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片明黄色一出, 整个长街静得落针可闻,人人脸上变色
私制龙袍
那可是抄家灭族的大罪啊
原来,庆王父子真早有不臣之心了, 连龙袍都做好了
想到他们之前,还以为是新帝容不下他这个皇叔, 百姓心中皆羞愧不已。
而之前帮庆王喧哗造势的庆王党羽则如晴天霹雳一般, 心中一凉,他们只有一个念头──完了全完了
私制龙袍无论在哪朝哪代都是重罪
更何况,现在还在众目睽睽之下,被肃帝的人找了出来。
他们庆王党这下是彻底完了
庆王这是疯了
如此迫不及待, 竟然还自己私制龙袍想当初,瑞王那般嚣张跋扈也没有私制龙袍啊这龙袍一出,他们庆王党是彻底钉死在了谋反的罪名上, 再难翻身了。
人群中,已经有不少人眼前一黑, 直接晕了过去。
庆王萧绶死死地盯着那人手上的龙袍,如癫似狂,拼命的摇头,“这不可能这绝对不可能”
“你当然会觉得不可能”
“因为你将它藏得很隐秘可是,你真当你私下里偷偷做的这些事情, 都没人知道吗先帝会在瑞王那里埋下棋子,焉知他不会在你们庆王府埋下棋子”
马上, 近卫军大统领薛绍良看着庆王萧绶意味深长的说道, 看着庆王萧绶有如笼中困兽般, 薛绍良像是想要他死心般的轻轻拍了拍手。
从大门四开的庆王府内,缓缓走出一个面容十分普通的中年男子。
“萧禄,竟然是你”
庆王萧绶不可置信大睁的双眼。
竟然是他的二管家
“萧禄,你竟然敢出卖王爷当初,若不是王爷救了你全家,还赐了你萧姓,你焉能有今天这个地位”,庆王府的大总管萧福儿拼命往前窜着,若不是近卫军兵士抓得紧,他都恨不得窜出去生啖了萧禄。
亏他一向将他当自己人。
萧禄神色冷漠无情,淡淡的看了一眼神色激动的庆王府的众人,开口道“我本就是先帝的人。”
只这一句话,彻底让庆王萧绶软了身子。
原来如此
他和瑞王勾心斗角大半生,却从来没有赢过那个人。
难怪
难怪,肃帝萧孤舟只抓住这一件小事便如此兴师动众,大动干戈,手法粗糙。
却原来,无论是抓刺客、还是抓他们父子,其实都只是肃帝的一个幌子。
肃帝知道,区区一个谢明蕊落水,别说她还没有死,就是她死了,也根本不足将庆王府钉死
肃帝萧孤舟要做的就是要搜出这件龙袍
也只有这件龙袍才能钉死他们庆王府,让他们再无翻身之日。
他的身边竟然有一个在他身边潜藏了近二十多年的钉子,他怎么可能不输
一败涂地
早知当初
庆王世子萧奕无论如何也不能接受眼前的惊变,他像疯了似一会儿破口大骂,一会儿又涕泪横流的乞悯告怜。
近卫军大统领薛绍良懒得理会庆王众人的丑态,命人堵了他们的嘴,手一挥“统统带回大理寺”
留下一千近卫军封锁庆王府,其余之人,全被带走了。
长街之上,再无人敢喧哗。
皇宫之中丽水轩内,隆禧老亲王还在苦口婆心的劝着谢太后息怒,不可这样只凭一个小宫人的说词便这样对待皇室子弟。
更何况他入宫后得知那个小宫人因为受刑过重,已经死了。
这死无对证的
谢太后闻言勃然大怒。
谢明蕊莫名入水,还被钟安澜给碰了身子,众目睽睽之下,哪怕她是太后,她也不可能再让谢明蕊嫁给萧孤舟做皇后了,否则,天下读书人的吐沫星子都能淹死她。
她精心筹谋了那么久的计划,却化为了一场泡影,一场空。
这如何能不让她愤怒
谢太后心中怒火中烧,只有看到庆王府之人下场凄惨,才能消了她的心头之恨。
“隆禧老亲王,你竟然还为那等狼子野心之人说话你看看他们的心思有多么的恶毒,竟然想要害死蕊儿,造成皇上克妻的假像妄想着百年之后,这皇位还可以轮到他们庆王府去”,谢太后凤眸之中闪着寒光,脸上阴云密布,“这动机、人证都有了,隆禧老亲王你还想要为他们开脱吗”
庆王敢坏她的好事,她就要让庆王府付出代价
活撕了他们都不解恨
隆禧老亲王张了张嘴,想要解释一下,可又不知该从哪里说起。
虽说,太后说的有那么几分道理,可是,他还是不能相信贤良儒雅的庆王萧绶是那样用心险恶之人。
更何况,谢太后所说的人证,都已经死了。
