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2章 第 102 章

    第102章

    在北城玩了两天, 叶漫漫跟同学们回了江城。

    但是哥哥和爸爸在北城还有公司的项目要跟紧, 要年三十才回去。

    回到江城后, 因为正是过年前后, 学校都已经放假了。

    也就没有派人过来接机。

    叶漫漫在几场跟同学们告别之后, 便跟沈奕辰和母亲回了江心岛。

    江城的冬天湿冷湿冷的, 体感比在北城还要冷。

    叶漫漫刚刚下了车, 方姨便从家里走了出来。

    方姨在他们家做了很多年工了, 也是把叶漫漫当成了小千金宠爱。

    这会儿看到叶漫漫回来, 激动得几乎要跳起来。

    拿着叶漫漫那个io金牌看了又看，摸了又摸。

    最后方姨还害怕会摸损了, 直说“要裱起来才行, 不能放出来了。这可是世界冠军的金牌啊”

    叶母也满心高兴“我昨天才发朋友圈上, 林太太就说要送我一个橱柜了。估计下午就能送来, 到时候裱起来, 欸，是世界冠军啊”

    刚刚回到家, 叶母就跟方姨商量着这次要把金牌挂在什么地方。

    叶漫漫身心疲倦，只想好好回自己的小天地睡上美美的一觉。

    沈奕辰刚刚想走, 便被何玉箐拉住了臂弯“小辰，方姨准备了好多菜式，今天就在我们家吃饭，今年过年你要是没什么安排, 你也过来这边吃年夜饭好不好”

    沈奕辰明显没想到叶漫漫母亲今年还会邀请他一起过年。

    他余光看了看叶漫漫, 厚着脸皮道“好, 谢谢阿姨。”

    何玉箐得到沈奕辰的肯定答复，满脸笑意“客气什么呢你小时候就天天来我们家吃饭，现在长大了，脸皮反而就越来越薄，都不来我们家了。”

    方姨也说“以后多点来，阿姨给你做好吃的。”

    叶漫漫睨他，只见沈奕辰露出一个人畜无害的微笑“”

    他哪里脸皮薄了明明脸皮越来越厚了。

    不过叶漫漫也没说什么，只是朝着二楼走去。

    何玉箐便说“小辰，今晚没那么快可以吃饭，要不你跟漫漫去房间玩一会儿吧。”随后何玉箐朝沈奕辰挑了挑眉，小声道“辰辰，你帮我看着一下漫漫，别让她继续刷题了，大过年的，好好放松放松。”

    叶漫漫看着沈奕辰，有点害羞一般，说“妈我不刷题，我就回去收拾一下行李。”

    干嘛要叫他来啊

    何玉箐笑了笑“那让小辰帮你呗。”

    沈奕辰一脸正经，诚恳地看着何玉箐，郑重地点头“乐意至极。”

    叶漫漫“”

    没眼看了。

    不过去到房间后，沈奕辰也没有别的意思，是真的来监督她，不让她刷题的。

    他们两人各自占据了一张沙发，一张学习椅，正在看小说。

    叶漫漫看的是，哥哥在她去国家集训队那时候给的一本小说小径分岔的花园。

    这是阿根廷大文豪博尔赫斯最著名的一部小说集。

    叶漫漫和沈奕辰看书的时候都非常安静。

    偶尔只听到了翻动书页的声音。

    也不知道过了多久，叶漫漫已经把整个书看完了。

    这本小说很深奥，但是带着对于哥哥的猜想，叶漫漫竟然读了一遍就读懂了。

    这是用小说形式表述了作者对平行宇宙观的理解。

    看完这一本小说后，叶漫漫觉得关于哥哥的猜测，她认为自己猜得很接近了。

    现在，就等哥哥回来，跟她坦白这一切。

    叶漫漫猜想，哥哥是故意把这本小径分岔的花园给她的。

    那么哥哥的世界是否也如同小说里面说的时间永远在分岔，当下的每个念头和选择都会决定不同的未来。

    所以，为了扭转那一个悲剧，哥哥选择了放弃数学，留在国内继承了家业

    而那个悲剧，就是叶漫漫所做过的梦，抑或，那不止是一个梦

    叶氏集团终将宣布破产，而她跳海自杀，叶家最后家破人亡。

    其实，这个悲剧在高二转学的第一天起，已经宣布扭转了。

    现在的她，不是噩梦里面那个恶毒女配了。

    如今的她，热爱生活，热爱学习，爱家人。

    她现在还有一个全心全意爱自己的人。

    叶漫漫合上小说，把书本放回了书桌上。

    她回过头去，看了看坐在沙发上的沈奕辰

    只见对方眯着桃花眼直勾勾地睨她，手里的书也才翻了几页，笑得温柔缠绵，漆黑的眼底扬起一湾柔情。

    这家伙，原来一直在看她吗

    叶漫漫抿了抿唇，问“你看我干什么你小说”

