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十八章
昏暗朦胧的密闭舱室内, 芬芳玫瑰悄然绽放。
oga的呼吸仿佛也带着香气,两只手臂绵软无力, 却还努力抬起, 勾住aha的肩膀,唇瓣一张一合,试图说些什么。
可是,他什么声音也没有发出。不仅如此,谢临聿并不想听他说话。
他总是要骗他。
所以,他内心有太多疯狂黑暗的想法,他宁可自己在他面前也是个暴君。
这样, 他就可以堵住oga的唇、让他再也发不出除了暗哑之外的声音;遮住oga的眼睛、让他再也不能看到除自己之外的人;锁住他的手足、让他除了自己的身边哪里也逃不走
野兽驻足黑暗的深渊里,代表理智的金眸已化作一片血色。
可是,他终究不忍。
这是他的oga,是他的小玫瑰。就算总是要骗他、总是要说些他不喜欢的话, 他也只是一次又一次放过他,牢牢禁锢住咆哮着的野兽。
然后, oga又一次逃走了,于是界限模糊,他难以自控。
偏偏,肖以蓦还什么都不知道。
他什么也不知道, 所以在谢临聿动作渐渐粗暴时, 惊慌瞪大眼睛, 想说话却无可辩解。不知是轻微的疼痛、还是随之潮涌一般席卷他的浪潮太过冲击, 生理性的泪水簌簌掉落, 若不是没有声音,只怕早让最冷酷心肠的人软化。
谢临聿不想看。
aha大手轻轻遮住他的眼睛,任由带着泪珠的睫毛在他手心刷动,好似带着露珠的玫瑰花瓣,轻柔蹭弄过他心底最易动容的部分。是可怜巴巴的求饶,试图激发起身上人哪怕一秒钟的迟疑。
但谢临聿绝不会心软。
发不出声音,所以没法再欺骗自己了;看不到泪汪汪的漂亮眼睛,也就不会被触动。现在的陛下,倒真像传闻中的那样,是彻头彻尾的暴戾帝王。他只一意孤行、屹然决然,打定主意要以自己的方式,狠狠教训这个胆大包天的小骗子。
训好了,教乖了,他就还是自己最心爱的珍宝。他会宠他爱他,将全世界拱手相让。
若是还不听话
aha的血眸,似掀起狂风骤雨、滔天骇浪若是还不听话,就关起来、锁起来,关上一年、两年、十年、一辈子。
他是君王、是上位者,是星河的主人、帝国的拥有者,也是小玫瑰的aha。
从何种角度,这都是他与生俱来的权力,他绝不会放弃。
“叮铃铃、叮铃铃”的声音响了许久许久,肖以蓦耗尽力气、精疲力尽沉沉入睡,眼角还有极明显的泪痕。
oga的芳香,此时才渐渐舒缓着沉寂下来,却沉淀在各处,与aha的信息素融为一体,好似一直就是这样。
谢临聿起身,血眸依旧。手腕上的银手环忽然微微发热,紧接着显出一道幽影。
黑猫已然恢复了之前状态,它轻轻靠近肖以蓦,而后十分依恋蹭了蹭他的脸颊。
肖以蓦毫无反应,黑猫似乎十分不满,回头“瞪”了谢临聿一眼。
谢临聿神色淡淡“你留下。”
他漫不经心道“如果再跑了”
黑猫别了别耳朵,假装没听到,小心翼翼把自己团成一团,紧贴在肖以蓦胸口位置。
不知过了多久,肖以蓦才从极致的喘息中恢复、从绝顶的幻梦中苏醒,睁开眼睛。
他刚稍微动了动,就听到脚踝处叮当作响,令他瞬间回想起昨夜发生的一切,瞬间脸颊爆红,像只熟透了的红苹果。
太太羞耻了。
他这辈子,都没有这么羞耻过。
肖以蓦抿唇,浑身又酸又软,根本爬不起来。他顿了顿,轻轻往上抬脚,摸索到脚踝处冰冷金属,尝试往下撸。
没撸掉。
这很正常,要是这东西这么简单就能被他拿下去,谢临聿也不会煞费苦心为他戴上。
