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25章 第一百二十五章

    第一百二十五章。

    “阿诺德”

    艾伦能够察觉到对方的反常，心口好像也有什么异样的情绪冒了出来, 让他感到无法理解, 却又有些在意

    在对方的心里, 自己的地位是无可被取代，他很清楚。

    艾伦一直记得契约骑士代表的是身心都属于主人, 连灵魂也互相绑定，象征着至死不渝。

    只是他和双生子之间的相处虽然亲密无间如同手足, 却还是感到和他所见过的一对契约主仆有所差异的地方。

    怎么说呢, 他曾经见过名为杰拉德的骑士与领主霍林的契约主仆。

    那位契约骑士几乎时刻不离开他的主人，还经常和他的主人同寝, 两个人会互相凝视很久, 紧紧扣着彼此的双手。

    甚至有次艾伦还无意间见到他们躲在草丛里用力亲吻在一起，那位骑士上半身衣服都被拉开了, 他的主人在骑士颈部落下一个又一个吻，两个人面色潮红，呼吸不顺，气氛火热当时艾伦就看楞了, 反应过来也很茫然，不过出于对隐私权的尊重, 他很快就转移了视线, 当做什么也没发生的悄悄离开了。

    他当时虽然满腹疑惑，对于成年知识几乎为零的少年勇者只觉得那大概是他们之间独特表达亲密的方式吧

    而且莱利斯和阿诺德也很喜欢在自己的额头与手背落下痕迹, 有时候还会半跪下亲吻他的脚背, 艾伦便没有把这件事情放在心上, 也没有去问双生子他们到底是在做什么，只认为骑士喜欢亲吻主人的习惯，大概是什么私下的传统。

    毕竟曾经进行过契约仪式的时候，那是他第一次尝试去吻莱利斯，再有些紧张的情况下，他搞错了亲吻位置好吧，也不能怪他。

    因为当时的莱利斯还没来得及跪下宣誓，他就以为要先亲吻了，本该是亲吻额头部位的仪式，结果身高的差异让他硬是直接亲到了对方的双唇。

    当时的场面顿时有点呃，一言难尽。

    艾伦看着脸色僵直，整个耳根与后颈都是一片粉色的骑士长，他却想着，原来莱利斯他也是会害羞的啊

    而黑骑士一脸震惊，好半天都没有回过神来。

    他们一阵手忙脚乱的补救，和双生子的契约总算正式仪式了，可没过多久老师便出现了，那后续的场景基本就是一场灾难。

    重新恢复了三个人的冒险队伍之后，艾伦又在闲聊中无意间从阿诺德那里得知，那次是莱利斯的初吻身为神圣殿堂的最强骑士长，他必须保持身心的全部纯洁，所以从未有人能够和他进行稍微亲近的任何行为。

    艾伦立刻懵了，反应过来后，他顿时觉得自己做了什么错事，立刻跑去跟对方表示歉意。

    哪怕对一些知识不了解，可他至少还知道初吻都是留给自己最爱的人，而不是被自己糊里糊涂的夺走了。

    可当时莱利斯是怎么回答他的

    “主人，你就是我最爱的人。我的一切早已全部属于你，包括亲吻他人的能力你并不需要感到任何歉意，直至死亡之前，我只会亲吻你一人。”

