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十七章
从缺氧的绝顶濒危感中, 肖以蓦猛然惊醒。
aha的吻炽热而极富侵略, 瞬间席卷走他所有理智, 将最后一点清醒也击溃打散, 化为海上缥缈泡沫, 不必戳也碎了他分不清是真的缺氧、还是因为肾上激素导致的窒息, 他只知道,自己昏过去了,完完全全失去了所有抵抗。
也不想抵抗。
极致境地之中, 呼吸也在升温,岩浆爆裂、火焰沸热升腾,宏达的宇宙与炮火声都远去了,只有真切的、对方的温度是唯一可汲取的力量。肖以蓦情不自禁,紧紧抓住他的衣襟,而后被aha轻松禁锢, 环绕入自己的领域。
被抓住了。
可是, 谁能说他的心底, 没有一丝悄然绽放的心甘情愿呢。
对于aha,没有比更主动、更积极的进取, 去追逐寻觅他的oga这一举动,更昭示他的在意、他的独占谷欠、他的爱。
而爱无声无息、五行五色, 是最不可捉摸的情感。
肖以蓦下意识抬头, 微微红肿的、润泽模样的薄唇开启“陛下, 我”
aha血色眼眸凝视着他, 宛如平静的、毫无波澜的红海, 下一刻,恰好在oga要说话的时候,阻止了他。
修长白皙的手指,轻轻按压在他的唇正中,他听到谢临聿淡淡道“嘘。”
肖以蓦
“不要说话。”
谢临聿的另一只手逐渐向上、再向上,不知何时,饱满指腹摩挲他的后颈,一下、两下、三下,肖以蓦登时浑身绷紧,心脏跳到了嗓子眼。
oga的求生本能叫他一动也不敢动,谢临聿看不出喜怒的目光仍停留在他面容,话语却渐渐低沉
“以后,要乖乖的。”
“守规矩。”
后者微微瞪大眼睛,下一秒,后颈某处一疼,眼前陡然陷入深沉黑暗。
帝国皇帝专属军舰上,皇帝去而复返,怀里多了一个人。
娇小漂亮的oga被红底黑面的大氅全部包裹,只露出一张巴掌大的小脸,眼睛紧紧闭合,眉宇间隐约不安,不知梦见了什么,又渐渐舒缓,终究被aha安抚住。
aha用力手臂牢牢稳托,搂在怀里紧紧贴着胸膛,像巨龙看守宝藏,注意力一刻也没有移开。
皇帝着实很少表露出这样的一面除了aha的天性作祟,倒也没有别的解释。不过这解释十分合理,倒显得陛下越发有一丝人气。像是冰冷无情、高高在上的神像,忽然生动活过来,走在了人间。
外面,战斗还在继续。
顾廷至早与大部分会合,此时跟随陛下出征,是皇帝专属军团的第一副长。方才皇帝以超然实力,镇压全场,只一剑消灭大部分火力,他果断决断,趁势指挥士兵迅速出击,将剩下几艘联邦攻击舰全部围攻俘虏,正在喊话让他们投降,不要做无谓牺牲。
然而一分钟过去,对面非但没有接通战时通讯,反而是一片诡异的静默。
顾廷至耐心等候片刻,忽然想起什么,眉心一拧“不好快后退”
已经晚了。
几艘不大的攻击舰是战时辅助,偏于灵活机动,因为要防止他们最后一搏、挣扎逃窜,所以围守严,距离都很近。顾廷至话音刚落,周围舰船还没来得及反应,就听到一声轰然爆震
“轰”
暗色背景之上,攻击舰在同一时刻,全部自爆旋起的震荡波冲击,差点让顾廷至没有稳住脚下。再回头,所有联邦攻击舰已全部销毁,只有零星碎片飘零,悬浮在半空。
顾廷至咬牙,吩咐几句善后处理,登上皇帝所在的主舰。
当他一字一句、清清楚楚汇报完毕后,他显然看到,高座之上的陛下,血眸中泛起些许波澜,但并不如何惊讶。
似乎一切都在预料之中。
旁边的克里曼,脸色倒随之变化。
因为这场自爆,让他联想到二十年前的一些事。
当年,也曾有类似的自爆那时候,还是老皇帝在任。
皇帝却并无回应。
谢临聿只淡淡道“去前线。”
无论是谁、无论有什么阴谋,都不会改变他的计划。
顾廷至领命而去,谢临聿起身,进入战舰上的临时住所。
他的oga,已被捉住了、关在了金屋里。
接下来要做的,是好好的让他明白,以后再也不要想逃。
内室之中,肖以蓦无知无识,静静躺在那里。
此处只是军舰上的临时住所,并没有王宫内的条件。皇帝也不过住在了较大的套件舱室内。此时此刻,oga就安然沉睡在内寝、在柔软被褥包围中,沉睡着。
他睡得很香甜,甚至梦都没有。细密睫毛交叠,在白皙脸颊投下一小片阴影,眼下的黑眼圈,不知不觉消散了。
肖以蓦也确实累了。
所有的奔波、这几日的劳累也都远去。在aha的气息里,他仿佛得到了世上最好的安乐窝、最有安全感的巢穴,所以毫无警惕,连谢临聿的靠近也没察觉又或者谢临聿就是安全本身,所以他丝毫没有抗拒,全然接纳了他的到来。
也因此,更没有看到谢临聿的另一个动作。
皇帝坐在床边,才注意到他手上另一只银手环。
血眸定定看了片刻。