    她话还没说完，沈脸皮比地壳厚辰辰低低一笑“你比小说好看。”

    叶漫漫的耳朵肉眼可见地红了，她对上沈奕辰的眼睛。

    在北城那时候，两人彼此也曾这样对望过。

    不过

    现在这房间里，只有他们俩。

    气氛瞬间显得非常暧昧。

    叶漫漫咽了下口水，随即问“沈小辰，我的礼物呢”

    拿了这么重要的奖项，按理说应该是有礼物的。

    他似是而非地思考了片刻，漫不经心重复道“礼物啊”

    下一刻，沈奕辰把手上没怎么翻动过的书本放了下来。

    随后走到了叶漫漫的书桌边，高大的身躯缓缓地靠近，窗台的照射进来的夕阳霞光映在他的眸子上，更显深邃。

    沈奕辰居高临下看着坐在学习椅子上的叶漫漫，随即伸出一只手贴在她的脸上。

    叶漫漫瞬间感觉脸上烧起了一层红晕，热得她下意识躲了一下。

    她微微垂下脑袋，睫毛微动，目光落在他修长的手指上。

    突然，沈奕辰弯下身，胸腔有万千的冲动即将迸发出来，唇边露出一个笑，直达眼底。

    他在叶漫漫耳边，喃喃细语“小公主，处对象吗把我当成礼物送给你行不行”

    沈奕辰沙哑又低沉的声音划破了安静的房间，听着有点不真实。

    “你都保送华大了，也算毕业了吧”

    叶漫漫微微吃惊，浅浅地吸了一口气，原来两人已经离得很近，他们浅浅的呼吸，无声无息地缠绕在一起了。

    有清新的雪松味，香甜的糖果香味。

    下一秒，沈奕辰低笑一声“城市户口，无不良嗜好，不酗酒不吸烟，初吻初恋都还在，初”

    夜字还没说出口，叶漫漫惊呼一声，“什什么”

    “我想把初吻初恋都给你，要不要”

    语音刚落，沈奕辰便低下头，朝着叶漫漫湿润的唇瓣而去，叶漫漫的心跳声几乎要从胸腔里跳出来了。

    看着沈奕辰的薄唇慢慢落下，叶漫漫下意识闭上了眼睛。

    可预想的吻还没落下，一阵规律的叩叩叩敲门声随即传来。

    下一秒，叶母清脆的声音响彻天际，第一波攻击“辰辰，漫漫，吃饭了”

    这回，耳根浮起红晕的人换成了沈小辰，他的腰杆瞬间挺得笔直。

    还迅速地后退了两步，不安地整理了一下裤子。

    房门虚掩着，叶母随即发起了第二波攻击，推门而入“今晚方姨煮了你们最喜欢的椒盐虾你们快点下来洗手吃饭吧”

    叶漫漫咬着唇笑了笑，随即道“好，去吃饭了。”

    沈奕辰难得地局促不安起来，背着叶漫漫和叶母深深呼了一口气，等他转身时，叶漫漫已经朝楼下走去。

    沈奕辰看着那背影舔了舔口腔壁，下一秒叶母走了过来，拉住他的手臂“辰辰，漫漫她刚才应该没学习了吧我们都怕她走火入魔了，她爸跟她哥哥也说让她休息几天，反正也保送了”

    “嗯，没刷题，看了一会儿小说”

    沈奕辰微不可察地叹了一口气，跟着叶母下了楼。

    不知不觉便到了年三十。

    叶漫漫回来江城后，几乎是睡了两天，书本都顾不得看了。

    因为何玉箐跟方姨每天轮流监督她。

    幸好今年有方姨留在江城替他们管理厨房，所以今年也就没有那么的手忙脚乱了。

    叶母只负责买买买和打扮打扮就阔以了。

    叶漫漫想起了去年过年，去年沈奕辰是跟他家一起吃年夜饭的。

    回北城那天母亲邀请了他过来一起吃年夜饭，想不到今年沈奕辰早早便到了，还准备了年礼。

    叶母接过沈奕辰带来的一大堆补品和一支罗曼尼康帝，眉开眼笑“来就来了，还带什么东西呢你也是个小孩子，还浪费这个钱，真是的，快进来吧”

