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ABO]你闻起来很好吃33

    林北辞觉得他哥有病。

    褚辛见他把脸埋在自己胸口装鸵鸟,无声笑了一下“怎么不说话你刚才放狠话的时候可不是这样的。”

    林北辞抬起头, 说“我没有。”

    褚辛正要再说什么, 余光在前方一扫, 脸上的淡笑缓慢落了下来。

    林北辞顺着他的视线望过去, 祁桓正站在不远处,手中夹着一根烟面无表情地靠在车旁。

    他不知道在这里等了多久,脚边已经落了好几根烟蒂,烟雾隐隐笼罩住他的面容, 显得越发落寞。

    褚辛低声问“要下来吗”

    林北辞没多少力气,就算被熟人看到公主抱也不觉得丢人, 他摇头“不, 我累。”

    他偷懒偷得极其理直气壮,长腿蹬了蹬,找了个更舒服的位置继续窝着了。

    褚辛也不把他放下来,抬步走了过去。

    祁桓修长的两指夹着烟,他的模样太好, 这副忧愁懒散的模样都好像在拍平面广告, 他听到脚步声,偏头抬了一眼, 扫见两个没羞没臊抱在一起的人,脸都微微扭曲了。

    只是现在祁桓也没心思管其他人,他将烟头直接捏灭,脸色有些疲惫地问“他怎么样了”

    褚辛“没太大的事,已经被郁南接走了。”

    祁桓点点头, 示意自己知道了,他看了看褚辛,沉默了一会才问“你为什么不受信息素的影响”

    褚辛淡淡道“我以为你已经猜出来了。”

    祁桓眸子一沉。

    林北辞百无聊赖地打了个哈欠,褚辛见他真的困了也无意和祁桓多说,微微颔首,便抬步往前走。

    林北辞像是想起了什么,突然直起腰扒着褚辛的肩膀往后看,对祁桓说“烟头记得捡起来啊。”

    祁桓“”

    祁桓一言难尽地点头,林北辞这才转回去,像猫似的在褚辛怀里伸了个懒腰。

    他动作太大,褚辛差点抱不住他把他扔出去,没好气地掐了他的腰一把“别乱动。”

    “这个世界不好。”林北辞打了个哈欠,赖叽叽地说,“今天要不是我过来,郁雪松可能烧得就成郁松了。”

    褚辛“”

    褚辛愣了一下,才反应过来“雪被烧化了”这个梗,他无语地瞥了林北辞一眼“我记得你之前好像对我说过,不想离开这个世界。”

    林北辞诧异地看着他“在床上说的话你也信”

    褚辛“”

    褚辛差点把他一把扔出去。

    会馆的停车场有些大,等到褚辛找到车的时候,林北辞已经在他怀里睡着了。

    他睡着的时候是真乖,那被无数人狂舔的神颜安静下来时简直乖巧得能让人心都化了,褚辛双手抱着他没办法开门,只好轻声哄他“帮我开门。”

    林北辞睡得迷迷瞪瞪的,眼睛也不睁,伸出手在空中摸索两下,手一垂,不动了。

    “够、够不着。”

    褚辛只好调整角度,微微弯着腰将林北辞的手送到车门上“开。”

    林北辞又敷衍地动了动,微微用力把后车门打开了。

    褚辛将他轻柔地放进了后座躺着,将车门轻轻关上去开车。

    首都医院中,郁雪松穿着雪白的病服半靠在病床上,双目无神地盯着被子上修长的手,脖子上被掐的於痕显得越发刺目骇然。

    郁南和医生确定好郁雪松的身体没有太大的问题后,推开门看到的就是这副场景,他有些心疼,走上前坐在床边。

    “雪松。”

    郁雪松失焦的眸子微微动了动,仿佛琉璃似的没有半分情感,他声带受了伤,没办法出声,只能做口型叫了声父亲。

    郁南摸了摸他的头“今天的事爸爸一定会为你做主,不要害怕,嗯”

