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3章 红楼(33)

    裴氏顿时挣扎了起来。

    她想要大喊,可却发不出丝毫的声音, 贺老二哪里看不出她的问题, 顿时眼睛都亮了, 将她从水里拖出来,直接压在旁边的榻上就把她就办了,裴氏挣扎的厉害,可挣扎的越厉害, 贺老二就越兴奋,那张简易的榻都有些承受不住了。

    等完事后, 裴氏一脸麻木的躺着, 连眼泪都淌不出来了。

    贺老二看她要死不活的样子, 又想到刚刚的滋味,从怀里掏出一根银簪子塞进她的手里“这根簪子值二十两银子呢, 可别说爷不疼你。”

    裴氏捏了捏手里的银簪子, 冰凉的触感让她的心剧烈的跳动了几下。

    “好好在这呆着, 伺候好爷的儿子, 日后爷还疼你。”

    贺老二套上衣服裤子, 起身离开了。

    裴氏躺了好一会儿, 才缓缓起身, 钻进已经有些冷的水里, 狠狠的搓了搓自己身子。

    回到房间,等头发干了, 挽起发髻, 将那根银簪子簪到头发上, 她看着铜镜里面的自己真漂亮。

    欣赏了好一会儿,又将簪子拔了下来,起身去看小裴氏。

    第二天一早,裴氏就起身回了娘家。

    到了娘家时,家里正巧来了人,刚进门就被嫂子拉进了旁边的房间里,不让她露面,裴氏有些疑惑,想问却说不出话来,只能看着嫂子压着她的肩膀,趴在窗口看向窗外。

    只见自家哥哥送一个男人出来。

    那男人说道“既如此,就麻烦裴兄弟了。”

    “好说,明日我就进城里,与二妹说说这件事,不过这跑腿的费用嘛”

    “只要事情办成了,少不了你的好处。”

    “欸,这就好。”裴家大哥顿时谄媚的送男人出了院门,等男人走了,立刻关上院门。

    裴家大哥的脸顿时落了下来,他背着手走了回来“大妹呢”

    裴氏走出来。

    “啪”一个耳光甩了上去。

    裴氏捂着脸狼狈的跌坐在地上。

    “没用的东西,当初要不是看你刚生了孩子,也不会送你去当乳娘,好好的登天路给你走成了这副模样,我不管你用什么办法,总之,你给我递个消息到林家新太太跟前。”

    裴氏猛地抬头,不敢置信的看着自家大哥。

    狼狈的被赶出裴家,裴氏泪流满面,直到半路遇到自己的老娘,才拿了两块药饼,跌跌撞撞的离开了。

    小黛玉真的说会走路就会走路了。

    听了戏回来没几天就开始大胆的在屋子里面到处转悠,长了脚的小娃娃精力无限,经常让几个大丫鬟跟在后面追个不停,唯一不好的地方就是精力太好了,容易摔跤,虽说总能有丫鬟做垫背,那偶尔撞个头真的是拦也拦不住。

    才短短几天,小黛玉的额头上就青了一大块,还鼓了一个包。

    司蛮看着有点心疼,林嬷嬷更是跟天塌了似得,连忙让人将边边角角都给包了起来。

    只有小黛玉,像不知道疼似得,满院子的追着小猫崽子后面跑。

    照顾猫崽子的小丫鬟叫喜翠,才六岁大,是采买上彭庆家的小孙女,走了林嬷嬷的路子进的正院,先来伺候着小猫崽子,顺便让正院的辛嬷嬷给调教一番,等小黛玉再大些就进大姐儿院子做大丫鬟。

    喜翠要照顾猫崽子,又要顾着小黛玉,整日里忙的团团转,看的司蛮都有了罪恶感。

    才六岁的孩子啊。

    时间过的很快,天气也炎热了起来,脱下春衫换上夏裳,司蛮躺在竹躺椅上昏昏欲睡,就连小黛玉过来了都没能让她从竹躺椅上爬起来。

    “这天儿热的可真快。”辛嬷嬷手里端着个冰裂纹的瓷盆从外面走进来。

    “扬州惯来如此,说热就热。”林嬷嬷手里端着个蒸碗,里面蒸的是牛乳糕,放在冰盆中凉了半个时辰,这会儿正好入口,她亲亲热热的端着蒸碗到司蛮旁边,哄道“奶奶吃口冰糕舒坦舒坦。”

