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直以来在回春绿弥心目中有个高大形象的富冈义勇在自己面前露出了这样算得上是委委屈屈的表情, 回春绿弥一时间没忍住,下意识的先安抚对方, “不,不是的, 你这个样子我真的不是在骂你,也没有讨厌的意思,但是你这么快说结婚是不是太早了一点, 我都还没确定我是不是喜欢你,你也没有跟我说过这件事情对不对”
回春绿弥好声好气的跟他解释, “直接奔向结婚算个什么事儿,大家总是要有一个了解的过程不是吗”
他不知道该如何跟对方说明自己心里到底在想些什么, 又不能让面前的男人误会,毕竟两个人之间还隔了一个长长的时间回廊。
回春绿弥只好把他想要说的东西掰碎了,试图塞进对方的脑子里, “谈恋爱,你知道谈恋爱吧,就是两个互相喜欢的人进一步了解, 做一些情侣该做的事情, 但是又不需要为双方的家庭负责,这是结婚之前先了解的一个过程。有助于大家磨合, 是不是这样我们才能知道以后大家能不能再接着走下去。”
富冈义勇看着对方说话的样子,伸手碰了碰他的脸侧。事实上, 富冈义勇根本就不知道结婚之前到底该做些什么, 也从来没有谁跟他说过这种事情。
但是
他目光柔和, 现在只觉得自己面前的这个孩子这样跟他说话的样子非常吸引人。
回春绿弥被对方的动作惊了一下,也不讲话了,傻乎乎的愣在那里看着对方。
富冈义勇开口,“不用管我。”
回春绿弥下意识的翻了个白眼,这个样子还让他怎么说下去。
富冈义勇思考了一下,皱眉道,“我们已经认识了两年了。”这两年足够他了解回春绿弥究竟是一个什么样的人。
回春绿弥听到这话迅速进入人师状态,苦口婆心,“但是你是想要结婚,又不是只是交个朋友,这种事情要慎重再慎重的。”
“再说两年两年不算久啊,有些人还能爱情长跑个十年十一年,跑个马拉松都没有问题,你单方面的跑个五十米跨栏可让我怎么办啊,我也很猝不及防的好吧”
回春绿弥絮絮叨叨的说了半天,然后突然想起什么,眯了眯眼睛,语气里有些危险,“不对,又又是怎么回事你之前也有想错过”
“”
“等等你为什么不看我了”
回春绿弥觉得自己好像发现了什么,拼命回忆,“说起来很早,我刚到狭雾山,第一次见到锖兔的时候,他也问过我说我是你的妻子这样的事情。那个时候我竟然这么蠢的就被他们混过去了。现在一想起来妻子和弟子怎么可能会说错呢,所以完全不是我的耳朵有问题啊”
他越想越觉得震惊,眼睛瞪得溜圆,“那个时候你就看上我了吗”
那个时候他们才刚见面多久,连小半年都没有,他还那么菜,在富冈义勇手下学习剑术的时候他还一度觉得对方是不是对他有意见,毕竟他垃圾到挥个刀都能把自己给摔着了。而这个男人却已经是水柱了,自己时常能从紫藤花们的口中知道不少对方的信息,完全不像是会喜欢自己的样子。
他下意识的摸摸自己的脸,难道我那个时候已经帅到这种程度,能让人一见钟情了
那可真是把我给牛逼坏了。
但是一上来就是妻子什么的也太过分了。
回春绿弥望天,他觉得自己完全有可能可以试试看攻一下的。
富冈义勇却是被对方话里的信息量给吓到了,“锖兔,你说你见到了锖兔吗他在哪里”他情绪激动,一双手紧紧的箍上了回春绿弥的肩膀,然后又马上松开了,颤着手指碰了一下,怕自己一不小心伤到对方。
他完全没有想到自己在这种情况下竟然还能听到锖兔的名字,富冈义勇慢慢的将手放回身侧,缓缓捏着一个拳头,全身几乎都要颤抖起来了。
他死死的盯着回春绿弥,希望对方能够给他一个解释,“他他不是已经死在了那只鬼的手下吗”
就是那次最终选拔,他亲眼看到对方死在那里。
富冈义勇眼目欲裂,行为却是及其克制的,只是他现在脑子里乱成了一团,像是一枚刚刚结出了甜蜜果肉的果实被路过的松鼠咬断了枝蒂,狠狠的落在了地上,皮肉飞溅,一点甜蜜都不剩了。他现在完全没有心思去想关于刚刚说出口的求婚的事情,只想要得到一个答案。
糟糕
一不小心把这件事情说出来了
回春绿弥气恼的抿了抿嘴,然后有些担忧的看向富冈义勇,要知道对方看起来状态确实是有些不太好,“我不是故意要隐瞒你的,只是那个时候锖兔让我不要告诉你关于他的事情。”
“他确实已经”回春绿弥顿了一下,看对方脸上似乎平静了下来才接着说道,“但是他的灵魂回到了狭雾山,成为了那座山的守护灵。”
“是吗”富冈义勇垂下眼,愣愣的看着自己的手,“他有这么恨我吗”连跟他说说话的机会都不给他吗
回春绿弥紧紧张张的注意着这个男人的状态,在听到对方的喃喃后茫然,“什么恨”
“是我害死了他。”他的声音很轻,“若非如此,成为水柱的应该是他才对,我不应该待在这里。”
“我没有资格。”
“他是应该恨我的。”
富冈义勇整个人的气息一下子沉静了下去,从里到外的散发出无法言喻的丧。
他晃了晃神,在回春绿弥出现之后,他似乎真的去尝试放下了以前的一切一切,与回春绿弥相处的每一个时间都像是在轻雾蔼蔼的山林中休憩。在杀死上弦之二后,竟然也会让他忍不住开始畅想未来,却不曾想他不是那个可以拥有未来的人。
