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会开车吗”我问。
徐伦把安全带系上, 慎重地说“不太会。”
我向后一靠,吸了吸鼻子“没关系, 我相信你。不要有心理负担地开吧”
徐伦又确认了一遍“我可能会把车开到海里去。”
“没事儿。”我说, “如果你坐过乔瑟夫的波纹号宇宙飞船并且坠过机,区区的车祸也就不算什么了。”
徐伦“啊波纹号是什么”
我说“一架成功将祸害了几千年地球少女的传销头子qb消灭但是也最终接受了坠毁宿命的宇宙飞船,简而言之就是某位先生的载具杀手因果律武器的究极体现。”
徐伦
“不,那个,我觉得你应该担心一下一会儿咱俩被警察发现该怎么办。”徐伦拧动车钥匙, 一脚油门踩下,“毕竟我们两个谁也没有驾照而且这辆车也可以算是偷的。”
“没事儿。”我笑吟吟, “遇到警察的话那就打晕他们, 别在意。”
徐伦倒车出库, 直接开上马路, 诧异道“你倒是完全不怕触犯法律啊”
我叹了口气“人理都要被烧尽了, 遵纪守法还有什么意义呢”
徐伦“也是哦。”
迦勒底追踪着玛修的灵基, 罗曼医生为我们充当导航。“前方路口右拐”他看着地图报点, “开过这条街道, 然后在那辆垃圾车旁边左转”
徐伦开车很稳, 我摇下车窗吹风, 像一只快活的小短腿柯基, 把脸搁在窗边就差咧开嘴哈啦哈啦了。
“真没想到我竟然会开车带着你出来兜风。”徐伦瞥了我一眼,嘴角微微翘起, “你很开心吗”
“开心啊”我说, “今天我认识了徐伦, 见到了师父,还吃了一顿超级好吃的晚饭。我觉得今天真的很棒”
“嗯,今天确实很棒。”徐伦说,“认识你我也很高兴,立香。”
她踩下刹车,我们缓缓停在一栋小平房前,街边已经停了一辆车,我记得今天下午的时候在武馆门口看到过。
“这好像是我师父的车。”我歪头,“师父他们也在这儿”
“前辈”
玛修果然在这辆车上,她打开后车门钻了出来,双眼亮晶晶跑过来“没想到你竟然找过来了你没事吧”
“我没事”我赶紧展开双臂接住玛修,“我们小茄子也没事吧刚才是不是师父来接你了”
“嗯,李书文老先生在圣露西港找到了我,开车把我送来了,说前辈正在他家里歇息,很快就能让我们团聚。”玛修看起来确实没有什么异常,“承太郎先生他们呢”
我身体一僵,徐伦看了过来“嗯老爸怎么了”
“啊啊啊,嗯,那个,我说我们正在寻找承太郎先生的光碟”我立刻胡言乱语地试图掩盖过去,“话说师父和王爷爷去哪里了为什么只有你一个人在车里”
玛修很顺利地被我转移了话题“李书文老先生和哈桑萨巴赫老先生说有事情要找这间屋子的主人,让我在车里稍等片刻。”
“哦”我觉得有点不对劲,“要不,我们去偷看一下”
玛修“前辈你要从锁孔偷看吗”
我“不我和乔瑟夫的性质不一样他是锁孔看妈,我是锁孔看爷算了,我还是从窗户偷看吧。”
徐伦走上前,向玛修伸出手“我是空条徐伦,目前是立香的同伴。”
玛修很明显想要对“空条”这个姓氏说些什么,但我暗暗地戳了一下她的腰,和我培养起一定程度默契的玛修立刻回握“你好,徐伦小姐我是玛修基列莱特,是守护前辈的盾之从者”
“唔,你好啊。”徐伦把手抽出来之后,比划了一下我和玛修的身高,“你们看起来都是小小的一个呢。”
我屈起胳膊企图露出肌肉“不,其实我全身都充满了抛瓦”