    司蛮这才睁开眼睛。

    坐起身来伸手接过蒸碗,吃了口牛乳糕才吁了口气“春困秋乏夏打盹,冬日正是好眠时,这日子过得太舒坦,就容易想睡觉。”

    “可不是,这些日子奴婢都觉得身子懒了不少。”辛嬷嬷放下瓷盆“这是花房新培出的睡莲,刚刚花房的李婆子送来的,说是金陵那边过来的种子,我瞧着都快开花了。”

    司蛮端着蒸碗,慢悠悠的晃到瓷盆边,看着里面白嫩嫩的花苞“这花儿金贵,养不好就容易烂根。”

    “那得叫李婆子经常来看看才行。”

    辛嬷嬷顿时有点不乐意了,她觉得李婆子就是故意的,又是一个想往太太院子里钻的小人。

    想她在宫里的时候,跟在贵妃身边儿这么多年,什么蛇鬼牛神没见过,倒是没想到到了扬州被一小小的婆子给打了眼,也怪她,到了扬州后警惕性下降了。

    若是在宫里,她估摸着就得怀疑是哪个妃嫔的眼线了。

    嗯,这后院太干净了,影响她的判断。

    “对了,明日是知府小姐的及笄礼,咱们的礼准备的怎么样了”吃完牛乳糕的司蛮已经恢复了精神,坐回妆台前,招呼云挑给她梳头。

    “都准备好了。”

    “那就好,头一回上人家做客,林嬷嬷明儿个陪我走一趟吧。”

    林嬷嬷顿时喜笑颜开,辛嬷嬷暗地里翻了个白眼,却也不曾反驳,比起林嬷嬷,她在扬州实在没什么优势。

    这些日子她也算看明白了,与她一同出宫的陈氏就是个闷嘴的葫芦,给清阳县主做衣裳做首饰,忙的事情多,就是不爱露脸的活儿,反倒是那个林嬷嬷,仗着是林府里的老人一直往县主跟前凑。

    她心里有些不得已,她可是贵妃娘娘赐下的嬷嬷,怎么说也得是县主跟前的第一人才行,可这些日子她瞧着,这县主倒不像偏向谁,反倒有点坐山观虎斗的意思。

    “奶奶明日的衣裳已经浆洗干净,也熏了香。”陈嬷嬷将明日要穿的衣裳拿出来挂在架子上,稍微靠近点,就能闻见衣服上的清香味,是夏日里闻了也不会觉得腻的味道。

    司蛮闻了心情大好“这味儿好,闻着脑子都清醒了。”

    “这是宫里的方子。”陈嬷嬷腼腆的笑了笑“能清心静气,对身子也好。”

    司蛮摸了摸衣裳上的绣纹,心中赞叹,陈嬷嬷真是长了一双巧手,就这绣纹,放到前世做成衣裳怕是一般小仙女也穿不起的那种。

    第二天,司蛮就穿着新衣裳,带着林嬷嬷出门去了扬州知府府上。

    辛嬷嬷冷眼瞧着,心情有些不愉的回了正院。

    陈嬷嬷拿着花样准备去针线房,刚出门就被辛嬷嬷喊住了“我说,你怕不是忘了贵妃娘娘的吩咐了吧,娘娘可是说了,让你好好服侍县主,你如今没事就往针线房里钻,算哪门子的服侍。”

    陈嬷嬷抿嘴笑了笑“这不是有辛嬷嬷你嘛。”

    这话配着那笑,就像讽刺似的。

    但想想陈嬷嬷那个胆子,辛嬷嬷又觉得不太可能,最后只能冷哼一声甩袖进了屋子。

    另一边,司蛮也晃晃悠悠的到了钱家的府邸。

    扬州知府钱明封是林如海前头两届的榜眼。

    两人不是同科,可偏偏,当时这两届的主考官都是已经驾鹤西归的严首辅,两人又都是年纪轻轻文采风流的年轻学子,当初还很有权柄的严首辅很是惜才,便让他们二人拜在座下做了师兄弟。

