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见秦舟的笑声,君渐书无奈地摇了摇头, 带着他深入阁楼中。
小黑兔歪了歪头, 不明所以地跟上。
君渐书跳到阁楼的房梁上,将秦舟放下来, 而后优哉游哉地舔着毛。
秦舟趴在房梁上, 打量着那几人。
和傅延长得很像的那个,此时笑得一脸荡漾, 和傅延本尊没有一丝相似。
比起这人,他忽然觉得傅延的死鱼眼还挺耐看。秦舟惨不忍睹地移开视线, 看向旁人。
一个面色苍老的,和啾啾长得有几分相像, 看来就是那个魔使。
而另一个, 有些大惊小怪的,看起来也和啾啾有几分相像。
大概是兄弟吧怪不得那么不珍惜啾啾。
他们不知道啾啾有多好。秦舟用乌龟爪子在房梁上啪嗒啪嗒地砸, 借以表达自己的不满。
像是感觉到他的不悦,黑兔子三两下跳下房梁,落下时朝着那位魔使的脸来了一脚。
魔使丝毫没有察觉,还在跟旁边的人商谈着,要如何把这个假傅延送进魔宫, 瞒天过海。
秦舟有点心痒痒,往前面爬了几步,想和玄青一样在几人头上蹦迪。
却觉得背上忽然有点重。
黑猫按着他的龟壳, 无奈地劝阻“师尊怎么这么幼稚”
秦舟看了君渐书一眼, 自闭地缩回了壳子里。
“也不用这么保守。”君渐书打趣道, “想不想听些旁的”
秦舟故意道“不想。”
他想知道什么的时候,君渐书从来不跟他说。现在君渐书想说了,还要看他听不听。
君渐书于是闭了嘴。
等到秦舟忍不住,从壳里探出脑袋时,他才问“真不想”
秦舟“哼。”
这就是想听了。
君渐书笑了笑“师尊可能觉得傅延受伤很蹊跷。我派人查了,伤他的确实是这魔使的人。他没法控制灵力,是因为体内进了丝魔气。”
“一丝魔气”秦舟有些疑惑。
原作里男主被魔气噬体,最后都能好起来。一丝魔气进了体内,就能让傅延灵力失控有没有主角光环不至于差这么多吧。
君渐书“这就是奇怪的地方,我一时也无法确定究竟是什么让他变成现在这样。所幸那魔气在一点点消磨,让他在蓬莱宫中避几日就好。”
“所以你想说”
“我怀疑和魔种有关。师尊之前查过魔种,我是从师尊储物空间里发现的,”君渐书淡淡道,“魔种是最纯粹的魔物,有传言说它能能迷惑人的神志,或是将人制成傀儡,也有传言说祸乱两界的艳骨的本源就是魔种不过都是传言,它从来没有出现过。”
“说到底,没有人知道魔种是个什么东西。”秦舟笑着叹了口气,语气却有些轻快,“导致傅延成为现在这样的原因,你可以叫它魔种,也可以叫它其他的和其他事情有没有关系,暂时也只是一个猜测。君宫主千辛万苦将我这个投魔的叛徒绑回来,想必就是想让我帮你查这一系列事情”
“师尊可以认为是。”君渐书的胡子在秦舟壳子上蹭了蹭,“如果师尊有旁的关于魔种的消息想告诉我,徒儿洗耳恭听。”
“有。”秦舟道,“不过不是告诉你的时候。”
君渐书应了一声,没有逼问他。
秦舟反倒为了自己刚才的话有些吃惊。虽然他不介意虚张声势,但现在实在不像是一个虚张声势的好时候。
他竟然顺嘴就承认了自己知道更多的信息。
真是昏了头了。
好在君渐书暂时没有打算套取他的信息,只道“回蓬莱宫后,我会取一具化身,亲自去魔宫中。”
