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哐咔——」
掌心与刀刃摩擦撞击,拳风的嘶嘶声与刀刃的破空声接连不断地交错响起,轰隆隆地震荡开来。
肉色的发丝在空中晃动,肩膀左右摇摆,少年的身影在空地上划过一道接一道、用来迷惑敌人的假动作。
折射的淡蓝色反光的日轮刀朝着敌人的腹部发起攻击,却在即将接近目标的瞬间,竟不可思议地转变角度与力道,直直向上弦之三的脖颈刺去。
虽然提前感知到了对方斗气的变化,但是少年斩击速度还是太快——苍白的脖子添上了一道长长的红线。
抬起左手,猗窝座用大拇指指腹抹掉血迹,露出修复痊愈的皮肤。
“真是有趣啊。”与自己见到所有的呼吸法都不同,眼前的这个人类的剑术......与其说是剑术,不如说——
这个少年本身就是一把锋利的「刀」。
杀人,需要什么规矩吗?
毫无章法,毫无姿态,需要做的的是拼尽所有的力量,「刀」一般的存在。只是为了刺伤敌人,杀死敌人而已。
“哈哈哈哈哈——”粉发的恶鬼的眼眸被战意染上兴奋的光晕“破坏杀——乱式!”尖锐的犬齿因为男人张开的口而露出,拔高音量,堂堂正正地喊出血鬼术的招式。
“......”令人惊异的是,即便是眼神中含着快要满溢而出的愤怒,可少年却一直没什么其他多余的话语或者表情,像是把所有的精力都投入到了这场战斗之中。
微微张开嘴巴,吐出一口浊气。漆黑蠕动像是有生命的印记悄无声息的从鬼杀队队服的衣领下蔓延而上——如同浓重墨汁色的海波。
“......”
身形调转,如同轻盈的飞鸟。虽然动作有些诡异,但却又有几分说不出来的协调。将刀剑翻转朝上,锖兔的身体微微下压。
羽织上的血渍随着时间的流逝变得渐渐干涸暗沉,如同少年此时逐渐暗沉下来的灰色眼瞳。
没有招式,没有名字,仅仅是通过观察,通过直觉,大脑机械地运转,判断出此时最适合迎接的姿态。
这是本能,这是天赋,这融化在血脉中的力量。
“抵抗下来了吗,那么这一招呢!”
——「破坏杀-灭式!」
似乎感受到了什么,锖兔的身体猛地僵硬了一瞬,眯起眼睛,双手交握住刀柄,做出了警戒的姿态。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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地面因为两者撞击产生的巨大冲击力而破坏,如同碎裂的镜面,从中心向外崩裂炸开。浓浓的灰尘被扬起,遮挡住了在一旁心情焦虑的众人。
“锖兔......”咬着绷带,将手臂上的伤口处理好,黑发男人颤抖地看向前方。
想去帮助他。
但是......
狠狠按捺住上前的本能,大脑一遍又一遍警告着:这是自己无法插手的战斗——毕竟自己现在的身体状态太糟糕了,如果贸然上去,只会给锖兔造成困扰。
放在身侧受伤的手腕动了动,手指屈起,指甲狠狠陷入掌心。
我太弱了.......
不甘地咬住下唇,义勇痛苦地闭上眼睛,纤细的眉头紧蹙成一团。
“......锖兔少年。”在一旁紧张注视的金发男人用自己能听到的音量,轻轻呢喃道。
死死盯向某个方向,将没有受伤的一只手放在了腰间的日轮刀上,肌肉紧绷,如同凶猛的捕猎者,炼狱杏寿郎静静等待着发起进攻的时机。
「咚、咚。」
耳膜传来自己激烈的心跳声。
汗水从额头汇聚,顺着黑发男人脸颊流淌而下。
阻碍住视线的烟雾渐渐散去,露出完整的场景。
“!”
头脑晕眩了一阵,咬着牙撑住,忍住惊呼的喊声,富冈义勇握紧刀柄,迈腿向前冲刺。
“那么,接下来应该轮到.......”意识到时机已经成熟,炼狱杏寿郎沉下目光,露出肃杀的冰冷气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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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嘎......哈。”手臂死死卡住抵在自己脖颈上的刀刃,努力侧头向后看去,余光中看到了少年皱眉痛苦狰狞的面庞。
另一只手也被狠狠攥住无法动弹,恶鬼尖锐的指甲狠狠插/入了锖兔的手臂,但是少年的手并没有松开,反而更加用力的死死扣住。
呼吸渐渐粗重,这是身体走向极限的前奏。压抑不住地咳嗽几声,暗红的血块从锖兔的口中掉落而出。
看着地上如同下雨般不断溅落的血迹,猗窝座顿时了然。
原来这小子并没有躲开自己的攻击,而是找到了自己血鬼术内伤害最弱的一处直接迎接而上了吗......短短的刹那,这个人类到底是怎样反应过来的,莫非是依靠着直觉吗?
然后趁着自己姿势还未调整过来,迅速绕到自己身后,发起暗杀。
放弃防御,冒着生命危险,仅为了博得进攻的机会吗......这可真是......如此可畏的勇气。
“变成鬼吧,锖兔。”瞪大眼睛,金色的瞳子中盛满难以遏制住的狂热“你是如此的强大,不应该拘泥于人类的.......”
猗窝座的话语还未说话,就被一个带着愤怒的低吼声打断。
“水之呼吸八之型——滝壶!!”
优秀战斗的意识让恶鬼迅速做出判断,断开自己被控制住的左手,身体下蹲,从锖兔的怀中挣脱而出,啧了啧嘴,迅速后撤几步,猗窝座迅速站稳身形。
“炎之呼吸五之型——炎虎!”
“嘁。”闪过流转的火焰,粉发恶鬼不耐地甩了甩被砍伤的手臂。
......怎么回事,被那个少年砍下右手为什么再生如此之慢。
由于缺少一只手,猗窝座主要依靠体术的攻势有些衰弱。注意到远处地平线逐渐染上暖意的天幕,心底一沉,暗道不好。
注意到敌人逃跑的欲望,对视一眼,炼狱与义勇难得默契地明白了对方的意思,一左一右开始夹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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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好困。
终于支撑不住,视线内失去了目标,疲倦与睡意攀上了神经,黑暗逐渐侵袭了少年的视觉。
四肢如同拴上铁链,头脑注入铅液,双脚再也无法站立,锖兔控制不住地向前倾倒。
然而没有感受到疼痛与坚硬的地面,撑起眼皮,艰难地聚焦着视线,想要看清周围的状况。
“锖兔前辈...... 您还好吗?”小心翼翼地托住锖兔的上半身,灶门炭治郎担忧地看着倒在自己身前的人。
注意到汇聚在少年指尖,如同断线的珠子般,不断向下滴落的血液“糟糕......得赶紧......”倒吸一口气。
.
渐渐地,听觉也逐渐模糊不清,在晃动的世界中,只能看到红发少年上下张合的嘴唇。
“义勇......没事吧。”停顿了一下“还有......其他人.......”沙哑的声音无力的融化在空气中。
在手忙脚乱包扎按压着伤口的炭治郎停下手中的动作,露出惊讶的神情。半晌,收敛了悲伤,展现出一个含着眼泪的苦涩笑容。
“大家都活着......前辈保护了......大家.......”吞吞吐吐的呜咽声响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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