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1章 第 21 章

    网吧老板敲诈、结果被戚未晨反敲诈事，给褚晴和戚慕阳弱小心灵都带来了一定冲击, 尤其是在知道老板乖乖给戚未晨转了十万块后, 两个人对他敬意更是提升了一个台阶。

    并且决定少惹他。

    “还有一周就月考了, 这段时间不要走神。”一个大课间，戚未晨缓缓道。

    戚慕阳无语看着他“就算不走神, 我也听不懂啊。”

    “哪里不会，问我。”戚未晨看着他道。

    戚慕阳想说问也没用, 他哪里都不会，但他也只是想想而已, 真让他对戚未晨这么说, 他可不敢。

    戚未晨见他点头答应了，便扭头看向褚晴，褚晴咳了一声，主动答应了“我不会就问你。”

    “嗯。”戚未晨这才转过身去。

    戚慕阳轻呼一口气, 把板凳往后撤了撤，尽可能跟戚未晨拉开距离后, 才压低声音问褚晴“你真问”

    “问什么问，我不会多了去了。”褚晴无语看他一眼。虽然2042今天青少年跟她那个时候比少了很多, 但是由于每个家庭都注重教育, 铆足了劲要让自己孩子排名靠前，所以整体来说高考难度跟2019比, 竟然还高了一些。

    虽然课本内容没有多大变动, 且严格说起来, 褚晴已经上完一个高三上半学期了, 也被戚未晨辅导过很多功课，按理说要比这些刚升高三学生有优势。但她之前学时候并没有用脑子，那些知识早就该干嘛干嘛去了。

    “那你就是不问喽，他找我们麻烦怎么办”戚慕阳皱眉。

    褚晴看了他一眼“他要问你会不会，你就直接敷衍过去，敷衍不过去就假装认真听，糊弄糊弄就行了。”

    “这样啊”戚慕阳若有所思，“你对他这么了解吗”

    “还行吧，毕竟以前是同学。”褚晴意识到自己说太多了，讪讪含糊过去。

    戚慕阳没有多想，等上课铃一响，就一脸深沉装作好好学习了。

    月考一天一天逼近，班里气氛日趋沉闷，不少人开始主动提前半个小时去上早自习，晚上也自觉加班学习。这是升上高三以后第一次考试，谁都不想落于人后

    最后两排大多数人除外。

    戚未晨还是和之前一样作息，没有因为考试多努力多少，倒是陈秀这段时间开始没日没夜学习，偶然也会鼓起勇气问戚未晨两个问题，至于后两排其他人，顶多是怕犯众怒不敢乱着玩了，但也没几个真心学习。

    然而即便他们再低调，也会惹到一些人玻璃心，矛盾终于在晚自习时候爆发了。

    “我说，你擤鼻子声音是不是太大了”独占两人位不及格急头巴脑转身，愤愤看向小胖子。

    正在感冒中小胖子茫然看着他“鼻涕也不让擤了吗”

    “谁不让你擤了，但是能不能小声点，很干扰我做题思路不知道吗”不及格眉头紧皱，眼底是一片黑青，显然为了月考没少做准备。

    小胖子生病了精神不太好，一开始没有反应过来，现在渐渐回神之后冷笑一声“老子就是要擤，你管得着吗”说着话，他挑衅抽出一堆卫生纸，一张一张擤出巨大声音。

    不及格被恶心个够呛，忍无可忍咆哮“你能不能滚出去社会败类人间渣滓，自己不学习就故意扰乱我们，想害所有人都考不好，你简直道德败坏”

    “你他妈再说一遍”小胖子一头火拍桌而起。

    将他们矛盾尽收眼底戚慕阳，这时候皱起了眉头“胖子，坐下，”说完他看向不及格，“你也老实点。”

    “我不老实怎么样打我吗来打啊最好让你们因为打人都退学，垃圾就该回垃圾堆，上什么高中啊”不及格见戚慕阳把人拦住了，于是更加变本加厉。

    “你他妈有完没完”奸臣被他一激，拍着桌子站了起来。

    戚慕阳沉声道“坐下”

    “老大，他”