不仅这样,上面的铃铛也异常灵敏,随便什么动作,都会引发一阵又一阵的“铃声”,并且让他不由自主,联想到谢临聿。
aha浓郁气息、aha有力手臂、aha宽厚的背如同走马灯回放,不停在他脑海里徘徊,久久不去。
他觉得自己像在被驯养。
是养在深闺里的小猫咪,养成了条件反射的习惯。会忍不住把铃铛同那件事、同谢临聿,联系到一起。
这绝对是,谢临聿的阴谋
脖颈上的项圈也还在,看样子,短期都不可能摘下来了。
怪只怪,从前说多了谎话。现在想说真话了,谢临聿都不信了。
不过,他不急。他会耐心等机会。
他本来就是回来赔罪的。
反正,他确信谢临聿不会伤害他。
就是昨晚上这种刺激,有点过度,他怕自己腰疼屁股疼,哪儿都疼。
肖以蓦艰难翻了个身,自觉还能坚持坚持。手指跟着换了个地方,不经意触碰到一团毛茸茸的东西。他吓了一跳,连忙仔细一看,发觉是黑猫。
黑猫就团在他身边,他顺手捞过来抱在怀里,摸了两把。
谢临聿欺负他,他就欺负猫,哼。
但是
猫猫这么可爱,就不欺负了。
他学着星网上看到的那样,弯腰低头,整张脸都埋进毛茸茸的猫身,然后深深吸了一口。
没味道。
也是,这是个假猫,不是真的。
黑猫眯着眼睛,尾巴甩了甩,仿佛很喜欢他这么做,毫无挣扎,甚至神情有些惬意。
肖以蓦情不自禁亲了一口,黑猫就还和从前那样,立刻僵住了,半晌,才似乎满不在乎似得,晃了晃尾巴。耳朵可疑闪了闪。
oga忍俊不禁,又摸了两把,打算起身洗漱、顺便找点东西吃昨晚上自己还没吃东西,就先被吃了。他现在饿得抓耳挠心,比任何时候都想吞掉一头牛。
好在,谢临聿没有要饿死他的意思。卧室外面就是小客厅,桌上摆着饭菜,装在能保持状态的微型恒温器里,保证肖以蓦什么时候起床都能有吃到口感正好的食物。肖以蓦抱着猫、披着不太合身的睡袍下床,铃铛又是一响,他脸上一红,干脆赤着脚踩在柔软地毯上,溜溜达达几步路,在沙发上坐下。
沙发是软的,所以勉强能坚持住姿势。他尝了几口,挺清淡,只有一道略油腻的甜菜。肖以蓦只看了一眼,一点没动,心头闪过一丝疑惑,他怎么记得,他以前挺喜欢吃这道菜的
人的口味,果然会变化。
吃完了,他简单洗了个澡,打算换身衣服。可拉开衣柜一看,里面全是谢临聿的衣物。
至于他自己的,昨晚上蹂躏得不成样子,早就不知道丢哪儿去了。
肖以蓦揪住睡袍的一角,冥思苦想该怎么办。
谢临聿与他体型差不小,他的衣服他完全没法穿,勉强穿上了,也像小孩子偷穿了大人的衣服,不伦不类。
aha都是些坏人
肖以蓦红着脸,挑挑拣拣半天,也只找到一套正经些的睡衣睡裤,他把袖口与裤脚往上挽了好几道,正好又露出了脚踝上的铃铛。
黑猫走到他脚边,伸了个懒腰,歪着头看着他,好像要跟着他。
肖以蓦知道这是谢临聿的眼线,但现在这种时候,睁一只眼闭一只眼,随他去,转而开始在房间里到处摸索。
屋子里没有其它人,房间是密闭着的,也没有窗户。肖以蓦甚至分不清时间,也不知道自己到底睡过去多久。
身上的小道具也都随着衣服不见了,包括个人终端。他试着开门,提示要生物识别。
想联系雷霆也不行,想出去也不行。
肖以蓦这就是传说中的,小黑屋
他好气。
oga又委屈、又心虚、又有点小忐忑,还有种说不清道不明的情绪。他气哼哼往沙发上一倒,随手扯过一边谢临聿的一件大衣,在手里尽情蹂躏,搞得皱巴巴没眼看。黑猫老神在在,半是监视半是观察,一直在旁边盯着他。
