桑酒彻底怔住了, 她根本没想过温季瓷会卑鄙到装醉,引她上钩,进入他的圈套。
她倒打一耙“你还骗人呢”
“跟小偷还有道理可讲”
温季瓷维持着先前的姿势, 清冷的月光掠过他的眉眼,遮住了他的一半神色。
桑酒眼珠子转了几下,视线飘忽, 一副要做坏事的样子。
她余光扫到床头柜上的手机, 心神一转, 出其不意地踹了温季瓷一脚,给自己腾出空间。
桑酒以为温季瓷全然没有防备,殊不知他早就看清了桑酒的小动作, 假意往后退了退。
温季瓷大发善心地给他的猎物,留出了以为可以保命的希望。
以为自己奸计得逞的桑酒还是没有放弃手机, 她一失去钳制, 就立即伸手去够床边的手机。
当她觉得胜利在望时, 温季瓷又不紧不慢地拉住了桑酒纤细的脚踝。
温季瓷轻轻一拉, 桑酒瞬间被扯回他的身边。
此时, 桑酒背对着她, 暗红的睡裙,背脊到腰间的线条, 在半明半暗的房间里。
刺眼灼热的红。
温季瓷像是被烫伤了似的,闭眼了一瞬, 复而睁眼时, 满目的黑暗又重新换上了灼人的红, 近在咫尺。
下一秒,温季瓷忽然俯下身。
“好玩吗”
微哑的嗓音趁虚而入。
桑酒轻哼了一声,她连手机的边缘都没碰到,就被拽了回来,温季瓷还有脸问她好不好玩。
顶风作案的桑酒,没有半点犯错的自觉。
“反正我有担当,事情做都做了,想怎么处罚随便你。”
桑酒破罐子破摔,料温季瓷也不敢做什么。
温季瓷的轻笑从她后背传来“你说真的”
桑酒扭着脖子回头看温季瓷,他逆着光,神色看不大分明。
温季瓷不会来真的吧,她能有什么东西赔给温季瓷的。
有一就有二,桑酒又找准时机轻踢了温季瓷一脚,摆脱了困境后,动作迅速地往门外跑。
逃出房间前,还很嚣张地留下一句话。
“小偷的话你也信。”
温季瓷翻了个身,半仰着头,手臂搭在眼睛上。
半晌,低低的笑声落进房间里。
宗遇坐在去剧组的车上,经纪人把最近新接洽的综艺跟他说了下。
这是一档户外综艺,拟邀的嘉宾快定下来了,节目内容和嘉宾名单也给宗遇过目一遍,再看他的意见。
“严谟和古莎都在,话题度够。”经纪人说,“这档节目的班底很强,就是冲着爆款去的。”
宗遇一边听,一边在看嘉宾名单,不但有严谟古莎,还有新晋小花邱冉。
他的目光顿了顿。
上面有桑酒的名字,但在名字后面打了一个x,差不多就是被排除在外了。
宗遇指了指上面的名字,经纪人解释了下“桑酒啊,节目组觉得她口碑太两极化了,容易引起撕逼,就把人撤了。”
“你给节目组打个电话,让他们给桑酒一个机会。”宗遇开口,“把她加上去,这节目我就接。”
“你和桑酒挺熟的吗”经纪人试探着问了问。
宗遇嗯了一声“小时候认识。”
经纪人松了口气,他们以前有交情,宗遇也算是提携新人,应该也不会闹出什么绯闻。
“行,节目组那边就一句话的事。”经纪人一口答应下来,“我找个理由把桑酒塞进去。”
宗遇思忖几秒“这件事,别让桑酒知道。”
这档综艺的嘉宾敲定了一部分,还有几个尚未确定。
桑酒和里面这几个明星的关系都有些特殊,要是对外官宣了,这些嘉宾的名单一定会引起轩然大波。
就当是给她一次向外界澄清自己的机会。
事情定下来后,车已经开到剧组了。
天还早,宗遇下了车,正好轮到他做造型的时间。
多情剑的拍摄进度还算快,桑酒这个女二的戏份也挺多的。
