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就算为了荣均,和阿爸什么关系凭什么打
还有没有王法了
“你说说,怎么回事”苏奶奶还算冷静,这么多年她什么事情没有经历过
苏爸爸脸上的血,已经被草药粉止住了,再没有往外渗血,看着也没有那么可怕了。
米香在一边拧着那条干净毛巾,站在那里抹眼泪。
他们夫妻感情好,这会看到苏二牛伤成这样,怎么能不心疼
苏爸爸喘了一口气,脑袋上破皮的地方还有些火辣辣疼,他用力咬下牙,“当时我和进才一起出去窜门子,窜完门,进才说想要去荣家看看。我也知道进才和萌萌关心着荣家那小子,反正没事,就跟着他一块去了,就看到了荣常刁在打孩子。”
孩子是谁,不用想也知道,众人秒懂,肯定是荣均儿。
说到这里,其实萌萌有些懂了,只怕是阿爸为荣均出头了吧也只有因为这事,荣常刁才会打阿爸吧
“当时荣家屋前围了很多人,我们就凑了过去,就看到了荣常刁在打荣均儿。那个孩子,小小的,被打得整个身子都卷成了一团,谁看着都可怜。围着的人,没有一个上前劝说,我当时看不过就说了两句,就和荣常刁吵起来了。脑门上,被他用酒瓶子砸的。”
前因后果,也都讲清楚了。
荣常刁在打孩子,围观的人没有一个上前劝,不是大家冷漠,因为荣常刁是个混人,混不吝。苏爸爸看不惯,上前说上两句,就被打了。打人的凶器,是一个酒瓶子。
苏大牛说“我去找他去,我苏家的人,凭什么被打”
“回来”苏奶奶大喝一声,“你现在找过去有什么用对打一下,打就把他脑袋砸开打不过就你的脑袋被砸开能解决事情”
苏大牛闷闷地说“那怎么办”
打又不能打,不打心里又窝着口气,这事咋整
萌萌看向了自己的奶奶,她知道奶奶肯定有措施,不会让阿爸就这样平白被人打了,却什么也不干。
果然
“老大,把老二背上,咱们去村委,找支书和村长还有大队长去”
苏大牛说“去村委”有用吗
“不去村委,难道还去荣家这不是小孩子打架,你打了我,我还一拳。”苏奶奶已经进屋去穿衣服,刚才跑出来急,衣服都没有穿全乎。
萌萌也吵着要去,却被苏奶奶阻止,她说“进才,管住你妹妹。”喊了半天,才发现进才不在,她眉头一皱,“进才呢”
大家这才发现,进才不见了。
“老二回来的时候,就不见进才踪影。”苏大牛想了下说。
苏爸爸也说“进才和我一起去的荣家,也是他给我扶回来的,但回来后,我确实没注意到他,什么时候又溜出去了。”
苏奶奶也担心进才这孩子做出什么傻事来,“估计去荣家了。”
“那怎么办进才不会要去打荣常刁吧”苏爸爸担心的是儿子吃亏。
苏奶奶说“进才这孩子机灵,不会这么莽撞。”又喊米香,“老二媳妇,你去荣家看看,机灵点,看到进才就把他带回来,别让他吃亏了。”
她又朝大房那边喊“老大媳妇,你是死人哪这么大动静,都叫不起你”
宋兰娣这才慢吞吞地从大房房间走出来,打着哈欠“娘,我刚睡着了。”
苏奶奶也不去揭穿她的谎话,“管着点萌萌,别让她到处乱跑。”
萌萌哭“奶奶,我想去,我想去嘛。”
这么大的事情,她在家里等消息,心里难安,到底怎么处理,她都想知道。
还有荣家,荣均怎么样了,她都想了解。
米香说“娘,我抱着萌萌去吧。”
苏奶奶也知道,萌萌闲不住,他们不让她去,只怕也会偷偷跑去,老大媳妇也管不住。有些无奈“我抱着去,你还要去荣家,抱着萌萌去不方便。”
于是,苏家人除了宋兰娣、苏宝珍,还有一个早不知道什么时候溜出去的苏进才,其他人都出了门。
苏大牛扶着苏爸爸,苏爸爸脑袋这会也晕得不厉害了,一开始刚砸破脑袋时就晕得厉害。苏奶奶抱着萌萌,苏妈妈去了荣家。
一行人,很快就到了村委,把村长、支书,还有生产大队长,都给叫了起来。
之所以要叫生产大队长,是因为大队长是荣家人,荣家自己人出了这等大事,自然首先就要找他。
村长和支书,都是苏家人担任,村长是苏宝财的爷爷,而支书也是苏家人,倒是跟萌萌他们有些沾亲带故,是五服开外的本族人,苏爸爸叫他十一伯,萌萌该叫他十一爷爷。
“这是怎么了这脑袋怎么砸成这样”村支书十一爷爷一见苏爸爸脑袋上被破开的洞,顿时就怒了。
村长和大队长也知道,肯定是发生什么事了,否则苏家人不会来村委。脑袋都被砸成这样,事情也小不了。
苏奶奶说“支书,村长,大队长,我要状告荣常刁打人,将我家老二的脑袋破开了,流了很多血。”
在苏奶奶的讲述中,村委几个干部也算知道了整个事情的经过,大家都沉默了。
特别是大队长,脸皮臊得发烧,荣常刁是他荣家人,这些年做的这些骚操作,一件接着一件。
