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章 第9章

    梳子顺着一头鸦黑的长发梳到底，头皮痒痒的有些发麻，但被按压地非常舒服。

    小狐丸睁眼前觉得自己的脑袋枕在了什么东西之上，他一睁眼便对上了一双澄澈的碧眸。

    “你醒啦，我的手艺不——”问好的声音戛然而止，鸣门眼疾手快放下梳子抄起一块豆皮寿司就塞进小狐丸的口中，“刚找人买的，趁热吃吧。”

    先前被击晕的付丧神显然不是这么好安抚的，叼着豆皮寿司弹起的小狐丸迅速与鸣门过了一招，战局以手里剑扎进天花板而告终。

    鸣门用双指挪开了架在脖子边上的刀，他说：

    “是，之前是我不对，这不是买了吃的给你赔礼了吗？”

    “一份不够的话，多请你几顿咯？”

    狐之助：来了，暗堕本丸必备的审神者与付丧神干架。

    两人找悲鸣屿借了道场与一把木刀。

    只有一把，鸣门用木刀小狐丸用真刀。

    一通令鬼杀队岩柱叹为观止的单方面碾压的战斗从开始到结束不过十五分钟。

    只能使用剑术的鸣门比不过小狐丸，他忍术、体术一概没用，被压制在地上时他仍笑呵呵地开口。

    “对不起，气消了吗？”

    小狐丸从未遇上过这样脾气的审神者，最终他在鸣门温暖的笑容中把刀收了回去，冷哼一声走去廊下晒太阳了。

    这事就算就此揭过，鸣门仍是请小狐丸吃了好几顿油炸豆腐。

    在鬼杀队住下来的日子就非常普通了，岩柱悲鸣屿的宅邸里偶尔才会有剑士前来，但坚持不了多久就跑了。

    说是没有继子能撑得住岩柱悲鸣屿的训练强度，岩柱本人也不是非常在意。

    溯行军一直没有要出现的迹象，狐之助快把光屏戳破了也无动静。

    狐之助成天心惊胆战的，一有人来它就得把自己的高科技给收回去。

    光顾过岩柱宅邸的除了那些个留不长的前岩柱继子外还有两名鬼杀队队员，就是跟小狐丸打起来的那两人。

    着装华丽的那人对鸣门使用手里剑的技巧特别好奇，也在意爆炸的符咒是什么东西。

    两个人就忍者的话题畅谈了一个下午，宇髓难得遇到了个在忍者方面有共同语言的人，他那两疯魔的亲人除外。

    虽然宇髄天元对鸣门某些用词听得云里雾里的，但他理解为地区差异，不打紧。

    这个时候的宇髄天元还没有意识到，查克拉和忍术是真实存在的。

    鸣门对于宇髓已经结婚了并有三个老婆非常震惊，在他看来，十五岁还年轻，他可能二十左右都不会结婚。

    “唔，娶三个是合法的吗？”

    “你的重点只是这个吗！”

    晚饭是炼狱杏寿郎倾情推荐的红薯饭和红薯味增汤，伴随着他“好吃、好吃”的配乐，吃的最开心的当属炼狱本人了。

    鸣门对于鬼杀队的阶级非常好奇，他向岩柱悲鸣屿打听，得知宇髓和炼狱二人已是甲级的队员了，只差临门一脚便可升为柱。

    柱有九人，但现在空缺了大半。

    鸣门有些困惑地歪过脑袋，很快他认为这些不是自己需要了解并熟记的，不多时便抛在了脑后。

    溯行军仍旧没有出现。

    在此期间鸣门找眼熟的隐测试了一番物吉的厄运，这也导致岩柱宅邸附近的隐看到鸣门就绕路。

    此外鸣门还见到了产屋敷耀哉的夫人产屋敷天音，那是一位非常温婉娟秀的女性，宛若白桦树的妖精。

    这位夫人在神道方面与鸣门侃侃而谈，事后她冲着自己的丈夫点了点头。

    金发少年的确与神道有关，具体还得调查。

    有溯行军的消息，还是一个平常的午后的事。

    瞅着岩柱宅邸里没有其他人在，狐之助撒开脚丫子冲进了屋子里。

    “审神者大人！有溯行军的动静了！”

