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1章 城主问您肯认错了吗(9)

    司马婉怡想说的话很多, 但是此时此刻, 她的脖子在往外潺潺流血,她的喉咙更是干哑得可怕。她这辈子都没有受过这么重的伤, 她几乎疼得快要晕过去, 但她的神智分明还是清醒的,她狼狈地匍匐在地上, 看着地面上滴落的自己的血迹,再看到站在自己面前的虞明瑶的一双赤脚踩在地上的玉足。

    不,她并没有踩在地上, 只有匍匐到她这个地步, 才能看到虞明瑶的足底并没有接触到地面, 她已经是炼虚境了, 只要她想, 她自然可以万物不沾身。

    她她怎么可能会这么轻易就到了炼虚境

    司马婉怡想不明白的事情太多了, 她的计划分明进行的并没有什么偏差。司马万逸体内的子蛊安然无恙, 并没有什么失控的迹象,说明司马万逸绝不可能告诉虞明瑶真相。窦玉树的样子分明和她一样震惊, 也绝不会是出卖她的人, 所以虞明瑶是怎么知道这一切的

    还是说, 难道她一早就知道

    司马婉怡不敢细想, 虞明瑶也没有再给她细想的时间,她抬手, 司马婉怡的那柄原本沉寂地掉落在地上、任凭司马婉怡怎么调遣也不听使唤的本命长剑发出一声轻吟, 从城主府内呼啸而来, 稳稳地落在了虞明瑶的手心。

    “剑是好剑,可惜跟了你。”虞明瑶垂眸,剑意从她的掌心灌入,长剑在她手中发出了前所未有过的明亮剑芒,名剑蒙尘,终于有一日能够重见天日,第一件事,却是调转剑尖,对准了自己的旧主。

    被自己的本命剑指着,这对于任何一名修行之人来说,都是最大的侮辱。

    虞明瑶挑着剑尖,将她的下颚向上提了提,见她半晌都一言不发,不禁好奇道“真的无话可说了吗不要辩驳两句了吗”

    这个司马婉怡怎么还不反驳

    说好的反派死于话多呢司马婉怡话不多的话,也当不上反派的吧

    虞明瑶正在腹诽,司马婉怡终于缓缓开口“你是什么时候知道的”

    她的声音沙哑干涸,带着些颓然,但更多的是熊熊燃烧的恨意和不甘。她原本也想要否认的,但是她既然能够给司马万逸下蛊虫,能够不知不觉中掏空整个虞氏,当然不是那种真的没有脑子的蠢货。

    脑子是个好东西,但是在仙侠界,最重要的还是实力。

    炼虚境的实力面前,她再去否认什么并没有意义。

    虞明瑶现在要杀她,是真的不费吹灰之力,就算她真的是随口污蔑,也大可以直接将所有忤逆了自己意思的人直接杀光,自己来做司马城的城主。或许会有城民为曾经的司马氏哀悼,但那也不过是转瞬的事情,对于大部分人来说,这座城姓司马还是姓虞并不重要。不仅如此,他们还会因为城主的实力大增而欢呼雀跃。

    这些仙侠之城虽然是各成一派,自成一统,由各自的城主自制的,但总体来说都还是要受到皇权的约束,同时,各个城市之间自然也有互相攀比的心态,哪个城的城主更强一点的话,顺带整个城的人说出去都倍有面儿。在帝都那边分配每年的修仙资源的时候,自然也会比往年更多些。

    所以司马婉怡现在只想知道真相。

    她当然不想死,因为不想死,所以才不会再在绝对的实力面前去争辩什么,而是想要从虞明瑶的话中找到破绽,试试能不能再挽回一局。

    她内心的算盘打得噼里啪啦,同时也驱动着蛊虫,让司马万逸安分守己,不要出面,至于窦玉树,这会儿被虞明瑶的本命剑逼着,自然不敢胡作非为,其他知晓事情的侍女的身家性命都在自己手上,也不会出什么岔子

    司马婉怡正这么算无巨细地想着,就听到虞明瑶笑了一声“我不告诉你。”

    司马婉怡

    这剧本和她想的为何差异如此之大

    “还有别的话要说吗没有了吧”虞明瑶看着司马婉怡睁大眼睛惊愕的样子“既然你无话可说,那么就该我来说了。”

