以后,打死他也不要和这货一起泡吧。
程时清自认继承了爹妈的优良基因,到哪儿小姑娘不是上赶追着他的,唯一的败笔就是沈郁。
要他说,也就现在涉世未深的姑娘喜欢沈郁清心寡欲这种类型,以他对沈郁的了解,他严重怀疑身边这位可能取向不正常。
沈郁从上衣口袋里掏出手帕,尽管程时津刚刚那一脚在他皮鞋上没留下痕迹,但他还是对着那块地方仔细擦拭了下。
程时清差点就要吐血而亡!
什么尿性脾气!
白色的手帕边缘,绣着淡淡的纹路,透露出主人家不俗的品味和身份,沈郁把手帕收好放入口袋,口吻极淡地关怀,“听说程叔把你的资金链给切断了?”
直击程时清的痛点……
程时清喜欢电子竞技,与人一起开了个公司,这两年也算是小有成效。但在程爸爸看来,那就是明目张胆的不务正业。
已经和圈子里的亲朋好友下了通牒令,谁要是偷偷借钱给程时津,那友谊的小船说翻就翻吧。
所以,沈郁现在就是程时津的金主爸爸。
他惹不得,很快的闭嘴。
今晚,算是沈郁的接风宴,他这次回国并不张扬,知道的也就家里人和几个发小。
与此同时的隔壁包厢里,叶蔚然和孙经理相谈甚欢,一来两人都是爽快人,二来阿尔茨海默症作为眼下医药领域的热点,一起挣钱谁不愿意,两人达成一致后一起举杯。
而旁边的高升则有些担忧,今天叶蔚然为了照顾孙总的品味,特意点了一瓶度数很高的白兰地,这一杯下肚,以叶蔚然今天的状态,恐怕是撑不住。
而事实正是如此。
叶蔚然强忍着不适喝了个干净,胃里火辣辣的疼,一杯酒下肚连带着脑子也晕乎乎的。
好不容易送走了孙总,叶蔚然下一刻走向最近的洗手间。
叶蔚然的脑子有些发胀,催吐后脚步虚浮从洗手间出来。
她接了一捧冷水往脸上拍了拍,试图让自己清醒一点,只是视线左侧的那双手,吸引了她的目光。
很明显,对方是个男人。
水龙头下的两只手交叠在一起,手上青色的毛细血管看的分明,是一种冷调的白色,叶蔚然立刻有了一个念头,想砸钱给这双手上个保险。
沈郁自然是感受到了叶蔚然灼热的视线,只是并未开口,动作依旧慢条斯理,不急不慢,就像在完成一件艺术品一样认真的很。
沈郁洗了多久,叶蔚然便目不转睛盯了多久。要是放在平常,叶蔚然绝对想不到自己会干出这样花痴的事来。
在她的世界里,爱情和事业比起来,算个什么鸟?
那东西,她从来都不在意。
只是她现在酒精上头,再加上脑子不能正常运转,再有那么几分鬼使神差不受控制……总之她脑海里潜意识也清楚这种事不符合她的作风,可能是刚刚谈妥了一个合作,心里的一块大石头落下,正好想有那么几分放纵。
半晌,一道清冷的声音在洗手间响起,“好看吗?”
叶蔚然下意识朝那人望去,之后愣住了,长的真好看。
只是,叶蔚然感觉她貌似见过这人……
脑子跟糊了一般乱成一团,但蓝白条纹的衬衫刺激了她的海马回路,那辆银灰色大众出现在她的脑海里,勾起了她脑海深处那张精致如斯的侧颜。
“是你!”
不起眼的银灰色大众,不知名牌子的蓝白条纹衬衫,看上去年龄好像比她还小,叶蔚然下意识把他当成了南华大学的研究生,脑补了一出家境贫困不得不来会所服务的年度大戏!
想到此处,叶蔚然从手包里掏出一沓钞票,走到沈郁身旁,忽然倾身,一只手支在墙壁上,吐气如丝,气息中还带着白兰地的味道,酒味之大,成功地让沈郁的眉头拧了几分。
“弟弟……”,叶蔚然解了一颗沈郁的扣子,把一沓钞票塞在他的领口处,还帮他把领口又整理好。
她眼神迷离又颇为婉惜的叹了口气:“听我句劝,你还小,不适合来这里。拿着这笔钱该干嘛干嘛去吧。”
“当个鸭子真可惜了……南华大学是个好学校。”
好好深造,将来肯定有出息。
说完,叶蔚然忽然拉紧了沈郁的领带,踮起脚红唇凑到他耳旁,不正经地来了一句:“你穿条纹衬衫,好……看。”
温热的气息环绕着沈郁的耳膜,沈郁盯着怀里的半颗脑袋,嘴角蔓延出一丝淡淡的笑意。
而叶蔚然望着这笑意,直觉得刺眼,她不高兴地伸手拍了拍沈郁的脸,“笑什么?”
拍完之后,叶蔚然觉得皮肤弹性真好,手感真好。
沈郁勾了勾薄唇,“喜欢吗?”
叶蔚然做了个嘘的动作,她仰着头,脖子挺的直直的,像一只白天鹅高傲的不容小觑,而胸前傲人事业线则不露痕迹的进了沈郁的视线。
沈郁眼神晦涩了几分,又移开了视线。
“我送你回家。”
叶蔚然再一次拉着沈郁的领带把他拉到自己跟前,语气痞痞的:“我说……弟弟,这么晚了,你当着一个成熟的女人说出我送你回家,你知道……这是什么意思吗?”
“难道你想和我……约炮?”