两只手腕靠近,一对银手环终于得以重逢。微弱光亮之后,黑猫显出身形,金眸一眨不眨盯着另一只手环,试探似的用鼻尖轻轻触碰金属质地。
一无所获,对面没有任何反应。
他的小玫瑰,还是什么都没有想起来。
他还能等多久
肖以蓦毫无所觉,但似乎也感受到有人靠近,特别是熟悉气息。他不自觉微微侧身,拱了拱枕头,脸颊蹭了两下,头发弄得乱蓬蓬的,越发像一只不肯出窝、只想赖床不起的小仓鼠。
黑猫耳朵耷拉下来,人性化显出几分懊恼。
谢临聿轻声道“回去吧。”
黑猫并不怎么情愿,它迟疑许久,终究还是爪子刨了刨地面,不甘愿回到银手环里。
它消失了,谢临聿这才取出另一件东西,为肖以蓦戴上。
这件东西
特别好,非常好,以至于几个小时后,肖以蓦从难得安眠的一觉中苏醒,就呆住了
他万万没想到,谢临聿竟然给他戴了个道具
而且这东西,怎么看怎么看都像xxx
为什么、为什么这么羞耻呢
肖以蓦站在卫生间的镜子前,仔细端详自己。
一切都没变化,而且因为在aha气息包围,他睡得特别好,现在几乎是神采奕奕、恢复了全部的精气神。
可是,肖以蓦修长优美的脖颈处,戴上了一个项圈。
黑色皮革的项圈套在oga白皙脖颈,紧致程度都恰到好处,颇有几分禁谷欠色彩。
东西设计得很漂亮,说是项链或者装饰也无不可。不影响他日常、更不影响他呼吸,但他却如何也取不下来。项圈中间是个小仪器,贴在他喉结上。并且,肖以蓦费劲儿转过身对着镜子观察,发觉后面还是个调整过的高度,刚好露出了腺体部分。
方便aha咬的。
至于前面部分,他一张嘴说话,就发不出任何声音
很明显,这是故意不让他说话、专门搞出来的
肖以蓦懵了,也气坏了
他气冲冲就要出去找谢临聿对峙,可还没走出舱室门,克里曼端着食物,面无表情进来了。
总管大人全程动作细致、声音尽量放到最轻,像一幕黑白无声老影片,完全没与他有任何互动。肖以蓦刚要说话,又想起自己现在说不了话,于是愤愤咬住下唇,干脆也不出声了。
果然,过了没多久,谢临聿回来了。
桌上饭菜香气弥漫,都是肖以蓦喜欢的食物。oga却气鼓鼓抱着双腿,团在沙发上,瘦瘦小小缩成一体。见陛下入内,看都没有看他,反而刻意偏了偏头,调转方向,好更不与aha对视。
谢临聿挑眉,瞧见黑色项圈好好的套在小骗子漂亮脖颈处,对他为何如此态度便心知肚明。他淡然靠近,好整以暇坐在oga旁边,然后抬手抚弄他的后颈,不慌不忙道“生气了”
肖以蓦不该生气吗
他、他又不是不是他养的宠物
“这是惩罚。”
谢临聿眸中闪过几分笑意,眼底血色却依旧浓郁,他指尖越发轻柔,语气却渐渐散出阴郁之意“算一算,你骗我多少次,嗯”
肖以蓦悚然这、这么快就要算总账了
他还没准备好
皇帝偏偏还不肯放过他,又将一个刚刚送过来的、意味浓厚的金色脚环,缓慢却坚定套上了肖以蓦的脚踝。
纯金色的脚环精巧绝美,镂空花纹精致无比,戴在oga细瘦伶仃的脚踝上、衬着雪白肌肤别添一份诱惑,再加上正前方一只小小铃铛,稍微拨弄或者走动,都会响起叮铃铃的声音。
搞不好,里面又会有个追踪定位的小玩意儿。
同时,皇帝变本加厉的,一边拆开团成一球的oga,轻柔抱在腿上,一边轻描淡写吐露威胁“再骗我、再逃走一次,我就真的堵住你这张嘴。”
他手指已深入oga的衣物里,克里曼无声无息,自觉低着头退了出去。
“或者把你绑在寝宫的大床上,让你一直哭,好不好”
aha呼吸灼热,喷吐在他耳畔,胸膛紧贴,体温循环过来,带来无端端的燥热。
“还是你更喜欢锁链,或者笼子”
谢临聿已剥出整只小羊羔,打算重开饕餮盛宴。
“还是,你更喜欢我做个暴君,希望我用强制手段”
肖以蓦面红耳赤,并且难以抑制屈服在aha信息素的融入下。他头晕眼花,战栗着软倒在对方怀里,几乎化作一汪春水。
可他还在挣扎。
他觉得哪里不对劲,谢临聿有些反常,可能是血眸连带着的缘故,此时的陛下,不怎么像平时的他。
莫非莫非是被自己气得
那、那可太糟糕了
肖以蓦挣扎着、将目光与谢临聿对视,试图以眼神传达自己的意思。叮铃铃的羞耻声音不停在响,他眼角抽啊抽,拼命眨巴。无声抗诉
谢临聿,你你不也有好多事瞒着我吗
aha仿佛看懂了这句话。
谢临聿忽然顿住手上动作,银发垂下,好似把他笼罩在一方小天地里。血色眼眸紧紧凝视,眸中有不容错认的深情。
他说。
“我爱你。”
所以,他也绝不会再放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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