他不是没有教育过,村委也教育过很多次,但没有用。荣常刁这个人特别的赖皮,不管用什么方式,都没有用。
荣常刁被叫了过来,一同被叫过来的,还有荣均。
萌萌不明白,为什么要叫上荣均这是苏家和荣常刁的事情,为什么要把荣均带上
此时,荣常刁整个人醉醺醺,一看就是喝了很多酒。
那酒气,都能把整个屋子都熏了。
在大家都看着荣常刁的时候,萌萌眼里却只有荣均。
荣均被荣大伯打了,身上全都是伤痕。那条腿一直拖着,并没有好。
脸上有抓痕,还有淤青的伤口。
她白天的时候,还去看过他,他身上已经好得差不多了,只除了一条伤腿。这会,竟然又被打出了那么多的伤口
这个荣常刁,简直不是人
再去看荣常刁,就见到他在那里撒泼,油盐不进。
这个人简直无赖到极点,舆论刺激都没有用。
脸皮比铜墙还厚,眼里只有利益,没有任何的道德。
她在心里回忆着前世的情况,前世并没有这一出,但在荣均六岁的时候,曾经有一次被荣常刁打出血,差点死了。那一次事件,如果换作其他人家,或许能够为荣均讨回公道,但荣均是荣家的孩子,是荣常刁的侄子。在父母双亡的情况下,大伯教育孩子在别人眼里就成了天经地义。虽然荣常刁虐待侄子,在村民眼里实在太过,但那是荣家的家事,村民向来都是多一事不如少一事。
萌萌想帮他,人单力薄。
甚至还被荣常刁威胁过,甚至差点被打了。
苏家就再不让萌萌管这事。
“我打又怎样有本事你打回来”荣常刁醉醺醺,说得全都是醉话。
这话一出,所有人都不免摇头。
这什么混话
苏奶奶说“几位干部,这事你们如果不能给我们一个公道,我就上公社,让公社给我们评理”
村长一听,慌了“妹子,这事可不能这么干呢,真要去公社告状,咱村子形象可就毁了,以后在公社那就记了名了。”
“村长你这么说,那以后我看谁家不顺眼,也把那人脑袋砸破,你看如何”
村长被问住了,支支吾吾说不出话来。
“大牛,明天咱就上公社,上公安局报案,脑袋都被砸出,这事私不了。”苏奶奶直接招呼儿子们,率先出了村委。
“大牛他娘,你别着急”村委几个干部急了,想要去拦人。
但有一个人动作比他们还快,就把苏奶奶他们拦住了。萌萌看得分明,那是荣常刁。
“老太婆,你要敢去公安局告人,我砸破你脑袋”他瞪着血红的眼睛,就跟要噬人似的。
苏奶奶说“行,你砸往这砸把老婆子的脑袋也砸破,最好砸死,一了百了告诉你荣常刁,别人怕你,老婆子却不怕你。我活到今年六十岁,已经活够了,死了正好给我三个儿子挣抚恤金,又能把你这泼皮无赖往牢里送,值了”见他气势似乎小了点,又说,“砸不死,那就直接住你家,吃喝住你家,你要敢不给我吃喝,你就试试,我可不是你的侄子,任你欺负”
荣常刁眼珠子瞪得老大,瞳仁收缩,最后那股子凶悍的气势就降了下来。
横的怕不要命的,苏奶奶不怕死,但荣常刁怕。
村委向来拿荣常刁没有办法,他泼皮,什么事情都能够做出来。
如今见苏老太把人震住了,支书说“荣常刁,你赔二牛二十块钱,给他治伤。”
荣常刁说“凭什么要钱没有,要命一条”又刷起无赖来。
苏奶奶说“各位干部我先把话说在这里,他荣常刁如果今天不拿钱,不当着全村社员的面,向二牛道歉,这事没完老大老二,给我按住他,我要当着大家的面,把他的脑袋也给砸开”
荣常刁喊“别以为你家有三个儿子,我就怕我还有三个兄弟,我”
“那就试试”苏奶奶冷笑。
荣常刁,突然没有了气势,因为他知道,苏家团结,他荣家并不团结,他三个弟弟,荣均他爸已经死了,还有两个弟弟,个个油滑,绝不会帮他。
两方人马,就这样僵持着。
但荣常刁深知苏老太的性格,她还真是说到做到,心里不慌那都是假的。
大队长的脸都被荣常刁丢光了,这会看到荣常刁还在那里耍无赖,“这事生产队做主了,荣家陪苏家二十块钱”
荣常刁依然撒泼“要钱没有,要命一条”
荣常刁最后还是赔了钱,不赔也得赔。苏奶奶打定了主意上告到公安局,把荣常刁抓起来。
在村委干部们的劝说下,这才勉强劝住,也在村委的强制制裁下,荣常刁不得不出这个钱。
荣常刁本来还想拖延几日给,被苏奶奶拒绝了,就要当场给。
最后是由村委出面,把这个钱要了过来,田桂花又哭又闹,都没有用,只得哆哆嗦嗦把钱抠了出来。
拿着钱,让陈三包了伤,一行人从村委出来,一起被带出来的还有荣均儿。刚一出村委,他们就迎面碰上了米香。
“娘,进才不在荣家”米香慌张地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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