    狐之助激动地投影出日本整块陆地，然后进一步放大，他们所在的位置是红点，而溯行军即将出现的地方打了黄圈。

    鸣门看向墙壁，黄圈距离红点还是有点距离的。

    鸣门问：“这里……赶过去需要多久啊？”

    狐之助打开了计算器：“我看看，按照您的速度，现在出发全力跑过去的话，天黑前能到。”

    鸣门歪着头：“这样啊，那准备出发吧。”

    狐之助惊讶：“诶？等等审神者大人您这就要出发了？”

    鸣门点点头，他站起身去找外衣，走出去半截他拐了回来，把物吉的本体取了过来。

    先把物吉留下，再给鬼杀队的人打个招呼。

    鸣门找到了在道场吃着豆皮寿司的小狐丸，他脚边躺了两名哀嚎不已的剑士，一看便是比刀输给了小狐丸。

    他将物吉交给了小狐丸，让他稍微留意一下鬼杀队的情况，情况控制不住再让物吉出来。

    小狐丸眉尾一挑：“溯行军要出现了？”

    鸣门嗯了一声：“不过有点奇怪，溯行军的出现地点离产屋敷实在太远了，小狐丸你留在这里。”

    小狐丸哂笑一声，他伸手接过了物吉的本体，也没说自己会干活，仍旧慢条斯理地吃着点心，宛如个迟暮老人。

    这只黑狐哪里还看得出本丸初见时的血腥味，再养下去就要养胖了。

    鸣门摇了摇头，他出了宅邸找人去了。

    他是无法轻易见到产屋敷的，在岩柱宅邸门口左右一看，鸣门转向右边的路寻到了在瀑布下训练的悲鸣屿。

    鸣门同对方打了个招呼说自己要出去一趟，说罢也不等悲鸣屿反应就跳到了树梢上。

    下一秒，他从树上失去了踪影。

    这一刻，悲鸣屿才明白这个平日里嬉嬉笑笑的少年藏拙多少。

    从鬼杀队的总部出来花了点时间，要避开人的耳目有点费时。

    鸣门让肩膀上的狐之助给他之路，他尽可能走直线，穿过森林踩过河流，顶着湿漉漉的潮气在月亮升起时，他赶到了目的地。

    因为没有带付丧神，鸣门拿出了长辈赠与的太刀挂在腰间。

    比常见的太刀刀身稍宽一下，剑身末端刻着一个斩字。

    目的地是一处非常奇特的山脉，整座山上种满了紫藤花，扑鼻的香气熏得狐之助直打喷嚏。

    踏上了上山路上的最后一级台阶，展现在鸣门面前的是众多年轻剑士聚集的场景。

    而在两根红色立柱之间站着两名女童，她们手持灯笼，样貌精致得好似人偶。

    “感谢各位齐聚于此参加这一届最终选拔。”

    “你们要在藤袭山中存活七天，合格条件便是活到最后。”

    “藤袭山中关押着由鬼杀队剑士活捉的鬼，请各位小心。”

    藤袭山、最终选拔？

    不明所以地跟着其余的剑士走到红色立柱之后，在远离了紫藤花后，鸣门立刻察觉到了周围令人厌恶的腥臭。

    他周围的那些剑士都四散开来，无论是躲还是击杀，他们都需要活过七天。

    狐之助茫然地从鸣门的怀里露出个头，它不明白，他们不是来打溯行军的吗，怎么开始参加什么最终选拔了。

    鸣门左顾右盼了一番问：“溯行军会出现的区域，是这里吗？”

    狐之助连忙比对区块重合度，给予了肯定的回答。

    这就有意思了……溯行军想在这里杀死什么呢？

    因为携带的刀不具备杀鬼的能力，鸣门尽可能地把袭击自己的鬼击飞，并离开鬼的嗅觉范围。

    就在鸣门奔跑的途中，他听到背后传来一声大喝。

    “水之呼吸·壹之型，水面斩击！”

    快准狠的剑术斩落了鬼的头颅，替鸣门解围的是一名肉色头发的少年。

    他一落地便听到远处传来的惊呼，紧接着他掉头就跑，鸣门想了想，他也抬腿跟了上去。

    “义勇——”