    她在声音里带了一缕真气,于是她的话便环绕在了整个司马城每一个人的耳边。

    “司马婉怡,在我嫁入司马家一年不到,你就在我夫君司马万逸身上下了最狠毒的母子蛊。”

    “蛊虫发作之时,足以让人失去神智,你以此蛊相挟,让司马万逸听令于你,你让他冷落我,苛待我,并且以我要挟我的母族,一步步将整个虞氏的积累和财富全部都搬到了自己名下,甚至你的本命剑红烛都是从我虞氏的剑池里取的。这也就算了,不过是身外财罢了。我虞氏树大招风,惹人眼红,试问谁不眼馋我虞氏的财富呢贪婪是人性,只是在你身上显得格外恶罢了。”

    “但你千不该万不该,不应当苛待我的家人。”

    “你更不应该在知道了你的哥哥与你毫无血缘关系后,便将他当做炉鼎。司马婉怡,以你修炼的资质,这辈子也就是个元婴境了,你自己难道不知道吗你这么做,不过是自小就馋你哥哥的身子罢了,你不敢承认,我来替你说。”

    “到这里,我都是愿意忍耐的。谁让我爱我的夫君呢。”虞明瑶为原主叹息一声“但你竟然倒打一耙,给我下了迷药,还让你的情人爬到我的床上,营造出一副是我犯错在先的假象,再给我刻字,羞辱我司马婉怡,你欺人太甚”

    司马万逸的神色复杂,他在怀疑虞明瑶或者知道了一切的时候,心情就已经震荡不已了,这会儿虞明瑶剑指司马婉怡,虽然有蛊虫作祟,控制了他的躯体,但并没有让他的神智都被禁锢住。是以他清楚地听见了虞明瑶说得所有话。

    他下意识想要反驳虞明瑶所谓“炉鼎”的说法,但随即,他的内心就是一痛。

    她这么说从事情的本质上来说,其实也并没有错。

    司马婉怡也确实从小就依恋他,甚至在他成婚的前一周开始绝食,大婚前夜,她还曾经大醉着闯入了自己的房间,在自己面前宽衣解带,吐露了自己压抑的感情。

    是他觉得婉怡还小,不懂事,又是醉酒,这才说服了自己,将这件事情掩饰了过去。

    这件事终究是他错了。

    他没有想到自己一时的纵容竟然会造成这样的后果,竟然会让自己的妻子遭受家破人亡的代价。

    “你胡说我没有吧哥哥当做炉鼎”司马婉怡豁然抬头,她咬牙道“我是真心爱他的你才是那个后来的人如果不是你,我又怎么会被迫做出这些事情来都是你逼我的,是你逼我”

    虞明瑶居高临下地看着她,声音冰冷“这么说,你们在我嫁来司马城之前,就已经搅在一起了”

    司马婉怡想要否认,但是她又太过渴望看到虞明瑶崩溃的样子,如果让她觉得自己和哥哥在她之前就了的话,就会显得她和哥哥那一年的琴瑟和鸣宛如笑话,她不是很爱司马万逸吗不是铁了心要嫁给爱情吗她倒要看看,她还怎么笑得出来

    “是又怎么样”司马婉怡冷笑一声,眼中终于露出了事发后的第一抹胜利的神色“哥哥从来都没有爱过你,你从来都是一个倒贴的贱人”

    司马万逸内心一颤,他在内心底呐喊着“这不是真的”,却因为蛊虫控制而无法动作。

    司马婉怡就等着看到虞明瑶脸上痛苦崩溃的情绪,她的笑容几乎都快要溢出来,然而她盯着虞明瑶的脸,仔仔细细看了半天,也没有看到虞明瑶有任何的情绪波动

    “大家都听到了。”虞明瑶不仅不生气,甚至还勾起了一抹笑容“这是她亲口说的,我没有诬陷她。”

    司马婉怡愣了半晌,她看着虞明瑶没有波澜的脸,喃喃道“你你不是虞明瑶,虞明瑶痴恋我哥,为了他什么都愿意,甚至被烙字也不会反抗,被吊在城门也不会挣扎,你你到底是谁”