    跟叶母客套几句，沈奕辰便进了叶家的别墅。

    叶漫漫此刻跟方姨学习怎么包饺子，学习她是挺在行的，不过厨艺

    天生跟她八字不合。

    沈奕辰接过叶漫漫手上的饺子皮，说“我来吧。”

    叶漫漫刚才就知道他来了，不过两人都非常地有默契，都没有打招呼。

    自从上次那个吻宣布失败之后，叶漫漫也没跟他见过面了。

    现在一看，沈奕辰似乎修剪过头发，更显清爽帅气了。

    叶漫漫低垂着眉眼，依然不死心地跟着方姨学习。

    直到下午3点多，叶正华和叶向阳回到家，带着一身疲倦。

    叶正华边进门边说“今早就回到江城了，不过又去了趟公司。”

    公司还有人值班，所以作为两大总裁都去慰问了一番。

    而叶向阳则拿着手机，给秘书办的下属发送了一条信息今年所有员工的年终奖翻倍。

    发完信息，叶向阳便把手机放在客厅的茶几上。

    转眼一看，只见叶漫漫正和叶母方姨他们包饺子。

    哦，还有沈家那小子的身影。

    叶向阳不紧不慢地撸起了袖子，洗了洗手，走了过去，挤进了沈奕辰与叶漫漫的中间。

    叶向阳说“我也来帮忙。”

    说罢便拿起了擀面杖，开始擀皮。

    叶漫漫学了一小时，还算有点效果，不过没想到哥哥这种日理万机的人居然还会擀皮包饺子，也是神奇。

    下一秒，叶向阳又说“漫漫，你去给我倒杯水。”

    叶漫漫噢了一声，“我现在就去。”

    等叶漫漫拿了水过来，叶向阳又说“你去跟你爸聊会儿天吧，这里交给我们就行了。”

    叶漫漫的目光扫视了一眼沈奕辰和她哥哥，露出一个担心的表情。

    哥哥不会又要为难沈小辰了吧

    只见沈奕辰朝她笑了笑，似在说不用担心，能应付。

    叶向阳笑着看向沈奕辰，语气平淡“听说你没有保送”

    沈奕辰回答得很认真“是，不过我也有信心考华大。”

    叶向阳嗤笑一声“谁让你考华大了”

    沈奕辰回望他，丝毫没有退让“因为她保送了华大。”

    “她答应你了”

    沈奕辰没想到叶向阳问得这么直白，他抿了抿唇“还没有。”

    叶漫漫没有给过任何答复他。

    不过这又有什么关系呢

    叶漫漫也喜欢他就行了。

    叶向阳闻言淡淡一笑“不错，高中时期就应该好好读书。”

    谈什么恋爱呢。

    没多久，叶向阳擦了擦手，拍了拍他的肩膀“剩下的这些，包完它。”

    沈奕辰看着未来大舅子擀好的厚厚一层饺子皮“”

    感情这是厨艺的考验

    拼了。

    电视上播放着热热闹闹的春晚，熟悉的主持人声透过了电视机传到了千家万户。

    到了饭点，沈奕辰从叶家的厨房搬出了最后一道菜。

    叶正华见状才道“这怎么能行小辰是客人，你们怎么还让人家做菜呢”

    沈奕辰解下围裙，“没事，习惯了。”

    叶正华笑了笑，客套道“不错不错，小辰还挺有担当的，以后谁嫁给你都是福气。”

    叶母也看着沈奕辰抿唇笑了笑“我说也是，我们辰辰长得高大又帅气，学习还那么好，还会做菜，听说你这学期又是年级第一是吧肯定很多女孩子心仪你的吧”

    叶漫漫闻言，用筷子戳了戳碗里的米饭不就是做了两个菜吗不就考年级第一吗

    沈奕辰暗地里擦了擦额上的薄汗，笑得人畜无害“高中这么重要的阶段，还是以学习为主。”

    叶向阳“”

    说得倒是漂亮，过年还上赶着来我家吃饭，不就是为了我家的大白菜

    很快，大家就起筷了。

    大家看着最后一道酸菜鱼，酸酸辣辣的，很是诱人。

    叶父称赞道“不错不错，这鱼是小辰做的吧挺好吃。”

    叶母笑得花枝招展“很开胃，是我吃过最好吃的酸菜鱼了。”

    叶漫漫什么都没说，只是夹了两片鱼肉。

    叶向阳用力夹了一撮酸菜，吃了一口，当即皱起眉。

    酸死了，有什么好吃的

    但是，他又忍不住夹了一点鱼肉和酸菜。

    过了一会儿，没忍住多吃了半碗饭。

    待叶向阳放下碗，叶正华亲切一笑“今年这菜真是好吃，连向阳也多吃了一碗饭，要感谢小辰下厨了。”