在古装电视剧里,像桑酒这种不用替身的演员,拍起来比古莎要辛苦多了。
桑酒今天要和宗遇拍一场戏,剧组会进行人工降雨。
武术指导已经给两个演员讲解了招式,工作人员全部就位,导演喊了开始。
分明是白天,天空却是灰的,光线影影绰绰,寒意料峭。
桑酒拔剑的动作干净利落,弧线一闪,薄如蝉翼的剑眼看着就要抵在宗遇的脖间,犹如雪光。
宗遇手中的扇子轻轻一挡,他的面上带着几分凛意,神色怡然,轻笑一声,耳语般又低又轻。
他虽在笑,嘴边的笑却含着冷。
“有什么可笑的”桑酒面色一沉,手里的剑顺势而出。
大雨兜头而下,风也来得迅疾,把雨珠子往脸上刮,全身都淋了遍。
清冷雨幕里,两个人的身影快而急,一招一式,皆是用心。
不知道过了多久,导演喊了一声“卡”。
“表现得很好,一遍过。”
桑酒放下剑,道具剑垂在身侧,大雨刚停,精致的脸庞上,垂落了几缕湿掉的长发。
她还没缓过神来,风吹在身上,也不觉得冷。
宗遇的助理立即走上来,给他递了一块浴巾。
宗遇接了浴巾,他直直地看着桑酒,皱了下眉。
桑酒助理今天似乎有事,来得迟,她一个人站在那里,剧组的工作人员也没人上来。他们事忙,哪里顾得上一个小演员。
“桑酒。”宗遇突然开口,把手里的浴巾递过去,示意她披上。
桑酒正要拒绝,一阵大风吹过来,浑身的冷意,下一秒,宗遇已经把浴巾披在了她身上,他的手立即抽离,礼貌得很。
“去把衣服换掉,做演员这一行的,多注意身体健康,才能走得更远。”宗遇的话听上去只是普通的关怀。
但是助理王策知道,他们家大明星哪对别的女演员有过这样的态度。
桑酒道过谢后,低下头往里走。
冬天在户外拍戏,穿得又少,又被淋湿,整个人冻得厉害。
这时候要是能喝杯热水就好了,桑酒感慨。不知道是不是上天听到了她的心声,眼前真的出现了一杯水。
“喝杯热水吧。”
这声音有点熟悉,桑酒的手指还没接触到水杯,先停了下来。古莎站在她的面前,动作自然,目光殷切地看着她。
桑酒的动作僵住了,她是真的有些震惊。
古莎这是抽了哪门子的疯
如果她们两人不是站在大庭广众之下,桑酒会误以为这水里下了毒。
“古莎刚从b组拍完戏就赶过来了,这水还是她亲自去倒的。”古莎的助理在旁边带了一句,话里有种“这小明星怎么不通人情世故”的意味在。
桑酒接也不是,推脱也不是,最终只能带着这杯水,回了化妆间。
换了一身干净的衣服后,桑酒的身子舒服多了。
只是古莎倒的那杯水已经冷了,干放在桌上,也不知道如何处置。
古莎的转性让桑酒觉得有些突然,尤其是这几天接二连三的古怪举动,更是令人生疑。
她之前一直端着大牌女明星的架子,现在姿态放这么低,葫芦里到底卖的什么药
不但桑酒不明白,剧组的工作人员们也都傻眼了。
古莎先前跟桑酒的事闹得很大,她主动找桑酒和好是为了明面上过得去,这也就罢了,那宗遇呢。
桑酒不就是个女二号吗怎么咖位比她大得多的男女主都对她另眼相看
他们表面上没显露出来,私底下议论纷纷,娱乐圈是名利场,难不成桑酒她其实另有背景
收工结束的时候,天都黑透了。
冬日的暖阳连半点温度都褪尽了,不巧的是,傍晚突然落了雨,原本就冷冽的寒意,如今更是肆无忌惮地往缝隙里钻。
桑酒刚才淋了雨,换上干净的衣服还是觉得有些冷,她刚走到外面,沁凉的风一吹,她忍不住拢起胳膊。
