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4章 剧透向番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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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以下是涉及剧透的番外,请斟酌观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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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一千七百四十五次。

    今天是个晴朗的天气。太阳高高地挂起,温度不高也不冷,处于刚刚好的度,有几阵凉爽的风吹过来,使得你舒适得浑身都抖了一下。不过再过不久就要进入十月份了,天气也会越来越冷,你也要主要防冻了。

    你咬着冰棒站在街口,有点紧张地玩着手机,等待着你要等的人过来。幸好旁边也没人,这使得本身社交恐惧的你舒适了些。

    说起来比较羞耻,上一次你独自在陌生的地方迷路了,社交恐惧使你心脏加速,大脑一片空白,泛起了严重的恶心,眼泪啪嗒啪嗒地狂掉,还是有路过的熟人将你抚走了。

    自己真是个恶心的人啊,不成熟又总是给别人添麻烦,赶紧去死最好了。

    你抿紧了唇,撩了一下耳边的发丝,下意识地看向了天边。

    碧蓝的天空有几只鸟儿飞过,隐隐约约间能听到清脆的鸣叫。

    今天的天气真好啊。

    这么想着,你等的人终于来到了这里。

    “沙罗!抱歉!我来晚了!”一个仿佛自带光环般的美少女走了过来,她看到你已经站在这里等候时明显有点挫败。

    不过也是,虽然她提前十分钟来到这里了,但你可是提前半个钟以上来到这里的。

    “没事。”你有点腼腆地摇了摇头。

    “那我们现在一起去那家猫咪咖啡厅吧!”照桥心美笑着对你说,她笑起来简直让整个世界都散发起了光亮。

    这个美少女就是你的朋友,照桥心美,绝对完美的超级美少女,她是那种一走出去就会引发轰动的人,能够和你这样的人做朋友真的是你完全没有想到过的事情。而你们甚至在今天约好了一起去猫咪咖啡厅。

    ...唉?

    你最近的五感似乎有些迟钝,这使得叼在嘴里的冰棍哪怕散发着寒气也没有使你感到疼痛,不过比起这些,此时占据你心神的另外一些东西。你呆在了原地。

    照桥心美注意到你的停顿,有点疑惑地望过来。

    “怎么了?”她柔顺飘逸的蓝色长发披散在肩后,美丽的容貌上有着对你的担忧。她真的很漂亮,是你会喜欢,但是绝对不会轻易凑过去的类型。

    ——所以,为什么她这样的人能够和你做朋友呢?

    说起来,你们第一次见面是什么时候?

    还有——

    不知为何,有一种恶心的感觉在心中弥漫,一种酸胀感涌了上来。真奇怪,最近明明感官都那么迟钝了,你还能感受到这些。是因为曾经无数次感受到吗?

    “怎么了?你的脸色很苍白。”照桥心美靠了过来,试探性地摸了一下你的头,问:“是发烧了吗?”

    “心美。”你抓住她的手,脸色苍白但依旧难掩困惑地问:“你之前不是剪了短发吗?”

    “......”照桥心美皱紧了眉,说:“你说什么呀,我最近虽然因为头发越来越长了,想要去剪头发。但上一次剪短发是几年前了,那时候你还不认识我吧?”

    因为照桥心美现在这个头发长度是她所认为的最完美的长度,所以她不会轻易去剪短发的,最多就是每个月修剪一下头发。

    你是知道这件事的。

    但是,这些事情都不应该是刚和照桥心美认识不久的你知道的。

    扑通、扑通、扑通。

    你感觉自己的心脏在急速跳动着。

    ——不能想起来。

    大脑在嗡嗡作响。

    ——绝对、绝对不能想起来。

    心脏跳得越来越快了。

    ——一旦想起来,『相良沙罗』就会彻底坠入深渊。

    ——第一千七百四十六次。

    脑海里恍惚间闪过了什么。

    被妖怪撕裂四分五裂,和某个一直陪伴在一起的杀手一同死去,被当成诱饵死去...

