神医老人新收了个徒弟叫杨云锡, 杨家时代从医,很有名望。杨云锡的爹与神医老人是好朋友, 因此便将儿子送来, 让他跟着神医老人学一段时间。
容白知道自己多了个小师弟十分高兴, 抱着真美丽就去看。由于跑得太快,进屋时被门槛绊了一下,差点儿摔倒。
傻乎乎的,这是容白留给杨云锡的第一个印象。不过那双眼可真亮, 里面一汪水似的。
和杨云锡相比, 容白的资质实在不怎么样,杨云锡学一遍就会的东西他学十遍都未必会,偏偏神医老人又是个没耐心的, 问多了就骂人。
有一天晚上, 杨云锡睡不着觉披上衣服出去走走,就见月光下站着一人, 嘟嘟囔囔的不知说些什么。
到了近前才看清这不是他的小师兄吗?杨云锡对他这个师兄的印象极好,师兄长得好, 性格也好,就是有时候傻乎乎的, 不过傻的可爱。他来到这里很久之后才知道容白竟是皇子,他见惯了那些稍有权势的人弄得很多大排场,出来时都是前呼后拥的,做什么事情只需出个嘴就行。哪有像容白这般连个贴身仆人都没有,事事都要自己亲自去做。这样一来, 他对容白的印象就更好了。
他曾问过容云为何不带几个下人,容云当时抱着真美丽说他已经有真美丽了,不需要别人了。
容白拿着医书借着月光嘴里背个不停,真美丽就趴在他脚旁睡得正香,听见有动静抬起头看看见是杨云锡,便又放心的睡下了。
“师兄怎么还不歇息?”杨云锡走过去问又顺势在真美丽的脑袋上摸了一把,师兄拧着眉毛背书的样子可真好看啊。
容白扬扬手中的医书:“我在背明天要讲的东西,我一向学东西很慢,就只能提前背了。”
“那师兄怎么不进屋去背?外面蚊子太多。”说这话时杨云锡已经打死了落在他胳膊上的一只蚊子。
容白道:“屋里闷热,出来还凉爽些。”
“那我和师兄一起背吧。”杨云锡说道。
“师弟你快去睡吧,”容白抬头看看天上的月亮,“时间不早了,晚上睡不好今天会没精神的。”
“那师兄也不要背了。”杨云锡道,“咱们俩说说话怎么样?”
容白看看手里的医书,又看看杨云锡,最终点点头:“那我陪师弟说会儿话。”
二人来到凉亭中坐下,杨云锡看着对面的那个人满心喜爱,这个人不论做什么事都是那么可爱,认真的时候可爱,迷糊的时候也可爱。
“我来这里这么长时间了还没问师兄因何要学医术?”杨云锡说道,“学医太难了,师兄又何必吃这份苦呢?”
“之前是为了我六弟,那时他生了病村里的郎中因为我们没银子不给他治病,”容白说道,“后来又看到那么多中毒的百姓我却无可奈何,那时就想着若是我会医就好了,他们就不会受这么多的苦。”
杨云锡笑道:“师兄真善良。”
容白不好意思的笑笑:“我们小的时候梅梅曾问过我们长大后的梦想是什么?那时候的我们都没有什么梦想,后来我找到了梦想,我觉得非常开始。师弟你呢?是因为家里世代从医,所以才学医吗?”
“是啊,”杨云锡笑笑,“可惜我小时候没想过,如果仔细想想我的梦想是什么,可能我就不会学医了。不过既然已经学了自然要学好,这里又有师兄,我过得很快乐。”
“只要做自己想做的事就是快乐的,我的梦想实现了,可现在又有一个梦想,”容白说的豪情万丈,“我要成为天下第一神医。”
杨云锡笑得一脸宠溺:“师兄这么努力一定会的。”
师兄哪里都好,就是对感情的事情太迟钝,杨云锡明示暗示了好几次,容白都不明白。
眼看着容白学有所成要下山了,杨云锡急了,想马上表白又怕吓走了师兄,最后他对他道:“师兄,能带我到你从小长大的地方看看吗?”
