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23章 第一百二十三章

    第一百二十三章。

    阿诺德的表情变得很奇怪, 像是惊讶，又像是害怕，更多的是不知所措

    艾伦不能理解为什么只是简单的一句询问, 会让对方产生那么大的情绪变化，是自己哪里说的哪里不对吗

    他沉默了好一会，似乎在少年勇者那认真的目光下受不了，才终于憋出一句。

    “你是笨蛋吗”

    “哎”

    “我是来绑架你的要对你不利啊你到底有没有这个敌我之分的这个概念啊”

    “嗯那有关系吗”

    “我是你的敌人”

    “可我不觉得你是啊”

    “哈”

    艾伦目光充满疑惑, 那理直气壮的语气让黑骑士口无言, 只能用力回瞪着他。

    四目相对, 半晌，对方先败下阵来。

    黑骑士像是特别挫败的叹了口气，伸手捂住了脸，好像无可奈何的模样。

    “我真是受够了”他喃喃道。“为什么我非要给在这种笨蛋科普常识啊可恶笨蛋笨蛋笨蛋”说完，他放下手, 恶狠狠瞪了少年勇者一眼。“看什么看别以为我打不过你，就可以对我指手画脚啊”

    艾伦

    他不懂为什么对方会如此抗拒, 尝试理解了一下话中的意思, 认为对方是不是误会了什么，思考之后，便开口解释道。

    “我不想命令你，只是想和你一起冒险, 不可以吗”

    像是再次被他的真诚所感染, 阿诺德半天都说不出话来。

    但没过多久, 艾伦意识到黑骑士的目光中似乎闪过了什么, 他故意板起了脸，扬起一个讥讽的笑容，语气也极其冷淡地说道。

    “别做多余的幻想，我们根本就不是一个世界的人，我也没有陪你玩过家家的义务。”

    这句话听起来十足的嘲讽，可他却察觉到其中的自卑与生硬，以及想要和他保持距离的态度。

    艾伦觉得，或许对方有什么难处，只能拒绝自己，他也就没有把这个话题继续下去了。

    当夜，他发现阿诺德没睡着，而是躲在了一个他以为自己看不见的地方，坐在那里看着天空出神，不知道在想什么。

    艾伦觉得他的背影看起来很悲伤，也很孤单，好像整个世界就剩下他一个人。

    他好像听到对方轻轻的念着，哥哥母亲

    那是他家人吗

    艾伦静静地站在原地，他没有走过去，也不想去打扰对方，这是他能够给予的尊重。

    然而隔天之后，黑骑士又像是没事人一样，恶声恶气的叫他赶快赶路，再不出这该死的森林，他们就真的要在这里驻扎过冬了。

    两个人的关系好像看起来没有什么变化，可艾伦却发现阿诺德对自己的态度不经意间又好了很多，至少他能够敏锐的察觉到对方若有若无的善意，以及日常中不经意的悉心温柔。

    那时候艾伦还是一个人独自旅行的，他不会扎营，也不会做饭，肚子饿了便就地取材，晚上睡觉不是露宿草地，就是上树趴着。

    自从和阿诺德一起行动后，他的一日三餐都很满足，晚上睡觉两个人就各找地方。

    现在则是有了新的变化，他会注意自己喜欢吃甜甜的东西，就去摘了很多非常甜美的果实，装作顺手弄多了而满脸嫌弃地丢给自己。也会在夜间自己直接躺在草地上休息的时候，担心自己穿的太单薄，悄悄给他盖上披风后，自己又远远守着。隔天更是在自己道谢的时候嫌弃地扭过头，当做没听见的样子，耳朵却是奇怪的红了一片。

    之后，阿诺德故意嘲讽他连个帐篷都不会弄，怎么在外生活那么久，艾伦就老实回答，睡地上啊，反而让他更加无言以对。

    然后当他找食物回来后，就看到了一个简易的帐篷，而不远处的阿诺德则是黑着脸用刀恶狠狠的剁着食材，好像为自己的行为感到不可理智闷声发脾气。而他自然上去表示感激，对方却强调不是特意搭的，只是自己很久没扎营了，怕手生了才拿出来熟悉一下手感而已。

