惊人的气势从少女的身上崩裂,穿着麻制叶纹和服,系着市松纹衣带的祢豆子收回长腿。
“祢豆子?”灶门吃惊的看着登场飒爽的祢豆子,“你为什么会在这里。”
“我闻到哥哥血的味道…”
“所以你就过来了?”炭治郎同样惊愕。
“嗯,”祢豆子低下头像小孩子犯了错被大人责骂的样子,带着鼻音的语气继续说道“我想保护哥哥们。”
炭治郎哑口无言,他和弟弟默默对视一眼,对祢豆子行为责怪的话语瞬间说不出口。
炭治郎叹了口气,用拿剑的手背抚了抚祢豆子额头,“祢豆子你这份心情我很感谢,但是这里是战场,哥哥我不希望看到你受伤。”
祢豆子努力辩解,“但是我现在是鬼,就算受到伤害我也能瞬间恢复,而且身体也变强了。”
然后漂亮的祢豆子做出一个粗鲁的动作展示着自己的肌肉,想通过这些告诉哥哥们,她很强。
“啊啊啊啊祢豆子不可以做这么粗鲁的动作。”灶门赶紧上前抓住祢豆子的手放下。
虽然祢豆子这样解释,但是身为哥哥的两人并没有把祢豆子当成鬼看待。
她的身份依然是需要保护的妹妹,仅此而已。
击飞出去的妓夫太郎撞破一堆瓦砾,最后被堕姬用衣带网住,堕姬顺势往后撤退了好几步。
情况对他们非常不利,新来了两个鬼猎人,现在又来了一个实力强悍的…
堕姬盯着祢豆子眼中的竖瞳定睛一看,惊讶的半天说不出话,“鬼?”
她仿佛看到天大的笑话一般,“鬼帮人类?还是说,这是你们鬼猎人的秘密武器,驯服的鬼?”
祢豆子抿着嘴,往前走一步,手一伸将两位哥哥护在身后,“我不是什么秘密武器,更不是驯服的鬼,我是灶门祢豆子,次郎長和炭治郎的妹妹。无论是谁伤害哥哥,我都不会放过。”
凉风吹拂着少女的战意,骤然释放的压迫感让堕姬心一震。
这股气势,实力在她之上吗?
祢豆子变成鬼的身躯比哥哥们高上半个头,额头也长出一个角,眉间凛然又坚定。
她不会再让以前的事情发生,她不再需要哥哥们保护她,反过来,轮到她保护哥哥了!
失去家人这样恐怖的事情她不想再次看到。
受伤也没关系,身为鬼,无论是断手还是断脚,都能再次长回来。
“啧…好痛,”因强大的冲击击中头部,使妓夫太郎失去意识几秒,破碎的脑袋也在几秒内重新愈合。
他摇晃着站起来,阴翳的眼光落在祢豆子身上,黑水一般的情绪翻涌在眼底。
——
被鬼舞辻无惨分有血液的鬼,无论是思考还是位置都会在鬼舞辻无惨的眼中暴露无遗。
无惨透过那些流动在鬼身上的血液,读取他们的思维,当然这种情况只能放在距离无惨相近的位置才能实现。
距离遥远的鬼,所能提供的情报也会因为距离的原因变模糊。
此时的无惨正透过上弦六两人的眼睛观看着,但是由于距离原因,传达回来的景象也模模糊糊。
无惨看着轰然爆裂的火焰,火红如岩浆,日轮耳饰在画面里随风飘扬,黑红发看不清面目的男子手拿着剑,一步步走来。
灵魂深处曾经不断想遗忘的画面再次再次涌入脑中与面前的这个人重叠。
阴魂不散的继国缘一!
“哗啦”
杂乱的玻璃碎裂声音响起,“堕姬!妓夫太郎!”
无惨愤怒的声音响起在上弦六兄妹两人脑中。
“杀光这里所有人!”
灶门次郎長本该作为一个棋子留在最后,但是鬼舞辻无惨决定一个不都不留,全部杀光!