“好。”
“到时候我会让玄冥将这几人抓住,好好问问他们。到时候有事情再和师尊说。”
秦舟答应了一声,心里却没太当回事。
毕竟君渐书在他这里的信用值极低,谁知道他到时候还会不会记得。就算有同盟的关系,也就是惦记着原主的那点信息罢了。秦舟什么都不知道,只能先敷衍着他。
相比之下,君渐书化身去魔宫,也就不会和他一起过来。那时候是个好机会,他可以和玄青一起帮啾啾找到归处。
黑猫在房梁上蹲着听那些人商谈,时而出去转转。秦舟知道他在为之后的事情做打算,乖乖地蹲在房梁上。
只是看玄青在底下玩的不亦乐乎,他还是没忍住,一点点爬下房梁,把自己当成高空抛物,晃晃荡荡地在那几人头顶落下。
可还没等他落到实处,就觉得眼前一花。
再次醒来时,已经回到了蓬莱宫中。
偏偏在这个时候回来了。
秦舟气闷地在床上翻了几圈,却碰到了一个略带凉意的身体。
他一激灵,缩回身子,小心翼翼地凑过去看。
君渐书好似还没回来,安静地仰面躺在床上,睡相还算不错。
趁他没醒,秦舟忍不住多看了几眼。
脸型好看,鼻子好看,眼型也好看。该嫩的地方嫩,该棱角分明的地方也勾得恰好。这人简直是按着他的审美长的。
秦舟忍不住猜,如果原主的审美和他一样的话,那君渐书是不是故意长成这个样子,来勾引他师尊的
不过不管君渐书是不是故意,现在总是便宜他秦某人了。
秦舟看了一会儿,见君渐书还没有清醒过来,色心又大了些,轻轻地戳了君渐书的脸一下。
手感果然和想象中一样,又弹又嫩。
他又蹭了蹭,手下肌肤光滑,触感好的让他有些不舍得移开手。
秦舟用眼神描摹着君渐书的轮廓,像欣赏一件完美的艺术品。
只是闭着眼睛终究少了几分灵气,要是能睁开眼睛
像是应和他的想法,君渐书的眼睫动了动,一对含笑的眸子正好对上秦舟。
要是睁开眼睛,他可能就完蛋了。
秦舟默默在心里补上后半句话。
不过都被发现了,也不在乎这一两秒。秦舟于是厚着脸皮,继续盯着君渐书看。
君渐书手一揽,将他的头压得近了些“师尊看得开心吗”
秦舟眨眨眼,不自觉吐出实话“你不说话我就开心。”
君渐书扬唇一笑,将有些呆怔的秦舟揽入怀中。
“师尊啊”他低低笑着,却又像在叹息。
秦舟拍拍他的脑袋。
本来想拍几下就停手,但一想到这是这个世界上最高战力的脑袋,他就没忍住又拍了拍。
君渐书忍俊不禁“怎么了”
“嗯,”秦舟随口编了个借口,“帮宫主拍拍脑壳,把里面的水拍出来。”
君渐书微微勾唇,忽然抱住了他。
秦舟本想挣扎一下,但君渐书就只是抱着,没有一点多余的动作。
应该也没有别的意思吧秦舟有点拿不准,但鉴于他目前为止还什么都没有做,就先做个一动不动的鸵鸟了。
“师尊就在徒儿怀里,可徒儿好怕啊”君渐书将头埋在秦舟的肩窝里,声音低的像是在说给自己听,“我实在不想再被师尊背叛一次了。”
他说话时使了个小阵法,秦舟只感觉到他在说话,却听不懂话里的内容。
秦舟“你说什么”
君渐书将阵法收回,笑道“我说就算我脑子里有水,也是师尊灌进去的。”
“这倒也是。”秦舟眼角扫到一抹没来得及消失的阵光,眼神暗了一瞬。
但很快又恢复成平常的样子。
人家不想让自己听,他也没必要再追问讨人嫌不是。