    钱明封娶的妻子便是严首辅的嫡幼女。

    到了林如海,严首辅倒是想把弟弟家的一个嫡女嫁给林如海的,只可惜被贾代善插了一脚。

    后来林如海官途不顺,接连守孝,没能封官,严首辅在后面帮了不少忙,在临死前还将林如海举荐给皇帝,皇帝也大胆的将江南舞弊案交给了林如海,林如海也交出了满意的答卷。

    他们虽是师兄弟,林如海说的不太熟也是真的。

    用林如海的话说“这钱明封这人有点邪性。”

    严师的嫡幼女与他成婚五载,生下了三子一女,可以说除了头一年,接下来的几年要么在生孩子,要么在生孩子的路上,最后活生生的因为生孩子太多败了身子。

    人人都知道钱明封爱妻若狂,妻子身体弱的连房事都难,他也不曾嫌弃,不仅照顾妻子的娘家人,更是将几个儿女放在心尖尖上疼,一房妾侍都无。

    此次及笄的是钱明封唯一的嫡女钱明月。

    司蛮带着林嬷嬷进了知府家的宅子,她是林如海的妻子,更是清阳县主,来迎她的是王老夫人的二媳妇王氏,直接被迎进了主院。

    王老夫人早早的就在等着了。

    “参见清阳县主。”王老夫人手里杵着拐杖给司蛮行礼。

    司蛮连忙伸手去扶“老夫人快别多礼了。”

    “礼不可废。”老夫人顺势站起来,嘴里却还谦虚着,脸上满脸堆着笑。

    “老夫人可快别这么说,今儿个我临出门的时候我们家大人还特特交代了,他与钱大人乃是一个座师下的师兄弟,且亲密着呢,让我啊,一切听老夫人的,莫害怕。”

    听到司蛮这样说,王老夫人顿时笑的真诚了许多“如海这话说的对,今儿个啊,你就跟着老身。”

    司蛮扶住王老夫人的手臂“那感情好。”

    两个人一起往屋子里走,等在主位上坐下后,王老夫人才对着下面一个少女招招手,那少女穿着绢纱绣花长裙,婷婷袅袅的走了过来。

    “这是我的孙女儿明月,明月,快来见过县主。”

    “明月见过县主。”钱明月低眉顺眼的行礼。

    司蛮连忙对着她招招手“快来我瞧瞧。”

    钱明月站起身来,走到司蛮面前,司蛮一把拉住她的手,刚准备说话,就见门外风风火火的冲进来一个穿桃粉纱裙的姑娘,她一进门整个屋子都仿佛活泼了起来。

    “祖母,原来您这儿有客人呐。”那姑娘看见司蛮脚步顿时一顿。

    “你的规矩呢明知道我这儿有客人还往里冲”王老夫人脸色一沉,压低了声音训斥起来。

    “哎呀,好祖母,你就原谅孙女儿一回嘛,这不是三堂妹及笄的好日子,我也替她高兴嘛。”

    “回你院子去,别在这碍手碍脚的。”

    王老夫人虽说训斥,却是带着笑意的,听起来倒更像祖孙之间的亲昵,而不是教训,王老夫人说完后,对着司蛮抱歉的笑笑“这是我那不成器老二家的闺女沁月,素来是个没规矩的,县主原谅介个。”

    司蛮笑着点点头,钱沁月上前来行礼,一副落落大方的样子。

    她牵着钱明月的手,能感觉到,自从这个姑娘出现后,钱明月的情绪似乎就有些不好,手指间无意识的攥紧,似乎在压抑着心底的怒意。

    司蛮不知道这钱家是什么官司,不过却还是拉着钱明月的手夸道“我只瞧着我家女儿好看,却不想,你们家里也藏着个小仙女儿呢。”她轻轻的拍了拍她的手背,感受到钱明月略带诧异的眼神,笑道“我听我们家老爷说,在这扬州的地界儿,各家的院子都有自己的特色,不知可有幸让明月陪我出去走走”

    “好好,明月,你好好陪陪县主。”王老夫人巴不得司蛮现在赶紧走呢。

    司蛮带着钱明月出了院子。

    屋子里的王老夫人阴沉着一张脸“谁让你出来的”

    “祖母”钱沁月还想要撒娇。

    “跪下”却被王老夫人一声呵斥,噗通一声跪下了。

    “我告诉你,不管你心里有什么小心思,今天明月的及笄礼上,你都务必给我关注自己的嘴巴,什么话都不能往外说。”