雨说下就下,桑酒的助理没带伞,她只能跑去向工作人员借,也只借到了一把。
桑酒刚想和小禾一起走去保姆车,小禾怕桑酒感冒,让她在原地等着。
“我让司机把车开过来。”
小禾撑着伞小跑进雨里,桑酒侧头看着她,轻轻地剁了几下脚。
没过多久,桑酒就看着小禾跑了回来,车倒是没开过来。
配合上小禾此时的脸色,桑酒禁不住问道。
“出什么事了”
“不知道是谁把我们车的轮胎扎破了,车子开不过来,还有”小禾皱着一张脸,“车上也被画上了一些字。”
小禾藏着掖着不说,桑酒也猜到个不离十。
无非是一些黑粉故意整她,让她回不了家。
桑酒脸色仍旧淡定如初,没受什么影响,她拍了拍小禾的脑袋“多大点事你就急成这样。”
小禾才刚做助理,遇到这事难免心慌。
桑酒拿出手机,下意识给温季瓷打了个电话,她很自然地翻到通讯录里温季瓷的名字。
“等等,我可以找人来接。”
手机屏幕亮起,跳跃着瓷哥哥三个字。
温季瓷刚回国的第二天,她在云玫会所反被温季瓷捉弄,那时故意给她备注的名字,她还没来得及改。
桑酒盯着这几个字,脑海中突然闪过些许片段。
半夜偷溜进温季瓷的房间,照片没删成功,反而被发现,脸丢了个彻底。
原本被冷风吹得发白的脸意外多了几分红晕,桑酒眼疾手快地把电话给按掉了。
也不知道电话有没有接通。
桑酒痛恨自己什么狗记性,昨天晚上她才刚惹温季瓷,被抓个正着。
难道她现在还能厚着脸皮,让日理万机的温季瓷来片场接她
想想也不可能。
温季瓷每天要接这么多电话,她的那一通应该已经淹没在通话记录里吧。
桑酒收起了手机,准备再想想别的办法。
桑酒动作很快,假装没事发生似的把手机塞进包里。
小禾一头雾水地看着桑酒的反应,她没有探听别人隐私的习惯,所以也没探头看到手机屏幕上的备注。
桑酒轻咳一声“算了,我们还是找其他方法吧。”
正当小禾焦头烂额地准备通知桑酒的经纪人时,突然有人从身后小跑着过来,脚步微促。
雨声轻微,脚步声混入其中也显得清晰。
桑酒转头看去,来人似乎是宗遇身边的助理王策。
这里只有桑酒在躲雨,没有其他人,王策很明显是来找她的。
桑酒稍怔,王策已经到了她的跟前。
“桑小姐,你的车坏了,要不坐我们的车吧。”王策看到桑酒的表情,还特地补了一句。
“宗遇让我来的。”
惊讶过后,桑酒还是婉拒了,宗遇在圈内的名声极好,他向来平易近人,见人三分笑。
宗遇会主动帮她,其实也不奇怪。
“不用了,等会我会自己想办法的。”
得到桑酒的拒绝,王策也没强求,转身回去。
小禾已经联系不上经纪人,就算联系上了,经纪人也肯定是让他们自个回去。
桑酒本就不是公司重点培养的艺人,待遇自然比不上其他有背景的人。
没过多久,王策又跑了过来。
“这么偏僻打不到车,宗遇又坚持让我过来。”王策受到宗遇的委托,假装露出了难色。
“车子一直停着不走,待会粉丝过来就走不掉了。”
桑酒还没来得及拒绝,小禾拉了桑酒一把,不由分说地把她拽到了车子。
小禾本就内疚,生怕桑酒淋了雨感冒,刚才拍戏结束后就见桑酒脸色不大好了。
小禾力气可比是桑酒大上好几倍,她被拽到车子前时,刚好对上宗遇的视线。
车门敞着,宗遇坐在里面的位置,门口空出的位置像是特地为桑酒留的。
宗遇看到桑酒就笑了“如果不嫌弃就拼一下车吧”
正主已经在眼前这么说了,桑酒也不好意思拒绝“那就麻烦你了。”