    莱利斯的表情神圣庄严，让艾伦半天说不出话来。

    后来阿诺德也主动对他说了类似的话语，艾伦才好像隐隐意识到或许自己真的会是双生子最重要的存在，甚至超过他们未来的恋人。

    这应该是不对的，他怎么可以替代他们的另一半呢

    对艾伦来说，获得爱情是一个人得到幸福结局的钥匙，他和双生子契约的目地是为了能够保护他们，而不是夺走他们获得幸福的权利。

    所在那个时候，他也有了想鼓励他们改变这种想法的念头，至今也没有打消过，可是得到了却骑士们的拒绝。

    曾经的艾伦也一直觉得骑士的礼仪很奇怪，可莱利斯解释过，他们不仅仅只是艾伦的骑士，也是他的仆从，能够亲自被主人允许照料一切，是获得主人信任肯定的证明。

    艾伦还记得当初自己连被双生子亲吻手背都感觉很奇怪，可后来在他们坚持不懈的努力下，自己倒是在这些年里渐渐习惯了他们的触碰。

    只不过他会完全接受了这个习惯，也是因为他在某位已经退役的大骑士那里听到了这样的一段说法。

    不愿意被骑士所侍奉的主人，那意味主人对骑士本身不够满意与信任，才会有所抵触，而这样的骑士就不配留在主人的身边。

    这段话给艾伦的印象很深，他作为双生子的主人，也不知道该用什么方式才能够回馈对他奉献全部忠诚一切的骑士们。

    所以他就下定了决心，无论是莱利斯，还是阿诺德，只要是他们想对自己做出任何侍奉的行为，他都不会拒绝的。

    可艾伦现在回想起来那些他曾经见过也察觉到异常的不对之处，加上点点滴滴的自己无法理解的疑问，都让艾伦意识到他当年是不是误会了契约骑士的真正意义

    至少应该不是自己所理解，仅仅是交付生命信任、不离不弃的存在。

    黑发青年低头看着似乎已经陷入沉睡的阿诺德，他决定等莱利斯醒来之后，找个机会在好好问问他们。

    “主人”

    艾伦忽然听到黑骑士轻轻呼唤着自己，他不知何时闭上了眼睛，仿佛像是睡着了，如同梦呓般一句句低语。

    “主人，请你在多看看我吧”

    “好喜欢被你关注的感觉，让我知道自己还拥有价值”

    “主人我想要被你所需要，一直一直都被需要”

    “哥哥我不想输给你”

    “我什么都可以给你，只有我做不到”

    “抱歉我好贪心我真是糟糕可我不想离开你们你们会一直需要我吗”

    阿诺德不知道梦到了什么，眉头紧紧的皱着，透着一丝难以掩盖的脆弱和无助，连同握着艾伦的手都紧了一些。

    艾伦意识到这次他和莱利斯遇险带给阿诺德的阴影很大，他本来就是一个极度缺乏安全感的人，差一点同时失去兄长和主人对他而言是多么大的打击，他能够顶住压力还一直坚持强撑到现在扛起来，真是很了不起。

    所以他也很快做出了回应，黑发青年用另一只手捂住了黑骑士的双眼，俯下身，贴在他的耳边坚定的说道。

    “阿诺德，我需要你，我和莱利斯，都需要你。”

    听到了渴求中的答案，黑发的骑士的表情才终于缓缓舒展，嘴角勾起一抹浅浅的弧度，是那般纯粹而满足。

    自从艾伦苏醒后，他恢复的速度就特别快，才隔天就已经可以下床活动，虽然阿诺德还是很担心，希望他能多休息一会，但他却坚持要求一起照顾莱利斯。

    可主人的意志他不想违背，黑骑士也只能对主人看得更紧了。

    好在两个人照顾的对象都是同一个人，无论是换绷带，还是喂药，两个人配合的十分默契。

    “原来都是莱利斯一直照顾我们。”艾伦打趣道。“现在是风水轮流转了。”

    “是啊，哥哥很少会让自己变得这么狼狈。”阿诺德苦笑着，也说了一句。“不过，他如果醒来知道主人你这么照顾他，大概会愧疚到以死谢罪吧”

    艾伦觉得很有道理，他认真的点点头。“那你别告诉他就好了。”

    “主人，明明你才说过我不擅长说谎的吧”

    “嗯，那就什么也别说啊。”

    “哥问起来的话，也不行”

    艾伦忽然凑近了阿诺德，那金眸中好像微微闪着光，看起来太漂亮了，他呼吸一紧。

    “主、主人”

    “这是命令哦。”艾伦贴着他的耳边，感受到黑骑士那瞬间僵直的身体，动也不敢动，才满意地继续说道。“如果莱利斯问你，那你就说这是我的命令，我不准你说。”

    “啊知、知道了。”

    阿诺德微微偏过头，想要避开主人那喷洒在耳朵上的呼吸，太热了，还又痒又麻。

    为什么他感觉主人这次醒来之后，好像有哪里不太一样了是错觉吗

    “说起来”艾伦像是无意地问了一句。“阿诺德，你还记得我们当初刚成为同伴的事情”

    “当然啊。”黑骑士回答地毫不犹豫。“主人的事情，我都记的很清楚。”

    “那时候莱利斯可一点也不喜欢我的事情，你也记得吧”

    “呃”他神情一紧，不知道为什么主人会提起这件事情，阿诺德犹豫了片刻后，还是开口回答道。“是的主人，那时候我以为你并不在意，就从没有提过”