    郁雪松怔然看着郁南,半晌才轻轻张口父亲,之后还会发生这种事吗

    郁南读懂了他的口型,微微一怔,眉头轻轻蹙起。

    郁雪松伸出手拽住了郁南的袖口,眸子轻轻颤抖,他奋力地发出嘶哑的声音“父亲,oga就一定要遭受这些吗我不想我不想的。”

    郁南皱眉“aha和oga结合本就是天性,并没有什么想不想的。”

    郁雪松一愣,冰冷的眸子中终于闪现一抹悲恸,像是重新认识这位抚养了他这么多年的父亲一样。

    周围一阵死寂,只有一旁的仪器时不时发出一声微弱的“滴”。

    半晌后,郁雪松才轻轻说“哪怕我死”

    郁南一惊,沉下了脸“你在说什么胡话”

    郁雪松喃喃道“我不想,你逼我,我只有这个选择。”

    郁南被气得脸色铁青,死死瞪着郁雪松良久,脸上的怒意才一点点消散,他也像是重新郁雪松似的,有些不可置信地问“你到底为什么非得不遵常理呢”

    “常理是什么”郁雪松说,“常理难道就是我必须要委身与一个我根本就没见过的aha身下,哪怕我是不情愿的、是被强迫的,也要心甘情愿为他生孩子吗”

    郁南一下被问住了。

    又是一阵沉默,最后还是郁南妥协了“雪松,我知道你一直埋怨我擅自为你做决定去诺博学院的事,如果你实在不想,那我也不去管你,你想去哪里就去哪里,好不好”

    看似妥协的话,郁雪松却听出来了另外的意思学校随便你去上,但是你的未来依然要受我安排,ao结合是永远不会变的法则。

    郁雪松突然就笑了出来,不是冷笑、讥笑,而是实实在在、愉悦的笑声,就连眸中也带着点点笑意。

    郁南“雪松”

    郁雪松偏着头,笑着看他“好,多谢父亲。”

    虽然郁雪松是笑着道谢的,但是郁南还是觉得他现在的状态不太对,想要多劝什么又怕他真的以死相逼,只好安抚了他几句,转身离开了。

    等到房门彻底关闭后,郁雪松的笑意倏地消散,他捂住脖子一阵无声的猛咳,刚才那段话让他的喉咙里都渗出了丝丝血迹。

    咳声止住后,郁雪松苍白的嘴唇已经被点点血染红,他无声地笑了笑,抬起手摸了摸自己后颈处皮肤下的腺体,不知想到了什么,轻轻闭上了眼睛。

    再次睁开时,眸中已经是一片冰冷。

    林北辞迷迷糊糊睡了一觉,因为晚上没吃饭,消耗量又大,半夜就被硬生生饿醒了。

    他爬起来下了楼,身上的衣服不知道什么时候已经换成了柔软的小熊睡衣,睡眼惺忪地左右看了看,这才意识到褚辛是把他带到褚家老宅来了。

    他穿着拖鞋踩在地毯上,悄无声息地像是一只猫,灯在旁边他也懒得开,迷迷瞪瞪摸索着去开冰箱,只是他的手刚摸到冰箱门,一旁的房间就传来褚景鹤的声音。

    “这件事怎么没告诉我”

    林北辞睡得惺忪冒泡的头上缓缓飘出几个问号,也没多想,优哉游哉地走了过去。

    褚景鹤似乎有些怒气“要是雪松这回被强行标记,无论那个aha是谁,就郁南那个鬼德行肯定会不由分说把雪松嫁过去了,呸不行不行,我一定要想个办法把雪松接回来”

    褚辛头疼地揉了揉眉心“星辰还在睡着。”

    褚辛这才不情不愿把声音压低了“这回要不是你凑巧过去,这事情哪能这么轻易了结太险了,雪松肯定会被吓坏了,你快问问他现在在哪家医院,我要去看看他。”