    艾伦点点头，哦了一声，继续谢谢对方辛苦了，在阿诺德那不准谢我，都说了不是特意给你准备的啊咆哮中，他笑着去帮忙洗菜了。

    嗯，他果然是个好人。

    在这样点点滴滴的相处的日子里，艾伦越来越能理解对方口是心非的性格，也深刻体会到他故意摆出生人勿进的别扭性格下是多么的细心温柔。

    艾伦喜欢阿诺德的性格，也觉得自己要是能够拥有对方这样的同伴，旅途中说不定也会更加精彩。

    他的实力不但很强，又会做饭，日常的一些琐事也做得很好，不管是缝补、修理、包扎、手工都似乎很有心得。

    只是艾伦还发现对方好像无论什么时候都坚持穿着那身漆黑的魔铠，连不小心被水弄湿了全身也不换衣服，直接坐在篝火面前烤干。

    好特别的兴趣

    不过接触了这么一段时间，他还是不能理解来自对方身上那股复杂又矛盾的状态到底是源自于哪里，他选择慢慢琢磨。

    老师说过，人心是最复杂的，情感更是难以理解，可是能够学会的话，那么就能够更容易的融进人群。

    艾伦继续观察着黑骑士，几乎过两天就会有新的感悟。

    阿诺德不说话的时候，整个人如利刃出鞘般带着令人胆寒的锐利，还有着一股从骨子里散发出的傲气。

    可他表情鲜活起来的时候，就像是一只十分脾气很坏本性可爱的黑猫。

    而且艾伦也喜欢他那头乌黑光泽的长发，看起来摸着就会很舒服的样子，让他有些羡慕，同样都是黑色头发，为什么自己就长不起来

    那时候艾伦还不是清楚持黑在大陆上是什么意义，他觉得阿诺德和自己拥有一样的黑色头发，或许就是一种缘分。

    他的目光时不时就会瞄到对方的头发上，眼睛亮亮的，充满着一种兴致勃勃的状态。

    然后阿诺德就会猛地警觉，一脸戒备的看着自己，满脸写些你想干什么

    那个模样真的太可爱了，艾伦就会忍不住笑了起来，弄得黑骑士更莫名其妙，也越加警惕。

    因为阿诺德真的很像他小时候在天岛收养的那只黑猫。

    看起来呲牙咧嘴凶的不得了，稍微靠近一下就浑身炸毛，亮出爪子，大有你敢摸一下我就挠死你的架势。可如果自己真的伸出手，没有恶意的情况下，它只会收起瓜子，弓着背，往后退去，企图逃跑。

