容彩身穿一袭蓝色劲装, 背上背着包袱, 腰间横跨宝剑,胯/下一匹日行千里的, 夜行八百的汗血宝马驰骋在官道上。
微风吹动几缕飘落的长发, 显得人愈发英姿飒爽。
几天前,容朝接到奏折,说掩城一带最近受到魔族的频繁骚扰, 百姓苦不堪言。魔族, 历来就有,几十年前朝廷曾率兵攻打过一次, 那一次令魔族元气大伤,许多年没再出来作乱。想不到这太平年间,繁华盛世,他们竟然死灰复燃了。
容彩知道这事后, 便主动请缨, 要去平复魔族之乱, 容朝自是同意了。
容彩看看天色已晚,不如找个地方落脚,算算脚程, 明日便可到达掩城。
不远处有家客栈,容彩从马上下来,将马缰绳交到了小二手上,又抚摸着马鬃毛,在它耳旁轻声说了句什么, 而后才进了客栈。
容彩要了一间上房,把东西放在房间后又重新出来坐在一楼的大厅里。这个地方人多,打听事情也容易。
现在天色刚擦黑,用饭的人不是很多,容彩找了个地方坐下,要了四道菜。
等待上菜的间隙,就听到不远处一桌的几个人小声道:“你们听说了吗,绝命教的那帮人下山了,有些小门派一夜之间都被他们灭了。”
“他们不好好待在山上,这时下什么山。”有人搭言。
“许是见现在日子都富了起来,他们也想分一杯羹。”
“还有件事你们知不知道?”这人把声音压得很低,但容彩是习武之人耳力非同一般,自然将他们的话听得清清楚楚,“我听说绝命教换了新教主。”
“你可知换得是哪个教主?”
“不知道,我听说先教主共收有十个义子,个个武功了得,只是不知究竟是哪一个。”
“不管是哪一个,这新教主刚一上任就命令教徒下山,看来这教主比先教主还要难缠。”
那些人又说了些别的事情,容彩不敢兴趣也就没听,专心等着自己的菜。
忽然只听那边有人又说了句话吸引了他的注意,那人道:“你们看那个人头发怎么是银色的?”
“谁知道哪里来得杂碎,八成是亏心事做多了,头发颜色都变了。”
容彩往大厅里一打量,果然在一个偏僻的角落里看到一个满是银发的男人,他还穿着一袭黑衣,那头银发就更显眼了,只不过他背对着他们,看不清他的容貌。容彩不记得那男人也不知是什么时候在那的,也许是一开始就在那里,也许是刚进来的。
那边的几人还在议论着那个银发男人,容彩没注意到那个银发男人的手里几枚柳叶飞刀,只觉得那群人说话越来越放肆,实在忍不住,站起来朝那几人走过去,一抱腕:“几位兄台,在背后议论他人可不是君子所为。”
其中一个男人上下打量了他几眼:“你算哪颗葱,也敢来管闲事?”
“在下只是个路见不平的过客罢了,”容彩这几年经过在军中的历练和在江湖上的行走,早已不复当初那般青涩,气质越发沉稳,“此事虽与在下无关,可在下听几位兄台在背后这样议论一个毫不相干的人实在是不妥,还请几位兄台像那位仁兄道歉。”
银发男子又把手中的柳叶飞刀收了回去。
这一桌一共四个人,个个带着武器,一看就是江湖人,容彩虽是一身劲装,可把宝剑放在了房内,现下手里并未拿武器。尤其容彩细高挑的身材,容貌昳丽,这群人就更不把他放在眼里了。
“笑话,让我们去道歉?你怕不是在做梦!”
容彩也不与他们多废口舌,当下就动起手来,也没看容彩怎么出招,甚至连桌子都没动,别的食客还不知道这边发生什么事情的时候这边就已经结束了。
那四人被打得连连哀求,容彩一努下巴:“去和仁兄道歉。”
四人不敢不听,排着队走到那银发男子面前道了歉。
容彩这才看清,那竟是位十分年轻的男子,长得煞是好看,只是满脸的生人勿近的模样。
那四人道完了歉连滚带爬的走了,银发男子冷哼一声:“多管闲事!”
容彩也没理会,今天又做了一件好事,真开心啊!