小禾因为要处理车子的事情没和桑酒一同上车,她对宗遇的印象非常好,完全相信他能把桑酒平安送回家。
尽管桑酒父母离婚后,她和宗遇偶然做过一段时间的邻居,但是说实话,她对宗遇一点也不了解。
这算是她第一次和宗遇独处,自然多了几分尴尬。
不过桑酒是谁,她和温季瓷相处这么多年,再薄的脸皮也练成铁打的了。
“我家住在琴水湾,麻烦你们了。”
车内先是一片寂静,随后宗遇先开了口。
“我记得以前你突然搬到我家隔壁,之后又突然搬走,我都不知道你搬到了哪里。”
桑酒没有对父母离婚的事情遮遮掩掩,大方地解释。
“那时我父母离婚后,我和妈妈住在一起,只是后来重新搬回来了。”
借着以前的话题,桑酒和宗遇顺利地聊了起来,宗遇很会说话,说的话题也都挑桑酒喜欢的,两人之间的陌生倒是散了不少。
这时,桑酒放在包里的手机嗡嗡作响,拍戏前她调了振动,忘记调回来。
桑酒说了声抱歉,低头看向手机,是温季瓷打来的。
因为是在别人的车上,桑酒接起电话时,特地压低了声音。
车里安静得厉害,温季瓷低哑的嗓音从听筒传出。
“你在什么地方”
不知是不是桑酒想太多了,她总觉得在温季瓷平静的声线中,听出了几分不悦。
听见温季瓷的声音,宗遇的视线瞥过来几秒,又很快移开。
他听出是个年轻男人的声音。
桑酒一手接着电话,另一只手下意识在车窗边上来回挠着。
桑酒的视线放在了窗外,车子刚好停下,暖黄的路灯被车窗上的雨渍割裂成斑驳的光点。
刚好在她不安分的手上,筑成小小的光圈。
“我在回家的路上,很快就到家。”桑酒没正面回答温季瓷的问题。
温季瓷却仿佛天生敏锐,一语道出“旁边有人”
桑酒嗯了一声。
桑酒怕温季瓷继续追问,立即又开口,言简意赅地把事情全部解释完。
“车坏了,我搭了熟人的车,先挂了。”
挂了电话后,宗遇也没有多加询问,桑酒轻舒了一口气。
如果宗遇问起,桑酒还要解释她和温季瓷的关系。
温季瓷是温家继承人,桑酒也不想随随便便把他的身份透露给一个外人。
另一端,温季瓷听着手机那头传来的忙音,眉峰轻拢,眼睑垂下,看着已然按下的屏幕,薄唇微微抿了一下。
刚才桑酒打电话过来时,温季瓷正好没有接到,他一看到来电显示,立即就拨了回去。
尽管桑酒那边静得出奇,但是桑酒的举动不禁让人多想。
温季瓷站在二楼的窗前,静谧的细雨仍在下着,不远处投射来的灯光朦胧又沉冷。
薄凉的白雾在窗上弥漫,寂寂无声。
居高临下的,温季瓷的视线在不远处行驶的一辆车上定。
车子徐徐朝楼下驶过来。
下一秒,温季瓷的眸色暗了几分。
桑酒在和温季瓷通完电话后,就没再开口。
还好宗遇的车子已经开进了琴水湾,原本桑酒想直接在门口停下,不想让宗遇知道她家的具体地址。
可桑酒想了想,还是没开口,人家好心把她送回家,她难道还跟防贼似的提防着别人。
别说是宗遇了,放她身上她也觉得寒心。
“前面拐弯就是我家了。”
桑酒指了路,车子顺利一拐。
此时落了雨,琴水湾更是安静,来的路上都没看到几个人。
车子还未停,桑酒又道了一次谢“实在是麻烦你了。”
面对温季瓷的时候,桑酒都没这态度,面对宗遇,她客套得像是避嫌似的,没有要和他攀扯关系的样子。
宗遇眼底一暗“不用道谢,太见外了。”
桑酒很识趣“那你们路上小心。”
车子停下,桑酒下了车。
