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清浅语气带笑, 屠斐知道她没有真的计较自己所说的, 便哼了两声,“哼哼,那看阿姨怎么说了。”
“你再哼,我就不说了。”沈清浅语气故意严肃,但嘴角仍勾着笑。
屠斐没察觉到敌情, 继续大胆地“哼哼哼”。
沈清浅从兜里掏出手机, 低头戳按键,“我今天闲着无聊录音来着,看来某个小孩儿不想听, 那我删了吧。”
“诶诶”屠斐急得伸手去抢,沈清浅扬手躲开, 屠斐起身绕过去,一把抓住手机。
沈清浅眸光微冷, “我看你敢硬抢”
“那我只能智取了。”屠斐脸颊泛红, 沈清浅预感到了小孩儿可能是动了歪心思,毕竟那是个从小为了达到目的就很会耍小心思的孩子,“只给你一次机会, 智取不成, 我就删掉。”
屠斐突然凑过来, 和记忆中的动作一样,看来果然是要偷琴她,沈清浅因为靠近的阴影下意识闭上眼睛。
只是,下一秒阴影瞬间消失, 手指被温热柔软的佘尖腆得发养,她不自觉地放开手。
屠斐夺走手机,跳着脚欢呼往卧室里跑,“拿到了哈哈哈”
沈清浅的脸颊瞬间燥热,她恍然意识到,她刚刚居然闭眼睛了
屠斐怕沈清浅抢手机,跑回卧室错过一抹好看的红润不说,还有一个棘手的难题等着她。
沈清浅也不急,不出她所料,一个小孩儿蔫巴巴地走回到沈清浅身边,双手握着手机抵过去。
屠斐也不说,就是只管手机抵到沈清浅面前晃了晃。
“你要做什么,说出来。”沈清浅好整以暇,轻描淡写的语气让屠斐羞恼,“阿姨太坏了”
“再给你一次机会,重新组织语言。”沈清浅抬眸望着脸红的屠斐,她努着嘴不甘心地说“好阿姨,给我解开嘛。”
“你之前的智取方式卑劣,语气再软点,态度再好点,再说一次。”
“阿姨”屠斐憨憨地笑,笨拙地撒娇,“给人家解开嘛”
沈清浅的心跳有点快,一股羞意莫名地涌上来,屠斐却突然大笑,“我的妈,我好恶心哈哈哈”
沈清浅也忍不住笑场,刚冒尖的羞涩顷刻间烟消云散,她一把抓过屠斐的腕子,笑着嗔道“德行”她输入密码后轻轻推开屠斐,“一边听去,今晚我洗碗。”
屠斐宝贝似的捧着手机回卧室,听得那叫一个美滋滋。
时代杂志的精英人物每年都会评选,今年政府牵头声势浩大地做宣传了,时代杂志不会那么没眼色,主动征求政府机关的想法,“如果有合适的人选,请推荐给我们。”
陆青山作为此次活动的负责人之一,他推荐沈清浅,不过也表明态度,他只是从中推荐而已,至于时代杂志是否采纳由他们自己决定。
时代杂志不仅采纳了陆青山的建议,并在采访后明里暗里告诉沈清浅。
沈清浅不是不知感恩的人,采访结束她打电话给陆青山道谢,正好陆青山在医院附近办事,两人中午一起吃了顿饭。
录音中,陆青山提及屠斐,沈清浅言辞中呵护关爱有佳,屠斐听得心里软趴趴。
陆青山主动问起之前纪景明和沈清浅的新闻,他开屠斐的玩笑,说以后得和屠斐同志站在统一战线,打击所有对沈清浅图谋不轨的男士,他作为接线员为屠斐同志爆料。
沈清浅则是直接了当地表明,“爆料你就没机会了,这种事我不会隐瞒她。”
她,自然就是指屠斐。
“沈医生很在意屠斐啊。”
“是的。”
屠斐开心得直打滚,阿姨在意她啊啊啊
还有一个让屠斐开心不已的点,沈清浅清晰地表明她对陆青山的态度,做朋友欢迎,但不会发展成男女朋友关系。
