富冈义勇对于对方的挑衅没有一点波澜,他漠然地抽出刀,一言不发的就直冲了上去。
玉壶有些狼狈的躲避,有些生气,这个男人怎么回事?怎么一句话就不说就攻了上来。
“等等!”玉壶退到角落里,大半个身子都谨慎的藏在身下的壶里,“你看到了吧,我并没有在杀人,停下你的攻击吧。在此之前不如来欣赏一下我精心制作的旷世奇作吧。”
玉壶温柔的抚摸身旁沾满了鲜血的瓶子,上面还拼凑着流浪猫残缺的身体,“听到了吗?简直就是能听到尖叫声的壶,这是我今晚新制的,新鲜的猫的尸体,在它还活着的时候破开,恐惧……憎恨……这样的感觉实在是太美妙了。”
他看向远处的男人,礼貌道,“这是艺术品,不是吗?”
富冈义勇面无表情地站在被灯光打的亮堂堂的路口,冷淡的说道,“恶心死了。”
玉壶的表情一下子变得狰狞起来,他拼命地晃动着自己的上半身,像铃铛一样挂满了全身的,几乎是变形了的小手,哗啦哗啦的晃悠着尖叫,“恶心?怎么可能恶心!像我这样美妙的作品,果然你们这些没有脑子的人类是没有办法欣赏的!”
他生气的将一个壶投掷过去,壶里钻出来的金鱼甩甩尾巴就吐出无数的毒针,破空而去。
富冈义勇面上冷冷清清的,他的剑技像是一道水做成的屏障,在身前阻挡全部的毒针,没有一点停顿,直直的往玉壶那里冲去。
而玉壶则是眯了眯眼睛,轻啧了一声,在刀达到之前更快地钻入壶中,一下跑到了屋顶上去,壶的底端在屋顶上发出清脆的声响,然后又探出脑袋像个缩头乌龟一般提醒对方,“可不要把我的壶给弄坏了,这个不比你人头的价值要高上太多。”
他嘟嘟囔囔,“我可并不是想要跟你打架呀,现在最重要的是把我的艺术品完成,就在这期间顺便把你加入到我的作品当中吧。”
“水之呼吸……水之呼吸……哈哈哈,这样的剑技,你不觉得跟我的作品在一起相当和谐吗?”
玉壶脸上的笑容突然变深了一些,“对,没错,就是你,如果我的收藏品里再加入一个鬼杀队的柱的话,那位大人一定会给我更多的血吧。”
“要把这个作品也带给大人看才行。”
散落在各处的陶罐里飞身跑出几只巨大的金鱼,他们的速度甚至比玉壶的本体都还要快,鱼身上还长了人类的肢体,光裸的肢体在控制胡乱甩动,那些生物瞪着一双死鱼眼,像是已经发泡了,令人恶心。
这片是居民区,虽然不密集,但是又过于狭窄,富冈义勇没有办法太施展开,只能先将人引到远处的郊外,避开普通人。
“可不能跑啊。”玉壶在壶中穿梭着,瞬间就到了他的面前,“我可是已经想好如何把你加入到我的作品当中去呢?用着水之呼吸间的柱,这将会成为我水生主题中最有呼应的作品了。”
他桀桀的笑着,似乎已经想到了到时候的美妙场景。这样刺激对方的言喻一直以来都是他所擅长的,激发对方的恐惧,引起对方的愤怒,这样产生的作品才是最活的。
“闭上你的嘴巴。”富冈义勇在一处空地停一下,冷冷道,“实在是太恶心了。”
他半伏下身,呼吸在身体中流转,“水之呼吸,三之型,流流舞动!”
他的身体像似水流一般,捉摸不定速度让玉壶反应不过来,瞬间出现在他的身后。而藏匿在各个角落的陶壶都被劈成了两半,啪嗒一下碎了一地。
玉壶崩溃的大喊,“该死的!该死的鬼杀队!”那些壶全部都是他亲手烧制的精品,也是他血鬼术的载体,这样轻易的被切碎,简直是没有办法忍受的事情。
他抛出更多的壶到空中,“血鬼术!一万滑空鲶鱼!”玉壶眯了眯眼睛,“去死吧。”
数万条鲶鱼朝富冈义勇蜂拥而至,富冈义勇没有躲,而是先伸手劈开靠得最近的鲶鱼,却发现被斩断之后还会喷溅出刺鼻味道的液体,沾到外衣上之后,虽说散发出浓重的味道,但是不至于腐蚀外衣,但是明显是带着毒性的。
此时避开有些来不及了,富冈义勇已经被鲶鱼们包围了,他并没有慌乱,而是在半空中扭转身体,破开周身的一切,在没有一点点缝隙的环境中沉声,“水之呼吸,六之型,扭转漩涡。”迅速开辟出一个至少能够让他使用剑技的空间来,只是这样还不够,喷洒出来的黏液难以躲避,他迅速借着水之呼吸二型往地面上飞旋,将自己的身体弹射到半空中,不至于沾上那些液体,还顺便在自己的身周形成了一道防护。
像是被绞刀破开的鲶鱼噼里啪啦的掉到地面上,而此时玉壶却是借着之前鲶鱼的视线阻挡迅速来到了富冈义勇的身后,没有一点停顿。
“血鬼术,血狱钵!”从他的壶中洒出的水迅速将富冈义勇困在当中,富冈义勇的身体在半空中没有任何的着力点,对方隐匿呼吸的技术太过厉害,在没有及时察觉的情况下,就被水制成的牢笼困住了。
玉壶在外面笑嘻嘻的看着他,“我还没有见过谁能破开这个水牢的呢,没用的,放弃吧,你的剑技是没有用的哈哈哈哈哈!”