    褚景鹤对褚星辰太过了解,褚辛不想让他知道郁雪松之所以得救大部分是林北辞的功劳。

    他按住褚景鹤,叹气道“您是知道的,郁南不可能放任郁雪松回褚家的,无论怎么做都是无用功。”

    褚景鹤正要暴起骂人,光脑突然响了起来。

    他随意一扫,看到上面郁南的名字还愣了一下,接着怒气冲冲地接了通讯,二话不说就开骂“郁匹夫你这个老”

    他还没骂完,郁南就冷冷打断他的话“雪松想去首都大学机械系,你去帮他办。”

    褚景鹤“”

    郁南做事干净利落,他对机械不怎么懂,大概是觉得褚景鹤或是褚辛比较了解,所以直接将问题甩给了他们。

    功成身退后,他一句废话都没多说,直接挂了通讯。

    褚景鹤愣了半天,才看向褚辛“刚才我没听错吧”

    褚辛正要点头。

    褚景鹤突然开心“郁匹夫是在求我”

    褚辛“”

    那您肯定是听错了。

    褚景鹤也顾不上发怒了,开开心心地去联系首都大学的熟人,给郁雪松办入学去了。

    褚辛无奈叹了一口气,也没多留,转身走了出去。

    他刚把门掩上,一转身就和直勾勾看着他的林北辞对上了。

    褚辛“”

    褚辛差点把心脏给吐出来,抚着胸口瞪了他一眼“怎么神出鬼没的”

    林北辞盯了他半天,看的褚辛有些莫名心虚,只是他仔细想了想刚才和褚景鹤说的话,觉得没什么不能听的,就坦然地回望过去。

    好半天,林北辞才说“我饿了。”

    褚辛“”

    五分钟后,林北辞坐在桌子旁,捧着褚辛早就炖好小火温着的鱼汤小口小口喝着。

    褚辛坐在他对面,手撑着下颌盯着他一直看。

    林北辞抽空扫了他一眼,含糊说“李看森么”

    褚辛说“看你,每天吃这么多,怎么就不长胖”

    林北辞“我天生丽质。”

    褚辛古怪看他“都不知道害臊吗”

    林北辞喝了一大口汤,神色比他还古怪“既然是事实,为什么要害臊”

    褚辛竟然无法反驳他。

    林北辞很快喝完,正要自告奋勇起洗碗,褚辛已经从他手中夺过了碗,站在水槽中漫不经心地洗着。

    褚辛这副皮囊不错,哪怕是挽着袖子洗碗也好看得像一幅画。

    这次换林北辞趴在流理台上看他。

    褚辛洗着洗着,突然问“过几天首都大学就要开学,你想去吗”

    林北辞歪头“学校”

    褚辛点头。

    林北辞“好玩儿吗”

    他没上过学,哪怕是他哥哥把他接回首都星也没有让他去过,学校这种东西对林北辞来说,简直就是梦里才会有的东西。

    褚辛的手一顿。

    林北辞头歪来歪去,随意地说“有当明星好玩吗”

    褚辛一时间不知道该怎么回答这个问题。

    林北辞撇撇嘴“那我不去了。”

