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42
新同学三条今, 是一个性格相当活泼的男孩。
他有着一头即使梳起来也达到腰部以下长发, 被简单地束起来,看起来活泼又可爱。
因为班主任老师的拜托,纲吉有好好地观察过三条同学,对方看起来对学校与同学充满了好奇, 故而话语间充满了好奇与探究。
纲吉并不讨厌这样的孩子, 相反,因为对方纯粹的好奇与善意, 纲吉也不吝惜释放出自己的善意。
但这并不包括现在这样的场景。
纲吉拿着树枝如此想到。
他慢吞吞地站了起来。
身边的云雀哇哦了一声,纲吉推着他,告诉对方这个孩子是自己的同学,而不是什么需要被肃清的家伙,借此将那只已经冒出一个脑袋的浮萍拐给塞回去。
“冷静点啦。”现下的情形明明一眼就能看出来是怎么回事,云雀恭弥根本就是想趁乱摸鱼。
纲吉无奈地鼓起腮帮子作出承诺“你先回去好不好, 明天陪你。”
这个陪当然就不是像今天这样外出巡逻,而是实打实地打一架了。
得到承诺的云雀恭弥相当好使唤, 露出头的浮萍拐被收回去,黑发的男孩露出一个满意的笑, 利落地转身离去。
怎一个无情无义了得。
送走云雀恭弥,纲吉才转过身看向新来的三条同学。
说起来这个姓氏也并不算长剑, 如果纲吉已经通晓日本史的话, 大概会记得历史上有的几个著名刀派。
比如说三条啦五条啦之类的。
但他还没有做到这个程度, 因此也并不觉得这个姓氏有什么奇怪的地方。
而同样的, 如果是后来的沢田纲吉的话, 定然也会知晓在历史上有过一位打造刀剑的宗师级别的人物名为三条宗近。而对方打造过的刀剑之中,就有一振名为今剑。
但他依然不知道。
故而这个时候纲吉打量着自己的新同学,只觉得对方的气质异于常人。
他看过去的时候名为三条今的孩子穿着粉蓝色的校服,小黄帽子被身高高高好多是纲吉需要仰起脑袋那种高的家长背在手上。
他转过头去的时候银发的男孩子正仰着脸同对方说些什么,跳了跳被高大的男人一低下身就抱在了手臂中。
两人之间的关系看起来极为亲密,但看长相和肤色要说是一家人的话又确实有些微妙。
因此,纲吉的脑中自动就跳出了一个词faiy。
不是家人却以家人的身份姿态相处这不就是faiy吗
男孩子露出了恍然大悟的表情,也不觉得奇怪了,反而生出一股亲近之意。
那边三条今看着他姿态亲近起来,目光也就蹭蹭蹭地亮了一些。
男孩子跳到纲吉身前,行动灵敏得像是某种鸟类。
“纲吉决定好了吗”他歪着头说道,“我会把叔叔们藏到谁都找不到的地方的哦。”
“这就不用啦,”纲吉推着男孩离开了这里,“大叔们的话,马上就会有医院的医生来搬走他们哒。”
他仰起头,对上被自己推着还在不断努力回头的三条今的眼。
“三条同学怎么在这里呀”他问道,有些好奇毕竟三条家似乎并不在这个方向。
三条今先是笑着,听到这个称呼皱了皱眉头。
“不要叫我三条同学啦。”小天狗娴熟地拉着和自己差不多个头的男孩子撒着娇,“纲吉的话,叫我今酱也没问题哦。”
“嗳”纲吉眨眨眼,从善如流,“今酱”
银色长发的男孩子顿时就笑得春暖花开。
“嗯”
两只幼崽交流过后一直站在后面的大个头才上前来。
自我介绍为三条岩融的男子有着超出一般人的身高,看起来十分容易相处的样子。见两只幼崽交流的差不多,岩融便出言请两个孩子一起吃甜筒,于是溜溜达达到另一处去。
作为独自一人的小孩子,纲吉最后是被三条家的兄弟二人一同送回家的。
银色长发的男孩子雀跃地同他道别,蹦蹦跳跳地走在岩融前方离去。
这样看的话,反倒觉得三条今才是主导他们之间关系的人。
但是明明岩融才是兄长吧
男孩子想了一会,低下头戳了戳着小恩团:“恩酱觉得呢”
小恩团懒洋洋地翻了个身。
于是纲吉脑袋上顿时亮起好几个小灯泡。
