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儿说, 那些不是真心话”凌殊抵在她的上方,距离近到鼻息间流淌的都是她身上散发的淡淡幽香, 而这样的距离,并不惹他讨厌。
“对,对啊。”
他听到她迫不及待冲出口的答案, 那焦灼的模样,像是他再多等一秒, 就会改变主意。
可实际, 对待她, 他不知道多生出了多少耐心。
凌殊拨了拨她散落的发丝,乌黑的长发铺展枕头上,像是展开的绸缎,他的目光放在她那双漆黑的大眼睛上,忍不住移到她的眼角, 轻轻触了触。
如羽的长睫毛滑过他的指腹, 微微发痒。
他抿唇“可是,我要怎样辨别,清儿现在对我说得,是不是真心话呢”
凌殊的嗓音悠悠缓缓, 像静谧深海里传来的美妙歌声, 动听到让人痴迷,可轻易靠近才发现背后布有陷阱。
穆云清的小脸泛白,大眼睛水汪汪的,她仰躺着, 两只手一左一右捏着他的两边衣角,模样无助极了。
“我、凌殊,我对你所说的,当然都是真心话呀。”她僵着身子,努力掩饰事实,“修仙界、师兄和师父他们,当然都没你重要,我、我最喜欢你了,当然对你说的都是真心话,大实话”
穆云清亲眼看着大魔王凌殊眼里的疑虑慢慢打消,他单手撩起她的一缕黑发,绕在手边,琥珀色的眸子扫了眼缠绕在指尖扭曲凌乱的黑发,随后似有些不满,指尖曲起,将黑发迅速藏进了掌心里。
“真的”他的目光重新转向她。
穆云清快要被他欲盖弥彰的小举动撩炸了
心口一跳,才重重点头“当然”
“既然这样,我就相信你。”凌殊摊开手掌,那缕黑发在穆云清看不到的地方铺展开。
这事总算翻篇,穆云清暗暗松下一口气。
接下来就该到重要时刻了叭
“凌殊,时间不早了。”穆云清忍住心头的澎湃,目光发亮。
“唔,是呢。”凌殊扭头,往窗外黯淡无光的天色投去一眼,接着,撑着胳膊慢慢从她的身上抬起。
两人间的空隙霎时被冷空气填满。
穆云清拉着他衣角的小手因为距离吧嗒松开,她瘪嘴,仍保持着仰躺的姿势不变“凌殊。”
她又叫了他一声。
凌殊已经正襟坐到了床边,闻言垂首看她,琥珀色的瞳孔里印出她委屈的小模样,他忍住笑“嗯,清儿中午答应过我的,现在,你往床内侧躺些。”
中午答应过他的往里躺
难不成,他要玩新花样
是贴墙从身前身后来还是从墙边到墙角,再由墙脚回到大床中心
穆云清吞咽了几口唾沫,为了不把内心的饥渴表露太明显,她故意墨迹了几下,才扭到床内侧,单侧胳膊紧贴墙壁,给他留足了肆意的空间。
随后,她心跳如鼓地闭上眼。
来吧,让暴风雨来得更猛烈些吧
今夜,注定要酣战到天明
穆云清内心高举着大旗,耳边是凌殊窸窸窣窣的声音。
他褪去了鞋袜他在脱衣服他上来了他、他在靠近她
接着穆云清感觉到身上覆盖上一层被褥,布料柔软,还很暖和。
穆云清掌心一紧难道,凌殊要盖着被子,在模拟的漆黑小空间里造作
可以这样也很刺激
腰腹上一紧,穆云清压制住喉头里快乐的惊呼,只留一声受惊的轻喘。
终于,开始了
“睡吧,清儿晚安。”肩颈上压过来一个力道,他贴着她的侧脸蹭了蹭,柔声说。
安静的房间里,温暖的被褥将两人紧紧包裹,画面非常和谐。
就这样
穆云清刷地睁开眼,入目是床内侧无花纹的墙壁,她不敢相信