    那是什么呢?不记得了。

    ——所以,至少保持着这样虚假的幸福。

    你眨了眨眼,若无其事地笑了起来,说:“抱歉,是我记错了。”

    你的记忆似乎总不是很好,让你说出了这种莫名其妙的事,真是令人困扰啊。

    照桥心美有点无奈地看着你,说:“沙罗的记忆总是很不好啊。”

    她虽然这么说着,却没有任何的负面情绪,这是理所当然的,毕竟她从第一眼看见你时,不知为何就特别地喜欢你。就好像你们之前有着『缘』这种东西紧紧地牵住一样。而且她与你相处时总觉得非常地舒适,因为你就好像认识了她很久了那样,总会做出了令她意想不到又高兴的行为。

    你们两亲亲密密地手拉手一起去了猫咪咖啡厅。

    顺便一提,因为你厌恶着受人瞩目的感觉,照桥心美为了你还特别戴了眼镜和帽子,这使得你又愧疚又难过。

    照桥心美似乎总是为了你做出改变。

    “总是...?”你困惑地眨了眨眼,想着你不是刚和照桥心美认识不久吗,不过很快你的注意力又被猫咪吸引走了。

    猫咪咖啡厅里有许多的猫咪,你被它们可爱得一塌糊涂。

    突然,有一只狸花猫跳到了你的大腿上,缩成一团,睡了起来。

    “这孩子很喜欢你呢,沙罗!”照桥心美一时之间不知道应该羡慕谁,最后决定给你们拍个照。

    “心美。”你不适应镜头,有点害羞地想要躲过去。

    大腿上的猫咪突然蹭了一下你。

    “真可爱啊。”你停下了所有的动作,怜爱地看着大腿上的猫咪,轻轻地说道。

    在这一瞬间,你突然想起,你似乎也曾经养过猫,只是你已经连那只猫是什么样的都忘了。

    从猫咪咖啡厅出来后,照桥心美因为还要上补习班,便先行离去了。

    然后,你在回家的路上突然遇到了江户川乱步。

    在夕阳染红的街道下,江户川乱步整个人都会染上了一层光晕。他原本露出了灿烂的笑容,对着你拼命地挥挥手,但他脸上的笑容突然僵住了。

    “乱步先生?怎么了?”你走过去,有点疑惑他为什么会独自出现在这里,不过你现在更想知道他看到你时,为什么会露出那种表情。

    虽然比你年长很多,但一直很孩子气的青年难得地没了笑容,用那双碧绿色的清澈眼睛望着你,其中似乎流露出了一种温柔的悲伤。

    “你...”

    你疑惑地看着他。

    “你又要『死』了吗?”江户川乱步轻声地说道。

    “哈?”你被江户川乱步这莫名其妙的话语给吓了一跳,说:“您在说什么呀!”

    这么说完后,你突然感到一阵头晕目眩,摇晃了一下身体。

    等江户川乱步下意识地伸出手扶住你时,你站稳后,有点生气地说:“您刚刚——”

    ——江户川乱步刚刚说了什么吗?

    “您刚刚说了什么吗?”你疑惑地问道。

    “......”江户川乱步沉默地看着你。

    他望着你时,眼睛里罕见地溢满了悲伤。

    难道说是因为你忘了他刚刚说了什么,所以他难过了?

    “对不起,乱步先生。”你只能拼命地道歉,然后努力地回想自己刚刚忘记的内容。

    唔。

    你捂住自己疼痛的大脑。

    不行,想不起来。

    “对不起、对不起、对不起。”你拼命地道歉,眼泪不知何时掉了出来。

    第一千七百四十七次。

    “对不起,我想不起来了。”你捂着脸,哽咽道,泪水顺着手缝滑了出来。

    你不明白自己为什么哭,也不知道为什么一直在拼命地道歉,你只是...感觉非常地痛苦。

    为什么、为什么是我,为什么我要遭受这一切。

    “啪”一声,江户川乱步用双手用力地拍了一下你的脸颊,露出了灿烂的笑容,说:“想不起来也没事,反正有我这个名侦探记得。”

    说完,他孩子气地说道:“我们一起去吃甜点吧!”