猫也欺负他,肖以蓦越想越气,忍不住对黑猫做了个鬼脸。黑猫不说话,眯了眯眼。
就在这个时候,房门处轻轻一声,打开了。
肖以蓦眨巴眨巴眼睛,瞧着两个没见过的侍从走进来,收拾走凌乱桌面、打扫卫生,动作利落、全程没有抬头,也没有与肖以蓦有任何互动。
显然,这是故意的。
房门是虚掩着的,肖以蓦也没管这两个人,直接往门外走。但刚走到门口,两个男侍从脚步迅速一转,立刻挡在门口,苦哈哈道“肖先生,您不能出去。”
肖以蓦为什么难不成真的要关着他
两个男侍从垂着头不敢与他直视,也不敢放他走,低声解释道“肖先生,这是陛下的意思。战舰上不方便,请您留在房间里。”
肖以蓦哦。
他才不信。
什么留在房间里,根本就是变相软禁。意图达到aha不可告人的某种心思
有这样留在房间里吗特别像特别像某种18x剧情
光溜溜的、衣服都没有的小oga,独自一人待在密室什么的肖以蓦只要一脑补主角是自己,头皮都要炸了。
于是,他眼珠一转,狡黠目光在二人身上转了转,一本正经指了指外面,又指了指自己,口型重复两个字“陛下。”
这意思是,他就是要去见谢临聿。
一边做着动作,他还一边有意无意,把宽大的裤腿悄然往上提。
oga细瘦脚踝上戴着意味十足的金色铃铛,衬得别有一番y糜气息,尤其是那雪白肌肤上,还烙印着几个暧日未红痕,只消看上一眼,就绝不会认错它的来龙去脉。
那必然是情动之时,aha留下的痕迹竟是全身上下,每一寸都没有错过,都被反反复复爱怜彻底。
越是强大的aha独占谷欠越强,别说染指,只怕多看一会儿这样的oga,他们都会生气。两个侍从刚被白金两色撩得心神一荡,随即便想到这一点,不敢再看。
可这样一来,就是哪里也看不得了。陛下的小妖妃,真的是个让一般人难以招架的小妖精。
小妖妃的称呼,他们心服口服。
侍从我们太难了。
他们只得一个别过脸去,一个闭上眼睛,硬着心肠道“肖先生,求您别为难我们了。”
“陛下在处理公务,一会儿就回来了。等他回来了,要是没看到您,一定会生气的。”
“您体谅体谅我们”
两个人绞尽脑汁、口干舌燥,自觉已经尽力了。可过了半晌,却没听到任何动静诶铃铛声也没有
侍从们连忙转头回来、睁开眼睛,却发现面前空无一人
小、小妖妃跑了
第五十九章
肖以蓦也不是非要为难那两个人。
他本意不是要逃跑而且不是说了吗,这里是战舰,又是在路途中,他能跑到哪儿去太空里漂浮行走吗
他就是不喜欢被这样关起来,想透透气,也想跑到谢临聿面前,小小抗议一下。
当然最好,最好是拿下他脖子上这个小东西,拿下项圈,让他能说话,能和谢临聿好好道歉、好好沟通一下。
他想解除某些误会老是不让他说话,怎么解除误会
所以,早在两个侍从进门的一瞬间,他就盘算好了要溜出去,并且找东西塞住最容易暴露自己的“铃铛”。
这样一来,他走动起来,就没声音了。
肖以蓦悄然来到走廊上。
帝国主战舰是一艘庞然巨物。若是降临,甚至一颗小行星也无法全部容纳。这样大的飞船,是完全在太空中被机器智能组装的,完全运行起来,堪比宇宙中的巨大方舟,可以容纳数万人的军团、与足够数十年的补给。即使遇到任何情况,都能够毫无障碍的通行和生存下去。
肖以蓦出来的地方,是战舰的中心。向左不远处,有一扇窗户,可以看到外面的景象。
