四周是绵延不绝的山,太阳火辣辣的照射着莽荒狱。
人站在没有梧桐树遮挡的太阳下,皮肤被晒的滚烫,发出‘呲呲呲’的声音。
桐坞皮肤薄,薄薄的皮一晒,肌肤就沁出汗珠,透明晶莹的水珠水嫩剔透宛如清晨最干净的晨露,带着微甜,那丝微甜浅淡缱绻微风一吹就逸散开,初淡淡的,太浅淡,到不了人的鼻尖就溢散了。
桐坞狼狈的趴在地上,沾了一脸尘土,裸露在外的皮肤烫的紫红。
周围围观的人哄堂大笑,像看一只杂耍的猴子,勾肩搭背,说着各种荤话,骂着各种脏话,趴在地上的桐坞耳边充斥的都是污、秽脏语。
“你们看那小子的样,把他下、身的二两肉割掉是不是特像个女人。”
这群想女人想疯了的‘穷凶极恶’的男人们,无论是什么话题最后都会引到女人身上。
“听那些看守的狱卒说,臻川城主和修习药术的昱阳城主共同研究出了一种药,能让男人变成女人。”
“真的吗?”女人两个字最能勾动这些男人敏感的神经,一听到女人两个字立马来了精神。
提起话茬的男子,立马胸一挺,“当然是真的。”他为了得到这条消息,可没少冒着死亡的危险深入险地取得水晶玉送给那狱卒才得到的消息。
莽荒狱本来就是险地,深处更是被称为死亡之地。
众人唏嘘。
要是有女人的消息,换了他们再危险他们也不会犹豫的。
这世界上没有了女人,他们这些男人的存在还有什么意思,无数年过去了,他们从来都没有放弃过研究出女人。
即使失败已经成了家常便饭,但是他们从未停止过。
每月的月圆之夜,他们日日承受蜕皮洗髓换血之痛,无时无刻不在被女人吸引而引起的体内躁动,都提醒着他们对女人的渴望。
“快说说,到底是怎么回事?”提到女人,他们的眼底都冒着精光,一脸向往。
男人通过药物变成女人是需要条件的,据说昱阳城主施法滴了一滴心头血损失了上千年的修为才在异世大陆上所有的人中选到了七个适合的人选。
这七个人更是在药物改变的过程中死了四个,最后只剩下三个。
这三个由男人变成的女人,实际上也不能称之为真正的‘女人’,他们下、半身仍旧保留着男人的象征,只是上半身多了女人的特征,她们都被称之为‘半女人’。
异世大陆的男人整体骨架较大,皮肤不好,变成半女人后,从背影看仍旧是个男人,皮肤粗糙,身材魁梧,声音洪亮。
可即使这样,他们三个变成‘半女人’后,整个异世大陆都沸腾了,到处都是庆祝的声音。
沉睡的西挽帝苏醒,四大帝蠢蠢欲动,欲有插手之势,而九大城主可没有四大帝那么有风度,九人为了争夺三人的归属权,连续打了三天三夜,而其他但凡有能力插一脚的‘大人’,更是连夜赶到臻川城主府的大门口,日日守在哪里,吃在哪里,喝在哪里,就为了一睹“半女人”的面容。
而大多数最底层的人虽然不能靠近臻川府也都相聚聚集在一起放鞭炮,吃流水席,在自家府邸供上‘画像’。
三个“半女人”俨然已经成了整个异世大陆的男人们的“女神”。
她们出门香车宝马,侍卫成群,九大城主亲自为她们牵马,所到之处都挤满了人,众人跪拜,激动的落泪,口呼‘女神’,时人以见她们为荣。
众人聊得热火朝天,群情激昂。
而站在人群正中央的红衣男子,长袍的下摆随风而舞,黑耀石般的眼底带着没有温度的嘲讽。
‘假女人 ”他们都那么崇拜,而桐坞这个真女人被一脚踢的趴在地上,满嘴尘土,桐坞满心愤怒内心深处却又夹杂着浓浓的恐惧,她桐坞也不知道上辈子造了多少孽,来到这个鬼地方,她明明就是一个女人,还憋屈的不敢让任何人发现。
她怕变成禁脔。
那些男人未完的话,就是对九大城主能禁脔三个‘半女人’的羡慕。
来到异世大陆已经几个月,桐坞已经深刻感到到了这些男人的欲望有多可怕,他们骨子里每一个细胞都有欲望的焰火。
“你小子磨磨唧唧干嘛呢,你再不动手扒衣服,我们就扒光你的!”胡汉三正听得有趣,被桐坞打断,他脸上就带了恼怒,回头看桐坞趴在地上磨磨唧唧的也不动手,在哪儿装死,他黄豆般的小眼睛一瞪,冲着桐坞放狠话。说着话又抬脚给了桐坞屁股一脚。
“他妈的真疼,活该他胡汉三打一辈子光棍。”
这世道假女人被人捧,她这个真女人反而受人欺负,被胡汉三狠话吓到的桐坞,连疼的发颤的屁股都不敢揉了,连忙爬起来,动手扯红衣男子的衣服,红衣男子他是一个男的,脱光也就脱光了,她桐坞要是脱光了就啥都露馅了。
胡汉三的一番动静,又将众人引到了桐坞和红衣男子两人身上。
桐坞虽硬着头皮脱红衣男子的衣服,但她以前连个男朋友都没交过,那里干过当着几十个如同饿狼般炙热目光盯着的大汉脱男人衣服,那么多人看着她,桐坞特别紧张,一紧张手就抖,这片异世大陆上的男人外面都穿着长褂,长褂上有两派米粒般大小的扣子,特别小,梧桐手一抖,米粒般的扣子都成了死扣,越来越解不开。
桐坞的脑门都是汗珠,解不开怎么办,她一慌,手劲就大,然后红衣男子的外褂就被桐坞扯开了,小小的,紫色,水晶钻的扣子就蹦到了地上,发出‘滴咚滴咚的声音,扣子看着很普通,就跟街边卖的赝品一般,红衣男子很高,比桐坞高了一个多头,外褂扯开,桐坞的视线就猛的正对红衣男子胸口裸/露出的大片肌肤,肌肤光滑,莹润光泽,荡着波光,像上好的羊脂白玉,桐坞一下子就红了脸,低着头,闷声闷气的道歉:“对不起我不是故意的。”
过了好一会儿,头顶上都没有传出声音。
桐坞抬头,正午,烈日当头,刺眼的阳光晃着桐坞的眼睛,桐坞却奇怪的看到了红衣男子眼底的深处,他的瞳仁很黑,宛如黑曜石,特别漂亮,而他那双漂亮的眸中却没有任何情绪,空洞洞的颓废,没有生机,像行尸走肉。
桐坞身体一僵,瞬时心脏缩紧,她在红衣男子眼底的最深处看到了无望后想要对世界的毁灭。
对,就是毁灭。
不……是有‘半女人’了吗?