“果然恩酱也觉得是这样吧”他眼睛亮闪闪地说道,“三条同学是日本的faiy吧”
岩融大概也是吧
至于为什么同一个姓氏这可能是日本的文化特色之类的
明明自己就是个日本人,但却迟疑地想着日本文化特色的幼崽如此下定了判断。
那之后纲吉又在放学的时候遇见了三条今好几次,对方身边常常出现不同的“兄长”。有时是见过的大个子岩融,有时是有着一头白色长发的小狐,偶有的时候,是一位蓝色短发的青年,似乎是叫做三条日月。
这家人的名字真的很奇怪。
纲吉如此想着。
其中最常来接三条今的是最早见过的三条岩融。男人看起来有着相当好的脾气,也时常给三条今带些糖果,见到纲吉或者其他同学也会分一些过去。
但要说他就是个普通的、关心弟弟的好兄长的话,连被无数人盖章的傻白甜纲吉都不会相信。
虽说如此,当不知道第多少次,名为三条日月的、有着一张走在大街上会被星探拉去进军演艺界的青年迷路迷到自己面前的时候,纲吉还是小大人一样叹了口气,将一点也不成熟的大人带到三条今所在的地方。
三条今加入的是弓道部。
小小一只男孩子平日里是最活泼热闹不过的模样,但当他拿着弓箭走到靶前的时候,整个人却像是褪去了一身的浮躁,留下的才是真真正正的那个名为三条今的灵魂。
这才是真正的他。
是锐利无双的刀剑。
是大概连reborn看过一眼之后,都会说日后不可为敌的存在。
这样的想法不过一闪而过,再一眨眼,那边正中靶心的男孩子就觑见了这边的一大一小,当即扔开弓箭就扑了过来。
什么神圣啦认真啦此时此刻都不知道被扔到天边哪个地方,银发红眼的男孩子眼睛ikaika亮得让人不忍直视,一个猛扎扑进纲吉怀中
纲吉
纲吉缓缓举起手“三条先生在旁边哦。”
怀里的小天狗笑嘻嘻地抬起头,拒绝去看蓝发青年的方向。
“三日月肯定又迷路了吧”他说道,“还麻烦了纲吉才不要看他呢”
旁边被称为三日月的家伙只是摸了摸鼻子。
偶尔这家兄弟相互称呼的时候也会称呼彼此并非本名的名字。例如三日月啦今剑之类的,前者指的是三条日月,后者则是三条今。纲吉在reborn的授意下观察过这些称呼,一头雾水地告知了reborn。
然后得到对方或许是从属于某个以刀剑为代号的里世界组织的信息。
“里世界”彼时的纲吉脑袋上冒出了绿色的问号,果冻一样的正是小恩的爪爪。
幼崽默默举起手,问起什么是“里”什么是“外”。
纲吉目前的状态是很奇妙的状态。
因为内部之间的博弈,男孩子更多的是被教导一些常识性的东西与武力技巧,里世界的黑暗曾经在他面前展现过,但因为那场牵涉到召唤阵的昏睡与意料之外的记忆丧失,就被幼崽给淡忘掉了。
知道什么是faiy却不知道afia,知晓力量的使用却连里世界的存在都弄不分明。这样的沢田纲吉毫无疑问并不是一个合格的黑手党继承人,但作为能够让瓦里安站队表示现在这样就好的家伙,却是一个合格的彭格列继承人。
这是一个矛盾的孩子。
黑与白、光与暗在他身上共存争斗,而他游刃有余地游走于这之间。
如果这就是所谓的彭格列的天赋的话那也太可怕了一些。
reborn沉默了下。
“里世界的话,就是家光和xanx所在的世界哦。”他这样回答。
男孩子看起来有些惊讶,诶了一声。
“这样的话,那纲吉就也在里世界啦”他的脸颊红扑扑的,如果放在纯白的雪下,定然能够更加红润。
但这并非有雪的时节,也无从欣赏这份超越的纯洁。
“不可以吗”男孩子看起来有些不好意思,抿出一个笑容,看起来格外乖巧,“但是纲吉想要和aa和xanx哥哥在同一个地方啦。”
reborn有些默然“或许会十分危险哦”
纲吉诶了一声。
“那纲吉更要快去他们所在的地方啦。”这个孩子挺起胸膛,双手握拳举起作出十分强壮的样子虽然现在他连肌肉都没有。他维持着这个姿势,双眼闪亮地说道“aa也好、哥哥们也好,纲吉一定会好好保护大家哒”