    是的，它从来不想真的伤人，只是太害怕了。

    艾伦也从不强迫它，而是每天坚持给它喂食，然后让对方渐渐熟悉自己，终于有一天，它才让自己随便摸毛了。

    那个手感是真的很棒，他很喜欢，也顺便收养了它，取名黑黑。

    艾伦想，现在他和阿诺德的相处模式，真的好像他当时和黑黑相处的过程，有种渐渐让对方放下防备，愿意将柔软腹部亮给自己揉的过程。

    他觉得说不定以后两个人关系比现在更好的话，阿诺德说不定就会主动让他摸一摸了呢

    两个人就这么边打打闹闹以离开森林为目地的一路同行，关系也越来越熟悉。

    甚至艾伦已经认为他们能算得上是朋友了，只可惜黑骑士就是嘴硬不承认，还总是说他脑子不清醒，别做这种荒谬的梦了。

    他也学会了和对方沟通的不少技巧，例如阿诺德的话，嗯，反着理解就对了。

    当他们终于快要森林的前一天，莱利斯出现了。

    艾伦还记得金发骑士长在第一次出现在自己面前的时候，他是带着头盔的，无法看见真容。

    自己只能从对方身上散发的气势，认知到他是一名强者。

    也大概是艾伦冒险以来，遇到最有挑战性的对手了，原本他认为自己会和莱利斯先交手一番。

    可对方在看到自己和阿诺德日常讨论该怎么才算是可以吃的食物时，整个人好像是怔住了，站在原地久久不动，连气息都微妙的凝固了片刻。

    两人敏锐地发现他的到来，不约而同地看了过去。

    黑骑士的表情顿时就变了，看起来一种心虚又别扭，还带着许些不知所措，甚至整个人都僵硬在那里，半天没动弹。

    而自己呢

    在看到阿诺德的异常的反应，又识别出了对方长剑上神圣殿堂的标记后，艾伦以为对方是来抓他的敌人，便当机立断将他一把拉往身后，以绝对守护者的姿态表明了自身的立场，

    然后，他就看着莱利斯就主动脱下了头盔，露出了和阿诺德一模一样的英俊面容，淡金色的短发在夕阳照射下仿佛闪烁着令人炫目的红光。

    这是一个十分耀眼夺目的存在，和阿诺德截然不同的类型。

    艾伦明显愣了一下，他还是第一次看见世界上除了发色外几乎完全相同的长相。而黑骑士却是错愕不已，露出了不敢置信的表情，像是被对方的行为给弄懵了。

    金发骑士他笑了，脾气极好的说道“莱利斯格里芬，很荣幸见到您，世界意识所选的勇者。”

    他的笑容非常温柔，连眉梢都带着暖意，让人打从心底里感到一阵说不出的舒适，能够轻易获得他人好感。

    可艾伦却本能地感到有一种自己无法辨别的莫名危险。

    实在太奇怪了。

    但他听到对方和阿诺德一个姓氏，长得一模一样，还主动示好，那么应该不是敌人了。

    于是艾伦放下长剑，也灿烂地回以笑容。

    “艾伦卡缇娅，我应该比你小，不需要尊称。”

    “好的，我的弟弟，承蒙你照顾了。”

    “没有啊，我才是被照顾了，他做饭真好吃。”

    “是吗，我也觉得他这方面很擅长。”

    “啊那你不是天天有口福了”

    “嗯，是的。”

    听到他们两个如此自然的攀谈着，阿诺德的表情一瞬间变得更精彩了，他一脸活见鬼，怀疑人生的眼神，显得更加可爱了。

    但他很快就反应过来，连忙放下手中的厨具，走上前对来人说道“哥，你怎么来了”

    艾伦听到他这么喊，也才真正放下了戒备，对方既然是阿诺德的哥哥，那肯定不会对他做什么。

    “你一直没有消息，我有些担心，就申请自己行动了。”莱利斯柔声道。“看到你这么有精神，我很高兴。”

    “呃我”

    阿诺德眼中闪过几丝狼狈和尴尬，他那不知道该怎么解释的窘迫模样，让艾伦主动出声替他解围。

    “因为我迷路了，一直麻烦他带我出来，耽误了不少时间，希望你不要怪他，都是我的问题。”