我们很快就不再进行这种没什么营养的对话,默契地翻越篱笆进入花园,悄悄靠近这座小平房。
我和玛修扒在窗户下面,踮起脚尖透过玻璃向亮光的室内看。而徐伦悄悄地从指尖伸出一截线,从窗户缝里一扭一扭地送了进去。
“这是我的替身石之自由。”徐伦小声道,“通过这个我能听见里面的声音嘘,我听见了。”
迦勒底为我配备了窃听系统,我把手环举起来,和玛修一起将耳朵贴了上去。
我找到碟片了。
我微微瞪大眼睛,和徐伦对视了一眼。
拿给我吧,一会儿我把它还给徐伦。是李书文的声音,怎么样,你究明这家伙的底细了吗
确实有beast的气味,可他并不是兽。这是哈桑萨巴赫的声音,低沉而有力,恩里克普奇并不是兽,至少目前他本身还不具备人类恶的特质。
你的现世却必然要有一个理由。李书文道,既然他不是,那他身边一定有人是。
那么,告诉我,恩里克普奇。“咚”的一声,普奇发出一声痛苦的闷哼,你为何抢夺空条承太郎的记忆,你在寻找些什么
普奇没有回答,事实上他瘫在地上的样子像是被人用压路机碾过去了一样,我都怀疑他还是不是清醒着。
李书文以为他没有了意识,上前弯下腰想查看他的鼻息,但就在他凑近的一刻,一只白色的拳头挥向他的太阳穴
“咻”的一声,是重剑破空的声音,哈桑萨巴赫微微愠怒雕虫小技。吾之剑可斩一切,包括汝等所冠名的所谓替身
徐伦一惊“他把白蛇头顶削掉了一大片”
我问“白蛇是什么”
“白蛇是普奇神父的替身,能够抽出人的记忆和替身碟片等等,这个王爷爷到底是什么人啊他不是一个平平无奇的普通老头子吗”
我“当一个人说自己平平无奇普普通通的时候,你就要特别注意了。这是生活在少年漫中最重要的一条法则。”
徐伦“啊这样吗”
看来问不出什么东西了。李书文道,走吧,我还要把玛修送回去。我们不赶紧回去的话,立香这孩子肯定也不会乖乖睡觉的。
哈桑萨巴赫手中的大剑渐渐消隐在蓝色的炽焰中,他将手笼回袖子,看起来又像是一个普通老人了恩里克普奇,吾等会继续注视着你的。
当李书文和王哈桑走出普奇的小屋时,看到的就是一排乖得像鹌鹑一样缩在车边的小女孩。
“爷爷晚上好。”徐伦说。
“老先生辛苦了。”玛修说。
“师父我帮你们开车门”我说。
李书文头痛地叹了口气。
“你们两个果然不消停,竟然追出来了。”他揉揉太阳穴,“旁边这车是偷的吗”
我嘿嘿一笑“问吉米师弟借的。”
李书文“哦借的”
我一缩脖子“好吧,偷的。”
李书文给了我和徐伦一人一个脑瓜崩“上车,回家。”
我和徐伦对视了一眼,偷偷笑了。
徐伦对着房间里的小夜灯,捧着承太郎记忆的这张碟片看了好久。
“徐伦小姐是在犹豫什么吗”玛修还没睡着,她从被子里露出了小半个毛蓬蓬的粉色小脑袋瓜。
徐伦把碟片放下,伸手拍了拍玛修的头顶“我想看看老爸的记忆,但但我不知道自己应不应该看。”
“徐伦小姐的父亲,应该就是空条承太郎先生吧。”玛修轻轻问。
“嗯。”徐伦说,“怎么,你认识他吗”
玛修看了一眼已经睡着了的立香,她在徐伦和玛修当中蜷成一团,手虚虚握着凑在脸庞边,像是一个安心的小动物一样。
“认识。”玛修说,“实际上,从人理修复之旅的一开始,承太郎先生就是我们的同伴了。”
徐伦并没有很惊讶。
“原来如此。”她说,“我早就觉得立香的反应有些奇怪。来来来,跟我说说你们的什么人理修复到底是怎么一回事吧,其实我对什么迦勒底啊从者啊特异点啊还有些不太理解,听着都云里雾里的。”