容白自然是同意的,于是二人收拾收拾去了皇城。因为杨云锡的身份,他不能住在宫里,便在外面的客栈上住了下来。
容白打算在皇城开家医馆,杨云锡没事的时候便帮他看铺子,但铺子还没看成战争来了。
容白主动请缨,杨云锡自然不能放心他一个人去,于是俩人跟随着大军去了战场。
起初容白见到那些狰狞的,带有浓浓血腥味的伤口吐得脸色发白,杨云锡看了都心疼,把最累最脏的活都留给自己干,让容白干些轻松的。
可是战场上哪有什么轻松的,容白从最开始的不适应,变成了后来的面不改色。战场生活使容白成长了许多,眉宇间也有了淡淡的忧郁。
杨云锡看着这样的师兄很是心疼,多想能回到过去,还他一个无忧无虑的师兄。
战争进行到第二年,容白看着给容棣写信的苏瑞卿心生羡慕:“你看他们俩多好啊,心意相通,等到战争结束了就会成亲。”
杨云锡的心思猛地活跃起来,有个念头怎么压也压不住:“师兄,这么多年我在你身边,你难道一点儿感觉都没有吗?”
“有什么感觉?”容白不明所以。
“我喜欢你啊,”杨云锡一口气把话说出来,“不是师兄弟的那种喜欢,是情人间的那种。”
容白一时懵了,不知怎么回答:“我,我没想过。”
“你没想过?”杨云锡步步紧逼,将身上披着的羊皮撕下,露出大灰狼的真身,“如果我对你没那个意思?为何这么多年不回家?你在哪里我在哪里?如果我对你没那个意思,又为何对你诸多照顾,有些事情已经超出了一个师兄师弟的范围内了吧?”
容白还真没想过这些问题,听杨云锡这么一说,所有被他忽略的事情全都一一浮现在他眼前。与杨云锡相处的一朝朝一暮暮,当时并没觉得什么,可现在一想确实是有些不对。
容白不知道该说些什么,杨云锡却一步一步的走向他:“师兄,我以为你对我也是有情的。”
“我……”容白低下头,“我之前什么都没想过。”
杨云锡哼了一声:“师兄还要想什么?想咱们俩的关系吗?那现在就在这里想好了,你同不同意现在就当面告诉我,也好让我死心了。”
容白小心翼翼的问:“如果我不同意你会离开我吗?”
杨云锡道:“自然会的。”他是在吓唬他,如果容白这次拒绝了他还在这,他就不信多试几次容白还会拒绝他。
容白与杨云锡多年相处已经习惯,他无法想象没有杨云锡在他身边的日子,一想到这个,他便有些惊恐:“那,那我不要你离开。”
杨云锡再次逼他:“既然不要我离开,那总该给我个名分。”
容白没有沉默太长时间:“我,我给。”
当天晚上,容白就把两人在一起的事告诉给了苏瑞卿和容彩,为了庆祝,苏瑞卿特意命人多加几个菜。
杨云锡知道,以容白的性子不管让他考虑多长时间都不会有什么结果,那倒不如一鼓作气的要他说出答案,没看现在就成了吗。
等到二人婚后,容白和杨云锡一起守着那间药堂,日子过得舒服又惬意,忙碌又安稳。
容白的医术高超,看病的价格又公道,很多人都喜欢来找他,夫夫二人有时还会关了药堂四处走走去义诊帮助那些治不起病的人,边走边看病,也当游山玩水了。
后来容白还上书容朝,请问他在国子监中开设医学一门,以发展医术。容朝自然是同意了,容白担任第一届医学的博士,亲自教导那些前来学医的人。
大批大批的学子从国子监中走过,又散落到大安各地,为大安的百姓发挥着光和热。
容白是欣喜的,这比成为天下第一的神医还要让他感到高兴。
后来梅洵给了他几本关于外科手术的医书,容白如获至宝,废寝忘食的研究着。这事如果能成,那么又将缓解千千万万个大安百姓的病痛。
容白与杨云锡站在国子监的大门口,看着陆陆续续走进门里的学子们,容云看着他们道:“很多人都说我们这群王爷不务正业,没一个做正经事。可什么叫做务正业呢?难道每天做个闲散王爷,只知吃喝玩乐的就是务正业?或者是每天想着怎么争夺王位就是务正业?我们几个都有自己追逐的目标,想要做的事情,这样难道不好吗?我现在给别人看病,又教导出这么多的人,我感到很快乐。”
一阵微风吹过,吹动了容白的几缕长发,杨云锡将碎发帮他别到耳后,很多人都说容白有些傻气,但在他看来,他是最睿智的。
杨云锡又与他十指紧扣:“与师兄在一起,我也是最快乐的。”
学子们已经进的差不多了,容白对杨云锡对视一眼,眉眼弯弯:“师弟,咱们进去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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