    你愣愣地看着他,脸颊两侧还有些发红,但你没有感觉到任何的疼痛,你只能歉意地对他说:“抱歉,乱步,我刚刚其实已经吃过了,现在吃不下了。”

    ——这是谎言。

    你和照桥心美刚刚虽然去了猫咪咖啡厅,但你们只点了一些甜点,而且你咬了一口后就没吃了。

    毕竟尝不出任何的味道。

    你不知道江户川乱步看不看得出来,不,他一定看得出来,所以你显得有些不安。

    没事的,没事的,只要假装自己很好就没事的。

    江户川乱步的脸上没了笑容,他难得地面无表情地看着你,紧紧地抓住了你的手腕。

    “沙罗。”他喊道。

    看着江户川乱步在夕阳下倒映出的身影,你忍不住后退了一步。

    “虽然从第一眼看到你时,我就察觉到了你身上有什么东西不对劲。”他继续说道,声音溢满了复杂的情绪。

    “但是,我什么都做不到。”他难得地露出了挫败得想要哭出来的表情。

    “至少,可以的话,我想问一下——你这一次幸福吗?”

    听不明白江户川乱步究竟在说什么的你眨了眨眼,笑着说:“嗯,谢谢你,我很幸福哦。”

    “......”江户川乱步沉默了一会儿,上前紧紧地拥抱住了你。

    你吓了一跳,但因为对方是个很孩子气的人,虽然他是男性,你也没有感到恐惧,你反而被他可爱得心都化了,好笑地拍了拍他的肩膀,说:“乱步先生真可爱。”

    “嗯。”江户川乱步抱着你,头埋在你的肩膀上。

    隐约间,你似乎感到了肩上传来了湿润的感觉。

    不知道是从什么时候开始,你的感官都越发迟钝了,而且在一天又一天地恶化。但又不知为何,你的心中并没有害怕的感觉。

    只是在你迟钝的感官下都能感觉到的湿润触感...

    你有点无奈地说:“乱步先生?”

    江户川乱步依旧不肯放开你。

    在你感到手足无措时,一阵传遍四肢五骸的疼痛突然袭上来,身体的保护机制使你立刻晕了过去。

    在你晕过去的前一秒,你的心中还在想,突然晕过去,乱步先生估计会吓到吧,下次、下次、要是下次能够道歉就好了。

    ——第一千七百四十八次。

    你醒来的时候,沢田纲吉和白兰·杰索正站在你的床边。

    “纲、纲吉哥...”

    你透过模糊的视线看到那两个人,下意识地想要伸出手喊他们,结果却突然发现你的声音小到几乎听不到。

    “■在。”但是沢田纲吉还是立刻察觉到了你小到几乎让人听不到的声音,他紧紧地握住了你的手。

    ——感受不到。

    你感受不到沢田纲吉的温度,而且,关于他的声音你也只能听到一些破碎的音节,还是很小声的那种。

    你茫然地望着这两个人,泪水啪嗒啪嗒地往下掉。

    你不知道自己为什么会变成现在这个样子,也完全不明白自己为什么会流泪。

    你是多么懦弱无能、令人讨厌的人啊。你深深地明白,自己根本就不配任何人的喜欢,有那么多人喜欢你对你来说简直是个奇迹。毕竟像你这种犹如地水沟老鼠的人快点消失了,大概才能对世界有点益处吧。

    但是,也正是因此,如此厌恶自己的你也明白,在这个世界上,还是有人爱着你的。还是有人不顾一切想要救你。

    你真的是个幸运的家伙。

    你咧开嘴,笑了。泪水滑到你的嘴角,带来一股酸涩的味道。

    不是说笑着的眼泪是甜的吗?真奇怪。

    “——”沢田纲吉似乎紧张地说了什么,但你完全听不到。

    你的感官似乎只剩下视觉算是比较好的了,虽然你抬头望过去时只能隐隐约约地看到他们的下半张脸。

    沢田纲吉应该是察觉到了这一点,张了张嘴,紧紧地抓住你的手。

    “沙...罗....■■■■”