    他说着从凳子上跳下去,溜达着回了房间,睡觉去了。

    褚辛无声叹了一口气。

    林北辞吃饱喝足就想着睡,躺在床上没一会就睡了过去。

    他记得自己之前从来不会做噩梦,到了这些虚拟的世界后好像成天都在做噩梦,只是醒来后完全不记得自己梦到了什么。

    但是今天的梦,好像有点不同。

    不知道是不是今天褚辛说了学校,林北辞竟然梦到了一所他从没有见过的学校。

    那梦好像又不是梦,更像是他自己曾经所拥有的记忆一样。

    “他”穿着明显大一码的衣服蹦蹦跳跳翻墙到了一所蓝墙的校园中,学校好像建在一座森林里,无论外面还是里面全都是茂密的树丛。

    林北辞偷偷摸摸地从墙上翻下来,姿势干脆利落地落了地,左右打量了有没有警卫,确定安全后正打算直起身来就感觉脚边传来一阵柔软的触感。

    他低头一看,一只黄色的小奶猫不知道什么时候挨过来,异瞳仿佛含着水软软盯着他,朝他讨好的喵了一声。

    林北辞“咦”了一声,好奇地拎着小奶猫的后颈将它拎了起来。

    小奶猫很乖,被拎着命运的后颈也不扑腾,依然喵喵冲他叫。

    林北辞歪头和它大眼瞪小眼半天,校园里突然传来一声上课铃,他“哎呀”一声,把小猫放了回去,正要小心翼翼离开,那只猫不知怎么的就认定了他碰瓷,跌跌撞撞地跑到他身前,拦住了他的去路。

    林北辞只好蹲下来打算和它讲道理“你不能这样的啊。”

    小猫“喵。”

    根本没听懂。

    林北辞为难地在原地蹲了好久,上下课铃又打了一轮,他才叹了一口气,将小奶猫拎起来踹在自己的兜里。

    原本他想放在裤子口袋里,但是他不知道偷穿了谁的衣服,小奶猫一进去后,裤子就一直往下掉,非得拽着才能走路,最后只能退而求其次塞到了前襟口袋。

    林北辞揣着小猫躲避了警卫的搜寻,终于顺着光脑指引找到了一座教学楼。

    他隐约记得自己的目的地是在三楼,但是具体的在哪个教室就不太清楚了,林北辞打小就没脸没皮,索性直接走到了三楼,从第一个教室开始找。

    正是上课时间,他大大咧咧地上前打开了教室的门,扬声问“钟溪在吗”

    正在上课的老师、学生“”

    第一排的学生大概懵了,呆呆回“他在1307。”

    林北辞大声说“哦”

    一甩门,溜了。

    老师、学生“”

    老师慢半拍的怒气冲冲地冲出教室,朝着在走廊里奔跑的背影喊“你是哪个教舍的”

    班级里的学生都在窃窃私语“哎他是谁啊怎么从来没见过”

    “他也太有点好看啊。”

    “好像不是我们学校的吧,长成那样要是我们学校的,姐姐可要老牛吃嫩草了。”

    “他找钟溪难道是钟溪弟弟”

    “没听说过钟溪有弟弟啊”

    林北辞很快就跑到了1307,他根本就没有会打扰别人这种意识,再次大大咧咧地打开门,喊“钟溪,钟溪啊”

    1307的老师和学生也“”

    靠近窗户的座位上,一个穿着白衬衫的俊秀少年正在漫不经心地看着窗外,修长的手指在转着一只略显幼稚还挂着一个鱼形坠子的笔,骤然听到有人叫他的名字,他微怔偏过头,正对上林北辞那恍惚有烈火燃烧的灿然眸子里。

    林北辞看到他,十分开心地挥手,一边挥一边蹦“哥,哥是我啊”

    钟溪“”

    所有人的视线全都看向钟溪。

    少年钟溪脸上窜上一抹薄红,他有些尴尬地站起身,手中的笔啪嗒一声掉到了桌子上。

    授课老师一言难尽地看着他“他”

    钟溪“对不住,他他是我弟弟。”

    老师和同学都了然的“哦”了一声。

    钟溪像老师赔了不是,在所有人的注视下羞赧地快步走出教室,一把抓住还在不停晃爪子的林北辞,将他扯到了楼梯口。

    林北辞开心不已,一边被拽着走一边还在喋喋不休“哥啊,我好厉害啊,不愧是我,竟然真的找到你啦”

    钟溪被他吵得脑袋大,他揉了揉眉心,无奈地说“不是说让你在家里等我吗,你怎么过来了”