当初就应该把灶门一家全部杀光!后悔的无惨怒火中烧,鲜红的眼眸铺满憎恶。
“了解。”堕姬扬起邪魅的笑容。
实力在她之上又有什么用,中一次哥哥的毒,就算你是鬼也逃不掉,“小丫头,为了无惨大人,去死吧。”
“梅。”妓夫太郎说道。
堕姬听着这个土气的名字一阵烦躁,同时又很不解,哥哥已经很久很久没有叫过他这个名字,她忍耐着回答:“怎么?”
妓夫太郎走近妹妹,“不要离开我的身边。”
他们兄妹两个人在一起才是最强的。
“祢豆子,即使你现在变成鬼不怕受伤,但是,也会痛吧。”炭治郎看着祢豆子,绯红的眼眸像是沉入水中的红宝石,波光流转,光辉闪耀。
“我记得祢豆子最怕疼了…”
祢豆子从来都没有说过她怕疼,是炭治郎有一天无意中发现的。
那天祢豆子的手被镰刀割到。
惊呼的声音引起大家关注。
“祢豆子,发生了什么?”炭治郎第一时间赶到妹妹身边。
祢豆子捂着滴血的手指,眉间无奈的说道“割到手指了,原本还想帮哥哥忙,现在反而给哥哥添了麻烦。”
炭治郎摇头,“没有添麻烦,木材这么多,真要我自己一个人弄,恐怕天黑都弄不完,对了,茂,花子我带祢豆子进去包扎,那个镰刀你不要去碰。”
生怕弟弟妹妹们也伤到手,炭治郎提前警戒一声。
洁白的绷带一圈又一圈缠绕在手指上,遮挡住白皙的肌肤,炭治郎在绷带尾巴绑上一个小结,“好了,很痛吗?”
“唔唔。”祢豆子摇头,“不痛。”
炭治郎没看到的是,他转身离开的瞬间,祢豆子发红的眼眶。
寂静的房间里传出啜泣的声音,嗓音像是粘黏在一起,发出模模糊糊的音节,“好痛…”
出去又回来的炭治郎站在不远处,没有进去。
说到底祢豆子还是小孩子,受了伤怎么可能会不疼,大概就是不想让他担心罢了。
祢豆子从小就是这样,细心又贴心,为了不让家人操心,她总是忍耐着,喜欢的东西,害怕的东西。
不只有他一个人担起家里的责任,祢豆子身为大姐,也用着她自己的方式承担着家里的一切。
“最怕疼的祢豆子,哥哥我不想你去战斗,所以…”炭治郎转身用缠着绷带的手一把抽走弟弟的剑,翻转的身姿带动衣摆在空中旋转出一道弧线,“我去去就回来,祢豆子麻烦你,保护好炭治郎。”
“诶?”被抽走刀几秒才反应过来的灶门担忧的看着哥哥绑着绷带的手臂。
手执赫红双刀的少年一步步往前走着,一丛丛的狱火不羁的冒出,如凤凰绽开的烈火那般剔透澄澈,金辉。
隔着很远的距离堕姬仿佛都能感觉到脸上的灼热。
闲庭信步的炭治郎一脸冷漠,慵懒垂落在额头的红色碎发显得他更加漫不经心,
堕姬看着走过来的炭治郎心里做着自己的打算,一条衣带拦不住,但是千百条呢?
只要有一条漏网之鱼,她就可以杀掉其他人。
仿佛看出堕姬的打算,炭治郎开口,“我不会让你攻击到祢豆子,一切都结束了,上弦六。”
上弦六两人黏在一起反倒减少了炭治郎灭鬼的难度,只要同时斩落两人的脑袋,这场战斗就结束了。
“那如果千百条呢?”说话间,堕姬身后展开数条艳丽的衣带,庞大的衣带遮天蔽日,“速度再快也防的住这么多吗?!别天真了人类,你们是有极限的!”