    “我让你坐下。”戚慕阳蹙眉。他虽然性格暴躁，但也知道这种时候没必要跟这条疯狗纠缠，所以耐着性子让自己人忍一下。

    奸臣忍了忍，气恼坐下了。

    “别人班里垃圾多少有点自觉，知道自己是个废物，就不会去打扰其他可以人，你们倒是了不起，每天迟到早退，动不动就在后面像个苍蝇一样嗡嗡嗡，真叫人恶心。”不及格不知是对他们已经忍耐很久了，还是被即将到来月考逼疯了，这会儿说话一句比一句不客气。

    戚慕阳终于忍不住爆发了，一拍桌子站了起来“别他妈不依不饶，再骂一句老子跟你不客气。”

    不及格缩了一下脖子，当着这么多人面咽了下口水“我我就骂了怎么了，有爹生没妈教”

    话没说完，戚慕阳一个笔袋砸了过去，直接砸在了他脑袋上，不及格被砸得懵了一下。戚慕阳冷着脸，还未开口说话，前面人就已经说话了“嘴巴放干净点。”

    清冷声音响起时，班里所有人都怔愣一下，目光刷刷集中到戚未晨身上。

    一直安静褚晴这回连惊讶感觉都没有了，只是在桌子下面拉了拉戚慕阳，让他不要冲动。

    “我说得不对吗爹妈把他送来是上学，不是让他们胡混，结果呢，”不及格对戚未晨还是有些怵，不经意间和他对视后又很快别开脸，咬着牙看向胖子，“一个个傻哔一样”

    话没说完，奸臣就冲上去给了他一拳，不及格没想到他会突然动手，直接被打得仰了过去，小胖子赶紧冲上去补一脚。不及格尖叫一声，接着就是一通兵荒马乱，直到班主任来了之后才平息。

    当晚班会时间，班主任脸色铁青站在讲台上“马上就该月考了，你们就是这么复习打架骂人可真有出息”

    小胖子、奸臣和不及格都站在讲台上，前两个是吊儿郎当，不及格则肿着半张脸恨恨看着他们。

    “现在都给我做检讨要是下面再有人闹事，就给我滚回家复习去”班主任怒道。

    不及格不服气“是他们先找事”

    “我感冒了擤个鼻涕，碍着你什么事了说那么多难听是有病吗”小胖子不服气。

    不及格瞪眼“你故意发出那么大声音，敢说不是因为想故意打断我们做题思路”

    小胖子“你放屁”

    “再吵就都给我出去吵”班主任黑着脸打断，两个人顿时没音了。

    “老师，其实也不能怪甄有志，我们都需要一个安静学习环境，太吵了确实有点容易被扰乱思路。”讲台下一个女生小声道。

    她一开口，立刻有人附和，都是这段时间找不及格问过题人。小胖子脸一红，气得要去揍他们“你他妈看老子不顺眼就直说，我一上午就擤了四五次鼻涕，怎么就扰乱你思路了”

    奸臣急忙拦住他，压低了声音道“胖子，你冷静一点”

    “放开他我倒要看看他有多大能耐，敢当着我面对同学动手”班主任真是要气坏了，“你能不能有点教养一张嘴就只会说脏话，有学脏话功夫，怎么不多考几分啊”

    小胖子满心不服气，但也只是绷着脸站在那里不说话了。

    班主任将三个人都批了一遍，逼他们挨个做检讨，奸臣和小胖子不情愿做完就下去了，倒是不及格还站在讲台上。

    “还有什么事”班主任皱眉。

    不及格扫了一眼戚慕阳“老师，他刚才拿东西我了。”

    “艹”奸臣蹭一下站了起来。

    班主任猛地抬高声音“你给我坐下要造反吗”

    奸臣梗着脖子站在那里，戚慕阳眼神一冷“坐下。”

    奸臣皱了皱眉，扭头和戚慕阳对视时看到对方眼里坚持，顿了顿后才黑着脸坐下。

    “我问你，他说得是真吗”班主任皱眉看向戚慕阳。

    戚慕阳面无表情跟她对视，半晌径直往讲台走，褚晴察觉到不对，赶紧去拉他，结果被他甩开了。她暗道一声不好，下一秒戚慕阳当着班主任面给了不及格一拳，场面再次乱糟糟。

    “你给我出去停课三天”班主任都快气出心梗了，尖叫着让他滚出去。

    戚慕阳头也不回出去了，奸臣和胖子也都跟了出去，班主任脸色铁青“好好你们有本事就别回来”