说不定是什么污言秽语呢。
秦舟把心态调整得很好,去天璇殿时动作比平时轻快了很多。
走之前,却听君渐书道“师尊是不是想去魔宫里找那只玄鸟”
“什么叫那只玄鸟。”秦舟笑了笑,“人家有名字。”
他想了想,又补了一句“虽然我忘了。”
“栖梧。”
“啊是她,你记得挺清楚啊。”秦舟略带揶揄道。
魔宫里有只玄鸟,根据原书的描述,脾性还算温顺,秦舟确实想带啾啾去找她。
只是这件事他没打算通过君渐书,毕竟那人和君渐书有一段过往。就像所有的男频文一样,初出江湖的栖梧一眼看上了男主,两眼坠入爱河,然后死缠烂打。
最后被一头雾水的君渐书残忍拒绝。
后来栖梧遭逢变故堕魔,成了君渐书前行路上的一个小反派。
不过和原主不同,栖梧被君渐书击败以后,自己识相地走了,没给君渐书杀她的机会。
君渐书被他揶揄了一下,只笑道“我的记性,向来比师尊要好些。”
他顿了一下,继续道“那只玄鸟一向喜欢小孩子,你想将那只小玄鸟交给她,没什么大问题。”
“嗯”秦舟愣了一下,“啾啾是玄鸟”
“有一半血脉是玄鸟,另一半是个魔修。师尊刚才见过的。”
秦舟点点头,又听他道“我昨天查了一下,那个魔修之前和一只玄鸟有过一段,但始乱终弃了。那只玄鸟原本是被他骗到魔界取得,被抛弃后就想要回修真界。她没能过来,但是她趁结界打开的时候,将她还没出世的孩子偷运了过来。”
秦舟消化了一下,又问“那后来的事情”
“后来玄鸟死了。像玄鸟这样霸道的血脉,一般容不下混血,在孩子还没出世的时候,玄鸟的血脉就会吞噬掉其他血缘。除龙族,玄鸟和其他种族,产出的都是玄鸟。”君渐书道,“但那颗蛋因为历经颠簸,没有将血脉清除完就破壳而出。后来被秦过抓过去做炉鼎,发现没有用以后就扔到了我这里。”
秦舟“但是那孩子身上没有魔修的气息,是不是血脉已经清除干净了”
“秦过要用他时,给他拔除过魔气,但是血脉还在。”君渐书道,“你去找玄鸟的时候,可以和她说一下。她们族群里应该会有方法。”
“希望别是什么折磨人的法子”秦舟叹了口气。
君渐书笑道“这倒不会。玄鸟一族生性达观,对幼崽宽容得很,不会容许她们的幼崽受欺负的。”
秦舟瞥了他一眼“啾啾现在就在魔宫里受欺负。”
“那可能是栖梧睡着了。”君渐书淡淡地叹了口气,“她受过伤,需要休眠。不过你带那只小玄鸟去,她能察觉到。”
“唔。”
“我没有旁的事情了,师尊穿好外衣去找玄青吧。”君渐书挥挥手将搭在一旁的外衣勾来,“伪装傅延的魔修今天会去找玄冥,你们要是去的早了,还能看场好戏。”
秦舟没回应,君渐书奇怪地看了他一眼“怎么了”
秦舟还是闷闷的没说话,君渐书当他在为啾啾的身世伤神,便道“玄鸟一族最近后继乏力,师尊送过去一只小玄鸟,她们只会开心,不会苛待他的。”
“我知道。”秦舟深吸一口气,忽然捉住他的手腕,眼神亮晶晶的,朝君渐书弯出一个笑容,“多谢。”
君渐书面上的惊讶一闪而过,而后笑道“师尊太客气了。”
秦舟心里像是有一块巨石落了地,说话也随意了些“你怎么看出我想带啾啾去找玄鸟的我藏的那么拙劣”
“怎么会拙劣。”君渐书道,“我一看见那只玄鸟就知道师尊想做什么了。师尊总是更喜欢那些可爱单纯的人。”