    你看到了沢田纲吉的泪水。

    【别哭呀,我根本不值得你为我流泪。】

    你想要伸出手,对他这样说道。但可惜的是,你什么都做不到。

    恍惚间,你看到了白兰·杰索青筋暴起的手。

    沢田纲吉扯住了白兰,似乎情绪激动地对他说了什么,像是向他寻求究竟还有没有什么办法。白兰似乎也做出了回应,沢田纲吉挫败地坐在椅子上。

    “哥、纲吉哥、哥...”你艰难地想要伸出手。

    沢田纲吉紧紧地抓住了你的手。

    好饿啊,你好想吃甜点。

    你想到。虽然你已经无法品尝到那味道了。

    而沢田纲吉也明白了你的意思,他离开了一趟。

    在他暂时离开的这段时间,白兰蹲下来,这使得原本只能看见他下巴的你能够大概地看到他的脸。

    是面无表情的,显得有些冷淡的表情。

    说实话,这样的白兰令你有些害怕。

    你听不到他在说什么,但是非常奇妙地,你明白了他的意思。

    ——与其要那么痛苦地死去,不如让我亲手杀死你。

    心中的害怕消散了些,你笑了起来。

    “我是不会死的。”你说道。

    你本来只是想开个玩笑,但是非常奇怪地,白兰脸上的笑容一下子就没有了,他变得面无表情。

    隐约间,你甚至感觉到了从他眼神里传达来的,带着一点复杂意味的心情。

    你恍惚间想起了彩虹之子的大空,曾经对你说过:“他爱着你。”

    那个一直以为只是把你当成游戏的男人爱着你。

    这个时候,出去一趟拿甜点的沢田纲吉回来了。

    他小心翼翼地扶起你,使你能够靠在床上,喂给你吃。

    你机械性地吞下了蛋糕。

    原本印象中甜腻的味道此时却没有任何的味道。

    “很好吃呀。”你笑着说道。

    一阵困意突然涌了上来,这一次,大概已经快到极限了吧。

    “晚安。”你轻轻地说道。

    “...晚安,我的沙罗。”沢田纲吉说道。

    晚安,我爱着的你。

    在视线彻底归于黑暗之前,你看到了有泪水滴到了你的手上。

    你在黑暗中陷入了睡眠。

    你快死了。

    痛苦地死去,然后又要再一次地——

    救救我,救救我,救救我。

    无数次地呼喊道,但是始终没有作用。

    迷迷糊糊间,你似乎感觉到了床边出现了一个人。

    那是谁?

    你费力地想要睁开眼睛,看一下站在你床边的人是谁,但因为实在太困了,浑身都没有力气,睁不开眼睛。

    有一双手放在你的溢满泪水的眼上,明明已经没有感知能力了,但你恍惚间依旧感受到了那只手温暖的温度。

    你想起来了。

    啊啊,就是这个人,一次次地将你从痛苦中拯救出来,一次又一次地、一次又一次地。

    ——哪怕你根本无法被拯救。

    “谢...谢...谢谢你。”

    你费力地说道,想要将心中的感谢之情诉说出来,泪水顺着脸颊不停地滑落。

    ——真的、真的非常感谢。

    好痛苦、好痛苦、好痛苦,但这份痛苦没有终点,在不停地持续着,不管怎么样,你都会迎来痛苦的结局。

    如果没有这个人一遍遍地试图拯救你的话,恐怕你已经彻底崩溃了吧。

    所以——

    “救、救我...”你一边流泪一边用着梦呓的语气说道。

    ——如果不是他,你恐怕连最后一点求生意识都没有。

    然后,在这一刻,非常奇妙地,明明已经彻底失去听觉的你清楚地听到了他的声音。

    “我一定会救你的。”

    他紧紧地抓住了你的手。

    “现在,做个好梦吧。”他说道。

    你闭上了眼,陷入了温暖的黑暗之中,在意识的最后一刻,恍惚间听到他的声音。

    “已经第一千七百四十九次了,这次是失去感官,衰落死去。至少下一次...”

    ···

    ···

    ···

    当外面的鸟儿鸣叫时,你也醒了过来。今天也是美好的一天。

    你昨晚似乎做了什么了不起的梦。但是你已经什么都想不起来。

    “要迟到了!”你慌张地想到,收拾了一下自己后就匆匆地离开了家门。

    临走前,你看了一眼挂在客厅上的日历。

    日历上写着:六月十二日

    ——欢迎来到第一千七百五十次的世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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