    一场闹剧最后以混乱收场，班主任气得不轻，整个班里氛围都不太好。

    晚自习结束，戚未晨收拾好东西往宿舍走，褚晴忙跟过去“我刚才给他发短信了，他应该在宿舍，你给他带点吃。”

    “嗯。”戚未晨应了一声。

    褚晴张了张嘴，半晌叹了声气“算了，还是等这件事过去了再问吧，你回去好好照顾他。”

    “你想说什么”戚未晨看向她。

    褚晴揉揉脑袋“其实也没什么，就是觉得你对戚慕阳很特别其实这个问题之前已经问过了，就是想知道你和他是不是有什么关系。”

    “是。”戚未晨回答。

    褚晴愣了一下“什么关系”

    戚未晨沉默了，褚晴疑惑看着他，注意到他发红耳朵后睁大眼睛“你耳朵好红。”

    “我去给他买吃。”戚未晨说完突然就走了。

    褚晴叫了他两声都没能把人喊停下，更加觉得莫名其妙。其实她这几天一直在猜测，戚慕阳说不定是他儿子，但是转念一想又觉得不可能因为亲自体验过和戚未晨谈恋爱，所以她真觉得不会有哪个女生能和他长久生活在一起，更别说跟他生孩子了。

    褚晴摒除脑子里那些乱七八糟，叹了声气回宿舍了。

    这边戚未晨在超市给戚慕阳买了卤煮，顺便也给小胖子和奸臣带了一份，进入宿舍楼上楼梯时，看到他们三个正郁郁寡欢倚在楼道尽头，陈秀站在他们对面正小声说着话。

    宿舍楼走廊往往是又长又直，旁边几乎没有遮挡，所以在戚未晨看到他们同时，他们也看了过来。

    三只斗鸡不久前刚经历一场战斗，看起来情绪都不怎么高昂，看到他后也没什么反应，依然保持原有姿势不动，只有陈秀跟他打了招呼。

    戚未晨平静走上前去，将手中卤煮分给他们，三人皆是一愣，显然没想到他会给他们带饭。

    “谢谢。”小胖子郁闷接过卤煮，拿在手里却没有吃，仔细看他眼眶也微微泛红了。

    戚未晨沉默一瞬“同学之间，小摩擦是正常，不用太难过。”

    “我才没难过，”小胖子别开脸，“就是觉得自己连累了奸臣和老大，有点对不起他们。”

    “艹，都多少年朋友了，你跟我们说这些”奸臣不高兴说。

    小胖子抿了抿唇，没忍住叹了声气。一旁陈秀吸了一下鼻子，黑框眼镜下眼角耷拉着，看起来也十分丧气“我才觉得对不起，我太没用了，刚才连句话都没帮你们说。”

    “说什么屁话呢，马上就该月考了，我们怎么样都无所谓，你要是被停课了，多耽误你学习”奸臣皱眉道。

    陈秀抿了抿唇，愧疚叹了声气。

    “行了，都别想了，也就三天而已，在宿舍玩三天游戏吧。”戚慕阳不耐烦道。

    其他几个也只能应声答应了。几个人又聊了几句，就各回各屋了。戚未晨跟着戚慕阳回到寝室，看到他面无表情往床上一倒，盯着天花板就不说话了。

    戚未晨顿了一下，还是走了过去“心情不好”

    “你要是我，心情能好吗”戚慕阳冷嗤一声。

    戚未晨垂眸“不用太在意甄有志说那些话，你不是垃圾。”

    “谁他妈觉得自己是垃圾了”戚慕阳古怪看他一眼，见他跟个棍子一样杵在自己跟前，又忍不住烦躁了，“你能不能离我远点，不会安慰人还在这瞎安慰。”

    “听出我在安慰你了”戚未晨看着他。

    戚慕阳轻哼一声“跟我爸语气都一样，能听不出来”

    “看来这么多年，我没有半点进步。”戚未晨像在评价陌生人一样缓缓道。

    戚慕阳斜了他一眼“什么意思没听懂。”

