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88章 第一百八十八章

    第一百八十八章。

    艾伦一整晚都没睡好。

    实际上他只要闭上眼睛, 脑海里就会忍不住回想起小安说的那些话。

    然后又不由自主地担心起那个世界的同伴们，开始猜测着各种各样可怕又糟糕的画面，以至于让他完全没办法好好休息，辗转难眠啊

    当艾伦察觉自己纠结到到天都要亮了, 便索性起身。

    他抬眼看了一眼在不远处还在毯子上熟睡的小白猫, 身下也有银发少年在背后用手紧紧搂着自己的腰, 睡容看起来十分甜美。

    艾伦想到昨晚结束那么糟糕的话题后, 他还是取了小安指尖的一小部分血液，对方不但完全配合, 更特别懂事什么都不多问的老实模样。

    这个孩子真是太乖巧还让人心疼，怎么倒霉就摊上那个世界糟糕的自己做师父了呢

    所以他决定至少在自己的世界, 一定要好好照顾小安，也在力所能及的前提下, 尽力想办法给他灌输一些正常的观点。

    “哎”

    发出一声轻微地叹息, 艾伦揉揉了额头。

    怎么说呢，虽然他一开始被那个世界的信息震撼到差点怀疑人生。

    可冷静之后, 艾伦还是迅速接受了小安世界的那个自己, 根本就是个人渣的事实。

    比起他本身为什么会成为那么禽兽又糟糕的家伙，他更担心那个世界同伴们的处境, 以后还能不能有机会逃离自己的魔掌

    以及, 他还必须认清另一个可怕的事实那个世界的自己对女性没有兴趣，反而是喜欢同为男性的伙伴们

    意识到这个从未经历过的真实结论, 艾伦的表情更加难看了。

    这让他不由得想起珀尔不久前对自己表白的事情。

    自己的确打算认真轻易考虑那种可能性, 只不过这个前提是在于精灵族本身没有性别差异的障碍, 所以不存在常理的隔阂。

    可那个世界的自己不仅仅是对精灵族的两个同伴出手，先不提本来就身为他契约骑士的双生子，而是对任何种族也全是同性的伙伴们下手的行为就让人难以理解了。

    难道他自己在不知道的情况下，潜意识里是有可能接受男性的

    更可怕的是，这个想法从脑海里冒出来以后，居然挥散不去了。

    黑发青年无力地揉了揉额角，好想叹气。

    哎，不行。

    他还是没办法想象，头也更疼了。

    经过纠结又复杂的思想斗争，艾伦觉得他暂时无法理解这种从未接触过的情况，也没有多余的时间去想清楚。

    不如等他解决掉手上麻烦的事情之后，就抽空好好想想吧或许找个可靠的对象来询问一下意见。

    当安德雷醒来后，他看到了师父似乎正在思考。

    以自己从下到上的角度，可以看到很棒的风景师父那黑发柔软地垂落在白皙的颈上，线条柔和的下巴，以及精致安静的面容。

    唔，师父真好看呀，那睫毛又长又浓密，嘴唇看起来也好柔软哦

    他想到昨天师父还是只划破自己的指尖去了一点点血，没有和自己接吻真的太可惜了。

    不过没关系，安德雷相信他以后还有很多机会

    “师父”

    他小声地叫唤了一句，对方立刻回应了。

    “嗯”艾伦低头，笑着打招呼。“你醒了啊，小安。”

    “嗯师父”

    还未彻底苏醒的少年发出了软绵绵的鼻音，听起来像是打算赖床的撒娇模样，让艾伦宠溺地揉了揉他的脑袋，轻声说道。

    “还没到早上，你再多睡一会吧”

    “好”

    就算自己并不需要什么睡眠，但他抱着师父睡觉的感觉实在太好了。

    安德雷稍微理解为什么那些男人们总是喜欢一整晚不从师父的房间里出来，大概就是想要独占师父的体温吧

    哼哼，看来当初什么都不懂的自己真的被那群混蛋们骗的很惨啊，也被抢走了好多时间。

    将脸贴在黑发青年的背部，感受到让人心安的体温，安德雷这才心满意足地再度闭上了眼睛。

    没关系，反正现在他还有更多的机会亲近师父

    “师父我今天没问题了哦，随时可以出发”