桐坞咽了咽口水,不自觉的后退了几步。
“你他娘的,快点扒,愣什么愣。”周围的人都正对着红衣男子裸露出的肌肤泛着yin秽的光,双眼冒绿光,在心底呐喊,“脱,接着脱。”然后桐坞就停了下来,急的他们满心火。
胡汉三更是直接,抬腿又给了桐坞一脚。
桐坞本来就离红衣男子近,胡汉三这一脚直接将桐坞踢到了红衣男子的怀中。
看着跌倒在红衣男子怀中的桐坞,胡汉三的小眼睛咕噜噜的乱转,泛着坏水,他突然站出来,大声说道:“来,来,来……咱们打个赌怎么样?”
“打赌?打什么赌?”众人一头雾水。
胡汉三坏心眼特别多,为人有恶毒,他的嘴一张一合,馊主意一个比一个多,“咱们让那两个小子互干,赌谁持续的时间长。”
胡汉三眯着眼,出了个超级恶毒的点子。
胡汉三的这一提议,立马再次引爆了现场。
“把那两个小子都脱光,谁也不能作弊。”有心眼多的,怕穿衣服有人动手脚,摸着下巴不紧不慢的说道。
“脱就脱,谁怕?”胡汉三梗着脖颈,骂骂咧咧的喊道。
说完他一挽袖子,带着好几个人,就气势汹汹的冲着桐坞两人走过去。
彪悍的大汉们,粗鲁的扯着红衣男人的胳膊,铁拳砸着两人的脸,摁着桐坞的头,拽两人的头发,撕两人的衣服,红衣男子一动不动,不反抗,眸子无神,很快红衣男子俊美的脸被打的青一块紫一块,惨不忍睹,整张脸都肿了,衣服被撕扯的不像样。
“不要,滚/开,啊!。”桐坞吓的就跟筛糠似的,抖的牙齿都在打架,脸色苍白,没有一丝血色,想要尖叫,却只发出了一个短促的声音。
胳膊更是不自觉的抱住了胸部,双腿乱踢躲开那些即将扒她衣服的人,慌张间,桐坞触及到那人的眼睛,面对迫境,那人的眼睛依旧无波无痕,了无生机,只垂下睫毛,眼尾上调,变勾勒出一个让人毛骨悚人的笑。
“都是男人怕什么?”几人露出狰狞的笑。
眼看那些人的手就要摸到桐坞了,桐坞紧张的心都跳到嗓子眼了,她踢腾着双腿,努力往后撤,她一咬牙,压下自己心底对红衣男子的惧怕,一翻身,整个人都和红色男子贴在一块,两人肌肤相贴,脸贴着脸,鼻子顶着鼻子,紧密相贴到密不透风,桐坞在上,红衣男子在下,桐坞自欺欺人的想,即使她后面的衣物被那些人撕开,她前面和红衣男子紧紧相贴,应该能多留一会儿,桐坞的脑袋转的飞快,想着自救的办法,紧张害怕,浑身都是汗,她晶莹剔透的汗珠顺着桐坞的额头滚落直至红色男子的唇。
桐坞微微仰着脖颈,她一眨眼,眼睁睁的看着那颗水珠‘滴咚’的滴在了男子的唇间。
带着香甜的浅淡的味,是体香,男人身上有男人的味道,女人自然也有她们自身独有的体香。
猛然间,红衣男子宛如死灰的眸子,蹭的点燃,他黑曜石的眸子太深邃,眸中的光芒太耀眼,迫使着桐坞睁不开眼,而四周站着的众人纷纷倒地吐血,风停止了,天上的飞鸟掉了下来。
世界安静了。
凶狠野蛮武力值彪悍的大汉们,在红衣男子掀开眸子的瞬间都被震得飞出几仗远,口出鲜血,再无任何攻击力,瘫软在地任人宰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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