“而且而且,不正是因为要保护大家,reborn才来教导纲吉的吗”
不,刚才说的有一个错误的地方。
这个孩子并非对自己身上同时存在的黑与白一无所知,他知晓在自己身上发生的一切,并且,试图寻找一个保护好二者、并且能够使二者共存的机会。
场景回到这边,三条今已经乖觉地从纲吉身上滑开,同部长部员打了招呼,同三条日月一同离开。
纲吉甚至能够听到三条今在叉着腰,吐槽“三日月现在越来越像是一个老年痴呆的老爷爷”。
带着新同学融入班级的任务结束,小本本上的待办事项都被划上勾勾,接下来的大事就是即将到来的期末考试。
日本的学期分成三段,故而每一段学期都并不长。三条今到来的时候已经是期中左右,到他与班级中的孩子们打成一片,这个学期也差不多即将结束。
虽然只不过是小学一年级的比试,但有reborn这样一位魔鬼教师的教导,就算是这种微不足道的考试,纲吉也不能将最强的名号指第一名拱手他人。
“如果不是第一名的话,就去三途川游泳吧、”
他严厉的家庭教师先生如此命令道。
幼崽捧着牛奶,神情和蔼的应答下来。
然后被以“这幅表情太碍眼了”给踹了一脚。
纲吉quq
而在期末考试结束的第二天,纲吉接到了许久未见的友人的电话。
是狱寺隼人。
对方电话打来的时候纲吉才刚从浴室出来,头发湿漉漉的,肩上搭了一块边缘有着小狮子图案的白色毛巾。头发只被粗鲁的擦了擦,甚至还在向下滴着水珠。
纲吉接起电话,瘫在一边的小恩团被滴了两滴水,就慢吞吞地爬了过来,直接蹲在纲吉头上,水分自然就被吸纳得干干净净。
即使已经享受了无数次小恩团的速干服务纲吉也还是感到奇妙,他戳戳小恩团子,对此表示感谢。
耳朵也没放过另一边的狱寺的话语。
那边狱寺犹犹豫豫地说了很多,最后才鼓起勇气邀请他在寒假去到他现在居住的神奈川县。
一直以来,纲吉与狱寺的联系都没有断开过,甚至因为狱寺刚到日本、一个人孤立无援的特殊时期,两人的交往比起在意大利的时候还更为亲密一些。
狱寺如今为了探寻自己的母亲到底是怎样的人而来到了日本,在名为神奈川的地方暂时落脚。在得知儿子一心住在日本之后,远在意大利的狱寺爸爸拗不过儿子,便在神奈川买下一座房子,又重新雇佣了一应管家仆人,约定每周不少于一次电话之后才千万个不放心地将狱寺放在了日本。
而狱寺现在也与纲吉一样,在神奈川本地一所学校上了小学一年级。同时,在母亲的友人、名为有马早希的女性的支持下,将一度快要放弃的钢琴重新拾捡了回来。
“真是的对不起”最初的狱寺还曾经因此感到抱歉过,“明明说好要成为您的左右手的,现在却去做了这种事”
看起来很是因为没能抵抗住有马早希的邀请而懊恼的模样。
而事实上也确实如此,只要纲吉如果说出狱寺君这样做的话就远离我的左右手的位置了的话,即使是亲爱的母亲的友人、对自己给予无微不至的关怀的阿姨的请求,想必狱寺隼人也会拒绝。
但纲吉才不是那样的孩子呢
如果说有马早希只是劝着狱寺隼人重新弹起了钢琴的话,让狱寺报名各种比赛屠戮少儿组的背后大魔王,就是纲吉了。
彼时听完狱寺一顿抱歉话语的男孩子在电话另一边想了一会,他能够听出狱寺每次在谈及钢琴时的心潮澎湃,自然也不会去做这个让友人难过的刽子手。但是现在这种情形,就算是他说完全不会介意,狱寺心中也还是会存着芥蒂的吧。
这样想着的男孩子想了一会,头顶上亮起一个小小的灯泡。
“咳咳。”男孩子装模作样地咳了两声,听着对面狱寺的呼吸声故作凝重道,“狱寺君知道,要做纲吉的左右手,要求是很高的吧”
那边的银毛男孩闻言,整个都快要蔫巴下去。
“是”
纲吉听着对面低落下来的声音,突然有些好笑,于是也不绕弯子,直接说道。
“既然如此,狱寺君可不能输啊。”
他故作正经地说道“既然代表着我的左右手,那么就算是钢琴比赛,狱寺君也要拿到最好的成绩才行。”