玛修有些犹豫。
“我怕我讲不清楚。”她小声说,“不如让迦勒底的大家告诉你吧”
立香手腕上的通讯手环闪烁了几下显示灯,徐伦看着虚拟投影缓缓在她面前展开,然后一个熟悉的人在屏幕中向她招手,微笑。
“仗助”她压低声音叫道,“你怎么会在里面”
“呀,这个就说来话长啦”他挠挠头,“要讲解立香这一路来的事情,需要我们接力把故事说完呢。”
一颗毛毛乱翘的头从屏幕下方冒出来“小徐伦你记不记得太外公啊”
徐伦捂住嘴“乔瑟夫太外公你怎么、你怎么这么年轻”
“因为这就是从者啊,能够让我们以全盛时期的样貌现身。”乔瑟夫愉快地说,“小徐伦想听听立香的故事吗那就让我们来讲给你听吧”
他模仿梅林的样子,卷起笔记本当做法杖挥动“让我们来说说立香的故事吧”
西撒小声吐槽“你的声音就很违和。”
“咳咳,这是你西撒哥哥。”乔瑟夫拍拍西撒的肩膀,西撒向徐伦招招手,“我想想,要从哪里说起呢”
玛修提示“迦勒底中央管制室的爆炸。”
“哦,对。那是一个cv和我一样都是杉田智和的家伙引发的一场事故,从那一刻起,整个人类的命运都改变啦”
我果然在梦里又遇到了承太郎。
这一次我们约在了海边。他脱掉了鞋,赤足站在沙滩上,让浪潮没过他的脚背。我用手刨沙子,企图把他的脚埋起来。
“你见过徐伦了,对吧”承太郎问。
我哼哧哼哧地挖土“嗯,见到了”
“徐伦是个好孩子。”承太郎说,“令我骄傲的好孩子。”
我扬起脸,认真地点点头“没错。如果是我遇到了她那样的情况,也许做的都不会有她好。”
“你是你,她是她,你们并不相同。”承太郎微微笑着帮我抹掉脸上沾到的沙粒,“徐伦更像我,而你身上也拥有着非常珍贵的特质,那是谁都无法替代的光。”
我有点脸上发红“是吗”
“嗯。”承太郎说,“你和徐伦不要着急,我们在绿海豚水族馆遇到了几个有趣的人,过两天我们就会想办法和你们汇合。”
我把手浸在海水里搓了搓,然后甩掉水珠站了起来“好,那我就和徐伦一起先去救这个时代的你啦。”
承太郎将双手插进衣兜,眺望着遥远的海与天交汇的天际线“嗯。”
我伸出双臂环住承太郎的腰,把脸贴在他的胸前,静静地听了一会儿他的心跳声。
“徐伦的妈妈到底是谁啊”我闷闷地问。
承太郎低头看我“我也不知道。”
我锤他“你肯定调查过吧难道一点蛛丝马迹都没有吗”
“有,但是我也没有机会继续追踪了。”承太郎道,“成为英灵之后我倒是隐约有了些猜测,只是还需要佐证。”
我仰脸看他“谁”
承太郎温柔地把我被海风吹乱的头发别到耳后去。
“不用担心。”他没有回答我的问题,“我很快就会回来的。”
我醒来的时候,窗外的鸟叫声已经非常响亮了。徐伦和玛修一左一右地在我旁边沉沉睡着,徐伦不知道为什么钻在我怀里,一只手还揪着我的睡衣。
我看了一眼通讯手环上显示的时间,7点23分,距离师父来叫我们起床还有段时间。
“那就再睡一会儿吧。”我闭上眼睛,把徐伦往我这儿又搂了搂,“一会儿见,jojo。”
徐伦无意识地蹭了蹭我的前胸,喃喃地念了一句什么。
“妈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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