他的语气没有丝毫晦暗的感觉,但秦舟还是感觉一阵冷风从脊背上吹过。
君渐书的下一句话更让他毛骨悚然“明明徒儿小时候,师尊对我那么好。长大以后,反而有事也不和我说了。你真当徒儿看不出来,你信任秋刃和玄青多于信任我和秦过吗”
他的手还有些凉意,秦舟被冰的打了个哆嗦,又不敢动作幅度太大。
他干笑两声,刚想扯开话题蒙混过去,又听君渐书道“不过师尊防的对,秦过确实不是个东西。”
他也是这么想的。秦舟在心里赞同,但不敢说出来,只默默地在心里给君渐书点了个赞。
君渐书双手离开他,往后退了两步,打量了一周,笑道“师尊今天依旧英俊潇洒。”
他的语气一直没变,秦舟却不敢再和他对垒,脚步匆匆地走了。
等他到天璇殿时,又在殿门的石兽旁发现了一个绿衣小姑娘。
玄青今天依旧在殿门前蹲着,秦舟想了想,走过去蹲在她面前问“你是在等我吗”
玄青抬头看他,眨了一下眼睛。
秦舟就当她是承认了,笑道“多谢啊。还得谢谢你带我去魔宫。”
玄青有些不解地盯着他,秦舟本来也就没觉得她能听懂,很快继续道“过会能再带我去一次吗我们去看场好戏。”
绿衣小姑娘闻言,猛地站起身来,直盯着秦舟。
秦舟“你是想让我跟你走”
玄青又盯了他一息,而后转身就走。
秦舟本想问个清楚,但玄青走的实在是太快了,他要跑着才能跟上。
他一路看着方向,发现玄青径直往关押她的地洞去了。
小门啪的一声被拍开,玄青迈入阵法中。秦舟紧随其后,一转眼回到了空荡荡的地洞里。
玄青往后退了两步,像是在度量距离。
而后一声龙啸从地洞底部升起,秦舟捂住耳朵,却仍被震得神魂不宁。
龙吟声消失后很久,秦舟的脑子里还满是回音。
巨大的青龙盘踞在他面前,一块巨大的鳞片朝着他张开。
玄青的尾巴尖在秦舟面前拍了拍,像是要他进到鳞片里。
秦舟抿了抿唇,迈步走进龙鳞的空隙里。他赌玄青不会在这时候对他下手。
紧接着,龙鳞闭合,只留下一条供给呼吸的空隙。
玄青再次长啸一声,然后盘踞在地上,一圈圈地将秦舟护在最中心。
秦舟觉得自己从里脱离了,浮在半空中看着玄青将他裹紧。
这是一种守护的姿态。
玄青是怕他神魂离体,会受伤害秦舟下意识想,他在君渐书那里要危险的多,你怎么一点都不关心
这念头只是一闪而过,秦舟面前的景象很快虚化,再睁眼时,他又回到了魔宫那片草丛里。
黑兔子正对着他,微微歪头,像是在问他要去哪里。
秦舟“走,我们去找你哥哥。”
说完,他就挥动着自己的四肢,一点点地朝主宫爬去。
现在四下里都很安静,想必好戏还没开场,应该够他慢慢爬过去的。
他爬了好一会儿,却发现玄青还在原地没动,便艰难地掉了半个头。
却发现玄青还在原地,甚至已经快脱离他的视线范围。
秦舟叫她“玄青跟上。”
黑兔子猛地一跳,平稳地落在秦舟身旁,与他齐头并进。
秦舟“哇哦。”
他累死累活爬了那么久,比不上玄青窜一下。
秦舟愤恨道“我为什么非要是王八啊”
一直没有出过声的黑兔子,忽然嗤了一声。
秦舟听见声响,愣了一下,缓慢地四脚并用着转过身子,怒视玄青“你嘲笑我”
黑兔子歪了歪头,像是没有听懂他说什么。
秦舟“”
他不生气。
不生气。
就是有点委屈。
之前就被啾啾欺负,好不容易能跟上啾啾了,怎么又被玄青碾压。