    听到他这么说，双生子都看向了自己，黑骑士的目光中顿时又涌上了许些复杂，却也没在多说什么。

    气氛一时之间有些尴尬，而艾伦觉得刚好马上就是吃晚餐的时候了，便主动邀请莱利斯一起用餐，有什么吃完了再聊啊，于是在阿诺德一脸崩溃的表情里，骑士长欣然允诺。

    于是三个人就在诡异的气氛里一起互相帮忙，还愉快平和的享受了一餐，期间阿诺德仿佛时刻都处于胆战心惊的状态，这让艾伦不太能理解，而莱利斯却是十分自然。

    到了晚上他们共同坐在篝火边时，莱利斯才主动表面了自己前来的目地。

    他说，他们是奉命请勇者去一趟神圣殿堂，阿诺德也是作为邀请的使者之一。

    骑士长的说话技巧很高超，完全把阿诺德试图强行带艾伦回去的目地，变为了整个神圣殿堂的请帖。

    艾伦当然听出来了，但他不以为意。

    本来他就很喜欢阿诺德的性格，也隐隐察觉对方是被人所利用的，肯定不会去怪罪对方。

    所以艾伦回答，神圣殿堂的来意他知道了，不久之后，他就会主动过去的，谢谢你们特意来通知。

    似乎完全没想到自己会这么回答，黑骑士看着他的目光变得错愕，还带着更深的复杂，他刚想说什么，就被他的兄长制止了。

    莱利斯脸上的笑容更加明媚，他先真诚地表达了感谢，随后给他们的对话直接画上了句点。

    他说，那么他们会在神圣殿堂恭候勇者的到来，他先带阿诺德回去复命。

    艾伦点点头，算是答复了。

    随后又是良久的沉默，艾伦看天色已经很晚了，就主动表示让他们住一晚再走吧

    莱利斯似乎想拒绝，阿诺德却抢先开口说好，骑士长便不再说话，他默认了弟弟的行为。

    当晚，艾伦注意到双生子晚上都没有睡觉，似乎私下在聊着什么，他没有去打扰，安心睡自己的觉。

    虽然心里还是有着不舍的想法，但他不能再继续把对方只按自己的意志留在身边了，那对阿诺德太不公平了。

    隔天莱利斯就和他请辞，准备带着阿诺德离开。

    那时候艾伦发现阿诺德的目光有着一丝不易察觉的悲伤，又带着许些不舍。

    他想了想，总觉得对方其实不想走，要不要在邀请他一次呢

    想到这里，艾伦朝着双生子离开的背影，大声的喊了一句。

    “阿诺德，我的邀请是认真的，只要你想，你随时可以成为我的同伴，我会保护你的。”

    他不知道为什么对方身上总是笼罩一层看不见阴影，可他真的认为对方不该活得那么压抑痛苦，他看着就有些心疼。

    朋友之间有困难，互相帮助时理所当然的吧。

    听到他的声音，黑骑士的脚步停下了，但他没有回头，莱利斯却也一并止步，扭头看向了弟弟，目光复杂。

    过来好半晌，艾伦以后对方不会回答的时候，却听到了一句呐喊。

    “谁要成为你这种连饭都不会做，路也记不清，还总是烂好心的家伙的同伴啊，笨蛋”