    “凭什么”钱沁月忍不住的落下泪来,倔强的扬着下巴“都是一个爹生的,凭什么她就是知府家的大小姐,而我连个正经的亲事都说不上”钱沁月想到这些日子里母亲和祖母相看的那些对象,就捂住脸大哭起来“你们想送钱明月去皇子府里,给我相看的却是那些酸秀才。”

    “你给我闭嘴。”

    王老夫人一把捂住钱沁月的嘴巴“你别忘了,你能锦衣玉食的过日子,都靠明月她娘,你如果瞎说惹出了事端,小心你爹打死你。”

    钱沁月身子猛地一颤。

    她永远都不会忘记,大前年严氏差点病死时,爹那难看的脸色,以及抓着娘的头发往墙上撞的样子,那时她躲在娘的柜子里,听着爹骂娘苛待严氏,故意让严氏染上风寒,心思歹毒,捂着嘴不敢哭出声来。

    过了好半晌,才狼狈的点头,王老夫人松开手。

    “扶小姐回房间。”王老夫人对着旁边的丫鬟喊道。

    丫鬟们很快带着钱沁月走了。

    王老夫人只觉得头疼不已,家里这的丑事她恨不得遮掩的严严实实的,不让任何人知道,好在刚刚钱沁月也没能说出什么来,否则的话,王老夫人还真不知道该怎么办了。

    这个王氏,这两年野心是越来越大了。

    钱明月带着司蛮在园子里慢慢的逛着,司蛮能看出来,钱明月眼底是带着愁绪的。

    一个刚刚及笄的小姑娘,司蛮不知她哪里来这么多的心思。

    “能带我去见见你母亲么”司蛮对着钱明月友好的笑笑“我家大人曾经是严首辅的学生,临出门前特意交代我见见你母亲,看看她如今可还好。”

    钱明月一愣,不由问道“林大人也是外祖父的学生么”

    “你不知道”

    钱明月摇摇头“我只知道老爷是外祖父的学生。”她仰头看向司蛮“太太的身子不好,每日里除了我与三个兄长,也就是老爷过去陪母亲,县主若是去的话,太太一定会高兴的。”

    说着,她就转了个弯“县主跟我来吧。”

    钱明月带着司蛮去了严氏住的院子,那院子很大,看着比之前老夫人住的那个院子还要奢华几分,门口挂着珠帘,两个打帘子的丫鬟正靠在门框上打瞌睡,听见声音连忙站直了身子。

    “三姐儿。”丫鬟连忙打开帘子“奶奶刚刚醒了,正念叨着您呢。”

    钱明月带着司蛮走了进去。

    “正好太太醒了,不然的话还要想办法将她唤醒。”

    司蛮跟着钱明月往里走,苦涩的药味也越来越浓,终于在最里间的千工床上,看见一个披着衣裳靠在枕头上,正被丫鬟喂参汤的柔弱妇人,那妇人很瘦,眼窝都深深的陷进去了,看着就像病入膏肓,命不久矣的模样。

    “是明月么”

    “太太。”

    钱明月连忙快走几步,冲到了最里间“是我。”

    “今儿个前边那么忙,你怎么有空来我这儿”严氏虽然病的厉害,却没忘记今天是女儿的大日子“可是你爹又说了什么”

    “太太”

    钱明月回头求救似的看向司蛮,明明严氏的话并不是质问,可她却依旧一副不知怎么回答的样子。

    “是我让她带我来的。”

    司蛮让林嬷嬷和云挑出门去等着,自己抬脚走了进去。

    严氏抬头看过来,看到司蛮脸的那一瞬,眼神顿时有些恍惚,可因为有些暗,司蛮没有看见,还自顾自的说道“我家大人姓林字如海,曾经是严首辅座下的学生,前年到扬州来任巡盐御史,后来发生了点事,没能来看你,如今恰逢明月及笄之礼,我便趁机替我家老爷来看看你。”

    林如海

    严氏的目光一边粘着司蛮的脸,一边脑子已经转了起来。

    她想起来了,确实是父亲的学生,那时候父亲还有心将堂妹嫁给他,后来却被荣国府差了一脚。

    “你是贾氏”严氏的眼神顿时又变得有些不确定了起来。

    “不是。”司蛮摇摇头,她一脸坦然,丝毫没有尴尬“贾姐姐身体不好,前两年已经去了,得圣上赐婚,我才嫁给了我家大人。”