    “嗯”艾伦意外的看着他，对方这话到像是有事情没有告诉过自己。

    “抱歉，都是我缘故，哥哥不信任我和母亲以外的任何人，他一直以来都是拼命为了我们而勉强自己，那时候也是由于我的任性决定，才会害他身陷牢狱，失去了原有的地位可是我内心深处却很高兴，因为你们都会陪在我的身边了，哈，我真是自私啊”说到这里的时候，阿诺德的表情充满了自责，几乎说不下去，但他在强行平复了一下心情后，还是继续说道。“哥哥当初私下跟我说，他不会一直跟着我们，只要确定你是真的值得让我效忠的人之后，他就会独自离开，虽然他没说去哪里，但我知道他是打算回到母亲身边”

    “原来还有这样的事情吗”

    艾伦倒是真没想到，他那时候能够感受到莱利斯对自己的不信任，却不知道他私底下早就有了其他的打算。

    “恩，而且你们之前的关系并不是那么表面和平，我是知道的我是个胆小鬼，也很担心你们会不合，自己缺不知道该怎么办，就只能极力忽视那种让自己不安的感觉，想办法让你们能够和平相处，不断制造机会让你们能够熟悉彼此。毕竟哥哥是非常温柔的人，只是心防早就厚的连他自己也未察觉，主人你也是那么好的人，我觉得你们只是彼此不够了解，接触的时间长一些，就会关系好起来了。”

    阿诺德知道自己很自私，可无论是主人，还是兄长，他都不想失去，只能小心翼翼维持着那脆弱的平衡。

    “他的确很温柔。”想起莱利斯的好，艾伦眼中浮现一丝暖意，才继续说道。“然后我们的关系熟络了起来，你也就放心了那你还记得我们是从什么时候变化最大的吗”

    “恩好像是那天晚上，你和哥哥都出去了，整整三天没回来，我不知道你们发生了什么事情，但哥哥给我留言让我等着，我只能待在旅馆里，当我实在忍不住想要去找你们的时候，哥哥就抱着昏迷的你回来了。”

    “唉”艾伦有些惊讶，这件事情他竟然完全不记得了。

    “我记得当时哥哥的状态很不对劲，他回来将失去意识的你交给我，还告诉我要好好照顾你之后，就独自关在房间里一整夜没出来。而我则是一步也不敢离开你的身边”阿诺德回想起当时的画面，还有些胆战心惊，却又万分庆幸地说道。“幸好你第二天就醒了，哥哥也出来了，之后我就意识到你们两个的关系完全不一样了。”

    那时候兄长看向主人的目光里不再是冰冷淡漠地试探和防备，而是一种他也不理解的情绪。

    可不管是什么也好，他都很高兴兄长终于尝试接纳自己以外的人了。

    艾伦是他所认定的主人，黑骑士当时十分希望能够和兄长共同侍奉主人的愿望会实现。

    “这样吗”艾伦若有所思。“就是那次之后，莱利斯对我的态度变化最明显吗”

    “是啊，我能够感受到哥哥那时候才是真正对你卸下了心房，也将你当作真正的主人来侍奉，我为此感到很高兴，就和哥哥商量一起成为你的骑士。哥哥却告诉我，不要着急，先让你习惯我们的存在之后，你就不会拒绝了。”

    阿诺德一直以来都很佩服兄长对主人的了解，对主人心情的判断上，他几乎从未有过出错。

    那天之后他就不在对主人提出成为对方骑士的事情，反而和主人像是兄弟般随意相处，兄长也开始照顾着他们两个人。

    就这样日复一日的冒险了大半年，主人已经完全习惯了他们的存在，又面临了一次来自解决神殿的追兵后。兄长忽然主动提出成为主人骑士的请求，自己虽然也很错愕，反应过来也附和着兄长，主人居然没有拒绝，而他们也自然正式成为了主人的骑士。

    接下来等主人渐渐习惯了他们的侍奉后，阿诺德确定自己爱上了主人，也感受到兄长那压抑的情意，主动和兄长讨论成为主人契约骑士的事情，让主人自己进行选择。兄长仅仅迟疑了片刻就同意了，但他告诉自己不要着急，得着一个合适的机会，阿诺德对兄长深信不疑，自然答应。

    主人和他们短暂分开的某一次行动力，神殿又派来了最大一次规模的追捕战斗中，自己无意受了伤，兄长让自己先不要处理伤势，阿诺德索虽满腹疑惑还是听从了，很快他发现兄长竟然也负伤了，同样也没有打算处理伤势的模样。

    当主人回来就发现他们双双遭遇伏击还收到伤害后，便果断转头对神殿进行了打击报复，那时候兄长忽然又让自己一起和主人提出契约的要求，虽然阿诺德做梦都想成为主人的契约骑士，但这时候提出来会不会太快了