    也许是昨晚休息的很好，刚刚测试了自己天赋已经恢复正常，安德雷立刻兴高采烈地跑到了正在捣鼓一堆食物的黑发青年面前。

    “嗯，不急于这一会。”艾伦坐在地毯上，他将自己准备的早餐递了过去，笑着说。“你先把这个吃完。”

    “好”

    看着无论自己给他吃什么都津津有味，此刻嘴里塞着食物，鼓鼓地，宛如一只小松鼠的银发少年。

    艾伦心中微微一动，他想到了阿瑟。

    已经和对方失去联系有一段时间，连狄拉格都没有精准的情报，他有些担心在这个危机四伏的时期，战斗力略低的同伴会跑到哪里去

    安德雷发现师父又露出那样担心的眼神了，大概又在想着他的同伴吧。

    其实他到现在还是不能理解师父和那些男人们的关系，为什么师父会对他们都那么的包容呢

    曾经无数次在他脑海里浮现的疑问此刻冒了出来，那是至今也没有得到答案的疑问。

    想到这里，他忽然有了一个念头想要实施，刚好趁现在没有其他碍事的家伙，自己完全可以问呀

    更何况这个时候的师父没有生病，所有的想法和印象都应该是最真实的反应了

    “师父，你能不能回答我一些问题”

    银发少年直接盘腿坐在了对方面前，摆出了一脸求知欲的模样。

    “我保证不会耽误你很多时间的”

    “当然可以。”艾伦停下了手上的活，他转过头，笑着问。“你想知道关于哪方面的”

    “就是，我想要知道师父你对你那些同伴的看法哦”

    安德雷的目光中充满了好奇心，就像是在寻求一个简单不过的答案。

    “这个当然没问题。”

    艾伦点点头，但他也有些疑惑地问了一句。

    “只不过，小安，为什么你会想知道这些难道你在自己的世界里对他们不熟悉吗”

    明明从对方的口中得到的信息，他应该是对自己与同伴们的关系很熟悉才对。

    可这样的话，怎么又会突然和自己提出这样的询问

    “是呀，而且我和他们其中大部分的家伙关系非常糟糕呢”

    安德雷笑容满面用着轻快地语调，嘴里却说着让人听着就冷汗不已的形容。

    “可能是那种嗯，只要有机会，就恨不得可以把对方弄死的那种激烈程度哦”

    “啊”

    完全没想到会听到这种信息，艾伦呆了一下，等他反应过来之后就是无法理解了。

    他曾经的队伍里，除了菲里德以外，其他同伴基本上对小孩子都有着难以想象的宽容心，这点算是不用言明都知晓的默契。

    自己虽然和小安接触的时间并不算长，可他认为对方是个非常听话懂事又不会让人操心的好孩子。

    按理来说，小安也是自己的弟子，以他的同伴那总是会包容自己身边之人的状态，怎么也不该是会是对方口中那么糟糕危险的关系吧

    “呃”艾伦纠结了一会，还是决定试探性地开口。“小安，虽然我没有资格对你的人际关系插手，可我觉得你们之间嗯，是不是可能有什么误会”

    他唯一能够想到造成这种原因的问题的在，大概就是那个世界的自己身上出了什么问题。

    “恩不是误会哦就是嗯性格不合”

    自从他懂事之后，安德雷早就想把霸占师父的家伙们统统弄死了，只可惜操作的难度不但高也多。

    “我很讨厌他们啊，他们也觉得我非常碍眼，如果不是师父的关系可能我有一大半概率会被弄坏掉呢”

    身为炼成人偶的他很难被杀死，只会遭到损坏，修好就可以继续使用。

    “”

    等等怎么又出现听起来很奇怪的形容啊

    艾伦意识到小安的用词真的存在很大的问题，甚至很有可能是来自耳目熏陶，又或者言传身教。

    这样一想，他就更加揪心了。

    “小安，我先想问一下”