男孩子小小地扬起下巴,丝毫不觉得这个要求有什么过分的地方毕竟他的老师,被无数人称为大魔王的reborn,也正是以这个标准来要求他的。
这份骄傲来的极为自然。
而另一边的狱寺也并没有感到过分。或者说,在已经开始脑残粉化的男孩子心目中,只要是能够保住他左右手地位的、并且还是他以左右手的身份做出的行为,不论什么要求都不过分。况且狱寺本身就是极为聪明的孩子,这种事情
“那是自然的”
男孩子雀跃极了地说道。
“我会为您拿下所有比赛的第一名的”
“不第一名已经不能满足我了我一定会为了您打破所有比赛的记录的”
不不,这就没有必要了
但对面看不到的地方,银发的男孩子已经浑身燃烧起了火焰,整个人都在熊熊燃烧。
目光转回现在,现在狱寺就正在向纲吉发出邀请,去听他的一场比赛。
“也不是什么重要比赛,”那边发出邀请后的男孩子反而踌躇起来,“如果纲吉大人不感兴趣的话不来也没什么关系。”
男孩子这样说着,如果被他亲爱的早希阿姨听到的话,多半又要戳着额头教训一顿。
什么叫做不是什么重要的比赛啊这可是全国比赛的神奈川分区最后一轮哦只要得到前三名就能够入围全国哦
类似于这样。
但现在虽然他正在有马家,但很不凑巧地有马早希去准备茶点,身边只有个架着黑框眼镜的小不点公生,正扒拉着钢琴腿眼巴巴地看着他。
这样说的话或许还是有影响的。至少在小小的有马公生身上,不知不觉就养成了“啊这种比赛也不是什么重要的比赛嘛”之类的想法。
这样的想法是福是祸要等到此后才能验证,现下虽然说着不是什么重要的比赛,但紧紧揪着裤腿的手还是昭示了男孩子的紧张心情。
纲吉想了想,很快就答应下来。
“何况很久没见过狱寺君了嘛,”他如此说道,“而且说起来的话,我还没到现场听过狱寺的钢琴呢。”
那边的银发小章鱼已经整个爆炸起来。
“我我我我知道了”他亢奋地说道,“我一定会努力将最完美的音乐呈现给您的”
“不,这也不必”
“不请您放心作为您的左右手,在下一定会做到最好”
挂掉电话,纲吉忧愁地叹了口气所以说就是这么容易激动他才会担心狱寺君嘛。
男孩子如此想着,在对待友人的态度上带着微妙的纵容。
这就没办法啦。
自己还处在一个需要人照顾的年纪的男孩子如此想到。
既然狱寺君这么好骗的样子,那就只有纲吉加加油帮狱寺君把关啦。
这样想着的幼崽甚至有些得意洋洋,单纯地为能够帮助到友人而欣喜。
时间很快在带着对狱寺的钢琴比赛的期待中匆匆过去。
纲吉不出意料地拿到了第一的成绩,为风纪委员会向着传说级别特指一年级的风纪委员会编外人员、和委员长云雀恭弥同一级别的金色传说级别存在添砖加瓦。
而山本的成绩算不上好也不算坏,大概就是吊在班级中间的样子纲吉打赌这肯定和这家伙上课没想着听课,几乎全吃吃喝喝睡睡发呆喂小恩有着极大的关系。
拿到成绩的男孩子瞟了一眼表示及格万岁,斜眼瞥见纲吉的成绩,便亲昵而不失距离地靠近过来挽住了友人的脖子。
“我说阿纲,假期有空吗”他如此说道,“放假我可以来找你做作业吗”
男孩子挥了挥手上的卷子,笑容毫无阴霾“老爹看到这个多半又要说我啦”
言下之意就是只要拿出年级第一的纲吉做盾板,他就可以逃离老爹的木棍。
纲吉自是答应了下来,而后鼓了鼓嘴。
“山本叔叔才不会做这种事呢。”他为性格和善的山本刚澄清污名,“如果不想被念叨的话,上课好好听听才是道理吧”
“嗳”山本武拉长了调子,整个吊在纲吉身上,“但是纲吉也没听课呀”
纲吉“但我有reborn啊。”
“是哦。”山本砸吧砸吧嘴,“那小鬼似乎是你的家庭教师来着”
纲吉“reborn老师超厉害的”
“哈哈哈哈原来如此。”
虽然这样说着在这种事情上纲吉还是十分纵容小伙伴们的。因此也就利索的答应了下来。