    哪怕满腹的不确定，可那内心的渴望还是让黑骑士提心吊胆和兄长一起说了。

    而面对几乎会改变他们未来命运的请求，主人这次竟然只认真想了一整晚，隔天就表示同意了。

    阿诺德当时简直觉得自己在做梦一样，好像兄长真的总能够知道主人的想法，精准得知主人的心情，这点真是让他既佩服又羡慕。

    无论如何，他终于如愿以偿，身心灵魂都全部属于主人了。

    只是主人至今还没有明白契约骑士的意思，也没有任何开窍的迹象，让黑骑士无可奈何又焦急不已。

    天知道他对主人的渴望简直日复一日的增加，不论是触碰主人，还是被主人所触碰，臆想都只能在梦里才有所缓解。

    这些年没当自己实在忍不住了来自契约的渴望时，就会主动请求触碰主人，而主人真的很温柔，哪怕自己不习惯，也从未拒绝过他。

    相比起来，兄长反而更能忍耐，阿诺德这点完全比不上。

    “恩，那时候我知道你们已经是我无法割舍的一部分，我想要保护你们。”艾伦温柔地笑了，他知道他该说什么才会让对方感到高兴。“我以身为你们的主人而自豪。”

    “主人”阿诺德的眼睛亮了起来，没有什么比这句话更能让他感到满足了，他深情地说道。“我愿意为你献上一切”

    曾经艾伦不理解为什么为什么双生子执着于成为自己的部下，他也是很久再之后，和那位德高望重的退役老骑士交谈之后，才知道为什么阿诺德那么执着于成为自己的骑士。

    在坎塞达大陆上，对于一名真正的骑士而言，只有能够获得真心侍奉的主人，便是骑士一生最圆满的归宿。

    阿诺德骨子里的骑士精神一直有意无意的影响着他，而莱利斯他真正的想法却是让人捉摸不透。

    尽管以骑士的标准而言，莱利斯是无可挑剔的，可艾伦就感觉他其实并不在乎所谓的信条。

    “不过，主人你为什么忽然问起这些”当双方聊到这里，阿诺德也察觉到了其中异常，不禁关切地问道。“主人，难道你都不记得了吗”

    “恩。”艾伦没有否认。“我的记忆好像出了一些问题，很多事情想不起来。”

    “啊”阿诺德错愕不已，紧张地问道。“那要不要紧”

    艾伦摇摇头。“记忆对我的身体没有影响，但我想要知道一些事情而已”

    他一定要当面和老师菲里德弄清楚，他们到底有什么打算，要让他忘却和同伴们重要的记忆。

    难道那些记忆会影响到自己吗

    虽然艾伦心中又浮现了莫名的不安，可他现在不想让自己的骑士担心，便笑着转移了话题。

    “没事了阿诺德，你现在能够感应到莱利斯的状态吗”

    “是的，哥哥正在恢复。”察觉到主人的回避，阿诺德果然没有继续追问，而是如实对艾伦说道。“我能够感受到他的陷入重度昏迷的意识正在渐渐清醒。”

    双生子的心灵感应能够直接影响到彼此的精神状态，他非常确定兄长之前毫无反应的意识开始有了波动。

    “那就好。”

    艾伦想，大概自己喂血发挥了效果，而莱利斯果然也是因为被自己吸收了太多生命力而重度昏迷。

    而且他认为自己从骑士长哪里得到的应该不仅仅只是生命力，其中还有其他特殊的能量，他可以在体内直接意识到那股力量。

    那会是莱利斯所继承的神圣真言吗

    可艾伦记得那个力量需要继承资格的，数百年也只有骑士长成功了，又为什么会被自己夺走

    自己身体的秘密好像比他想象中还要复杂很多

    “主人，你们那天到底遭遇了什么”

    看着主人陷入思索的模样，阿诺德忍不住问起了这段时间他一直很在意的事情。

    “是陷阱。”艾伦的表情严肃了起来。“老师不可能对我遭受袭击而不插手，只可能是圣殿出了叛徒，故意将我引到那里去的，而老师也处于麻烦中，菲里德大概现在正在替他解围。”

    “果然”阿诺德沉吟了片刻，也简洁讲述道。“主人，我在赶到你和哥哥坠落地方时，遇到了一些人，或许你能猜到一些问题。”

    “嗯”

    黑骑士简单将他的经过详细说了一遍，两个人很快便将自己所知道的猜测都互相讨论了起来，得到了彼此能够确定的信息，艾伦就意识自己的判断没错。

    “该死。”黑骑士眼中一片杀意，他咬着牙。“我不会放过他们的”