可能是出于礼貌,宗遇也跟着下了车,他站在车旁。
桑酒刚准备说声再见就转身离开,没料到身后的门忽的开了。
桑酒听到背后的脚步声,瞬间怔住,她随即看到了宗遇落在那人身上的眼神。
完了,不会是温季瓷出来了吧
像是要验证桑酒的猜想,一件仍带着体温的大衣披在了桑酒的身上,
下一秒,温季瓷身上的熟悉气息,瞬时侵占了她的感官。
不知是有意无意,温季瓷和桑酒错身而站,他的左心房刚好贴着桑酒的后背。
桑酒怔了几秒。
她突然感觉到温季瓷沉稳的心跳,从她背脊处传来。
桑酒不用侧头看过去,也知道她肯定没猜错。
关键是温季瓷早不出来晚不出来,偏偏在这个时候出来。
她忍不住阴谋论,温季瓷该不会又是故意整她吧。
桑酒忍不住抬头去看宗遇的表情,宗遇难掩复杂的神情,连脸上的笑都好像僵硬了起来。
又完了,这下要误会了。
宗遇勉强维持着笑容,看向桑酒。
“这位是”
桑酒反应很快,她立即侧过身去,挽住了温季瓷的手臂。
“今天谢谢你了,我哥哥已经来了。”
一副兄妹情深的模样。
桑酒歪着头看温季瓷“哥,你是不是担心我了”
温季瓷垂眼看她,一双眼尾上挑的桃花眼本应带笑,如今却喜怒难辨。
本就线条分明的轮廓在柔黄灯光的照射下,也没有柔和半分。
桑酒和温季瓷相处久了,多少知道他的脾气。
她生怕温季瓷说出什么不该说的话来,一只手绕到他身后,背地里搞着小动作,捏了温季瓷的腰好几下。
威胁的意味明显。
一副你不配合我就和你同归于尽的模样。
温季瓷一秒就读懂了桑酒眼底深处藏着的意思,他薄唇微勾,凉薄的笑透着不赞同。
平时也没见桑酒这么会撇清关系,现在不知从哪里冒出个野男人,还要他配合演戏。
桑酒看温季瓷迟迟没有出声,一颗心都快跳出来了。
她时刻准备着,要是温季瓷一乱说话,她就立马捂上他的嘴。
温季瓷没有让桑酒紧张太久,他朝宗遇微微颔首,散散淡淡的一个字,仿佛是他最大的退步了。
“嗯。”
话音刚落,温季瓷的手随意搭在了桑酒肩上,莫名让人觉得他在宣誓主权,又或者是旁的。
即使温季瓷证实了桑酒的话,但他的态度还是一如既往的高高在上,笑也懒得扯出一个。
刚才那番举动好像已经算是他纡尊降贵了。
桑酒这时候也没空和他计较,她暗自松了一口气,随即看向宗遇。
“你们回去吧,下雨了地很滑,注意安全。”
话还没说完,桑酒的肩膀蓦地重重一紧。
温季瓷这人老在别人说话的时候掐人是什么坏习惯
就是这样,桑酒还得维持着笑。
宗遇知道桑酒的父母离了婚,尽管桑酒现在没有明说,但是他差不多猜出了他们两人的关系。
宗遇忍不住又将视线落在温季瓷身上。
宗遇不得不承认,他见过这么多的人中,这个男人都算是佼佼者。
无论从长相还是气质,他都输了一截。
宗遇敛下神色,朝桑酒笑了笑,道了一句“再见。”
桑酒还没来得及开口,温季瓷先替她做了回答,似笑非笑,淡淡吐出两个字来。
“不送。”
桑酒“”
宗遇坐上车时,禁不住侧头看向窗外。
那人看桑酒的眼神很复杂,他也说不上来。
不知道是不是他的错觉,那并不像是个哥哥看妹妹的眼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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