叶蔚然心里觉得,要是打个炮也不是不可以。
沈郁轻笑了声,望着眼前放肆撩拨他的人,“你喝醉了!”
叶蔚然脑子里还在思索,但眼前这人算起来还是她的师弟,叶蔚然想了想还是算了,怎么想都是对方吃亏,这种祸害人的事还是不要对自家人干。
之后,沈郁淡淡地从领口处掏出那一沓钞票,不恼也不怒。
叶蔚然啧啧感叹,这人的皮肤还真是敏感,就这么一会儿功夫,脖颈上都有红印了。
真是……容易激起人的保护欲。
叶蔚然深吸了一口气,刚松开沈郁,但周围还充斥着一股好闻的香水气息,甜腻却补刺鼻。
高升一直在洗手间不远处等着,但这么久不见叶蔚然出来,担心出什么事,便给叶蔚然立即打电话。
一阵突兀的电话铃声在不大的洗手间响起,叶蔚然掏出手机看了眼,并没有接就挂断了。
之后旁若无人的向外走去,只是到门口时忽然回头,掐腰的红裙衬得身材纤秾合度,腰肢纤细,仿佛一只手就能握在手里一样。
叶蔚然觉得对方长的实在是妖孽,而且太单纯,有必要提醒下:“不要轻易对一个女人说这种话,因为后果你承担不起。”
堂堂的沈家太子爷,生平头一次被人威胁,因为后果你承担不起。
而高升一见叶蔚然出来,心里悬着的心才落下,要是叶蔚然出了什么事,他恐怕得提头去见董事长。
叶蔚然脚步踉跄,身子晃了下,高升立马上前一把扶住她,防止她跌倒。
但被叶蔚然大力推开,“不用,我……自己……走。”
高升心里暗叹,都醉成这个样子了,还能有这么大的力气,不愧是从小开始学跆拳道的女人。
走廊的尽头,沈郁站在洗手间门口,看着那道酒红色的身影,无奈的摇了摇头。
等他回到包厢后,程时清见他手里拿着一沓钞票进来,跟见了鬼似的。
“郁哥儿,你别告诉我你去抢银行去了,你要是真没钱,兄弟也不连累你,投资的事我再想办法,但是你别干违法的事啊,我们可是生长在社会主义下根正苗红的好青年,你别干傻事啊!”
……
沈郁没搭理程时清,现在程时清在他眼里跟个二傻子没什么区别。
而程时清却见沈郁拿着那一沓钞票,看上去小把万块,还拿它当宝贝似的,塞进了钱包的夹子里。
他更郁闷了,沈郁究竟是穷到了什么地步,堂堂南城首富之子,竟然也有为钱所困的一天,这特么是太阳从西边出来了?
望着桌上82年的拉菲,他心疼的说:“郁哥儿,要不我们把这瓶酒给退回去吧!”
他担心,一会儿沈郁连买单的钱都没有。
而程时清凄惨的眼神终于引起了沈郁的注意,“怎么,羡慕有人给我钱花?”
一听是别人给的,程时清忽然有点幸灾乐祸,谁这么小气,竟然给万把块,还不够一包烟的钱。
他觉得有必要了解一下,这样抠门的人需要上他的黑名单。
沈郁忽然笑了,轻轻晃动着酒杯,没有再继续这个话题,三言两语揭了过去。
*
后天中午,叶蔚然准时赴约。
地点是北城很有名的一家露天餐厅,异常火爆,叶蔚然到的时候,看着天台上面的密集人群,微不可见的皱了皱眉。
她眼神没离开手上的文件,吩咐高升:“给齐晟打电话,让他出来。”
敢在这儿吃饭,齐晟的心真够大!
嘟嘟响了一段时间后,一阵机械的女音传来。
“叶总,没人接。”
高升连气也不管喘,他貌似感受到了空气里的低气压,他就说两人有什么猫腻吧,敢这样做的全公司上下除了齐晟也没第二个了。
上次在横店拍戏也是如此,齐晟硬扛着不去医院,叶蔚然听说后二话没说飞到了横店,见面就是一通臭骂,但齐晟一点也没反驳,哪里是别人面前傲慢高冷的样子。
叶蔚然戴上墨镜,扬起下巴恶狠狠地甩话:“高助理,这个月第二次了吧,你很让我怀疑你的办事能力!你最好祈祷这次不会被媒体发现,否则你就收拾收拾滚蛋吧!”
说完,叶蔚然就推门下去,车门就像不要钱一样声音响亮的被她关上。
高升看着叶蔚然婀娜多姿的身影,内心哀嚎一片,他就明白,摊上齐晟准没好事,下次关于齐晟的事他要是再接就是傻逼!
叶蔚然戴着墨镜,修身的黑色小西装干练从容,走路自带气场说的就是叶蔚然这一种人。
她目光绕了一圈儿,终于在一个角落里看到了齐晟。
见到罪魁祸首,叶蔚然气势汹汹地过去,如果齐晟是一块肉,这时早不知道被她在案板上跺了多少刀。
脑子抽了吧,竟然敢选一家网红餐厅,是嫌自己活的太短了,还想分分钟上天和太阳肩并肩吗?
但是良好的家教修养不容许她在公众场合发飙,所以叶蔚然深呼了一口气先坐下。
账嘛,有的是时间慢慢算。
“说吧,找我什么事?”
齐晟穿了一身黑色的休闲装,远远看上去两人的穿着有种情侣装的感觉。
他喊来服务员点餐,最后点了一份甜点,炸牛奶。
齐晟压低了帽檐,一双干净的眼睛就那么直直地看向叶蔚然,每次齐晟犯了什么错,一用这种眼神盯着她,她就慢慢泄气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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