“你放心,沈医生,我被屠警官揍了一次都有阴影了,”陆青山轻笑道,“我刚才不是说了,我以后和她一个阵营,请她务必对我和谐友爱,我很乐意和沈医生成为朋友。”
陆青山坦荡如砥,屠斐反倒为之前自己醉酒打人的鲁莽行为而后悔,以后有机会见到陆青山,她要当面道个歉。
看看陆青山多明白事理,哪像纪景明,总是缠着沈清浅屠斐就是不喜欢纪景明。
屠斐光听是不够的,她还要留存,她去书房找沈清浅。
“这种录音,留她干嘛”沈清浅瞟着眉开眼笑的小孩儿,知道她是听录音听得开心了,故意逗她,“直接删了得了。”
“诶诶,别删嘛。”屠斐央着,沈清浅让开,屠斐成功保存录音,“阿姨的原件想删就删吧,我去洗澡啦”
屠斐乐颠颠地出去,沈清浅拿回手机,点击删除,系统跳出确认按键。
沈清浅指尖在“是”与“否”指尖晃了几下,最后按了“否。”
屠斐今天忙活太久,情绪处于大起大落之间,洗完澡整个人泛起困。
“阿姨,我去睡觉啦,你也早点啊。”屠斐睡前专门去书房和沈清浅打招呼,沈清浅点点头,“恩,去睡吧。”
屠斐关门,书房恢复寂静,沈清浅处理完手头的事关掉电脑。
沈清浅靠着椅背舒口气,她眯着眼,指尖揉捏眉心。
沈清浅望着抽屉,揉捏眉心的动作顿了顿,她拉开抽屉。
倒扣的相框映入眼帘,沈清浅直直地望了几秒拿出相框,相框里的她们,年轻,正当好。
记忆总是在某个瞬间突然间一股脑涌上来,忙碌时想不起,总以为忘记了,但其实都在心底深处。
沈清浅指尖轻轻地按了按相框中的自己,10年了,沈清浅。
曾经以为一切都过不去了,但时间冲淡洗刷,在人的心上和身体上镀了一层保护膜。
与悲伤隔离的同时,也与世隔绝,久了渐渐会感觉不到温暖,自己摸自己都是凉凉的,连活着都想要找一种痕迹,证明自己确实活着。
她现在是活着的,她每天的生活,不再是单调的,屠斐像是一团热火,总让她活得很燥。
年轻人能折腾,那正是鲜活生命力的最好证明,连周围的人都会被感染。
夜深了,沈清浅放好相框,回卧室前,她望着屠斐的门许久,最后轻轻推开门。
屠斐大抵不喜欢拉窗帘,夏日里为了开窗纳凉她不拉窗帘,眼下秋天夜凉里不开窗,她仍是敞着窗帘而睡。
夜色下的月光柔和地洒进整个房间,朦胧而又婉约的房间好像是童话王国,而床上睡着的童话里的小王子。
沈清浅站在床前望着熟睡的人,她侧躺,双臂弯曲交叠放在兄前,掌心里还捧着相框
这小孩儿睡觉都要抱着个相框吗沈清浅伸手想要拿走,屠斐却像是感知到,“唔”了一声抗议似地抱到怀里。
沈清浅忍俊不禁,无声地笑出来,睡觉也是这么护食,越看越像动物世界里护食的小狼崽了。
屠斐微微侧趴,几乎用身体将相框压在身下,沈清浅只能由着她,临走前替她盖好被子。
屠斐睡了个好觉,第二天一早醒来先对着相框的照片傻笑了会,笑完亲了一口照片里的沈清浅,最后臊得脸红红地去洗漱准备上班。
分局还有个好消息等着屠斐,技术组加班加点给出结果了,墨绿色风衣上现存的扣子和屠斐从白鹏兴房间里搜出来的一致,可以确定这颗扣子就是从这衣服上掉下来的。
更让人惊喜的是墨绿色风衣上残留着与柴英卓一致的指纹,衣服一定是柴英卓的,“现在唯一的问题上,疑似死者白鹏兴的衣服自身质量一般,浸泡太久,许多关键性的痕迹有些模糊,暂时无法锁定,我建议是拿到市局去检验。”技术组汇报完结果往外走。
