标红斜体地书在了脸上。
“本来如今在这个国家,只是为了确定是否达成了自己预想中的状况”陀思有些失神地说着话,睫毛轻颤,“却好像,出现了从来没有思考过的情况。”
谢公萱愣了愣“怎么了”
“来到这里的第一天,我本来是打算先去拜访你的父母的哦”
但是,看见的却是森严的,重重的警备,似乎随时保护着他们的生命安全。
就像是风口浪尖的巨帆一样。
也就是那个时候,他突然意识到,如果真的见到了他们,那种不幸的灾难和恐怖的危机就会从那扇门里蔓延出来,一直传导到谢公萱的身上,作为残忍的终点。
“不过,他们好像没有接待客人的条件啊。”
这样下着结论的费奥尔多面前的茶一口也没有动过,好像只是泡茶不是为了饮用,而只是享受过程本身。
谢公萱安静了半晌,突然回答“他们很忙。毕竟从小到大,我自己都没有见过他们几次。”
他紫红色的双眸沉了沉,正打算说些什么的时候,门口传来了轻微的响动声。
“唔,太宰治要回来了啊”她随意咬着勺子,这样好喝的奶茶,尝一口就少一口,每一点都要珍惜。
“他回来,你好像很开心。”陀思妥耶夫斯基那微不可察的不满,微薄如只有半勺蜂蜜里红茶的甜味。
刚刚站起身的谢公萱顿了顿,无意间扫过他没有表情的侧颜。
有心事吗
“难得有时间,来玩点刺激的游戏吧”
谢公萱轻快地邀请着。
“你也一起。”
一张桌子,曲口彩纹的玻璃花瓶里是含着露水的白色百合花。
三张靠椅,让他们围成属于牌局的三角坐位。
以及
两个死活不愿意出牌的人。
“你们两个捏着牌是要攒回家过年吗我等得都快生锈了啊”
忍无可忍的谢公萱怒拍桌子。人生的禁忌在遇到这两个人之后加了一条又一条,现在必须再多一个补充条款
不要和他们俩打扑克。
“不需要着急哦我给你带了奶油蛋糕的。”
太宰治随意将长腿交叠,靠在软绒座椅上的姿态轻松悠闲,因为不需要出门,所以穿着修身的黑色长外套,拿着纸牌的手撑着下巴,在牌桌上游移的目光更像没有星子的夜空。
“咦,蛋糕吗那你们搞快点。”
谢公萱突然间就消气了,唯一的目标变成了享用新鲜出炉的食物。
而对面的费奥多尔则是无时无刻的自在从容,即使是扑克这样的游戏,他也如同在上好的法国餐厅听着古典音乐品茶一样,但没有表情的面容和微敛的双眼说明,他也在不断地推算和思考什么。
太宰像是不经意地说着“如果我接了这k,你恐怕不会这么早牺牲鬼牌但即便拿到了率先走连对的机会,也不知道会不会刚好乘了你的意思呢。”
费奥多尔轻声回复着,却是剑拔弩张的争锋“是吗。你若是不接,那对于我来说正好。不过你的下一步,下下一步的安排,就要如同芦苇里的清泉一样轻易地倒出来了吧”
太宰治无视了他话语中的试探,反倒是挑起了别的话头“为了最终的胜利,你手上的四张大牌必须要尽快出局,但是看你这攥到最后的样子,必须要走特殊的方法才行呢。”
费奥多尔丝毫没有被看穿的慌张,依旧不紧不慢地陈述着“推算出我的四张大牌么按照不同的界定方法,从k以上到a以上算作大牌的话,你的杀手锏也在23张吧”
谢公萱
她无奈地朝着椅子一靠“我们就是打个牌,你们非要算到最后一步吗”
费奥多尔故意冲着她轻笑了一下,语气中带着困扰“要是拿到这样的好牌都输了的话,会让某些人得意起来呢。”
太宰治手指蜷了蜷,朝着谢公萱偏过头。
“因为很了解公萱的微表情和小习惯,所以根据你和我手中的牌推断的话,全场对于我来说都是明牌哦”
“正是因为这样,才更不可以输掉啊。”
谢公萱
“就算你故意用这么肉麻的方式称呼我,我也不会忽视掉你刚刚蔑视了我的智商吧”
谢公萱没有抓住牌的一只手直接对着太宰的肩膀来了一拳,另一只手放弃式地将几乎没怎么打的扑克扣在了桌子上,接着,就是向陀思妥耶夫斯基投去谴责的目光。
“你也不准笑”
“我现在对装无辜免疫能力已经突破三重境界了,现在的状况你们都是罪魁祸首,谁都别想从我的竞技黑名单里边出来。”
太宰像是受了重创一样按住自己被打的肩膀,语气加重了几分“是吗,既然是最后一局的话,那就更不可以认输了。”
费奥多尔并因为她的谴责而放弃自己的白莲花剧本,语调和他自身一样,带着纤弱却不容忽视的错觉“赌上全部的话,也要将胜利攥在手心呢”
谢公萱
“你们有什么鬼的输和赢啊”
“我才是地主吧”
场面短暂地安静了一下。
第一个写好新台词的太宰治温和的笑着,浅淡如知更鸟衔着的石斛兰落到大海表面,点染一圈涟漪那样。
他说“无论在什么样的情况下,公萱都不会是我的敌人。”
费奥多尔的一言一行依然是雪花的清寒羸弱,却有西伯利亚寒冰般的坚定执着
“珍惜你,就如同珍惜自己的手足一样天经地义吧”
谢公萱
两个花言巧语的骗子,你们倒是出牌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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