    鸣门听见前方的少年喊道。

    *

    肉色头发的少年行进得很快，不过时便找到了发出惊呼之人。

    扎着低马尾的少年被鬼所伤，他的额头却血流不止，右眼根本睁不开来。

    “义勇！”肉色头发的少年又喊了一声，他右手握刀，又是一击呼吸法，“水之呼吸·贰之型，水车！”

    鬼的脖子应声而断，少年立马放下刀，紧张地去检查名为义勇的少年的伤势。

    鸣门仅落后了一步，他也凑过去看了看。

    鸣门：“诶，这个伤有点严重，得先包扎一下。”

    肉色头发的少年：“……没带怎么办，义勇你坚持一下。”

    黑发少年因为失血过多意识已经有点模糊，他迷迷瞪瞪喊着锖兔，手从空中滑落抓到对方的衣角。

    眼看着肉发少年要去撕衣服的布料草率的包扎了，鸣门拍拍他的肩表示自己带绷带了，可以帮忙。

    肉发少年连忙让开位置说：“麻烦你了！”

    鸣门装模作样地在腰后的忍具包里掏了几下，拿出药品与绷带，拨开黑发少年的头发开始上药。

    在简单的交流中鸣门知道了二人的名字，肉发的叫锖兔，黑发的叫富冈义勇。

    这还没说几句，远处又传来的其他的呼喊声，锖兔把富冈义勇托付给鸣门后拿起刀就走。

    “喂，等等啊——”

    鸣门头疼地扶着晕过去的黑发少年，手上还拿着绷带的他无法走开，而肉发少年走得又如此干脆。

    鸣门撇撇嘴，他同边上的狐之助吐槽：“我说，他心也太大了吧？我们才刚认识吧！”

    狐之助始终注视着屏幕，抽空回答：“审神者大人，这里的人对于‘人’都很友好。”

    他们大部分仇恨都留给了鬼，据狐之助收集的情报，会加入鬼杀队的人，大多与鬼有仇。

    这让习惯了人与人之间斗争的鸣门不是很能理解。

    他使劲把黑发少年搬到了树下，将自己的刀插回刀鞘中，捡起少年的刀查看。

    蓝色的刀身泛着水的光泽，打量着刀刃的鸣门头也不回地一扬手，试图偷袭的鬼就这么送掉了生命。

    战斗中的金发少年碧眸森冷，他斩鬼如切菜，这第一夜鬼的战斗力是实在不能看。

    没有多少技巧可言，他靠着过往的战斗经验切断他们的脖子。

    当第一缕晨光照射下来时，那个夜晚去救助他人的肉发少年也赶了回来，在看到黑发少年安然无恙后，他松了一口气。

    鸣门气鼓鼓地说：“担心就不要随便把他托付给其他人啊！万一我实力不济呢！”

    肉发少年忽然陷入了诡异的沉默。

    他好像……真没有考虑过这一点。

    锖兔选择直接略过这个尴尬的话题，他感谢了鸣门的出手相助，并询问他要不要组队。

    组队的话可以轻松很多，锖兔自认为带着个伤员行动会困难一些，而且他发现鸣门没有日轮刀。

    鸣门看看狐之助，狐之助也小声叫唤了一下。

    鸣门回答说：“好啊。”

    反正他不是来参加最终选拔的，他只是来寻找溯行军的踪迹的。

    狐之助没有给出指示，他可以暂时多停留一会儿。

    日光之下是没有鬼的踪影的。

    鸣门跟在两名少年剑士身后往藤袭山深处走，受伤的少年由他的同伴背着。

    基本上会来参加最终选拔想成为剑士的人都是与鬼有仇，身为孤儿的锖兔如此，被鬼杀了姐姐的义勇是如此，锖兔问鸣门是不是也是这样。

    鸣门心虚：“……啊，算是吧，差点被鬼吃了。”

    但是，锖兔君你这么问其他人的痛处真的好吗？

    锖兔有个非常远大的目标，他想把整个藤袭山的鬼都屠尽。

    从昨晚斩杀鬼的体验来看，如果藤袭山的鬼都是这个实力的话，他觉得自己可以做到。

    锖兔精气神十足地宣誓：“我会努力的！”