    林北辞说“你给我留的午饭我吃完啦,我怕饿着就来找你了。”

    钟溪一愣“可现在才十点啊,而且我准备了午饭和晚饭两个人的份,你都都吃完了”

    林北辞“嗯嗯嗯嗯嗯嗯”

    钟溪“”

    林北辞见他不说话,有点害怕他生气“你你生气啦”

    钟溪摇头“没有的。”

    林北辞“哦”,又开心了起来。

    “我还以为你会像我哥哥那样怪我吃得多呢。”林北辞眨着眼睛,少年人的脸上是好毫不虚伪做作的真心实意。

    他夸钟溪“哥你可真好啊。”

    钟溪无奈“我告诉过你了,不是所有人都叫哥,你哥是怎么教你的”

    林北辞如实说“他让我叫他哥。”

    他就误以为外面世界的所有人都叫“哥”。

    钟溪“”

    钟溪正要说话,却听到一声微弱的喵叫。

    他愣了一下,这才将视线移到林北辞那熟悉的衣服上。

    小奶猫趴在林北辞口袋里,只留一个小脑袋和两个小肉垫搭在口袋沿上,大概是刚才林北辞跑得太欢快,小奶猫被颠得有些难受,整只猫都蔫哒哒的。

    林北辞一停下,小奶猫就在两人的注视下,“呱”的一声吐了出来。

    林北辞“”

    钟溪“”

    林北辞一脚踏空,骤然清醒。

    噩梦清晰得仿佛就是他亲身经历过的,但是随着他的清醒那些记忆在飞快的消散、忘却,林北辞一愣,突然挣扎着爬起来,随手找到一张纸和笔,抖着手在上面拼命写着他梦中的场景。

    不能忘,哪怕是梦也不能忘。

    第二天一早,林北辞被褚辛的敲门声叫醒,揉着眼睛坐起来打了一会盹,突然灵光一闪想起来昨天半梦半醒之间记下的梦,连忙在床上床下找那张纸。

    很快,他翻到了那张皱巴巴的纸,皱着眉看了看那上面的字,突然愣了一下。

    那张纸大概a4这么大,上面歪歪扭扭写满了同样的两个字钟溪。

    林北辞拧着眉头仔细辨认那些字,写第一排字的时候那些梦中的记忆应该比较清楚,还有几个歪歪扭扭让人辨别不出来的其他的字。

    他仔细辨认了半天,像是破解摩斯密码似的,终于认清楚了那些字的意思。

    “喵吐了,要要给钟溪洗衣服,洗衣机设置二十六分钟,不要脱水”

    剩下的便是密密麻麻的两个字,钟溪。

    林北辞“”

    他开始怀疑这张纸上的字根本不是他写的。

    褚辛见他还没起床,又过来催“还没起”

    林北辞连忙把纸团了团塞到枕头底下,换了衣服出去了。

    今天也没什么事可干,林北辞想了想,打算去看看郁雪松。

    郁雪松已经成年到了发情期,第一次成熟发情便用抑制剂强制压下去,对身体还是避免不了的损害,郁南担心他,就让他在医院多住几天。

    林北辞捧着褚辛强行塞给他的果篮过去的时候,郁雪松正在垂着眸子安安静静地喝粥。

    仅仅只是一晚上,他好像消瘦了许多,宽大的病服罩在他身上显得空落落的,脸色全是病态的苍白,看着有种孱弱的美艳。

    不愧是主角,即使这样还是很迷人。

    林北辞没敲门,直接进来了。

    郁雪松听到推门声,还以为又是郁南派来的心理医生,有些冷漠地一抬头,正对上林北辞漫不经心的眼神。

    郁雪松愣了一下,才慢半拍地露出一抹发自内心的笑容,他将喝了没几口的粥放下,朝着林北辞一笑“你来啦”