    “的确，胆敢让我的骑士遭受到这样的危险，我不会轻易饶恕。”艾伦沉声道，不过他很快想起另一位同伴，又问道。“对了，阿瑟没事吧”

    “我让他去找白龙了。”阿诺德道。“有他们在，不会有事的。”

    “嗯。”艾伦相信那些同伴的实力，他看着他的骑士，想到对方不离不弃的守护，心中流过一阵暖意，轻声唤道。“阿诺德。”

    “是”

    艾伦一把握住了他的手，黑骑士顿时不知所措了起来。

    “主、主人”

    “这次幸好有你，辛苦了。”

    “主人”阿诺德脸上扬起一抹无奈又欣慰地笑。“别这么说，能够为你奉献一切，都是我的心甘情愿的”

    “这种话，我真不爱听。”艾伦微微皱眉，不认同地说到。“别总是把你们自己放的比我还重好吗”

    他已经不想再次体验看着他们为了自己身陷险境的模样。

    “主人，我只是很后悔，当时在你身边的只有哥哥。”阿诺德咬着唇，不甘心地说道。“如果我也在的话”

    “如果你也在的话，那么我们不是一起都要被活埋了吗正是因为你在外面，所以我们才能得救啊。”艾伦说到这里，不在给对方继续纠结的机会，而是直接开门见山的询问道。“说起来，我们是被谁所救，而这里又是哪里”

    “这里是格里芬家族的领地。”原本还在自责的阿诺德的表情立刻慎重了起来。“主人，接下来请你务必假装负伤，绝不要离开这个房间，也不能接触我以外的人。”

    严格来说，他们还没有真正的脱险，虽然母亲替他们争取了休息的时间，可谁也不确定格里芬家族长老会那些家伙会怎么发难。

    他希望兄长能够尽快苏醒，是因为在格里芬家族，兄长的存在是拥有特殊意义的，也能够有更大的概率将主人平安的带出去。

    而自己只要忽视一切周遭的恶意，在任何家伙胆敢对主人出手前将他们撕碎就好了。

    “嗯”艾伦察觉到他神态中的认真。

    “相信我，这里绝对不是什么安全的地方。”黑骑士的语气并不轻松，却异常坚定。“我不会让任何人对你出手的，以骑士的名誉。”

    “好，我知道了。”艾伦很配合地点头，可同时也交付他的叮嘱。“我会按照你的吩咐去做，但你也必须答应我，不可以过度勉强自己，听到了吗，这是命令。”

    “会的，主人。”

    对于艾伦的命令，双生子从不违背，也是他们彼此一种从不严明的默契。

    阿诺德又出去打水后，黑发青年便开始给莱利斯擦着脸，保持他每天都干净清爽的模样，他身上的外伤也几乎都愈合了大半。

    “莱利斯，你也该醒过来了吧。”艾伦摸着他柔软地金发，柔声道。“别让我们在担心了，好吗”

    在厚重的被子下，骑士长那许久未曾反应地指尖，微微颤动了一下。

    这两天艾伦都不断将体内力量一点点还给莱利斯，如果自己状态不足了，黑骑士就会主动自己的斗气，及时缓解他的虚弱。

    原本阿诺德也想直接把自己的斗气传给给兄长，但好像他们两个直接来就不行。

    艾伦想，这大概是和自己的天赋能力有关，所以他坚持每天喂药的时候自己亲自来，并借此将力量还给对方。

    非常值得庆信的是莱利斯的状态一天比一天好，最明显的就是他那越来越饱满的平稳呼吸声，和来自灵魂意识的进一步反应。

    阿诺德说他感觉兄长的状态越来越来越好的时候，两个人脸上的笑容也多了起来，他们都相信莱利斯很快就会苏醒。

    在黑骑士出去的时间里，正在房间内独自照顾莱利斯的艾伦猛地察觉到有人进来，却不是阿诺德的气息，他下意识转身挡在床前，却看到是一名陌生带着面具的男性站在了那里。

    面对自己的戒备，对方却是勾起了嘴角，扬起一个友好的弧度，他的身上不但没有散发出恶意的味道，反而主动亲切地打了声招呼。

    “你好啊，传说中的那位前勇者。”

    来人的话一开口，艾伦便楞了楞，他注意到对方的声线似乎压的很低，不知道是天生还是刻意，听起来有种很特别的魅力。

    而且，嗯有点像莱利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