这人证哪里还能做得数
有心想往皇上那边看上两眼,让皇上劝劝太后,可是,看到皇上对太后恭敬有加模样,又把想说的话吞了回去。
皇上也挺难的。
自从先帝去后,宫中就谢太后一人独大。
没有先帝制约,谢太后更是任性之极。
皇上也是无可奈何。
这上面还有孝道压着呢
“唉”,隆禧老亲王重重的叹了口气,心里打算着,不管怎么说,虽说那谢明蕊落了水,但还好,命大被钟家公子救了,没死,也没有什么大事儿,只是因为被敲晕了,所以还未醒。这也算是不幸中的万幸了若不然过几天他再进宫来,不管怎么样,保住萧绶的命就好。
他们萧家一脉,可没剩下多少了。
心中正想着,外面便有宫人来报说近卫军大统领薛绍良回来复命。
薛绍良回来复命,不但带回来了一个也是死得透透的刺客,还带回来一件明黄色的龙袍以及庆王府的二管家萧禄。
这个先帝安插在庆王府的棋子。
隆禧老亲王虽然老了,可是,并没有老糊涂。
听到大统领薛绍良的回复后,心中瞬间便透亮了。
谢明蕊落水是真
是否是庆王府下的手也许是也许不是
但现在这些已经不重要了。
谢明蕊的落水只是给了肃帝一个发作的理由。
肃帝要找的是这件龙袍
那个庆王府的二管家便是先帝留给肃帝的一个后手。
龙袍一出,隆禧老亲王就明白庆王府救不得了。
死定了
隆禧老亲王没想到庆王竟然真的有不臣之心,而且,连龙袍都已经准备好了。
想到在这之前,他收到庆王府的求救信后,便入宫在太后和皇上面前死保庆王府,便再也无颜呆下去,告了罪,掩面而下。
萧孤舟自是不会为难隆禧老亲王。
他本就不是嗜杀之人,庆王和瑞王那是他们再寻死活。而隆禧老亲王一脉向来是游离于政局之外,今天,若动的不是皇室中人,想来隆禧老亲王也是不会露面的。
看着那件明黄色的龙袍,萧孤舟淡淡一笑。
谢太后见到那件明黄色的龙袍,气得头痛病都犯了,被宫人扶下去休息时,还一叠声的吩咐着,让皇上务必严惩,这样的祸害不能留。
“简直胆大包天”
萧孤舟应了。
“将这件证物送至大理寺,着其限期严办”,萧孤舟道。
近卫军大统领薛绍良急忙领命而去。
此后,殿中再无旁人。
萧禄突然跪下,道“启禀皇上,属下无能,一直未能在密室中寻得庆王所制的龙袍,还请皇上责罚。”
他只是在几年前,偶然一次与庆王府大管家萧福醉酒聊天时,隐约知道庆王似是私自找人做了龙袍。
龙袍做好后,萧福便奉庆王之命,将那几个偷做龙袍的匠人,全都秘密杀害了,尸骨就埋在了庆王府别院花园的假山之下,但放置龙袍的密室,他进去过几次,都一无所获,不知道庆王将龙袍藏在了密室的什么地方。
这次,从密室里拿出的所谓的“龙袍”,是皇上提前准备好交与他的,并不是庆王那一件。
只是庆王被龙袍和他的叛变惊得慌了心神,所以,一时之间,才没有发现。
虽说,仍是把庆王一党给抓了,但终归是带有几分风险的,他的工作没做好。
“无妨”
“只要那龙袍还在密室,迟早是能找到的”
萧孤舟淡淡道。
龙袍真假,并不重要
重要的是庆王竟然昏了头的真的敢私制龙袍,还藏在自己府中。
猛然见到龙袍还有自己的二管家,饶是萧绶狡诈若狐,也不免吓丢了魂儿,以为他们真的找到了龙袍。
当萧孤舟从萧禄这里知道这条消息后,萧孤舟就知道庆王死定了。找不找得到,并不重要,重要的是庆王自己知道他是有的。
铲除了这条潜伏在暗处的毒蛇,萧孤舟便再也不担心他会伤到人了。
“你现在回去,带五百近卫军就是挖地三尺,也要把庆王萧绶密室的所有秘密都挖出来,尤其是庆王党羽的名单”
百足之虫,死而不僵。
庆王在朝中的党羽可是要比瑞王多出许多,而且,大部份是身居要职的文官,尸餐素裹,正好借这次机会,一并清洗了。
朝中清洗得干净了,他才好迎娶他的皇后入宫。
萧孤舟转了转手指上的大雁指环,凤眸温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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