    严氏顿时咳嗽了两声,很不好意思的看了司蛮两眼。

    钱明月连忙拍拍钱明月的后背,趁机小声的说道“这位是清阳县主。”

    县主

    严氏有些诧异的看向司蛮。

    这么多年来,除了皇子们的女儿外,唯一被封为县主的,就只有当年

    严氏作为严首辅的女儿,当年那件替代出家的事情出来时,她年岁还小,记忆并不太深刻,没想到二十多年过去了,当年那个替代出家的孩子,此刻竟然就坐在她的面前。

    “是,我和我家大人来了扬州,举目无亲的,如今有了严姐姐你,日后也有了好走动的地方了。”

    不知为何,司蛮看了严氏就觉得面善,哪怕她现在憔悴干瘦。

    “直接来便是,只是我这身子骨,怕是陪不了你了。”严氏笑了笑,脸上染上几分光亮“不过我瞧着你面善,日后也可让明月多陪陪你。”

    “那感情好,正巧家里还有个女儿,日后让明月带着妹妹玩。”

    又说了两句后,严氏有些累了,眼皮子都耷拉下来了,可她的目光还盯在司蛮的脸上。

    “我能不能摸摸你的脸。”

    在准备起身告辞时,严氏突然开口问道。

    司蛮一愣,虽然有些疑惑却还是点点头。

    严氏伸出干枯的手,轻轻的触碰了一下司蛮的脸,感受到指尖的温软,严氏留恋的摩挲了两下,就收回了手,然后就再也坚持不住的闭上了眼睛。

    等司蛮和钱明月离去后,严氏才缓缓的睁开眼睛。

    “太太。”

    苏菀儿走到床边,屈膝跪在踏板上“钱沁月已经被关了禁闭了。”

    “你做的很好。”

    严氏抿嘴笑了笑“不过,日后脚步得放慢些。”

    苏菀儿愣了一下,不过却没有质疑什么,而是点了点头“是。”

    “你好好的,日后你父母兄弟,才能好好的活。”

    苏菀儿闻言鼻子一酸,然后重重的磕了个头“菀儿谢太太救命之恩。”

    “你附耳过来。”

    严氏对着苏菀儿招招手“这个月,你传递消息时,将这个消息夹在里面,就说扬州知府钱明封,表面情深似海,实则兼祧二房,二弟钱明峥早已不在人世,二房子女,皆为钱明封亲生儿女。”

    “太太”得了个惊天消息的苏菀儿忍不住的瞪大双眼,她早知道钱府内里脏污遍地,也能看出来钱知府与那王氏之间有苟且,可她没想到,那几位二房的孩子,竟然全是钱知府的亲生孩子。

    “这样的消息给出去,几位爷日后可怎么见人”

    “慌什么”

    严氏睨了苏菀儿一眼“你且拿纸笔来,我写个地址给你,你去找那杜神医,我还不能死,我得活着。”

    苏菀儿起身去拿了纸笔。

    严氏一边咳嗽一边写了地址。

    苏菀儿哆嗦着手将地址塞进自己的怀里,然后又端起旁边的参汤,想要喂严氏,却被严氏拒绝了“要想活着,这参汤就不能喝了。”

    她产后虚不受补,她的身子就是被钱明封一碗参汤一碗参汤给生生灌坏了的。

    苏菀儿想了想,直接将参汤一口闷了“正好奴婢身子弱,得参汤补身。”

    “好孩子。”

    严氏拍拍苏菀儿的发顶,甚至带上了慈爱。

    苏菀儿仰头严氏,突然发现严氏的眼睛今天特别亮,就像回光返照似的,不由得就有些慌“太太,你怎么了”

    “没什么,菀儿,太太我啊,今天真是太高兴了。”

    严氏又去摸苏菀儿的脸,学着刚才轻轻的摩挲了一下“不一样呢,你的脸,不如她软,也不如她滑”

    苏菀儿不知道严氏说的是谁,只以为严氏说的是钱明月“奴婢怎么能和明姐儿比呢”

    “你确实不能和她比,是我说错了”

    严氏闭上眼,心里头雀跃无比。

    她得活着确认一件事才行。

    她得活下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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