    艾伦觉得那么人渣的自己大概也会对小安说什么正常的话，说不定连其他人的印象也是在不负责任里背上了莫名其妙的锅。

    他不得已又试探地问了一句。

    “关于你想问的事情，那个世界的我没有告诉过你吗”

    “说过呀。”安德雷诚实回答。“可是那时候师父你和他们的关系很亲密，而且也生病了，所以我不能确定，到底是不是自己理解的错误”

    “”

    很好，艾伦觉得对方说自己生了病，大概是人渣败类的病吧。

    “不过师父你也说过，不管我和他们保持什么关系，这些我自己去决定就好。”银发少年笑着说。“所以我想要从师父这里得到解答，才能再次确定一下自己的认知是否正常。”

    “行吧，我明白了。”

    艾伦他还能说什么，他已经不对那个世界的自己抱有什么期望了，有的话也只会更糟。

    或许他现在能做的事情，就是努力扭转一下同伴们在小安眼中的印象吧

    毕竟小安会主动询问他同伴们的事情，也代表他是想要认真了解的

    “那你想知道什么”艾伦摆正了姿态，他决定要好好趁机更正一下弟子的印象。“或者，先从他们中的哪一位开始了解”

    “嗯”

    安德雷双手托腮，当然是从内心里认为威胁度最大、也最想做掉的家伙先开始了。

    “师父，你对那位地下城之主是什么看法呢”

    “狄拉格吗”

    尽管有些意外小安感兴趣的第一个对象会是精灵术士，但他还是做好了认真回答的准备。

    “他是智慧的尖端领航者，万中无一的顶级术士，不可捉摸的刺客领袖，手腕高超的王者，备受崇敬的地下城之主，也是维持大陆和平绝不可以缺少的重要角色。”

    关于狄拉格的介绍，艾伦不需要思考太久，就能够直接用着精简概括的形容对着弟子进行着叙述。

    “虽然他性格难以捉摸，有时候又充满了糟糕的恶趣味，在我心里却是一位十分值得信赖可靠的朋友，恩也是最后的救命稻草。”

    “哎”得到是完全出乎意料的评价，安德雷显得很吃惊，他眨眨眼睛。“师父，您竟然是这么看待他的”

    “是啊，你好像很惊讶”

    “唔”银发少年咬着手指，师父居然那么夸奖那只黑暗精灵，顿时闷闷不乐了，还小声嘀咕道。“明明他只是一只很狡猾又很有心计的老狐狸而已”

    凭什么被师父这夸呀，他不高兴

    “哈，小安，那你知道这样的形容，对他反而是一种赞美哦”艾伦笑着打趣了一句。“地下城可是有着把贬义视为褒义的习俗呢”

    骂黑暗精灵卑鄙无耻狡猾，那就是在称赞他聪明机警手段非凡。

    任何地面上的家伙如果用这样的方式跑去地下城这么谩骂，那就是千里送赞誉了。

    看到对方连这点常识都不知道，他确定了小安和狄拉格的关系是真的不够熟悉。

    “哎”

    听到自己也是夸奖，安德雷立马变了表情，他想要找些被的话来反驳，却一时想不出更好的。

    最后他也只能尝试放弃这个打算，继续着两人的交流。

    “唔反正我觉得师父你对他的评价是不是太高了”银发少年不甘心地说。“明明师父你才是最棒的最聪明的”

    “没有啊，小安。”

    艾伦诚恳地开始着自我的评价与感想。

    “我其实很不擅长思考太复杂的东西，尤其是阴谋以及更麻烦的交际。对我来说，尝试模拟思考全局，将每一个可能性反复去揣测在再验证的行为是一种非常笨的方式。”

    “不管是什么种族，人才都是不可缺少的重要资源，而他是最顶级的那一雷，也是绝无仅有的珍贵国宝啊。”

    “所以啊，我向来很佩服脑子很好又灵活的类型，聪明人值得更多的尊重，智者更加让人产生敬畏之心。”