而且这个他还没办法解决。
秦舟怒冲冲地盯着玄青,小黑兔毫不畏惧地和他对视。
过了没多久,眼睛开始有点干。秦舟默默眨了一下眼睛,气势全无。
算了算了,反抗不了就享受吧。秦舟十分想得开,对玄青道“能背我一下吗”
小黑兔听话地玩下身子,让秦舟抓着她的短尾巴,爬上脊背。
然后她伸了个懒腰,将秦舟荡到了自己头顶。
秦舟被晃得晕晕乎乎,又感觉身上压了两个毛茸茸的东西。
又感受了一下,发现竟然是玄青的耳朵。
原来不仅仅猫是液体,兔子的耳朵也能像液体一样自由形变吗。
还没等他感叹完,就听见玄青的声音“吼。”坐好。
下一瞬,玄青猛地朝前面跳去。
因为速度太快,强烈的刺激感让秦舟的大脑一瞬空白。
要不是玄青停下来的快,秦舟几乎要忍不住口吐芬芳了。
可还没等他松口气,玄青就再次跳跃起来。
这样过了几次以后,秦舟终于知道玄青为什么要用耳朵压着他了。
那是救命的安全带啊。
如果君渐书是一辆法拉利,快的人眼晕的话,玄青就是一个过山车。
还是会停在中途一瞬,然后紧急提速的那种。
在令人目眩神迷的过山车体验中,秦舟听见了一个熟悉的声音。
“宫主思量再三,还是觉得魔尊亲自前往蓬莱一事太过重要,不能如此儿戏。”“傅延”站在台下冷冷道,“要去就特别为魔尊举行接风礼,群英会过于手忙脚乱,不能好好接待魔尊。”
玄冥坐在主座上,平素漆黑的瞳孔泛出金色,昭示着他的不满“君渐书是想出尔反尔”
“并非如此。”“傅延”不敢与他对视,微微垂着头道,“宫主只是担忧,贸然接待魔尊,会对仙魔两界的关系有所影响。不过此事终归是我蓬莱宫通知不及,蓬莱愿以百瓶上品灵丹作赔偿。到时候魔尊随宫主去取就是。”
上品灵丹。
秦舟从“晕兔子”的恐惧中清醒过来后,趴在主座旁边默默换算。
按照原书的说法,能够炼出上品灵丹的炼丹师不过百人,而成功率极低,通常十炉里才能成功一两次。而且每次只能出寥寥几颗丹药。
一次百瓶上品灵丹,君渐书不至于拿不起,但确实是十分贵重了。
这人身上有蓬莱宫的信物,气息又和傅延几乎一样。玄冥和傅延没有私交,自然认不出真假。
若是玄冥信了,不仅能顺利掉包去蓬莱宫的人选,来日玄冥去和君渐书清算时,双方各执一词,极有可能起冲突。就算不起冲突,想要查这事,也已经晚了。
能想到这招来挑拨,不得不说,那个魔使胆子真是大,敢拔老虎胡子。
成了就一举多得,不成就命丧于此。
可惜他们终于成不了。
玄青一直在玄冥身上跳来跳去,秦舟将她叫下来,一起看接下来的好戏。
玄青“吼。”你看。
秦舟于是朝着她指的方向看去。
一人轻轻笑着,从暗处走出来“一百瓶上品灵丹,这位傅长老可真会替本座开价。”
白衣如雪,笑靥生花。来人正是蓬莱宫宫主君渐书。
他气度从容,语气里没有怒意,却令人遍体生寒。
单纯以欣赏的角度来看,君渐书是真的无懈可击。
秦舟多看了几眼养眼的人,然后饶有兴趣地往被拆台的“傅延”看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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