等他回到座位上时,小二已经将菜上好了。
那边的银发男子唤了声小二,向他要了道菜,就听小二面带难色的道:“客官,实在不好意思,您要的菜已经没了。”
容彩看看面前的菜,他要的菜正好在他的桌上,这样想着,容彩端着那盘菜就往他那边走:“这菜我一个人也吃不了,兄台如果不嫌弃咱们俩一块吃吧。小二哥,劳烦你把我那桌的菜都端到这桌来。”
店小二看解了围,忙去帮容彩端菜。
容彩不外道的拉过银发男子对面的椅子坐了下来,银发男子的手中又出现了方才的柳叶飞刀。
“在下剑三招,今日有幸与兄台在此相会,实在是有缘。”容彩拱拱手笑道。
银发男子没有说话,不过柳叶飞刀没有使出来,也没有收回去。
容彩也不在乎,朝小二要了双公筷,把方才银发男子想吃的那道菜夹在他的碗里:“在下初来此地也不知这道菜到底好不好吃,若是兄台喜欢就多吃些。”
银发男子看着碗里的菜一窒,终于抬起头来肯看容彩一眼,见容彩正笑眯眯的看着他。银发男子在容彩的万分期待之下,用筷子加起碗里的菜——扔掉。
“多事。”
容彩再怎么热情也被银发男子的接二连三的冷水泼灭了,有些后悔来到这桌,现在有些尴尬,可若是再走吧,似乎也不太好。容彩只能硬着头皮继续吃,想快些吃完好走。
忽然,银发男子拿起酒杯倒了杯酒喝了一口,而后一脸嫌弃的把杯子放到一旁。
容彩张了张嘴,最后还是没忍住:“兄台,可是这酒不好喝?我有好酒,你要喝吗?”
银发男子的双眼如刀子似的在容彩的脸上划过,手里的柳叶飞刀又多出来几分。
容彩见他没说话,以为他是默许了,便站起来:“那兄台且在这里等我一等,我这就回房拿酒。我的酒可好喝了,保管你喝了还想喝。”
银发男子看着容彩离去的背影,将整个柳叶飞刀拿出来作势要扔出去,这时容彩忽然回过头来,冲着他一笑,银发男子急忙把手放下,容彩道:“兄台你不要走,我很快就会回来。”
银发男子最终还是把柳叶飞刀收了回去。
容彩果然很快就回来了,他右手拿着一个酒葫芦,左手不知道拿得什么东西,用油纸包裹着,离着老远他就冲银发男子挥挥手,银发男人一脸漠然的转过头去。
容彩重新入座,打开酒葫芦拿起银发男子面前的酒杯就倒了进去:“这酒是我四哥亲手酿的,我们都可喜欢喝了。这次出门我四哥特意给我装上的,让我在路上喝的,我平时都没舍得喝,今日遇到兄台了,分你一些尝尝。”
说话时已经倒完了酒,把酒杯端端正正的放在银发男子面前。
而后又把那个油纸包着的东西打开,继续絮絮叨叨:“这是我四哥做的肉干,我也没舍得吃。我四哥手可巧了,会做可多好吃的了。他还给我带了些别的吃的,可惜那些不能保存太长时间,早就被我吃掉了,你也尝尝。”
说着,容彩便把油纸包放在二人中间,他又瞧见银发男子没有喝酒,便再一次让道:“兄台不必不好意思,相逢即是缘,既然今日你我有缘在此相互,那我请你吃些东西也没什么,你快尝尝吧。”
他说完,自己先喝了一口,银发男子最终没有抵挡住酒的诱惑,拿起杯子先是放在鼻下闻了闻,酒没有问题,这才放心的喝下。
“怎么样?”容彩眨着亮晶晶的眼睛问着,“这酒是不是很好喝?”
银发男子终于肯给了个好脸:“尚可。”
容彩笑道:“我就知道你也喜欢,我四哥的手艺就没有人不喜欢的,你快再尝尝肉干,可好吃了。”
银发男子把目光又落在眼前的肉干上,最终还是在容彩期待的目光下夹了一块肉干放进嘴里。
“怎么样?怎么样?”容彩又一次迫不及待的问着。
银发男子点点头:“不错。”
容彩笑得更开心了,仿佛东西都是他做得一般,把肉干全推到银发男子面前:“兄台如果喜欢就多吃一点儿。”
银发男子倒没有再吃,只喝了两杯酒便要走。容彩忙叫住他,把肉干几下子用油纸卷好:“兄台如果喜欢吃就带走吧。”容彩以为是银发男子方才没好意思吃。
银发男子深深看了容彩一眼,然后一把将油纸包拿过来:“多谢。”说罢,头也不会的走了。
夜晚,银白色的月光从窗棂射/进来,洒下一地银辉。容彩满足的闭上眼睛,今天虽然没有劫富济贫,可帮助了一位兄台免于受辱,又解决了他想要喝酒的问题,真是愉快的一天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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