    “我一直认为只要狄拉格和我在相同阵营，我就总可以抱有一种松懈的侥幸心理，也可以尽情的去尝试自己先解决因为真的遇到我想不通的复杂局面，有他在，就一定能解决的。”

    说到这里，艾伦忍不住笑了起来。

    “哈哈说不定，在动脑方面上，我真的很依赖他呢”

    也正是因为有狄拉格的存在，他好像在很多地方都变懒了，至少思考上不会原来，想不通的地方就那样使劲去想，结果弄得自己更头疼。

    借助同伴的力量，发挥所长这点，就是艾伦得以空闲的理由。

    当初对方在入队之前，他都是依赖莱利斯去全权处理很多事情，他知道自己的骑士很辛苦，却不知道该怎么去分担，那时候只能心疼。

    好在之后两者共同合理分配，骑士长的压力也少了很多，他才感到放心。

    “这样哦”安德雷似懂非懂地点头，他从中得出了自己的结论。“师父，你很喜欢比较聪明的类型啦”

    “是啊。”艾伦没有否认。“我很欣赏头脑清醒，又可以沟通的类型，最好是稳重可靠，又懂得尊重他人的性格。”

    作为自己交友的标准，他的同伴们几乎都多少有着他欣赏的特性。

    “所以师父，你真不是被他的美色给吸引了”

    “哈啊”

    这个理由让艾伦懵了一会，等他回过神后，便连忙解释道。

    “不当然不会，我们只是互相信任也可以托付背后的同伴，不存在呃，就是其他乱七八糟的关系。”

    他希望能够借此改变小安的印象。

    “可在我的世界里，师父你和他的关系真的十分亲密呢，而且很多时候都看起来唔像是情人”

    “啊”

    再次听到让自己坐不住的消息，艾伦就算知道自己可能祸害了对方，也扛不住这明显有什么的亲密关系。

    他试图从一些细节中得到准确的信息，便连忙开口追问道。

    “不，小安，你确定吗还是可能他对那个世界的我了做什么一些奇怪的事情，让你误会了”

    “没有误会哦我当初问过了呀，师父你没有否认和他关系亲密”

    “”