炭治郎没有理会堕姬的挑衅,他目光向下,半垂着眼,双手交错,红色的剑刃交叉在身体前。
双刃的攻击他没有学过,但是嘴平伊之助和宇髄天元两人的攻击他见过无数次。
精髓或许领悟不出来,但是模仿谁都会。
低头像是沉思的少年猛的抬头,剔透的眼眸看着一切,通透世界的花卷铺展在面前。
破除表面现象,展现最本质的一点——通透世界。
他记得嘴平伊之助有一个招式是同时挥舞两把刀往四面八方挥斩,加上极度的速度能够一瞬间造成大面积的伤害。
少年火红的眼珠注视着如海浪袭来庞大的衣带,眨眼间,火红的身影如离弦而去的箭,翻转的身影挥舞着双刃穿梭在“海浪”间。
天空一段一段被砍断的衣带扬着金黄的火焰落幕,千万破碎的衣带像一场绚丽的流星雨,坠着火红尾巴的衣带闪烁着落下,照亮整个夜空。
像亿万只同时燃放的许愿灯那般壮丽。
妓夫太郎操纵的飞血镰游荡在四周,却止不住炭治郎的脚步,他无法感知到炭治郎的具体位置,心中的烦躁感再度翻涌,“为什么中了毒他还能到处跑!”
衣带,飞血镰没有一个命中炭治郎,灵活矫健的身影像鬼魅般游走,然后悄无声息的降临在堕姬着妓夫太郎的身后,在堕姬和妓夫太郎来不了反应的情况下,他手一横,剑刃交错,刀光掠过。
“血镰回来。”
妓夫太郎话音刚落,兄妹两人听见后方传来破空的声音,接着喉咙一痛,视角开始翻转。
上弦六齐齐被砍落。
同时妓夫太郎呼唤的血镰也伤到了炭治郎,在他看见他的一瞬间。
“这就是,灶门次郎長的实力吗?”宇髄天元收起刀,惊叹着一会就结束的战斗。
就连他也没能看清次郎長的轨迹,这样想着,宇髄天元不可避免的想起鬼杀队里正体不明的悲鸣屿行冥,握刀两月成为柱的双胞胎时透,现在还要加上一个实力在他之上的小鬼。
说不定还是鬼杀队里最强的一位。
宇髄天元失笑,这样的实力,确实能够杀掉上弦二。
堕姬和妓夫太郎的身体开始崩溃,堕姬望着天空,千亿星光坠落的景象就像是献给她和哥哥一场华丽的葬礼。
这样美丽的景象,一生只能看一次。
愤怒,不甘,迁怒等所有的情感汇聚成尖锐的刀刃刺向深爱自己的哥哥,堕姬面孔扭曲“都怪哥哥你!为什么这么废物!”
话一出,堕姬便后悔了,余光中他看到一直望着她们的炭治郎,目光里充满了悲伤。
在京极屋里炭治郎说起妹妹的表情再次浮现。
脑海里回忆起的,是幼小的自己被哥哥极力保护的很好的样子,两人因为靠着自己努力吃上饭的欢笑样子,哥哥帅气的样子。
汹涌的泪水一滴滴滑落,妓夫太郎看着泪水打湿泥土,弄沾了妹妹好看的脸庞。
他心疼的想伸出手,却又猛然发现自己的身体已经不再了,只好安慰妹妹,“别哭呀梅,这么漂亮的脸,哭了就不好看了。”
“对不起,哥哥我不该那样说你的…对不起,其实哥哥一直很帅气...”堕姬越哭越伤心。
“我知道…”妓夫太郎沉沉的回答,他了解自己的妹妹,口是心非。
“我们会下地狱吗?”堕姬问。
她还是人的时候,总是会听见村里的老人说,杀人是会下地狱的。
“会吧,但是我会想办法让梅不要受到太厉害的惩罚,哥哥我会保护你。”
堕姬不愿意的摇头,“就算让我受惩罚也没关系,哥哥去到地狱一定要等我,不可以甩开我,不可以欺骗我,如果你敢丢下我一个人先走,无论你去哪里我都会找到你,不管转生多次,我都要做哥哥的妹妹!一直,一直,一直像以前那样缠着你呜....”
「约好了哦我们要永远在一起。」
「我们两个人一起就是最强的!」
「我们再一次的话,没有人可以欺负梅,已经没有什么好怕了。」
“笨蛋,”妓夫太郎看着哭的凄惨的妹妹,“怎么可能会丢下你,你是我疼爱的妹..妹..”
零碎的声音随着崩溃瓦解的身体,消散于天寂。
本站所有小说均来源于会员自主上传,如侵犯你的权益请联系我们,我们会尽快删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