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3章 第 53 章

小说:温柔沦陷 作者:陛下不上朝
    桑酒一怔, 反应过来后刚想反驳,没想到温季瓷的下一句话就彻底把她堵住了。

    停车场白炽的光, 透过车窗的玻璃, 错落有致地落了进来,温季瓷蓦地勾了勾薄唇, 笑的弧度不从心。

    “宗遇和你表了白, 现在轮到严谟了。”

    桑酒的第一反应就是惊讶,她根本没打算把这事和温季瓷摊牌的。

    “你怎么知道”

    意识自己出漏了嘴,她立即捂住自己的嘴巴。

    可惜晚了。

    温季瓷全部都听得到, 他只是淡淡地看了桑酒一眼, 似乎在说着她的多此一举。

    “忘了吗是你自己和我说的。”

    “什么时”桑酒顿住了,那晚在车后座贴在温季瓷耳边喃喃道的那个人竟然是她

    隐蔽的车后座,暧昧的姿势, 肆无忌惮的表白。

    记忆重叠,桑酒这才意识到,她先把自己卖了。

    “喝醉酒的话不作数。”

    桑酒反驳了一句, 声音却下意识变得有些轻。

    桑酒试图扳回一局,掰着手指数着“那你当颜嘉,古莎是摆设啊,对,还有一个李姒。”

    “我看温总你才是艳福不浅。”

    桑酒列举了这么多个人,底气也越来越足, 明明温季瓷才老是招蜂引蝶, 居然把这罪名安在她头上了。

    正当桑酒得意洋洋地冲着温季瓷笑时, 手机突然响了。

    上面是个陌生号码,桑酒没存过,她暂时和温季瓷休了战,对温季瓷做了个噤声的姿势,让温季瓷先别说完。

    示意结束后,桑酒按下接听键,还没等桑酒说话,旁边忽的探过来一只修长清瘦的手,不紧不慢地把扬声器也按了下去。

    桑酒刚看向温季瓷,下一秒,手机传来了严谟的声音。

    “桑酒”

    严谟刚叫了桑酒的名字,桑酒清晰地看到了温季瓷态度的转变,似笑非笑地看着她,还朝她挑了挑眉。

    桑酒觉得她被自己打脸了,刚才还信誓旦旦地指责温季瓷呢。

    在温季瓷极有威慑力的视线注视下,桑酒硬着头皮回了一句,语气平平淡淡,没什么起伏。

    “你有什么事”

    严谟以为桑酒已经回了家,温季瓷肯定已经不在她身边,那样一来,他接近桑酒的可能性也大了许多。

    他没料到的是,温季瓷和桑酒竟然在停车场里争论了这么久,连车子都还没启动。

    严谟放软语气“刚才我和你道歉是真心实意的,我真的希望你能看到我的态度。”

    顿了几秒,严谟才说出了打这通电话的理由。

    “刚才有别人在场,我有些话不好说,其实我在之前,就已经对你有好感了,在采访时说的话都是我的真话。”

    在严谟的口中,温季瓷被定义成了别人,被隔离在严谟和桑酒之外。

    话音刚落,桑酒下意识将目光移到温季瓷身上。

    半明半暗处,温季瓷敛着睫看她,过分清隽的眉眼,此刻沾染着暗光,盯着她目不转睛。

    不笑的时候,有些冷。

    笑的时候,又让她发慌。

    因为严谟刚才的认真道歉,桑酒对他的观感还好了一些,现在被他这么一搅局,瞬间连听他说话的耐心都没了。

    严谟会说喜欢她,难道不是因为她是温季瓷的妹妹,他才改变了态度。

    那他还不如直接和温季瓷表白好了,如果温季瓷知道桑酒此时的心理,很有可能想把她掐死。

    桑酒怯怯地把视线从温季瓷身上转开,只盯着自己上次落在温季瓷车上的一个耳环看。

    温季瓷没扔也没还给她,而是挂在了中央后视镜的下面。

    过于女性化的饰品出现温季瓷的车上,和他的形象大相径庭,但温季瓷也没准备拿掉。

    “我对你没什么感觉,我觉得以后我们也没有联系的必要。”