    林北辞随意“嗯”了一声,将插了一朵小花儿的果篮随意递给他“给你的。”

    整个宽大的病房中全都是朋友送来的礼物,郁雪松连打开的都没有,让管家都堆在角落里,但是林北辞随手送的一个果篮他却珍惜得要命,接过来放在腿上,一直死气沉沉的眼神终于有了些光亮。

    林北辞不太喜欢医院里消毒水和药物的味道,从进来后眉头就一直皱着,看起来恨不得马上就走。

    郁雪松不想他离开,忙扯着他的袖子让他坐在自己身边,嘶哑着声音带着歉意问他“你昨天有受伤吗对不起,都是因为我才把你牵扯进来的。”

    “没事。”林北辞满不在乎地摆手,视线落在郁雪松脖子上十分明显的於痕,眉头一皱,然后很快松开了,他拍了拍郁雪松的肩膀,说,“别生气。”

    郁雪松一愣,茫然看他,生气生什么气

    林北辞将自己的手抬起来,比了个秀肌肉的动作,让郁雪松看“可别生气,他掐了你,我也把他掐了,反正他的脖子十天半个月可别想好起来了,看我这手,力道用得很大的,差点就把他的鸭脖扭下来了。”

    郁雪松怔怔看着他,突然就“噗嗤”一声笑了出来,只是才刚笑两声,他的眼泪又流了下来,整个人哭得梨花带雨,令人心疼。

    林北辞一脸懵逼,更加认定了oga就是水做的,一烧就成开水,咕嘟嘟,咕嘟嘟的,可烦了。

    郁雪松又哭又笑了一会,不过很快就恢复了正常,将眼泪擦掉,他声音沙哑“谢谢你。”

    林北辞“谢谢我掐他”

    郁雪松彻底忍不住了,哈哈笑了出声。

    林北辞对郁雪松来说,就像是一缕刺眼灼灼的阳光,将昨天的阴霾全都照得消散。

    郁雪松突然张开手抱住了林北辞的腰,将脸贴在他胸口,喃喃道“真的谢谢。”

    林北辞对别人的感谢,第一遍还会接受,但是说多了他又不耐烦了,随手推开郁雪松,嫌弃道“都说过了,不要总是重复一样的话。”

    郁雪松也清楚他的性格,也不觉得被他嫌弃而失落,反而更加开心地笑了起来。

    林北辞觉得此人多半和他哥一样有病。

    郁雪松在病中不能吃糖,让人买来了两杯布丁奶茶全都给了林北辞。

    林北辞顿时不嫌弃病房的药味了,欢天喜地盘腿坐在椅子上嗦起了布丁。

    他陪着郁雪松玩了一整天,期间郁雪松简直把整个甜品店搬来了,一看到林北辞有想走的架势,立刻让人送来新的甜品,把林北辞一颗吃货的心抓得牢牢的。

    最后还是褚辛打通讯来催,郁雪松才依依不舍地让他离开了。

    林北辞两手拎了一堆吃的,欢天喜地回到了家,客厅的灯亮着,褚景鹤在外应酬还没回来,家里只有褚辛一个人。

    林北辞将吃的塞到冰箱里,踢了鞋子赤脚上了二楼“哥”

    褚辛的声音隔着一堵墙从林北辞房间传来“我在这儿。”

    林北辞走过去打开门,随口道“你在我房间干什么”

    褚辛正站在他床边帮他换床单,心不在焉地说“要是我不帮你换,你是不是打算用到过年”

    褚辛有些洁癖,从不允许家政碰他的私人用品,连带着褚星辰的也不能碰,除了打扫卫生外,其他都是他们自己做。

    林北辞自己懒得换床单什么的,见褚辛忙来忙去,也不去帮忙,抄着手懒洋洋靠在门框上,只是迷迷糊糊感觉自己好像忘了什么东西似的。

    褚辛在拿枕头的时候,突然“嗯”了一声。

    林北辞打了个哈欠抬起头,正好看到褚辛把他藏在枕头下的纸拿了起来。

    林北辞“”