说好的陪他睡,说好的激战一整夜,说好的欲生欲死,怎么怎么没有了她精心挑选的小肚兜还没派上用场呢
“清儿怎么还不睡”耳后传来凌殊带着倦意的声音。
穆云清内心翻涌的热血骤然被冻进冰窟,她怎么睡得着
“没事,我其实也困了。”她含泪开口。
早知道陪他睡能这么字面含义,她之前就该更主动一点拉紧他,亲他,扒掉他啊啊啊,她五年没摸过的八块腹肌啊
穆云清悲伤到哭出来。
“怎么了”凌殊的声音里多了清明,他有些着急地把穆云清从怀里翻了个个,正面对向他。
“凌殊。”穆云清睁开水汪汪的眸子,眼泪像下雨样吧嗒吧嗒掉。
“清儿想要什么,和我说,我都给你”凌殊给她擦眼泪,动作温柔地像是在擦拭一块精心呵护的无上宝物。
她想要地,当然是他
可穆云清羞耻到说不出口最大极限只有
“嘤,能让我摸摸你吗,也许,这样我能高兴起来”
凌殊眉心间拱出一座小山,那副忧愁的模样,像极了恨不得把一颗心逃出来给她,只为换得她重展笑颜。随后,他大方地敞开身体,仿佛当真听信了她的话,正色道“好”
穆云清的眼泪掉的更凶
可那双罪恶又饥渴的小爪,还是伸了出去,碰到了她梦寐以求的有力又硬阔的八块腹肌她好想,好想撕开他的衣服啊qaq
隔着衣料,凌殊感觉到她手掌的轻颤,他忍住嘴角的上扬,低声问她“清儿高兴些了吗”
那充满爱抚纵容、低缓柔腻的声音,是真心实在地以为她只是莫名悲伤。
穆云清瘪着嘴,委屈的像个丢掉整座糖果山的孩子“嗯,我高兴多了。”
凌殊输了口气,揉她的头,再次把她抱紧怀里,贴着她的额角轻轻吻了下“那就好,清儿别想太多,我们睡吧。”
睡前的悲伤情绪严重影响了穆云清的睡眠质量,她做了一整晚的噩梦。
梦里不是掉悬崖就是野兽追,个个莫得好下场。梦境里如影随形的压迫感,让她辗转反侧,可朦胧间想要翻身,身体却像被枷锁束缚,活动困难。
穆云清大汗淋漓地睁开眼,才发现,那个梦境里的枷锁,实际是凌殊温暖有力的怀抱。
稀薄的阳光照了进来,把凌殊脸颊上细腻的茸毛都照的格外清楚,穆云清初醒的萎靡和埋怨在看到他那张天怒人脸的俊脸,烟消云散。
她贪婪地看着,又瞧见他万事不知酣睡的模样,一时间,恶从胆边生。
昨晚没如愿的事,现在趁机补上。
穆云清做准备地深吸了一口气,紧接着不带停留,小手飞快往下,摸索到他的衣缝,顺利地摸了进去。
八块腹肌近在手下,触感清晰真实,穆云清抿着唇,露出幸福的笑容
“清儿这样,我会生气的。”
突如其来的嗔笑声,把穆云清吓了一跳。
她吓到一抖,手反射性地往外抽,可惜还没如愿,被凌殊轻而易举按住。
“清儿昨晚是不是没说实话”凌殊按住手的同时,身体朝她的方向靠拢。
不知是他的体温在升高还是穆云清自己太燥热,她感觉夹在两人之间的手越来越热,甚至有些发烫。
“实话我说得都是实话啊”穆云清看着他放大的容颜,脑子绕不过来弯,不知道他究竟指的哪个“实话”。
凌殊挑了下眉,像是反应过来“原来这样,我还以为”他窃窃一笑,在穆云清恍惚迷醉的注视下,靠到她耳边,轻念了几个字,“清儿想要我。”
穆云清的眼倏然大睁。
一张脸涨到通红。
她没管凌殊是不是还压着她的手,猛地,全身往后缩。
被子脱身,全身一凉,穆云清的脸上的红晕却有愈演愈烈的架势