    说到最后,她的神态带了几分疯狂,目眦俱裂地瞪向虞明瑶。

    “我早就说过了呀。”虞明瑶微微俯身,对上司马婉怡的眸子,笑容骤冷“我是来索你命的恶鬼哦。”

    “你,该死。”虞明瑶清晰地吐出了这几个字,她的杀意有如实质般铺天盖地笼罩了司马婉怡,压得她浑身颤抖,眼中终于露出了真正的恐惧。

    这个女人这个女人不是说着玩的她是真的想要杀自己而且是在所有人面前杀死自己

    有了这个认知,司马婉怡再也抑制不住自己的情绪,颤抖着向后蜷缩“你你到底想要什么你不要过来虞氏我还给你,司马万逸我也还给你你、你还要什么我都给你”

    “我要的很简单。”虞明瑶歪头看着她“我要你为你所做的一切后悔。”

    司马婉怡有点没听懂,但她这会儿只想着保命,只要留的命在,办法就总是想出来的“我、我后悔我特别后悔”

    小总没有播报后悔值进展。

    虞明瑶叹了口气,看来只是口头说后悔是不行的。

    她轻声道“是吗可是我不这么觉得呢。”

    她侧头看向窦玉树“你爱她吗”

    窦玉树还没反应过来“什、什么”

    “我本来要杀了你的,你来帮我做一件事情,我就给你一条生路。”虞明瑶露出了浅淡的笑意“你愿意吗”

    没有人愿意死,哪怕是为了爱情,尤其是在听说了自己心爱的人居然和自己的哥哥做了那样的事情后,窦玉树的三观都在剧震,哪怕有再多的爱,此刻也变成了奇特的恨。他咬牙道“愿意。”

    虞明瑶向着虚空中伸手,天地万物皆为她所用,顷刻间,城中铁铺烧红的烙铁便连着钳子一起摔落在了窦玉树面前,虞明瑶想了想,在虚空中写了一个“淫”字,屈指轻弹,那字便浮凸在了烙铁上。

    “你曾经在我脸上刻字,我依葫芦画瓢,便也在你脸上也刻一个字好了。”虞明瑶扫向窦玉树“还愣着干什么捡起你面前的东西,烫在她脸上,你的命就保住了。多划算的买卖啊。”

    她心念微动,原本架在窦玉树脖颈上的“十步”后退几寸,在半空中转过一个弯,悬空在了窦玉树的后颈上空。

    “你说你只爱我一个人的。”窦玉树俯身从地上拿起烙铁,双目赤红“你说过,只要我照你说的去做,我们就能一起得到司马城,从此快活一辈子的”

    他一步一步向着司马婉怡走去,面容逐渐狰狞“你在我身下承欢的时候,你在我怀里浪叫的时候,是不是心里还想着你的好哥哥”

    司马婉怡本就是跌坐在地的,她从未见过这样的窦玉树,她蜷缩着向后退去,泪流满面,拼命摇头“不,不要玉树,不要你知道那些都是假的都是她骗你的”

    “我说你最近的修为怎么长进如此之快,我说你怎么指使我去城门天天冲着虞明瑶喊那些话。”窦玉树咬牙狞笑,原本俊逸的面容因为这样的表情而显得可怖又阴沉“原来在那些时候,你是在和你的好哥哥翻云覆雨。”

    窦玉树的后颈悬着虞明瑶的长剑,面前才是活路。

    他俯下身,在司马婉怡不可置信和恐惧的眼神中,一把撕开了她的上衣颈

    雪白的肌肤上,带着暧昧的红痕。

    “骗我”窦玉树冷笑一声。

    铁证如山,窦玉树冷冷地看了狼狈遮掩的司马婉怡几秒,毫不怜惜地捏住司马婉怡的下颚,迫使她看向自己,然后毫不怜惜地用烙铁烫在了她的面颊上。

    滋

    烙铁与肌肤接触的瞬间,对司马婉怡来说并不陌生的声音响了起来。

    只不过,上一次,她是站在旁边兴奋的看客。

    而这一次,承受的人,变成了她自己。,,大家记得收藏网址或牢记网址,网址  免费无防盗无防盗报错章求书找书和书友聊书,,大家记得收藏网址或牢记网址,网址  免费无防盗无防盗报错章求书找书和书友聊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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