    林北辞浑身的毛都要炸了

    他飞扑过来,急急道“别碰我的东西”

    林北辞突然扑过来,看那架势似乎要和他拼命,褚辛原本根本没打算看那张纸,但是瞥见林北辞这副做贼心虚的架势,突然就来了兴趣。

    他将捏着纸的手往背后一别,空着的手一把接着扑过来的林北辞,淡淡道“你又做了什么亏心事”

    林北辞虚张声势“你、你把纸还给我快还我”

    他这些年学了无数的情绪和表情,却从来没有学过应对现在这种事情的办法,他大脑一片空白,像是搜索引擎似的飞速搜索该怎么应对,最后只搜索到一个很抱歉,没有找到与其相关的应对办法,您可能想要搜索“被爱人捉奸在床该如何应对”“情感出轨和出轨哪个更罪无可恕”“母猪产后护理最好的办法是否是做成熟食”

    林北辞“”

    林北辞无能狂怒,复读机上身“还我,还我”

    褚辛难得看到他炸毛,更加来了兴致,他仗着人高腿长,将那张纸抬得高高的,正好到林北辞蹦起来都够不着的高度,像是在逗猫似的。

    林北辞觉得自己像是个气球似的马上要炸了,鼓着脸颊瞪着褚辛,突然释放出了自己的精神力,几乎凝成实质朝着褚辛的手冲了过去。

    褚辛眉头一挑,一把松开制住林北辞的手,飞快往后退了两步。

    林北辞的精神力顺势追了上来,很明确地朝着那张纸撞去。

    他只有一个念头,就算夺不回来,那也得毁了,反正不能让钟溪看到上面的字。

    林北辞明明没脸没皮惯了,但是对于那张纸却有种莫名的忌惮,总觉得那张纸仿佛像是他的真心似的,一旦被人看到,那他就脏了,不干净了。

    褚辛被他逼到了角落里,也学着他将精神力释放出去,骤然和林北辞的精神力撞在了一起。

    两股精神力相争,几乎将房间里的摆设都给撕碎。

    林北辞招招都往褚辛手中的纸上撞,两人在狭小的房间里对峙片刻,就连信息素都无意识地散发出来,相互交织在一起。

    片刻后,褚辛一时不查,被林北辞的精神力撞到了手上,微弱一声响,纸直接碎成了两半,露在外面的一半洋洋洒洒地化成碎片落到了地上。

    褚辛无意中瞥了一眼,正好瞧见碎片的一角是他的名字。

    林北辞为什么会在纸上写他的名字

    褚辛眉头一挑,这样想了也直接问了“你为什么在纸上写我的名字”

    林北辞浑身一僵,脸上不知道是尴尬还是震怒,脑子再次一片空白,他突然“啊呜”一声恶龙咆哮,恼羞成怒地朝着褚辛发出了物理攻击打算咬他。

    但是他却忘了将释放在外面的精神力收回去,乍一松懈了力道,猝不及防被褚辛也没来得及收回去的精神力压制了正着。

    林北辞只感觉脑海轰的一声,两条腿都软了。

    他眼前一阵天旋地转,等到再次反应过来时,已经被褚辛接住抱在了怀里。

    林北辞迷迷瞪瞪地想“当时褚辛说,oga精神力被压制了,会怎么样来着”

    啊,不想了,头疼。

    作者有话要说  这车没有轮子,开不起来的,别上,上了就翻车。

    唉,没有日万成功,毫不意外呢,看来fg不能随便立,不过八千也很粗长了捂嘴哭泣

    明天的更新也会尽量写多一点的,感谢支持,爱你萌啾啾,,大家记得收藏网址或牢记网址,网址  免费无防盗无防盗报错章求书找书和书友聊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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