他们说话的时候另一边的三条今也正目光灼灼地看着这边,纲吉想了想,也发出要不要一起学习的询问。
“虽然我也很想啦。”银发的男孩子发出呜咽的声音,“但是这个假期弓道社全体被邀请去东京观赏比赛了。”
他整个人都蔫蔫的,但说到弓道社的时候眼里却有亮闪闪的光。
“原来如此,”纲吉娴熟地摸了摸对方的头顶,“那今酱可要加油鸭。”
“当然了”一扫颓丧的男孩子傲气十足,“我可要见识见识被称为神人之姿的家伙,到底有什么本事。”
这样傲气十足的样子才是三条今原本应有的模样,于是几人又笑闹起来,直到各自的家长来临。
纲吉依旧是一个人回家,离开前他窜去了风纪委的办公室,没见到云雀恭弥,便托草壁同云雀说了假期愉快,便喜滋滋地蹦跶回了家。
又在路上遇见山本,顺口说到假期受邀去听音乐比赛。
给票的是那位有马阿姨,对方特地多给了几张,让纲吉也可以和朋友一起去神奈川。
于是纲吉便顺口问了山本,得到同意的回答。
很快就到了去听狱寺的比赛那天。
纲吉早就帮着奈奈收拾好了行礼,自己穿着白色小衬衫与棕色格子的背带裤,顶着一只小恩团,背了一个装着零食的小包包。
reborn被沢田奈奈抱在怀里,行李交给了山本刚因为有家里的生意,山本刚并不与他们一起去神奈川,但可以送他们过去。
总之,第二天的时候,几人就站在了神奈川的音乐中心前。
来接他们的是有马早希一位短发的英姿飒爽的女性,两个大人很快就建立起了友谊,由有马早希领着他们进入音乐中心。
“这就是纲吉君了吧”有马早希蹲在纲吉面前,笑得温温和和地揉了揉男孩子的头发,“我听隼人说过哦,你们是很好的朋友。”
纲吉眨眨眼,想起reborn教过的礼节,将小帽子取下放在胸前。
“狱寺君拜托您照顾了。”
看起来绅士极了。
男孩子这样一幅小大人姿态自然是引得大人们笑意连连,两个大人一直聊到比赛即将开始进场,纲吉和山本则逗弄起了有马早希带来的孩子名为有马公生的腼腆男孩,出乎意料地博得了不小的好感。
纲吉三人随着观众陆陆续续进场。
沢田奈奈一位女性带着两个孩子在这种人群拥挤的地方怎么说都有些费力。
纲吉见着母亲看着人群皱起眉的样子想了想,将抱在手上的小恩团放在帽子上,一只手拉住了奈奈。
“这样就不会走丢啦”男孩子这样说着,转头看向了山本,“山本也来吧”
于是一个大人牵着一个幼崽,幼崽又牵了另一个幼崽,三人连串串找到了位置。
有马早希给的票是绝佳的观赏位置,三人坐下就发现了他们坐着的地方正对着前方的钢琴。
明亮的灯光照满了音乐厅,reborn跳到纲吉腿上,见着鱼唇的弟子四处打量之后端着小脸沉思着什么,压了压帽子露出笑意。
正巧前些日子讲过与音乐厅这种地方的建构,现在看来,他鱼唇的弟子还没有左耳朵进右耳朵出。
那边山本凑过一个头来。
“阿纲你在想什么”他看起来好奇极了,“总觉得你在想什么有趣的事情诶”
你是沢田纲吉心情探测仪吗你
纲吉将友人的脑袋推出去,小小声地回答。
“山本君有没有觉得进来之后就有种十分厉害的感觉”
山本小声回答“说起来好像有诶。”
所以他的声音都压低了。
纲吉眨了眨眼。
“这是因为场所内的建构哦。”他小声地说道,“因为是空而大的建筑,因此当进来的时候,人就很容易产生崇敬的心情。”
山本挠头“嗳还能这样吗”
纲吉小小地翘起了尾巴。
“等到开始比赛之后,四周的光一定会被关掉或者放暗,并且同时注射一股光给钢琴师,”幼崽压抑住自得说道,“这就是为了加强这股神圣感。四周都是黑暗,只有那一个地方有光的话,就很容易塑造出神圣的感觉。”
他的话刚说完,四周的灯就啪嗒一声暗了下去,舞台上的光点亮了整个场所。
两个孩子乖巧地缩回脑袋,对视一眼后露出彼此才知道的笑,给嘴上上了拉链,一言不发地盯着舞台的方向。