    艾伦捂住了脸，已经不敢去相信那个自己到底做了些什么，又说了什么

    才会让弟子产生那么多奇怪的念头与看法，还深信不疑。

    太可怕了，那个世界的自己。

    为什么给小安带来那么多奇怪的印象，还有糟糕的回忆啊

    果然就是个无可救药的人渣。

    看着似乎陷入苦恼中的师父，安德雷却是不由得想起了一些事情。

    他一直对师父和他身边那群男人们的关系感到不能理解，看起来亲密无间却又保持着让人奇怪的气氛。

    当然他也不能告诉师父，在他的那个世界里，最开始发现师父生了奇怪的病，并且最终提出治疗方案的就是黑暗精灵。

    安德雷的记忆中，他亲眼目睹过事情的开头。

    那时候的黑暗精灵直接打算拉着状态糟糕的师父去什么地方，而师父似乎有些退缩不安，却被强行给带走了。

    而平日护着师父身边的家伙们这次却像是私下做了什么协议一样，竟然无人主动去阻拦对方。

    他们的表情看起来很痛苦，充满了挣扎、不甘心、却又不得不接受的模样。

    从一开始被视为小孩子排除在外的安德雷自然没有加入的机会，他以为对方拉走师父那粗鲁强硬的行为是要做什么伤害师父的事情。

    银发少年当然要去阻止，但被其他人给拦截了下来。

    金发骑士告诉自己，他们是去了埋葬魔王的墓地，师父需要一点稍微粗暴的手段进行以毒攻毒，但黑暗精灵绝不会让师父受到任何伤害。

    安德雷不甘心，却也无可奈何。

    当时他就算能够使用空间的力量，可他对天赋掌握的还远远不够熟练，面对一些特定和强大魔力构件的结界他是无法进入地下城之主的力量他突破不了，治好等等，

    一整晚，那些男人们都安静的守在这里一言不发，就像是在默默等待着什么最终的结果。

    后来他不知道到底发生了什么，师父是隔天才被黑暗精灵打横抱着回来的。

    师父像是很累，他睡着了，眼角还红红的，可是身上那股让人感到很难受的气息消散了很多，更像是得到了治疗。

    所有人都迎了上去，他们不知道说了又些什么，怕吵醒师父，声音都压得很低。

    在得到了黑暗精灵肯定的回答后，大部分人都像是如负释重般松了一口气，可脸上那种烦恼的情绪始终不散，像是蒙上了一层阴影。

    最后黑暗精灵将师父抱了进去，片刻后他就独自出来了，外面的人都在等他，随即那群男人们又开了结界不知道在密谋着什么，

    经历了争执、肆意互相发泄愤怒、难以遮掩的痛苦、隐忍的不甘不愿最终都变成了无法拒绝的妥协。

    安德雷那时候并不关心那些人的打算，他只在乎师父的情况有没有好转。

    隔天师父醒来，他的状态好像是真的好了许多，眉宇间那好像总是挥散不去的忧郁得到了缓解。

    可一周后，当师父的情况又陷入糟糕的处境，也像病的更厉害了，他几乎不愿意出门，只想一个人待着。

    连平日里唯一在师父面前从来都毫无阻拦安德雷都被师父拜托先出去，他很担心却不知道该怎么做。

    当夜黑暗精灵就来了，这次他进入了师父的房间，整整三天都没有出来过。

    其实是在第一个晚上的时候，安德雷感受到一种很奇怪的气氛，还听到了奇怪的动静那是师父的声音

    像是在喘息，又像是在抗拒，更带着一点点勾人的尾音。

    他从来没听过师父发出这样的声音，师父生病了吗还是该死的黑暗精灵在欺负他

    安德雷二话不说就想进去，看看到底是发生了什么事情，却再度遭遇到金发骑士的阻拦。

    他被对方强硬温和的带了出来，发现黑骑士也在外面守着，他的表情阴沉不定，看起来似乎很痛苦，又像是极度的不甘心。

    黑骑士看着兄长半晌，才咬牙切齿地挤出一句话。

    “为什么是他”

    骑士长叹息一声，用着干涩的嗓音回答。

    “你该知道的，这是我们当初的决定也没有比他更适合的人选了。”

    黑骑士握拳狠狠砸在了身侧墙壁上，顿时血迹斑斑，骑士长立刻上去制止了他的行为，沉重地摇摇了头。

    “阿诺德，我们还不到最绝望的时候不如尝试相信一切都会好起来的。”

    他的声音带着一种安抚的力量，像是在劝解，又像是说服自己。

    黑骑士那紧绷的身体缓缓放松了，他靠着墙坐了下去，将脸埋在了腿间，似乎不想让人看到他的表情。

    骑士长看向了自己，脸上是充满了歉意苦笑。

    “抱歉，安德雷，有些事情我无法对你解释但请你相信，我们每一个人都想要救主人，哪怕是陪同他一起下地狱。”

    虽然他讨厌师父身边的所有家伙，但他对师父骑士的忠心度还是勉强可以接受。

    于是他就老老实实在外面等了三天，直到师父得到了治疗。

    而且也就是从那天开始，师父和他们的关系似乎有什么变得不一样了。

    师父不会在独处了，他身边很长一段时间时刻都有人陪伴，身上开始出现各种各样的痕迹，也被染上不属于他的气味。

    安德雷陆陆续续的从很多细节和情报中，终于知道那些男人们的计划。

    他们让师父没有时间去想一无法释怀的事情，让师父的眼泪在可以在其他地方流出来，师父失去了什么，那就用更多的爱把他填满。

    糟糕的、错误的、病态的、痴狂的、炽热的、宠溺的、虔诚的等等，如果师父身处地狱的话，他们就一起下去陪他好了。

    哪怕将来师父懂得了什么，会因此怨恨他们的话，也没有人会有意见。

    从一开始答应这个计划的所有人，全部是同谋。

    安德雷虽然没有加入，可他也认为一直旁观而没有介入的自己，同样是帮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