    对方的声音有些沙哑，似乎像是感冒了，还带着沉闷地鼻音。

    他说完之后就直接加速的快步离开，看起来像是在逃离什么一样，而莱利斯则是回头深深看了自己的方向一眼，然后也立刻追上了弟弟。

    艾伦就看着两个人这么彻底消失在他的视野里，心里倒是没有太失望。

    虽然少年勇者的要求再拒绝了，可他并不在意。

    直觉告自己，他和对方应该还会再度碰面的，毕竟神殿想要对自己出手，就不可能一次放弃。

    带着这样的想法，艾伦决定先朝着神圣殿堂方向的行动吧。

    可他怎么也没有想到，和阿诺德再次碰面，会看到他遍体鳞伤十分痛苦对自己求救的模样。

    阿诺德说，请他救救自己的兄长，从此以后，他的命就是自己的。

    艾伦错愕不已，想要追问，对方已经体力不支的重重倒在他的身上，陷入了昏迷。

    当时艾伦决定先治疗黑骑士之后，问清楚在做打算，结果他发现对方身上不但有很多狰狞的伤口，背部更是布满了陈年旧事，可以说是伤痕累累。

    他才明白了，为什么阿诺德就算身上湿透，也不肯在他面前换衣服，讨厌被人近距离触碰。

    每次自己帮他上药的时候，他闭着眼睛，咬着牙，一声不吭，仿佛在承受着什么巨大的痛苦。

    艾伦照顾了他足足一周，才把命悬一线的黑骑士给拉回来，并对着他许下了承诺，自己一定会把莱利斯平安无事的带出来。

    原本艾伦打算自己独自行动，但阿诺德一定要跟着，他说只有自己才能感应到哥哥的位置，他不会让自己成为累赘的。

    考虑到自己的确对那里的情况不熟，为了更快将人救出来，艾伦才勉强答应了，路上时刻照顾着对方。

    接下来少年勇者带着黑骑士一路打进了神殿中枢，他问出莱利斯被关在了秘密镇压的地牢，大主教希望他能回心转意，可骑士长始终沉默，所以暂时被关押了起来。

    而艾伦能那么快攻破神殿中枢的防御，还真多亏了老师给予他的护身法器，几乎没有触动任何神圣结界，他只要收拾防守人员就可以了。

    对付人，他至今还没有遇到过敌手。

    靠着双生子的心灵感应，艾伦很久就找到了将莱利斯藏起来的特殊牢房。

    只是艾伦刚走进的一瞬间，刺骨的杀意扑面而来。

    他看见莱利斯的金发被血液渲染，然而目光却冷厉无情的如同神祗，他被锁在那里一言不发，却无人敢靠近。

    美丽又强大，仿佛落难的神祗，哪怕身陷牢笼，也掩不住骨子里散发出的高贵气质。

    那也是艾伦第一次有种不认真起来的话，或许就会被杀的感觉。

    莱利斯很强，这是他们首次见面自己就有的意识。

    可他到底有多强，艾伦至今没有机会体验过，只知道如果他认真起来，他们之间未必会有胜负。

    不，该说如果是生死战，大概莱利斯赢的几率或许更大。

    那是一种对死亡有所觉悟，也明白活着是多么艰难的信念之人。

    他上前斩断束缚莱利斯的铁链，主动说明了自己来意，并告诉对方，阿诺德就在外面等他。

    莱利斯点点头，二话不说直接拿起武器陪着他一起加入了消灭阻拦的追兵，很快三个人汇合，联手成功将神殿中枢击溃，安全离开了。

    艾伦将双生子都带走后，他就找了个地方给先莱利斯治疗，并询问他们未来的打算。

    阿诺德决定遵守承诺，艾伦帮他救出了兄长，他从此就是艾伦的人。

    艾伦没有接受，而是原本把老师给自己的信物，递给了莱利斯手中，告诉了他们自己是大贤者的弟子，如果他们想要摆脱神殿的麻烦，就拿着信物去找大贤者，他会庇护的。

    骑士长虽然错愕自己的真实身份，可他却毫不犹豫地拒绝了。

    他说，自己现在已经失去了所有的信仰，他除了弟弟，不会相信任何人，又或者神。

    那时候骑士长的神情淡漠，没有一丝动摇，就像是在说一件在普通不过的事情。

    艾伦意识到对方是个说一不二的人，信念也异常的坚定。

    他想了想，又问他们有没有想去的地方，自己都会护送他们。

    毕竟是他的存在才造成双生子这样的处境，而且他也把阿诺德当朋友，于情于理他都该负责到底。

    阿诺德这时候主动说，我不想成为你的同伴，可以你成为我的主人吗

    他在说这句话的时候，明显有些不安，完全没有了之前那么抗拒，反而担心自己会拒绝一样。

    艾伦犹豫了片刻，还是决定拒绝，他认为他们之间是平等的，不需要故意维持那种上下的关系。

    阿诺德的表情变得有些黯然，却也没继续坚持，而莱利斯这时候却提出了一个建议。

    他们现在没有可以去的地方，不如让他们先跟着艾伦，等他们有了目地，就会离开。

    “除了你的身边，我们暂时无处可去。”莱利斯淡淡地说。“如果你确定要拒绝我们，那么我们的安危，请你也无需挂心。”

    艾伦觉得骑士长很不好相处，也不知道为什么。

    他看起来客气又温和，可同样冷淡又疏离。

    明明是双胞胎，艾伦还是觉得阿诺德更好接触，也更容易了解。

    但莱利斯爱护弟弟的那份心情，以及为了阿诺德可以与世界为敌的姿态，让艾伦十分敬佩。

    最初艾伦对莱利斯是充满警惕的，骑士长太强了，身上那种让他感到危险的地方也至今没有弄清楚。

    而且至今让艾伦当时感到不能理解的地方，那便是莱利斯在与自己四目相对时，眼中好像瞬间闪过一丝深不见底的黑暗。

    不过他觉得那应该是自己的错觉，骑士长是那么温暖的人，又怎么会有比阿诺德感受起来更加深不见底的阴影呢

    他认为还是自己接触的人类太少了，或许像莱利斯这样性格的人还有很多，只是自己没有碰过罢了。

    更何况骑士长的提议让艾伦完全没有拒绝的理由。

    那就，暂时就先作为同伴相处吧，如果路上他们有了什么新的念头，想要离开的话，随时都可以。

    莱利斯既然是主动提出这个提议的人，当然不会拒绝，而阿诺德更是十分赞同。

    于是艾伦就和双生子以临时的同伴相处，三人结伴重新踏上了新的冒险。

    结果谁也没想到，这次的决定却让他们的命运彻底纠缠在了一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