他不知道自己睡过去多久,也好奇现在到了哪里。脚下不由自主走了过去,向外面看。
出乎他意料之外,外面竟然就是边境战场。
肖以蓦有生以来,第一次看到这样宏大的战场场面。
无尽深色的宇宙中,只有极远处茫茫星光点缀,是黑色幕布上偶然闪现的钻石,熠熠生辉,转瞬间却被连绵不绝的炮火夺走所有瞩目。遮天蔽日的舰船犹如飞梭,在新的画布织就血与火的浮屠。目光所至的极限之处,尽是星球间熊熊燃起的战火硝烟。
燃烧与咆哮、与沸腾。
是灼然的烈焰、沸烧的岩浆,火山喷发、山火霹雳,在人世间席卷一切、摧毁所有。战场之上,死神挥舞镰刀、恣意收割,眨眼间生灵涂炭、星座亦镀染一层朦胧血色。
oga情不自禁瞪大眼睛,却视野变幻,不知不觉中寻觅到一抹极显眼的白色。
是谢临聿的机甲。
大天使手持长剑,于万众仰望之处,轰然降落
“轰”
震耳欲聋的声音响彻,却在真空环境中消弭无踪,唯有震荡冲击在一瞬间剧烈波荡,将对面数十机甲一剑劈开
s级机甲可一力屠城,在这里却不过炮灰,而谢临聿多一分余光也未有,直接袭上另一波攻击竟是以一人之力,牵制半数联邦进攻。
肖以蓦心脏随之怦然巨震,目眩神迷,漂亮眼睛里流露出几分绚烂神采。
这是他的aha。
是不久之前,还与他倾尽缠绵的爱人。
他说他爱他。
想要见到谢临聿的心情,此时占据了最高点。但隔着舰船、隔着遥远距离,谢临聿看不到他,或许甚至不知道他悄悄溜出来了,正在偷看他。
肖以蓦咬住下唇,小酒窝变浅了,有点像新月的弧度。他想了想,又想了想,可还是忍不住,趴在舱玻璃上,目不转睛着看。
而同时,他也有担忧。
毕竟是战场,毕竟是在意的人。无论对方有多么强大,还是想要他健健康康、平平安安。这是情之所至、最自然最简单的质朴愿望。
“轰”
坠落的战舰像流星飞逝,无边无际的空间中,大天使急速折回,当机立断斩落一架近身的机甲,然后以肉眼难辨的速度,当空一剑再度逼退靠近的数十架机甲。旁边专属军团的红色机甲随即上前,配合默契,将整座舰队打散。
然而,机甲越来越多,并目的明确,纷纷冲着谢临聿的方向。肖以蓦心脏提到嗓子眼,就在此时,黑猫悄然蹲在他的脚边,轻轻一跃,攀进他怀里,金色眼眸却没看他,而是盯着他戴在手腕上的那只银手环。
不知何时,银手环在微微发热。
肖以蓦却没注意,他的全部心神,都放在外面,放在谢临聿身上。
他全神贯注、屏气凝神,大天使如若无人之境,一次又一次击退攻上来的敌军。
一次又一次。
而后,围攻上来的机甲接收到新的命令,于半空中驻足停留,隐隐围成一张大网。
他忽然有不好的预感。
数架红色机甲护卫在周围,倍数增加的联邦机甲却组成奇异方阵肖以蓦于战场是外行,但此时此刻,他也看得出来,这是专门对付谢临聿的战术。
联邦处心积虑,谋划十几年才重新发动战争,必然是有自认的万全之策,能够至少阻拦皇帝一二。肖以蓦已提起所有精力,无暇旁顾。突然,手腕上的银手环,烫了他一下。
“嘶”
oga忍不住颤动,低头看去,银手环在发热,温度也在不断提升。他几乎没法承受。想摘下来,却卡住了,怎么也弄不掉。
随着他的动作,黑猫也因此落地,它同样极为专注盯着肖以蓦,看他究竟是什么反应。
肖以蓦拧眉,他忍着难以忍受的烫意,竭力想摘掉银手环,可那东西现在却像长在他身上似得,牢牢套着他的手腕。随着时间的点滴,竟还有将热量传导、向上臂乃至头部发展的趋势。
