拿到联赛的金杯之后, 神院众人终于启程, 但是这回队伍里少了一个赛伦。
所以他们虽然是凯旋而归,全队的兴致却不算是高,尤其之前亚特里夏还差点出事, 这时候他们只把阿奇德当作是非之地,只想赶紧回去。
他们是坐使团的船来的, 回去的时候本来该坐的是神院自己雇佣的船,但是等他们却听说一艘规模和皇家使团差不多的航船已经停靠在岸口,专门来带他们回国。
与来时的那艘装饰华贵的航船不同这艘船上装备着赛兰卡最先进的船炮, 看起来威胁力十足。
神院所有人“”
修诺倒吸了口气,然后双眼闪闪发光, 看起来很想把船上的那些大炮给卸下来,拆开做个研究。
船上很快走来几个官员打扮的年轻男人,他们走到亚特里夏面前, 微微点了点头,说道“这是德蒙特公爵阁下吩咐的,务必将神院的各位安全送回帝都请各位上船吧。”
说着, 为首的那位年轻官员走到戈尔多身边, 自然无比地做了个脱帽礼, 恭敬地俯身,朗声道
“请您上船, 子爵阁下。”
戈尔多“”
戈尔多“”
没记错的话他爹还没死吧, 怎么就轮到他来继承爵位了而且领主爹不是已经做到伯爵了吗, 怎么爵位还带倒退的
或许是他迷惑的神情太过明显, 那位官员站起来戴好帽子,简单给他解释了一下前因后果。
其实就是他父亲在南部平乱时再次立功,本来又能晋升了,但是卡萨尔莫兰最近的晋升速度实在太快,快得简直扎眼了因为爵位的晋升必然代表着领地的扩张,国王要赏赐领地,但是这些领地从哪里来呢,一般有两个选择第一,国王把自己拥有的领地划分出去一小部分,赐给他;第二,就是把一些闲散的、无主无民的荒地分封给他;第三,就是削掉一些没落的贵族,收回他们的领地,整理之后再封出去。
先不说国王愿不愿意把自己的土地给分出去赛兰卡帝国发展到现在,只要是富饶的土地,基本都已经被开发了。现在剩下的也就是一些没有开垦过的贫瘠的荒地。既没有臣民、无法收税,又要花大力气去开发,最后开发的收获还很难预料把这种土地赐给新晋的功臣,那简直不能算是赏赐。只怕最后拉拢不成,反倒结仇。
至于最后一种回收土地的方式除非贵族犯的是谋逆大罪,否则国王是很少削掉他们的爵位的。当然,如果是贵族自己无法维持身为领主的日常开支,自己请求把领地卖出去,那当然就是两回事了。
总而言之
卡萨尔莫兰暂时没啥新的领土可封了。
于是他提出了一个建议。
“不如请国王陛下赐予我的儿子一个爵位吧,但是不需要再赠与莫兰家族任何的土地了。”
也就是给他的儿子一个虚衔。
但是有了这个头衔,戈尔多以后就是正正经经的贵族,以后他以自己的名义购买土地也好,从父亲那里继承来一片土地也好,戈尔多都可以自己名正言顺地做一方领主了。
且子爵的头衔可以世袭。这样莫兰家族就等于拥有两个爵位。也算是一笔划算的买卖。
本来戈尔多莫兰是要继承自己父亲的爵位的,但是跟他解释的那位军官委婉地提及了,由于教皇一派和莫兰家族属于对立关系,因此教廷的人曾在莫兰家两个儿子的继承权问题上挑过刺,指责卡萨尔莫兰无视神圣的婚姻所规定的继承权、偏爱自己的私生子,认为莫兰家族的领地应该由戈尔多的弟弟来继承
然后领主爹可能也开始担心了。
这时的赛兰卡帝国当然还是婚生子占据主要地位的社会,包括王位的传承赛兰卡到现在还没有国王把王位传给私生子过。
尽管曾有许多任国王蠢蠢欲动,想让自己最爱的私生子戴上王冠,但为了统治的稳定,他们最终都放弃了这个想法。
卡萨尔莫兰也怕自己百年之后,他的儿子因为这种原因被褫夺爵位和领地。
所以他打算干脆给儿子搞个新的爵位。
得知了事情来龙去脉的戈尔多“”
这可真是可怜天下父母心啊。
戈尔多轻轻叹了口气。
“虽然现在教皇在政事上对您的父亲多有针对,但是还有公爵阁下在前面顶着,所以您不必担心。”那人最后还意味深长地添了一句。
“谢谢你告诉我这些。”戈尔多点了点头,而他身边的小伙伴们也终于从呆愣的状态中回过神,一片惊呼。
“所以戈尔多以后就是有爵位的人了”
“你羡慕什么,你家里不也有爵位”
“这不一样”
大家悉悉索索地讨论着,一边走上了船。
戈尔多想了想,走到了自家导师身边,提了一句“对了,国王的那个私诏怎么办”
他指的是国王让出一大笔钱、外加允许赛兰卡三年自由贸易的那张私诏。当时老国王一心想的是摆脱光辉之帝的亡魂,所作出的补偿自然也是针对赛兰卡帝国的。但是现在老国王缓过劲儿了,那张私诏就算是作数的,戈尔多他们回去也没法把这件事上报因为他们无法解释。
亚特里夏只思索了片刻“那就先欠着吧。”
他们本来也没指望能左右两个帝国的财政往来。
上船后,他们各自分配到了一个宽敞的房间实际上这么大一艘船,用来输送他们几个人简直是绰绰有余。不仅是房间,整艘船的活动空间都很空阔。