    方姨今年也跟他们一起吃年夜饭，忙说“好几道菜都是小辰做的，我反而成了打下手的。”

    叶漫漫笑了笑，摸着吃得饱饱的小肚皮，满足地说“是挺好吃的。”

    叶向阳面无表情地擦了擦嘴巴，内心补充道是半碗

    他丢下餐巾，依然面无表情评价道“一般。”

    沈奕辰毫不在乎，笑说“我努力改进，下一年争取做得更好吃。”

    叶父叶母闻言都亮起了星星眼，辰辰太棒了

    叶漫漫“”

    下一年啊

    她可不保证沈奕辰还能进这个家的门。

    叶向阳一边嘀咕一边朝着酒窖走去“想得倒是挺美，还下一年”

    可是他回头看了看叶漫漫盈满笑意的水眸，正呆呆地看着沈家那小子。

    算了，这回是白菜长了脚要跑。

    跨年之后，沈奕辰和叶家人道别了就回了自己家。

    两家都在同一个小区，叶母也就没有挽留了。

    叶漫漫跟沈奕辰道别之后也回房洗澡了，洗了澡之后便上了三楼书房。

    之前一直顾着学习，叶漫漫很少会上来三楼，每次两兄妹聊天几乎都是在她的房间。

    三楼一如既往的清静，不过玻璃花房却开了灯和窗。

    只见叶向阳拿着一杯红酒，坐在花房一张椅子上，目光看向无边无际的星空。

    江城是个大都市，灯光璀璨，所以能看到的星星只有寥寥几颗。

    叶漫漫走了进去，坐在了另一张椅子上，然后把手上的小径分岔的花园放在了玻璃茶几上。

    叶向阳知道了叶漫漫上了来，问“送走那小子了”

    叶漫漫点头“嗯，他回家了”

    叶向阳放下手中的红酒，侧目看她“你喜欢他”

    叶漫漫抿了抿唇，过了一会儿，点头道“嗯，喜欢的。”

    如果不是沈奕辰，她根本不知道什么样才叫真正的爱。

    原来是

    明知道是漫长的等待，那个人也在；

    哪怕她一无是处，是个只会买买买的败家富二代，只要对他笑一笑，他都会为自己卸下盔甲；

    哪怕她不记得小时候的约定，他也还记得，并且遵守

    爱其实真的很简单，就是想跟那个人在一起。

    叶向阳微微叹了一口气，没有再继续这个话题。

    他的目光落在茶几上的书，问“看完了”

    叶漫漫点头，学着哥哥的动作，朝夜空看了看，的确没什么星星。

    她问“看完了，哥哥，你以前做出放弃数学的决定是不是很难”

    叶向阳学着她的动作，换了个舒适的位置，仰望着星空，不答反问“你呢为什么突然好好学习了是什么让你有动力去学习了”

    花房里一时间安静无比，只有外面噼里啪啦的鞭炮声响着。

    叶漫漫在静谧中，注视着哥哥的侧脸，深呼吸一口气，说“我有一段时间做了很多梦，好像连续剧一样的梦，反反复复。”

    叶向阳没说话，眼神示意她继续说。

    叶漫漫“我一开始不知道那些梦的真假，不过我梦见了我为了许一诺转学到江城附中之后，开始了悲惨的人生，不仅惹他讨厌，还成了作弊的学生，可是最后却被别人告发了。可是梦里的我并没有因此善罢甘休，反而更加的变本加厉。不仅越来越败家，还天天跑去许一诺面前作妖。”

    说到这里，叶漫漫觉得那些梦越来越清晰，甚至仿似真的发生过一样。

    叶向阳的眉头紧紧皱起，突然问“最后，叶氏集团破产，你自杀了”

    不知道为什么，叶漫漫感到哥哥说这句话的时候，明显哽咽了一下。

    “嗯。”

    叶向阳面上的表情变得极其复杂，叶漫漫紧张地揪着衣裳的下摆，问“哥哥，你”

    叶向阳的眉眼垂下，突然道“在星际之门空间飞行器超光速原理这本书中，有一句话是这样说的在某种范围的未知领域，提前预警或者梦见未来场景，就是一种简单的时空穿梭。”

    叶漫漫有点茫然“所以，我是穿越时空了”

    不过也不一定，因为叶漫漫觉得自己的梦境很模糊，不过结局倒是很清晰，就是叶家破产了，自己死了。

    那时候哥哥也不在。

    哥哥那时候在哪里呢

    叶向阳摇头“不确定，这个问题，我也想了好多年。在爱因斯坦的广义相对论中的确有时光倒流理论这一说，可是，我并不确定自己到底发生了什么事，我用过很多公式来计算这些重复经历过的事情，可是都没有答案”