这场比赛是自选曲目,也就是说参赛选手自己选择曲目进行演奏的赛事,故而对孩子们来说也不算枯燥如果是指定曲目的比赛的话,大概已经有不少的孩子已经昏昏睡去。
倒是疑似第一次来这种地方的小恩团子格外兴奋,窝在纲吉的帽子上,两颗豆豆眼里几乎要迸发出光彩他没有听过钢琴曲,但是,美妙的音乐能够唤醒生长于自然的人偶那部分的意识,因此格外感到亲近。
狱寺是第八位选手,纲吉从主办方分发的手册上看到了对方选择的曲目。
贝多芬 c大调第二十一钢琴奏鸣曲 o53作品号53第一章节
他偷偷用手机查过,这首曲目还有个名字,叫做黎明奏鸣曲。
穿着白色小礼服的男孩子很快就坐上了钢琴,这首黎明奏鸣曲对孩子们来说难度已经算得上是大,但对于狱寺来说,却并不是无法翻越的高山。
而且
男孩碧绿色的眼瞳在人群中扫过,一眼就在早知道的位置上看见那个人。
心跳都快因此漏跳一拍。
原本有马早希得知他选择的是这首曲目的时候并不是完全支持的,对当时的狱寺来说,这首曲子的难度也依旧有些大。
但是这是他想要弹给纲吉大人的曲子。
男孩子这样想着,即使当时还没有邀请,却已经下定了决心。
黎明奏鸣曲也叫作华尔斯坦奏鸣曲,是贝多芬写给他的朋友,华尔斯坦伯爵的曲子。在这首曲子中,贝多芬写出了华尔斯坦伯爵的一生。
而他选择这首曲目,也不仅仅是因为这是一首献给朋友的钢琴曲。
更重要的是这个朋友本身,就如同这首钢琴曲一般,是他的黎明。
沢田纲吉并不知道,在那场宴会过后,狱寺家重新整顿了内部结构,抓出不少其他家族送来的耳目。
狱寺家虽然并非是黑手党,但与里世界有着不可割裂的关系。故而这些家伙的存在也是意料之中,如果不是这件事让父亲感知到家族中的那些家伙不甘愿只充当“耳目”的话,或许在不久的将来,母亲之死会以另一种方式传入他的耳中。他会在不久的将来因为母亲的事情与父亲之间生出嫌隙,因为继承人的出走家族必然会混乱一段时间。如果在这段时间有人恶意打压的话
覆灭似乎就在眼前。
但是因为有沢田纲吉的存在,这一切都被扼杀在摇篮之中。
他第一次感受到父亲也好母亲也好,甚至是同父异母的姐姐,一直都爱着他这件事。
对比起现在,他的曾经就像是乌糟一片的夜晚。
而将夜晚带走让光明重现的,是沢田纲吉
短促而轻快的琴音从男孩子手下倾泻而出,从未有过如此好的状态,一定是因为那个人正在全神贯注地凝视着自己的原因。
狱寺隼人向来觉得自己是一个不善言辞的家伙。
不论是在家里还是在其他地方,敞怀表达自己的心意总是难以想象的困难。
因此交给钢琴好了。
你对我的意义、你对我的救赎,通过钢琴的话,就能坦诚的展露在你的面前。
狱寺隼人是怀抱着这样的心情来到这里的。
胜负都不重要或者说,对他来说,胜利是板上钉钉的事。
故而虽然下场后整个人都因为脱力而快要瘫倒,他还是在稍作休息后迅速冲向了大厅。
比赛的选手们已经演奏完毕,现在所有人都经由大厅陆陆续续往前走着。
狱寺小炮弹似的从后台冲出来,精准地捕捉到沢田纲吉的所在之处。
然后就看见自己全心全意侍奉的首领站着一个比纲吉高小半个头的黑发男孩,正嘻嘻哈哈地同纲吉说着什么。
狱寺小炸弹原地爆炸了。
“你给我对纲吉尊敬点啊你这家伙”他气冲冲地上前将纲吉护在身后,整个人像是被逆毛摸的猫一样炸了起来。
“嗳”纲吉早就注意到了狱寺,男孩子拍拍友人的肩,露出一个软软的笑。
“钢琴,很好听哦。”他如此说道,“我听到了哦,狱寺君要传达的东西。”
诶诶诶诶诶不、不愧是纲吉大人
银发的章鱼头男孩瞬间脸红到脖子根,逐渐失去意识。
“有好好的感受到阿姨在狱寺君的琴声里诶狱寺君你还好吗狱寺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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