他看着自己碎了一地的胡地碎片,气愤道,“今天就放过你了,我得先去把壶修好…等你泡烂了,身体也不用用了,啧,碰到下一个水之呼吸的鬼杀队小子也不知道要等多久。”
他一边嘟嘟囔囔的一边跑开了,大概是笃定对方绝对没有办法逃出来。
富冈义勇勉强在水中使用剑技,像玉壶所说的,即便是其中最快的一招,也没有办法破开水牢。所有的攻击似乎都被吃了进去,明明看起来几乎要穿透了,却还是完好无损。
这段时间的拼命杀鬼让他的体力和精力,集中力急剧的下降了,以至于这次碰到上弦之鬼的时候并没能拿出跟他全力战斗的力量。
身为柱这是绝对不允许的事情,看来回春绿弥的事情对他还是造成了相当大的影响,即便是过去了这么多天他也还是没能调整过来。
但是这是他自己的事情,与旁人无关。富冈义勇闭上了眼睛,他还是太弱了,从一开始他就不配进入鬼杀队,这样死去必然也是命运吧。
水里面的空气越来越少了,那种紧紧的,窒息感让富冈义勇眉间紧皱。不知道是走马灯还是其他的什么,他看到了自己早已死去的姐姐穿着一身白无垢温和的看着他,轻轻的捧住他的脸,微微张嘴。
富冈义勇有些意识朦胧,他急切的想要听清楚姐姐到底说了些什么,对方却转眼间就消失不见了。他手上传来什么温温的触感,锖兔带着他熟悉的狐狸面具站在他身侧,轻轻握住他的左手。在他转头之时,握刀的右手也被谁握住,回春绿弥的脸出现在他面前,带着草木的清甜。
“……”
身后传来两股力量推着他往前走,手上的力道越来越大,直直的将他甩向某个地方——
被困在水牢中的富冈义勇紧握着的剑柄上突然缠绕上什么东西,顺着他的手一直延伸到整个身体,突然出现的枝条深深地插入到泥土里,一棵参天大树凭空出现,将整个水牢撑开了,破裂开的水甚至还滋润了一下它的根部。
富冈义勇瞬间就被顶到了树冠上,被茂密的枝叶很好的保护了起来,柔软的枝条支撑着他的身体,树叶则是为她已经开始发冷的身体带来了一些温度。
富冈义勇拼命的咳嗽,将肺中的水都吐了出来。玉壶早已经不见了踪影,他伸手抚摸着粗糙的枝干,他微微张嘴,“……又救了我一命,绿弥。”有些事情已经没有办法在逆转挽回了,他只能这样走下去。
而远在峡雾山的回程回春绿弥一点感觉都没有,他最近不管是白天还是晚上都被锖兔和他那好几百号小弟训练。鳞泷左近次好像知道他在跟些什么,在跟了回春绿弥一天之后发现他的训练方式并无什么危险就放任他了,有时候甚至还会给他准备一些滋补身体的东西。
毕竟是主公大人的弟弟,又是必不可缺的医疗天才,可不能因为学习剑术而亏空了身体。
已经非常明了对方不会加入鬼杀队并且是个实实在在的剑术傻瓜之后,鳞泷左近次已经非常佛了,把训练的重心放到了灶门炭治郎身上。
“不行……我要死了!”回春绿弥趴在地上呼呼呼呼的喘气,他白天被锖兔操练,晚上还要听真菰一点一点把他白天所犯的那些错误翻出来揉碎了讲,虽然能够自己奶自己,但是他总觉得自己精神快要崩溃了。
虽然他也想着要好好努力,但是这种事情不是应该循序渐进的吗!
锖兔则是一脸恨铁不成钢的呵斥他,“如果不是人类的话,你的体能应该和身体素质应该比我们普通人类要高出太多,连这样的训练量都没有办法撑住吗?”
回春绿弥生气得捶地,“这句话我已经说了几百遍了!我真的不是草!我只是个普普通通的小孩子而已!”
他相当委屈,“再说你们说是普通人类,你以为我会信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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