“清儿害羞了”凌殊骚话不停。
“”穆云清掐紧掌心。
凌殊掀高被子重新把她盖严实,再度搂紧她,低沉的嗓音里怀笑“没关系,我懂得。”
他懂得
直到收拾完毕,穆云清神情恍惚地和凌殊坐在桌前,面对掌柜一大早送来的丰富早点,她才陡然顿悟凌殊昨晚,根本就是故意地
可即使顿悟,她也没办法拿昨晚的事生妖昨日进客栈前,她和弟子们约定好,今天会整队出发。
草草结束早饭,她又恢复了人前的冷淡平和,与弟子集结后,步行上街。
弟子等人有了昨日半天的探索,对丰元城有大致认识,如成风苏溪这类跳脱的弟子,已自发走在前侧,向师兄师姐们介绍起城里的基本信息。
楚萧仍是一贯避人三尺的冷漠,纪青阳的状态稳定,恢复了从前的开朗,看向凌殊的目光重新附上敌意,不过他懂得克制,不再莽撞硬拼。
凌殊的出现,逆转了队伍的格局,可渐渐地,因为他的存在感不高,所为之事仅仅与穆云清有关,众人起初的不适在后期的自我调适中,局面逐渐缓和。
表现出来的形式则是,承邬宗的毛头弟子们开始适应凌殊的存在,进一步地,他们也在默认,大师姐和这位神秘而强大的魔族,在谈恋爱
可以说,凌殊的出现,颠覆了众人对魔族的认知。
仙魔隔离,可以说是与生俱来的仇敌关系,可凌殊身上除了力量的强大,弟子看不出恶意。并且随着修仙界五大宗门“挑战”魔界的事轮流完毕,有关仙魔之间法则和关系一事,弟子私下听说了不说。
比如说,五年前承邬宗向魔界下战书,大峦之巅一战,双方都只是在做样子。便是当年的仙魔大战,真正死伤的人,寥寥无几。
又比如说,仙魔对立的说法不过是个名头,再过些时候,这名头被掀掉,说不定就能赢得仙魔人的大融合。
弟子从前私底下听这些消息,总觉得虚无缥缈,甚至还抗议过,可如今,越和魔族凌殊接触,他们越觉得那些传言似乎很有道理。
毕竟,人家劈山恐吓随州城的辣鸡城民时,气势八丈高就连后续,都能完美解决比起修仙界几千年的妥协做法,凌殊简直帅呆了
甚至于,有些弟子对凌殊的心在慢慢偏移,他们甚至觉得
强大如斯俊美非凡的凌殊和他们独一无二的大师姐,似乎也很般配
最重要地,人家凌殊眼中从来只有大师姐,深情的目光,从未从大师姐身上移开,或许只有这样的男人,才真正配得上大师姐
穆云清毫不知情自己期待中庞大的后宫团体正在无声瓦解,她木着脸,深沉地目不斜视,走在正前方,并排行走的只有她和凌殊。
突然,一股旁冲的力道撞到了她的腿。
穆云清刚刚低头,腰肢一紧,被凌殊搂到身边。
而刚刚撞过来的毛头小孩没来得及抱住理想中的大腿,一把扑倒在地。
“”穆云清看着倒栽葱、瘦小到像根火柴棍的小孩,抿唇。
感到了一丝愧疚。
“你怎么样”最先上前的是纪青阳,他轻松扶起个头还没他腰高的小孩,出声询问。
小孩扬起脏污到辨不清容貌的脸颊,脸上身上有明显的伤痕。
他漆黑的眼睛先是看了眼被迫站得远远的穆云清,这才对上纪青阳,唇颤抖着,嗓音嘶哑到快要发不出声“救救我,求你们救救我,有、有妖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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