    叶漫漫突然想起了佟瑶平时看完各种重生、穿书的小说。

    叶漫漫不大确定道“哥哥你是重生吗你上辈子是选择了去学数学”

    所以在那个关头，她的世界里没有哥哥的出现。

    她还记得叶向阳曾经说过数学家是孤独的。

    那么

    哥哥也许很长一段时间就在实验室里度过。

    而且，哥哥好像也曾经说过，许一诺配不起她。

    这是带着强烈个人观点的一句话。

    也许是因为哥哥知道了所有的悲剧是因为她和许一诺而起的。

    语音刚落，叶向阳便长叹一口气，有点疑惑“重生我更相信这个宇宙是一个四维空间，不过在另一个时空的我选择了数学。当然，那是一个错误的开始。”

    叶漫漫激动地摇头“不，不是的，哥哥这不是谁的错，你有数学的天赋，你应该去学数学的。”

    叶漫漫还记得，梦里有个人告诉她，这个世界是一本小说世界，而她，是一个恶毒女配。

    那么哥哥，很可能是一个重生的人，他经历了上辈子书里所发生的事情。

    但是，叶向阳是个无神论者，当然，他也是一个数学家。

    他只会用科学的理论，各种物理数学计算方式去想这件事。

    但是，这不是错，他没有错，自己也没错。

    错的是构建这个小说世界的人。

    叶向阳自嘲一笑“是吗可是那一个我选择了数学，可是却落得家破人亡”

    那时候，他多么痛恨自己，只是一个只知道计算的废人。

    叶向阳知道自己是一个数学天才。

    他6岁就展现出不同于其他人的数学天赋，初一就看懂了高斯的算术探索，还独自总结出素数定律

    从初中起他知道自己的天赋后，他就决定研究数学。

    事实上，他在数学上的天赋还远远没被发掘，直到被普林斯顿数学系录取。

    成了一个真正的数学家。

    叶向阳补充了一句“你说的那个结局，我经历过，我也看见过”

    那时候的他刚刚解开了一个数学千禧难题，终于走出了待了三年的实验室，准备跟家人，各国的数学家分享那个消息，可是

    他的家却散了。

    所以，有机会让他重新选一次，他毫不犹豫选择了留在国内，留在家人身边。

    什么数学天赋，什么千禧难题，都没那么重要了。

    当然，在高中和大学某一段时间，他也会产生困惑，悔意。

    他为什么要放弃喜爱的数学

    可是看到曾经所经历的事情一幕幕重现他的眼前，他终于相信，这是重来一次的机会。

    如果，他再次选择数学，也许又是一个万劫不复的悲剧。

    是像叶漫漫所说的，重生

    好吧，这个理论也是可以成立。

    叶漫漫震惊地看着他，叶向阳的五官紧皱在一起，似乎很痛苦。

    叶漫漫握紧他的手，说“哥哥，我在，我还在这里，我不是那个她”

    叶向阳的情绪很快稳定下来，“嗯，我知道。现在的我们都选择了不一样的路，所以结局会改变的。”

    他的目光落在那本书上，如同里面表达的时间永远在分岔，但是只要选择不同的道路，便会有不一样的未来。

    叶漫漫还是摇头，紧抓他的手“哥哥，结局已经改变了，悲剧都是因为我而起的，可是我也不是那个她了，那些你所看到过，经历过的事情，都会改变。我没有错，错的是，我去招惹了许一诺，可是，我没有我现在喜欢学习，珍惜现在的生活。”

    “而哥哥你，去学数学没有错，你有数学的天赋，你是一个伟大的数学家，国家比我们家更需要你。”

    她会梦见那些经历，也可能只是因为他们是兄妹。

    哥哥的经历通过他们之间的血缘关系用电磁波方式传递到她的脑海，所以才会做梦。

    叶漫漫不确定。

    但是，她可以确定的是，结局一定不会是梦里那样。

    叶氏集团会好好的，因为她不会再纠缠许一诺。

    没有许一诺，他们家的公司就会好好的。

    当然，她也不会自杀，哥哥也会好好的。

    叶漫漫依然抓住他的手，坚定地看着他，叶向阳的表情始终揪成一团，带着点痛苦，手指无意识地屈起。

    花房里一片静谧，两人好像雕塑一般，静静地对望着。

    许久后，叶向阳的声音打破了静谧。

    他说“漫漫，你让我想一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