和弹簧一样, 压的深, 反弹时跳得会越高。
池彻压抑了两年, 积攒了太多的妄念,如今忽然解开束缚, 全挤着向外冲。
“嗯, 我好像发烧了。”
他的声音低哑, 听的姜枳心漏跳半拍。
脸颊好烫。
好像浑身的血液都呼地冒到了脸上。
瞧着池彻红透的耳朵, 她出神的想
会不会比它还红
池彻也瞧见了她脸颊上的两朵火烧云, 白皙透亮的肌肤忽的染上一层浅粉,看得人心动异常。
于是,他问。
“你帮我量量体温”
体温
正在走神的姜枳听完,懵了懵。
“怎么量咦”
话没说完,她就被抱了起来。
发现双脚悬空后,姜枳惊呼了一声。
脚底踩不到底, 她没有安全感,发软的双腿在空中扑了两下,什么都踩不到。
面前的男人是她唯一的救命稻草, 于是, 如池彻预想中的那样,姜枳的双腿夹紧了他的腰,胳膊也不自觉地环住了他的脖子。
带着劫后余生的恐惧, 她害怕地侧头朝下面看,估计着刚刚要是他抱的不够稳、自己的反应再慢一些,摔下去会有多痛。
胸前隔着一片厚厚的柔软, 她的心跳却还能清晰的传达过来。
嘭嘭嘭
跳得飞快。
不知道是羞的还是吓的。
但无论是哪个都好,这都证明了,她现在的大脑不清醒,可以趁虚而入。
池彻左胳膊环着她的腰,右手将水杯随意搁在旁边,手掌覆着她的后脑,将她掰正,视线正对。
用自己的额头抵住她的额头,附上一句贴心解释。
“这么量。”
像是那天突然求婚。
被误会是佛系的男人,逐渐在姜小姐面前展现他的本性。
他喜欢进攻,而且是奇袭,一环扣一环。
不给她思考的机会,更没有因害羞而拒绝的可能。
姜枳从被他抵住额头后,浑身都僵硬了,紧张地集中不了注意力,但也不再像刚才那样,撩拨他却还不专心。
三心二意,时常走神。
他直勾勾地盯着她。
那张俏生生的小脸本来就红,被直白又炙热的视线盯着,姜枳只觉得自己的脸像是要烧起来似的。
她很少脸红,所以也不知道红到这种地步时,好不好看。
不会红成猴屁股那样吧
脑内突然蹦出的形容,让姜枳几欲撞墙。
哪知她此刻的面容在专心注视着她的男人眼里,好看的不得了。
池彻脑内冒出的词汇也正经的不得了
娇艳欲滴。
她的额头被他抵着,于是他的视线就朝下看。
纤长卷翘的睫毛是第一站,她现在一定很紧张,因为眼皮和睫毛都在微微颤抖,像是受了惊的蝴蝶。
想亲。
一直知道她的双眼好看,现在才知道,原来在贴到最近距离时,看上去会更美。
视线滑下
略过染了些浅粉的鼻尖
终于停在了最柔软的那处。
怀里的姑娘一直没有闭眼,自然察觉到了他目光里的危险。
是期待很久的事,却无法因准备的久,就能平静接受。
脖子上的双臂攥的紧,池彻知道她在紧张。
他的视线没有离开,搁在她腰后的手一下下轻抚着,想要帮她放松,让她安心。
哪知温热的掌在背上每过一次,姜枳的腰就绷的更紧。
心也跳的更慌。
感受着腰间的腿缠的越来越近紧,他将笑声压进了喉咙,却没能掩盖住笑意,弯着双眼瞧她。
“别紧张,我只是想”
他用鼻子磨着她的鼻尖。
声音越来越低,也越来越哑,有种说到最后的关键时,会逐渐变到听不清的地步。
她屏住呼吸。
生怕呼出这口气,就会吹散他最后的声音。
于是,她成功听到了男人的最后几个字。
“亲亲你。”
喑哑的、蛊惑的、难以抗拒的。
她闭上了眼。
和晚宴不同,那次亲吻并没有这么多铺垫。
突如其来的攻势,虽说后来在发现那个男人是池彻时,姜枳的确心动了,但还是错过了亲吻前的紧张与期待。