“市局么,我去。”邢思博跟上技术组的成员,“我开车,咱们一起过去。”
一上午,邢思博带技术组去市局,市局有着分局不具备的高精尖机器,“什么时候咱们分局能买一台就好了。”邢思博和技术组透过玻璃往里看,技术组咂舌道“邢队,想都别想,这玩意老贵了,咱们刑警队技术组现有的破烂设备都卖了也顶不上一个。”
“要不说大家都惦记经侦呢。”邢思博若有所思地笑着说。
“那可不嘛。”技术组感慨道“你看人家,破个案子,缴获物资那叫一个丰富,那都是钱啊,你再看看咱们”技术组叹口气,费了牛劲破了案子,最大的欣慰是给死者家属一个结果,然而大多数家属并不感激他们,人都死了,警方破案了,死者也不能复活。
“等忙完这阵的。”邢思博抽出一根烟,他夹着指间没抽,“有机会也跟市局申请下,有经济型的刑事案件也分咱们点,到时候要是立功了,上头一高兴,我就跟赵局申请专项款买个先进机器。”
技术组同事听完直乐,催着邢思博赶紧,“我跟你说,邢队,这玩意咱要是买了,破案速度就提升了,现在好多工作都靠人,就拿指纹比对来说,一个个看,看得眼睛都花了,有了这个机器,直接往上面一传,系统就识别了。”技术人员激动地好像已经买到了机器似的,滔滔不绝地跟邢思博介绍机器的功能,听得邢思博心潮也澎湃了。
留在局里的陈光辉和屠斐重新捋顺案件思路,整理证据链,送到市局检验的证据也当做确定性证据整理在案。
事实也如他们所料,中午市局给出结果,那套破烂的不像样子的衣裤是死者白鹏兴的。
对于接下来的方案,屠斐和陈光辉完全相反两种的态度。
陈光辉建议乘胜追击,逼得柴英卓自乱阵脚,“咱们的证据链接近完整,夜长梦多,不能给柴英卓太多反应的时间。”
“你也说是接近完整,但毕竟不完整。”屠斐转动中性笔,转成小旋风,“对于柴英卓,我不建议强攻,越到后面越不能急,咱们现在能确定的是雨夜公交车下的人就是男扮女装的柴英卓,但是从巷口往里到白鹏兴家里这一段,是没有确凿证据证明柴英卓杀人的。”
尽管有电线,但电线上没有柴英卓的指纹。
尽管有扣子,也只能证明柴英卓去过白鹏兴家里。
最主要的,毒品这一块,他们还没有线索。
这一次,屠斐的反应让邢思博挺满意,急躁的人知道慢下脚步了,“那屠斐有什么想法”
屠斐晃了晃本子,得意地笑,“我上午画了个作战图。”
邢思博和陈光辉一起凑过去,三人的脑袋凑成一个圆。
“怎么样”屠斐低头问,“只要你支持我,我觉得可行性很大。”
“有点不寻常。”陈光辉看着神仙画作,“是吧,老大。”
“还真有点意思。”邢思博意外,新人小警察成长了一点,邢思博沉吟道“不过,你这样可能给自己带来危险。”
“我会小心。”屠斐试探地问,“老大,咱们试试吧。”
屠斐央求,陈光辉也一旁帮着求,“老大,我也会时刻留意的。”
“老大,这马上中秋,随后就是国庆了。”屠斐的话无意间施压,邢思博眉头拧得很深,“行吧,试试。”邢思博顿了顿,道“必须保密。”
作者有话要说 现在每天都太甜了,是不是你们的牙疼不疼,,大家记得收藏网址或牢记网址,网址 免费无防盗无防盗报错章求书找书和书友聊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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