    不看温季瓷,桑酒的语气也变得分外得冷,彻彻底底和严谟隔出一条泾渭分明的线来。

    她和严谟从来都只是两个世界的人,她也没准备朝他走过去。

    “我希望之后你也别在媒体上提到我的事情,这样会给我带来很大的困扰,就这样。”

    桑酒没等严谟的回应,就把手机给挂掉了。

    温季瓷半句也没再提严谟的事,他看了桑酒片刻,忽的开口。

    “想不想出去旅行”

    这个念头在桑酒身份被曝光的时候,温季瓷就开始有了,这几天他熬夜加班空出了时间。

    虽然所有人都知道了桑酒是他的妹妹,他可以正大光明地出现在她的身边,但如果真想展露在大家面前,对他们来说还有很大阻碍。

    温季瓷只想找一个只有他和桑酒的地方。

    而桑酒和温季瓷是相同的想法,她转头看着温季瓷,眼底带着惊喜和期待。

    温季瓷看笑了,

    “不过,我只空出了三天的时间。”

    桑酒一点也没觉得时间太少。

    “足够了。”

    因为桑酒毫不留情的拒绝,严谟没再打电话过来,如今桑酒也无暇顾及这件事,她反复地在房间里查看,怕有什么行李拿漏了。

    毕竟这才算她和温季瓷的第一次旅游。

    最后还是温季瓷出面制止了桑酒的行为,告诉她那边什么都准备好了,不然桑酒可能要把家都搬过去。

    温季瓷带桑酒去的是温家名下的一处度假别墅,会有人定期打扫,他们只需要入住即可。

    知道温季瓷他们要过来,冰箱里已经提前准备好了各种食材。

    从帝都去别墅需要四个小时的车程,温季瓷亲自开车,春末的风微醺舒适,桑酒开了窗,风轻轻地吹。

    即便是枯燥的几个小时,桑酒也觉得时间过得飞快,别墅很快就到了。

    别墅里的管家把一切都布置好后就离开了,这一回,偌大的房子里只剩下了桑酒和温季瓷。

    别墅地理位置幽静,还特地留出了一面墙,爬山虎葳蕤葱绿,远远地看,像是将墙面着了色。

    从被层层包围的窒息感到如今的惬意安宁,仿佛只用了片刻。

    纷扰彻底远离,时间静止在这一刻其实也挺好。

    “要不要睡午觉时间到了我来做晚餐,做好了再叫醒你。”

    温季瓷看到桑酒的脸上露出困乏,这些天桑酒不但要宣传新剧,还要处理狗仔的事情,忙得焦头烂额。

    而温季瓷不比桑酒轻松,但他却对自己的忙碌绝口不提。

    “你还会做饭”

    桑酒还是第一次听说,她几乎是一窍不通,当然也认为温季瓷不会,毕竟她从来没有看过温季瓷下厨。

    “不难,看菜谱就可以了。”

    温季瓷什么事情都是一学就会,做饭当然也不例外。

    桑酒这才放下心来,别墅的房间很多,她随意挑了一间。

    “那你准备做饭的时候叫我,我帮你一起做。”

    原本桑酒只想休息一小会,然后帮温季瓷料理晚餐,没想到一沾枕头就睡着了,睡了一整个下午。

    温季瓷进房间看过,看桑酒睡得熟,也不打扰她,安静地退出了房间。

    当桑酒醒来时,天色已经暗了,她看了一眼时间,立即往门外走,温季瓷已经在厨房里。

    温季瓷袖口的衬衫往上折了一小截,他垂着眼,刀落在砧板上,手底下的食材被切成等份,实在赏心悦目。

    锅里的水已经煮沸,正咕噜地冒着气泡,袅袅白汽升起。

    桑酒微微恍神,此时的场景就像是平凡的夫妻生活。

    听到身后的动静,温季瓷没过头,只是说了再寻常不过的一句话。

    “醒了。”