如今体验了,她才知道,原来亲吻前的等待,才是滋味最美妙的地方。
她和池彻都爱上了亲吻的感觉。
但也仅限于此。
接下来的半个月,姜枳的攻势依旧猛烈。
可池彻面对她的招数,每次都只是回以亲吻。
明明每次都像是快要绷不住,理智即将断弦。
却总能在弦断前的那一秒,紧急刹车。
在又一次以为会有后续,却迟迟等不到动作时,她偷偷掀起右眼皮,从一条细缝里瞄他,却发现他已经离远了,坐在床边的小凳子上笑着看她。
“你笑什么”
姜枳纳闷地问。
“笑你。”
池彻回忆着刚刚她双眼紧闭,不时抿紧双唇的模样,看上去紧张又期待。
瞧一眼,心立马就能软下来。
怕被打,池彻又补充了一句,把意思表达清晰。
“觉得你可爱。”
“”
这么说,姜枳确实被堵的没法太计较,但就这么轻飘飘揭过去也不可能。
她决定直白点问池彻。
“为什么总不继续下去”
“因为姜叔叔。”
池彻也回答的很坦诚。
“他禁止我们在订婚前有过于亲密的接触,你忘了吗”
不止那个,连接吻也在被禁止之中。
姜顺尧毕竟是长辈,不好说的太清晰,和池彻签署不公平协议时,说的也就比较含蓄。
姜枳面无表情地朝他点点头。
“哦,知道了。”
她是不信的。
要是池彻真的那么遵守和姜父的约定,那岂不是更应该和她划分接线才对吗
亲吻不像浅尝辄止,反倒更容易将小火燃大。
难道不应该为了磨灭任何一丝失控的可能,坚决不和她有过于亲密的接触吗
虽然男人回答时,表情坦荡,声音平静,不像是在隐瞒。
可姜小姐敏锐,她凭借蛛丝马迹判定。
池彻因为自家老爸犹豫没错,但理由绝不仅仅是那个约定。
瞧着她滴溜溜在自己身上打量的目光里,满含狐疑的味道。
池彻面上很镇定,一副君子坦荡荡,我不怕你打量的模样,但眼神却朝别的地方放,有意不和她的视线相交。
这就是心虚了。
姜小姐的推测没错,池彻的确不仅仅是因为那个约定。
实际上在第一次亲下去时,他就已经打算毁约了。
姜顺尧之所以定下这个条约,说到底也就是怕姜枳被欺负。
怕池彻只是玩玩而已。
可池彻能保证,这辈子只有姜枳甩了他的可能,绝对不会出现他不负责任的一幕。
既然如此,那先上车后补票又能怎么样。
反正姜叔叔也看不到
他抱着这样的念头吻下去,可就在气氛不断升温,感情不停加深时
姜顺尧出现了。
“不可以”
胳膊上满是狠劲肌肉的壮汉,围着浅色系的围裙,带着满脸的痛心与惊恐,冲进了池彻大脑。
“你忘了我们的约定吗你在做什么”
“”
池彻的手一抖,差点把姜枳从身上丢下去。
幻觉,都是幻觉。
看着眼前满面潮红的姜枳,他拼命安慰着自己,咬咬牙,准备继续。
可即使是幻觉,脑内的姜顺尧也不打算就这么放过他。
“混蛋、禽兽、叛徒”
幻觉姜父疯狂言语输出,企图唤回这个迷失心灵的男人的良知。
“亏我还这么看好你,亏我还相信你,亏我觉得你和其他男人不一样”
终于。
他压抑两年的沸腾心情,在姜顺尧的疯狂输出下,熄灭了。
不仅第一次,还有后来的每一次。
每当池彻想要继续。
姜顺尧的脸都像是约好了似的,第一时间赶到战场,如鬼魅似的在他脑内纠缠,死也不愿意离开。
不管老婆再好看,再可人,每次心猿意马时,脑内浮现的都是岳父的形象。
谁还能有心情继续
思前想后,要解决这个心理阴影,只有一个办法,那就是赶快重振姜家。
这样就能得到姜顺尧的认可,订婚,合情合理地进行接下来的所有步骤。
至于,为什么不在重振前,彻底跟姜枳划清界限,跟她保持距离。