“你在说什么呢”回春绿弥皱了皱眉头,平时的富冈义勇不活泼,但是也不代表他会像现在这个样子,好像不知道从哪里拖来了两块巨大的时候,搭成了一处摇摇欲坠的小屋,将自己塞了进去。
是坚固的,却又盼望着什么时候能够塌下来才好。
他有些急躁,却又不知道自己该怎么办才好。锖兔从来没有跟他说过任何关于富冈义勇跟他之间的事情,但是每次提到他,语气里也不像是有什么仇怨,反而是一对很好的师兄弟才是。
回春绿弥恨不得马上回去问问他们两人之间到底发生了什么事情,不然这可让他怎么哄啊。
富冈义勇却是像没有听到一样,“我竟然还妄想与你成婚。”
回春绿弥一下子气恼起来,生气的上前拽住对方的手用力一扯,气得没忍住爆了粗口,“你他妈说什么鬼话呢一下子向我这里走了一万步,然后在撩我之后还妄想退回到原地去,说什么妄想妄想,你说的结婚就是在这么耍我吗”
富冈义勇愣愣的看着他,“没有。”他从来没有见过这样的回春绿弥,气势汹汹的,看起来恨不得将他抡起来往地上甩几下好让他清醒一些。
“还没有交往就想着要结婚,哪有这么容易的事情,你就不能给我一个缓冲,让我接受我喜欢上了一个男人这样的事情吗”回春绿弥暴躁如雷,一时间想到什么就说什么,完全不经过自己的大脑思考就喊了出来。
“想清楚要改变自己的性向可是一件很艰难的事,在昨天之前我都还觉得我喜欢的是女孩子呢”
富冈义勇被这样的回春绿弥有些吓到了,竟然也老老实实的回答之前的问题,“因为,宇髄他就是直接跟他的三个老婆结婚的。”
“”
“啥”
回春绿弥艰难,“宇髄,宇髄天元那为音柱,他有三个老婆吗”
富冈义勇乖巧地点点头,虽然不知道有什么问题,但是对方冷静下来就好了。这么一打岔,他竟然也忘记了刚刚自己在想些什么。
回春绿弥咽了咽口水,眼神有些溃散,“三个老婆他难道没有犯重婚罪吗”
不,好像也不会,这个时代是不是还没有重婚罪这种说法
他撇撇嘴看向富冈义勇,“你不会是想跟我在一起之后再去娶个姑娘做老婆吧”
富冈义勇还沉浸在刚刚得到的那些信息量超大的情报里,闻言皱了皱眉头,“胡说什么。”
回春绿弥仔仔细细的看着对方的脸,他当然知道这个男人是干不出这种事情的,但是他怎么说都被那三个老婆给吓到了。
他嘟嘟囔囔的,“这还差不多。”差点以为在这一点上他们没有办法达成共识。
富冈义勇却是想到了什么,定定的看着他,脸上没有什么表情。
回春绿弥却被这样直勾勾的眼神看的有些脸红,竟然也看出来对方眼神里的含义,梗着脖子强行嘴硬,“我没有答应你的意思啊,你不要多想了。”
“是吗”富冈义勇看向一边,“又是我多想了吗”
“我就奇怪了,你”回春绿弥双手环胸,刚想说些什么又停了下来。他不明白富冈义勇这种莫名其妙出现的自卑心理到底是怎么来的,事实上他还是第一次发现对方竟然能有这么多话讲,他们在同一个被窝里开茶会话的时候都还是自己说一大堆,对方只不过是点头应几声罢了。
看来锖兔对他的影响真的很大。
但是不管是自卑还是别的什么,这显然不是现在的他能够评价并且议论的事情,从来没有经历过别人所经历的,他没有这个资格也不应该干出这种戳人伤口又刨根问底的事情。
即便是在当事人面前也不可以这样的随意。
虽然富冈义勇对自己突然停下的话头有些疑惑,但是回春绿弥却是松了一口气,幸好没有直接问出来,不然实在是太智障了一些。
好不容易冷静下来了,万一再造成二次伤害可怎么办
虽然他现在并没有任何想要跟富冈义勇结婚的想法,但是两个人就现在这样谈一谈也不是不可以。
回春绿弥脸色微红,也许是因为那段时间自己对他的依赖实在是太强了,他对对方似乎从很早之前就有了窥视他的事情没有一点点厌恶和烦躁的心理。
最多也就是好奇罢了。
他习惯性的想要伸手去拉对方,突然想起来对方可是刚刚跟他求过婚的人,于是有些故作自然地将已经升到半空的手放了下去。
回春绿弥非常僵硬的捏拳,将手伸到嘴前试图轻咳一声,以表自己对他完全没有任何的非分之想,也没有想要耍婚前流氓的事情。
他面色沉重,这都求婚了,之前的习惯得好好改过来了。不能睡一间房,不能盖一床被子,不能一起泡澡,最好就是找耀哉哥留个印记一面每次都掉这家伙的怀里
完全不知道自己被剥夺了一大堆权利的富冈义勇明明平时看起来像是缺了一根筋,这个时候却是格外的敏锐。他一把捏住回春绿弥落下去的手,在对方愣愣的眼神中镇定的说道,“你想要谈什么呢”
回春绿弥无奈,“这位大哥,你是不是得先把手给放下来”
富冈义勇沉默了一会儿,突然抬头问他,眼睛里还有些委屈,“不可以么”
这个男人好像是故意在他面前示弱一般,微微皱起的眉头让人很难说出拒绝的话。
完蛋了。
回春绿弥任由着对方牵着他的手,他就吃这一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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