    桑酒回过神,学着温季瓷的模样,挽起了袖口。

    “我来帮忙。”

    只过了五分钟,温季瓷就发现桑酒完全没下厨这方面的天赋。

    桑酒几乎是在帮倒忙,很快被温季瓷赶出了厨房,让她自己去消遣时间。

    没有温季瓷在一边,着实无聊,桑酒随便参观起了别墅,最后将视线落在了室内游泳池上。

    游泳池旁边全是一整面的落地窗,窗帘已经拉上,最顶上特地造了一个透明的天窗。

    高仰的星空仿佛触手可及。

    连温季瓷都没料到,当他走到游泳池边时,会看到这样一副场景。

    桑酒身上的衣服全部湿透,却毫不自知地在游着泳,看到温季瓷过来,她脚踩在池底,眉眼潋滟,沾染了水汽。

    “晚餐好了”

    桑酒话还没说晚安,就见温季瓷也进了游泳池。

    下意识的,桑酒就往相反的一侧游走,而桑酒自然比不过温季瓷的游泳速度,立即被温季瓷赶上。

    “不吃晚餐了”

    桑酒呛了一口水,立即从泳池站起来。

    温季瓷的语气倒是意味深长“等会再吃也来得及。”

    也不知道是不是温季瓷故意的,不知何时,他带着桑酒游到了深水区,桑酒的身量不够,踩不到池底,只能攀着温季瓷,依附在他的身后。

    桑酒看出了温季瓷的心思,她从后面勾住了温季瓷的脖子。

    浅浅的吻落在了温季瓷的唇角,随即桑酒脚一蹬水,像是恶作剧般的,迅速准备逃离。

    可事实证明,桑酒不该在不适宜的地方和温季瓷玩心眼。

    还没游出一米,温季瓷瞬间反应过来了,把她拉了回来。

    深水区中,桑酒的身高本就不够,被温季瓷这么一拽,铺天盖地的水淹没了她的呼吸。

    窒息的感觉无孔不入。

    下一秒,温季瓷也潜进了水下,在桑酒濒临窒息的边缘,渡了一口气,将她从地狱拉回天堂。

    水下,温季瓷睁开了眼,眼睛微微刺痛,却舍不得闭眼。

    桑酒被迫攀附着温季瓷,亲密无间的姿势,像是纠缠缱绻的藤蔓。

    桑酒有些手忙脚乱地拽紧了温季瓷的衣服,她用上了几分力道,温季瓷衬衫仿佛不堪一击,扣子被扯开了大片。

    衬衫轻飘飘地敞开,桑酒看到他冷冽如刃的喉结。

    桑酒想把头探出水面,却被温季瓷抱紧了她的身子,他只是吻住了她的唇。

    在桑酒空气消失殆尽的前一秒,大发慈悲地渡上了一口气。

    蓝凌凌的水面下,桑酒的长发随着水流漂浮,她盯着温季瓷的脸。

    温季瓷神情似乎丝毫都没起变化,像极了一个只是前来渡她,救她的人,却没有旁的心思。

    温柔又肆意的煎熬。

    只剩下了温季瓷的气息盘根错节包围着她。

    在桑酒最后一丝空气耗尽之前,温季瓷放过她,将她拽出了水面。

    久违的空气顷刻袭来,桑酒大口地喘着气,而温季瓷像是故意和她作对一样,放开了环在她腰间的手。

    桑酒只能抱紧了温季瓷,水湿透了两人的衣服,手底下的触感是隔着水汽的脊背,衣服仿佛形同虚设。

    水滴从温季瓷绷紧的下颌滑下来。

    桑酒还没来得及抱怨一句,温季瓷低低哑哑的嗓音响起,又像是浸润着几分水。

    温柔无比,却淡淡吐出混淆是非的话来。

    “偷亲完就想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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