偏偏像现在这样,挑最难的路走,每次在将情绪推到顶点时,戛然而止。
是因为在池彻看来,不管是主动还是被动的,反正结果都是吃不到,都是煎熬。
那不如选择最难的这条路,难走却也刺激,行路过程上多少还可以尝一点甜头。
像今天,他尝到的是樱桃味。
池彻的拒绝反倒挑起了姜枳的好胜心。
他越后退,她就越想赢。
一鼓作气再而衰三而竭。
她深深明白这个道理,于是攻势没有间歇不说,还一次比一次猛烈。
池彻也一次比一次难以扛守,每次都狼狈逃离,然后带着过于精神的体力和大脑,熬上一夜又夜,处理公务。
不得不说,在姜枳的另类帮忙下,他重振姜家的计划完成的比预计中的要快了许多。
只是到了临近2018年圣诞节的时候,姜池两家的合作遇到了第一次、真正意义上的危机
有人在向外散播姜氏的谣言。
说它是黑心企业,压榨员工、阴合作公司、抓住一切机会偷工减料、交上去的货总是真假参半,还总给假的报价。
按理说,以姜氏在国内的极佳名声,这种谣言根本散播不出去,第一个人听到时就会认为这是假的,不再传播。
可偏偏,谣言在这次传得很凶猛。
虽然民众不知道,但曾经和姜氏经常合作的大公司内部都在传。
这些都是和姜氏常年、多次合作过的公司,也是池彻和姜顺尧接下来想要进行洽谈的。
他们应当最了解、也最信任姜氏才对。
毕竟要是有问题,他们早先不能合作这么多次,没有哪家公司是傻子,明知道吃亏还继续合作。
可这次竟然都信了。
事有蹊跷,池彻派人去查。
对方在圣诞当天给池彻交了答卷。
“查明了,散播谣言的人叫姜文意,是姜总的弟弟。”
池彻知道这个姜文意,前段时间他和姜顺尧一起开会时,他也在一旁。
当时姜顺尧介绍过他,说自己在破产后,将姜氏多年积攒的人脉都介绍给了他。
那时候看姜文意笑起来谄媚,像心思甚多的老狐狸。
池彻对他观感不舒服,觉得姜顺尧的举动太过冒失。
可姜顺尧却在私下和他说。
“不会有问题的,我看着文意从小长到大,也是我带他踏入的这个圈子,我了解他的脾性,他不会是见利忘义的人。”
池彻只有池乘风这么一个兄弟,关系如何,不言而喻。
他看姜顺尧那么有信心,想了想,可能是自己以偏概全吧。
可能真的有特别好的兄弟,只是他没遇到而已。
于是便也没再多说。
没想到,才过去多久,姜顺尧信誓旦旦夸过的弟弟,不仅没有知恩图报,甚至还上演了一出农夫与蛇的故事。
“知道了。”
池彻不需要再问了。
既然这个人是姜文意,那一切疑问就好解答了。
他这么做,是因为看着姜氏在池彻的帮助下,一步步站起,离重振往日辉煌只是时间问题。
所以心里着急了,怕刚享受两天的资源又被兄长抢走。
重利面前还看重亲情的,很少。
而姜文意又是由姜顺尧亲自介绍给他们的。
那么,即使不想相信姜文意的胡诌,可一想到他是姜顺尧的弟弟,那有着这层关系,他说的话能不是真的吗
噔噔噔
脚步声从身后的楼梯上传来。
池彻没回头,但他知道这是姜枳。
两人之前商量过了。
这个圣诞节给佣人们放假,家里就只有他们两个,一起度过这个节日。
这是姜枳的提议,其心昭昭,池彻听完第一秒,就懂她所求的目的是什么。
甜蜜又痛苦的折磨要来了。
听着脚步自上而下,越来越近。
池彻的心跳略微加速,他猜测着,今晚她又会使用什么套路对付自己。
“我从你酒窖拿了瓶酒,今晚一起喝干净哦。”
女人的脚步声停在他的身后,声音听上去像是在算计着什么。
“不见瓶底,谁都不准睡。”
“嗯,好。”
池彻嘴角勾了勾。
打醉酒的主意吗