所以这艘船被派遣到这里来,真的只是为了接他们回国。
队伍里的几个学生毕竟年纪小,头一次离开家这么久,本来就思念家乡和神院,碰见这么一桩后瞬间感动地不行,已经在偷偷抹眼泪了。
戈尔多“”
其实之前那个领头的官员已经三番四次暗示,这都是那位公爵阁下一力主张的。但公爵也不愧是公爵,财大气粗无论对方存着多少拉拢神院或者是他父亲的心思,戈尔多都得感激对方这份心思,自觉欠了人家一个不大不小的人情。
他这么想着,把自己的长袍脱掉,穿着白色的衬衫,打算从行李里掏出睡衣,去洗个澡他们刚刚上路,船上的水还是足够招待神院的学生们洗个澡的。
他刚打开门,就见到昏暗的灯下站着个人影。
那人被照亮的部分只有半面光彩流溢的金色长发、修长的手臂以及松松垮垮的衣领处露出的白皙的锁骨,以及的胸膛。
戈尔多“”
“晚上好。”对方淡淡地打了个招呼,语气里带着迷蒙的睡意。
戈尔多只花了瞬间就反应了过来,眼前的这人不是亚特里夏,而是克劳狄。
“你怎么又来了”戈尔多心累地回答。
只见对方皱起了眉头,回答道“上次的事情还没谈完。”
“你也想来我精神之海里的事这个免谈。”
“你总得让我见见尤利安。”
“我说了他不想见你你们活着的时候那么熟,有什么话不好说,非得死了之后还眼巴巴地凑上来”
“我不管你怎么想我们,”克劳狄用斩钉截铁的语气说道,接着两下大踏步上来,皮靴擦着木质地板,发出咯嗒的摩擦声,“总之我一定要见到他”
戈尔多抱着自己的睡衣后退了两步,还以为克劳狄要凑上来打架,却见对方微微一笑,伸出白皙如玉的手把自己的上衣整个从肩膀上拉了下来,露出了前胸,雪白的衣料包裹着劲瘦而漂亮的腰线
戈尔多有一瞬间简直想骂人。
他倒吸了口冷气,把手里的睡衣当头砸到了对面的人身上“你他妈在搞什么”
“我只是在向你展示这具身体有多漂亮。”克劳狄有些郁闷地说,“上次还没跟你提到,怎么在不取出头骨的前提下让我进你的灵魂之海吧很简单,让你和你老师灵肉合一就行只是这样会带走他身上所有的魔力。”
你在说什么虎狼之词
戈尔多的表情扭曲了一瞬间,脸上也泛起了红晕。
“先别着急,咱们一步一步来,先从嘴对嘴开始。这大概能换我和尤利安来场短暂的会面。”克劳狄有些急切地说,“我观察了你很久了,我知道你也和我一样,不是很介意亲吻一个男人。不管怎么说,尤利安也算是你半个老师,你总得为他着想一下你难道真的认为他不想见到我吗”
克劳狄这段话可以吐槽的点实在太多,戈尔多一时间居然不知道该怎么反驳他什么叫他“应该不介意亲吻一个男人”
“吻一下而已。”克劳狄执着地对戈尔多张开怀抱,“宫廷礼仪里不也有贴面亲吻的礼仪吗”
“可你说的是嘴对嘴”
“差别不大。”
“不大个你个鬼”
“我本来就是个鬼了。”
“我服了你了你用这种方法去见尤利安,你确定他不会想要杀了你吗”
“我倒是希望他吃醋,可是前提得是我能见到他,反正我已经没有身体了。你要明白,我为了见到自己心爱的人是无所不用其极的你能不能像个男人一点,亲一下算什么”
戈尔多“”这是男不男人的问题吗
克劳狄若有所思“我懂了,还是说你不想吻我,你想吻的是这具身体真正的灵魂其实我不主导这具身体也没什么,吻照样能生效”
戈尔多出声打断他“你能不能别扯那些乱七八糟有的没的”
克劳狄也声音大了起来“那就吻一下啊你在犹豫什么”
周围一时陷入了沉默。
两人面对面瞪着对方,互不相让。
这时,从墙角“咕噜噜”滚出来一个水盆戈尔多和克劳狄同时望过去,发现是湿着头发的休诺站在那里,双眼瞪得老圆,嘴里能塞个鸡蛋。
休诺自觉撞破了什么不得了的画面,忽然触电一般捞起自己的水盆,一边摆手一边慌张的解释“我、我什么都没听见你们继续,继续”说着一溜烟跑了。
戈尔多和克劳狄“”
克劳狄“你到底亲不亲你别逼我啊。”
戈尔多捂着头,恨不得送这个沙雕大帝下地狱。
只见走廊的转角去又偷偷摸摸伸出一个头来,正是之前逃走的休诺。他想了想,亚特里夏导师和戈尔多都和他关系好,他就这么跑了似乎有点不大道义。于是他试探性地开口劝架“你们可别打起来啊不过戈尔多,只是亲一下而已,真的没什么导师您也是您就不能有点耐心吗,人家也是会害羞的啊,你这样只会把戈尔多越推越远嘛。重要的是你们绝对不能打起来要让外人知道我们神院的人因为这种事情打架我们神院的名声就完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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