    鸣门陪着他一起打气：“加油啊锖兔君！”

    狐之助：……审神者大人您清醒一点，您是来找溯行军的！

    富冈义勇中间有醒来过，因为鸣门的查克拉治疗他的伤口愈合得蛮快的，但脑震荡还是需要静养的，趁着时间还早，他又睡了过去。

    藤袭山完全没有活物，鸣门拣着能吃的蘑菇给同行的两个少年投喂了烤蘑菇，自己则吃了颗兵粮丸。

    接下来的两天都重复着白天歇息夜晚杀鬼的作息，杀鬼都是由锖兔来的。

    鸣门尽责地扮演了一个专职花式烤蘑菇的看护。

    夜晚他就没事应付一下偷袭，更多的时间都在跟狐之助研究溯行军会出现在哪里。

    狐之助：“看能量波动来讲，就是这两天的事了。”

    狐之助拍拍面前的屏幕，蓝盈盈的光映在它的脸上。

    鸣门百无聊赖地蹲在地上揪着草皮，他问狐之助有没有通知本丸做好再派人出阵的准备。

    狐之助点了点小脑袋：“已经把命令传达过去啦，除了做日课的一队六人外，还剩四人能够调遣。”

    “不过审神者大人，您与本丸的时间比是一年比一个月，要算好时间差。”

    鸣门说自己知道了。

    又是一次挥刀，用着日轮刀将长着犄角的鬼击杀，鸣门刚坐下，狐之助一声刺耳的尖叫把他从地上惊起。

    “审神者大人！！！”

    “轻一点，富冈君还在休息呢。”

    “是溯行军出现了！”狐之助爪子挥出了残影，“出现地点是……就在这里！”

    狐之助话音刚落，复数的溯行军伴随着轰鸣声降临，闪电般窜出树丛的遮掩要发动攻击。

    他们的目标非常明确，就是地上躺着休息的富冈义勇。

    “给我……消失啊！”

    刀光挥舞成网，鸣门干脆利落地斩断了溯行军的手，在他们哀鸣着后退时进一步用日轮刀贯穿了他们的胸膛。

    脆弱的敌短刀被他一脚踩下，咔嚓一声在巨力下碎成两截。

    鸣门的视线扫过地上躺着的黑发少年，他似乎被梦魇所困，不安地紧皱着脸。

    溯行军的目标可以确定，尽管不知道未来的历史怎样，但富冈义勇绝对不能死。

    一队溯行军不是结束，鸣门又陆陆续续击败了好几振。

    狐之助待在富冈义勇身边观察着光屏，忽然它就发现了异样，连忙通知鸣门这个情况。

    “审神者大人！有一支溯行军往其他地方去了！”

    “哈？”鸣门急刹车把一振敌打刀踹飞，对方浪人笠也摔到地上，“还有其他目标吗？”

    “不清楚，也有可能是调虎离山之计或者诡计。”狐之助回顾自己曾经在狐之助交流论坛里看到的消息说。

    这种亚种历史的任务往往相伴着极大的风险，从审神者踏入这个世界的那一刻开始，他便是历史的参与者，他所做的每一个决定都会影响历史。

    过去也出现过执行类似任务的审神者最后得知自己在溯行军的误导下救了本该死的人，从而怀疑自我直至堕落。

    狐之助有些不安，溯行军现在的目标到底是产屋敷的关系者还是误导者，它判断不出。

    “审神者大人，您——”狐之助张了张嘴，踟蹰地用爪子扒着地面。

    金发少年看了看手中的刀，碧眸闪过坚定的光：

    “我要去，见死不救可不是我的忍道。”

    “即便有改变历史的可能性我也要去。”

    他宽慰地拍了拍狐之助的小脑袋，把日轮刀留在了地上，开朗地说：“我的意志很坚定的，不会被溯行军蛊惑的。”

    “我会留个影分..身在这，把五虎退也叫过来守着吧，夜战的话他在行一点。”

    狐之助依言点点头开始准备召唤，它望着金发少年离去的背影高声喊道：

    “那么……祝您武运昌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