虽然姜枳不经常在池彻面前喝酒,但他知道,她酒量很好。
不说千杯不醉,可只是他酒窖里的一瓶酒而已,即使挑的是最高度数的那瓶,她一人饮尽也不会太醉。
可池彻不打算拆穿她。
他现在只想快点交代完公务,挂断电话,全神贯注地配合她演今晚的戏码。
“但这件事应该还有后续,你盯紧传谣言的那个人,不仅是他,之后如果有人想利用这件事做文章”
他话没说完,身后的姜枳又开口了。
“对了,有件事情好倒霉哦,我不是说过,我为了过这次圣诞特地网购了套圣诞装吗”
“嗯,记得。”
池彻回道。
姜枳当时说的时候,他还以为是要买一些没办法穿出家门的衣服,听见她要自己帮忙参考时,还面上一红。
等收到参考图才发现,只是宽松又普通的圣诞老人装。
是的,甚至不是圣诞老奶奶,而是圣诞老人的装扮。
池彻看完一阵沉默,压下心头那股难言的失望感,帮姜枳加入购物车并付了账。
电话还在通话中。
可对面听到女人的声音,知道这肯定是姜娘娘。
老板娘和自家老板对话,他怎么敢插嘴。
于是他不仅没有追问池彻没说完的后半句话是什么,还很懂事儿的闭上嘴,减小呼吸声。
尽量不去干扰两人的对话。
池彻便也自然地拎着手机,和姜枳对话。
“怎么了”
“商家发错货了,缺了几个配件。”
姜枳带着些委屈的腔调和他抱怨。
“你看嘛,我现在穿着看上去好奇怪,一点都不像是圣诞老人。”
配件
那套衣服好像是有配件,但也就是帽子胸针和皮带,这种东西少不少有关系吗。
可姜枳的声音是真委屈,他很少听到她这样说话,让人心里一慌。
池彻皱起眉,连忙回头看她。
“”
然后怔住。
站在客厅门口的女人,手中拿着一瓶红酒,身上穿着他看过的那套圣诞老人装。
她脸上的表情,是真的委屈。
她身上的衣服,是真的少了配件。
只是帽子在头顶、胸针别在衣领,皮带也在她的手中
该有的裤子却不见了。
宽松的红白上衣套在身上,刚巧遮了半个大腿,她拿着皮带在腰间比划。
这一幕,真够刺激的。
池彻双眼眯起,挑着眉打量她。
舌尖沿着左侧牙底滑过。
伸至深处,上下牙向中央用力,疼痛从舌尖传来,却只唤回了少部分清醒。
他的目光幽深,但面色平静。
虽面色平静,但心早如擂鼓。
忍耐力已经达到了极限。
偏偏在这么关键的时刻,姜枳将红酒放到一旁,又有了新的动作。
她的左手拿着皮带向腰后送去,右手接过,双手各拿一头,将皮带隔着外衣系在了腰间。
红白色的上衣宽松,又是长款大码,即使单穿这一件,也遮了她半个大腿。
看上去,本可以当做是一件没有腰身的宽短连衣裙。
被皮带圈住这么一收紧,她玲珑的腰身是显露出来了。
可衣摆位置也上不去少。
红衣衬雪肤。
没有语言,也没有过多的动作,甚至低着头没让他瞧见自己的表情。
单单只是系了一下皮带。
池彻便听到了一声清晰的“砰”。
脑内好像有什么东西,随着她刚刚的动作一齐断掉了。
这一次,岳父的脸终于没有在关键时刻,冒进脑海捣乱。
池彻的喉结上下动了动,将通话中的手机按下了关机。
这个真的是
太难顶了。
作者有话要说 么么哒,今天发100个红包包又是爱你们的一天,,大家记得收藏网址或牢记网址,网址 免费无防盗无防盗报错章求书找书和书友聊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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