他开始浑身发热。从手腕开始,皮肤泛起大片的红色。与此同时,淡淡的、终于被他闻到的玫瑰芳香弥漫,充斥着四下的空间内。
很像是oga的忄青动。
可这里是军舰,大部分士兵都是aha。
肖以蓦突兀意识到哪里不对,他当机立断,打算回到谢临聿的舱室。就在他挪动脚步之前,他下意识回头又看了一眼。
他想再看一眼外面的谢临聿。
然后,他看到无数机甲飞蛾扑火,层层叠叠、密密麻麻,不计一切代价冲上前
轰然自爆
肖以蓦心上剧震,突如其来涌上一阵心悸。就在这一瞬间,银手环散发一阵柔光,黑猫找到机会,猛地跳起,在肖以蓦的注视下,一跃而入。
眼前猛地一花。
他突然看到了战场。
准确的说,是他突然进入到战场之上、谢临聿的视角。
好似他就坐在谢临聿身边,坐在谢临聿的机甲里,与他一起面对。
他看到无数机甲飞扑上来,以悍不畏死、不择手段的气势,密集如蝗虫、遮挡住所有视线;他看到炮火喧嚣、硝烟弥漫,又在宇宙无穷尽的扩散中化为烟尘逝去;他看到生与死、战与逃、星球与战舰
然后他看到了自己。
他看到庞大巨大的主战舰上一扇小小的外窗,oga的小脑袋靠在那里,不知具体。
肖以蓦愕然。
这是精神世界的命题,他不理解。
这与上次在军部监狱,谢临聿引领他进入自己的领域不同,那时他只是一个过客,是偶然越出森林的小鹿、被引入古老城堡。现在,他却像是真正链接到核心,直接深入内部,与谢临聿合二为一,更有种彼此融入、毫无二体的感觉。
但是,这一次感觉实在不同。
他丝毫没有被排斥的感觉,反而像鱼儿入水、鸟儿飞上天空,别有一种真正的、自由自在的愉悦舒适。就好像本该如此,一直以来都在等候这一刻当这一刻终于来临、终于到达,他情不自禁,无意识舒展精神与内心,同时察觉到另一个意识。
是谢临聿。
他容纳了他、并且一直在注视着他。
肖以蓦悄然红了脸,试着呼唤他的名字。眼前幻化出无垠的荒野,他轻声但坚定、以一往无前的勇气执着喊道“谢临聿。”
aha出现在旷野的尽头。
他身上穿着的是纯白色的制服,是肖以蓦没见过的款式。但他却觉得熟悉,觉得以前一定是在哪里见过。他向前走,一步一步,接近他。
走到近处,肖以蓦才发现,谢临聿的眼睛,还是血红色的。
不知为何,看到这样的谢临聿,他心上没来由一阵绞痛。
旷野的风吹起来了,荒芜的土地上尽是枯枝野草,满目荒凉,沉寂多年。肖以蓦手指轻轻触碰到一点枯枝,后者便随风化为灰尘,散落在地面,又被吹走,全然消逝,像一场幻觉。
是幻觉吗
oga伸出手,抚上谢临聿的眉眼。
谢临聿的血眸,定定凝视着他。
下一秒,他以这样的姿态,灰飞烟灭。
“啊啊啊啊啊”
肖以蓦瞳孔颤动、难以自已,也就在这一刹那,他大脑中疼痛无比,好似封印破开、关卡松动,他突兀蜷缩身体,战栗着爆发、迸发出绝望哭声。
他想起来了。
完全想起来了。
他很早很早以前,早就认识谢临聿了。
不远处,冲上来自爆的机甲越来越多、越来越多,大天使已濒临极限,被联邦机甲淹没。
伴随着机甲极致不甘却无声的嘶鸣,轰然倒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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