    “我已经在学习了。”戚未晨认真对他说。

    戚慕阳眉头纠结起来“学习什么”

    “一些急需补充知识。”

    戚慕阳“”

    戚未晨看着他茫然神情，没有过多解释便去浴室洗漱了，等出来时戚慕阳已经把卤煮吃光了，就连汤都喝得一干二净。

    “没吃饱”戚未晨问。

    戚慕阳咳了一声“吃饱了，就是觉得汤不能浪费。”

    “再吃点零食吧。”戚未晨一眼就看穿了他饿货本质。

    戚慕阳嘴角抽了抽，从柜子里拿出一堆零食开始磕，一边吃一边看向戚未晨。此刻戚未晨已经在书桌前坐下了，桌子上放着一本翻开笔记本，上面似乎已经密密麻麻写了很多页了。他左手边放着手机，右手拿着一支笔，一边翻手机上电子书，一边认真做笔记。

    他后背挺得笔直，黑色发梢还有些潮湿，但已经不滴水了，此刻穿着休闲短袖短裤，连后脑勺都是认真。

    戚慕阳盯着他看了片刻，忍不住搭话“你学习成绩是不是很好”

    “还好。”戚未晨淡淡道。

    戚慕阳嗤了一声“明明在班里时候一副只顾着抓我跟褚晴、顾不上怎么听课样子，现在却偷偷用工，你是想假装不努力还能考个好成绩，让所有人都夸你是天才吧。”

    “我不用夸，”戚未晨说了一句，半晌又接一句，“我本来就是。”

    戚慕阳不屑哼唧一声，趴在床上不说话了，只是平时最喜欢手游，此刻怎么也玩不进去，他打开退出几次后，还是忍不住把手机放到了一旁，烦躁在床上滚来滚去。

    戚未晨听到身后动静，转身看向他“你在烦躁什么”

    “谁烦躁了”戚慕阳火气极大顶了一句嘴。

    戚未晨静了一瞬，直接单手拎着椅子朝他走去，戚慕阳心里一惊“你干什么我就说你一句不至于要跟我干架啊喂”

    话没说完，戚未晨便将椅子放在了他床边，直接在他旁边坐下了。

    “你怎么跟看病号一样”戚慕阳莫名其妙看着他。

    戚未晨盯着他看了许久“甄有志那些话影响到你了”

    “他算个屁，老子虽然成绩不好，但心地善良小可爱，以后也可以成为国家栋梁为国效力，他成绩再好看不起人又玻璃心，以后也不会有什么大成就”戚慕阳噼里啪啦说了一堆，说话时眉宇间满是自信，显然心里想就是这样。

    戚未晨沉默一瞬“你很自信。”

    “废话，我妈说了，世上百种人有千条路，就算一方面做不好也没必要自卑，老子承认自己不是学习那块料，怎么了”戚慕阳理直气壮jg。

    戚未晨听完微微颔首“你被教育得很好。”

    听到他这么夸自己，戚慕阳一秒泄气，咬牙切齿开口“被教育得好又怎么样，还不是要被不及格那种货色嘲讽，你看他那些狗腿子，明明也得不了他多少帮助，却还颠倒黑白替他说话。”

    他越说越气，盯着戚未晨质问“你当时也在，你说是谁先挑衅”

    “他。”

    “是谁不依不饶”

    “他。”

    “所以啊我越想越咽不下这口气，凭什么明明是他错，却要被班主任各打五十大板，凭什么最后只有我们三个被停课，他却一点损失都没有”戚慕阳终于说出一整晚都不高兴原因了，总来说就是心理不平衡了。

    戚未晨垂眸斟酌片刻，缓缓开口“如果你一开始没动手，那么占理就是你们，但你动手了，即便有理也会变得没理，更何况你当着班主任面打人，挑战她权威，她不处罚你，以后就没办法管教其他人。”

    “这样吗”戚慕阳若有所思。

    戚未晨“明白了吗”

    “明白了，既然班主任怎么样都会罚我，早知道就多揍两下了，让他瘸个几天，就算我不在班里他也别想舒服。”戚慕阳咬牙切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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