年利润一千万, 对于强这样的公司来说, 本该是打个喷嚏就能完成的,可偏偏太多人来搅局,不止外部,还有内部的争权夺势,让着本就负债累累的公司, 乱成了一锅粥。
乔中林费了好大的力气才力排众议,在于涵月的配合下掌控了公司的话语权。
公司到手了,乔中林又犯了愁,区区年利润一千万,真的不多, 只要他稍微再注资三两亿,就能维持正常运行, 他到底要不要注资呢?
虽然注资改变不了公司负债局面, 债还是债, 可年利润和债务是没有直接联系的,只要稍微运作一下,那对赌协议就是他赢。
对赌协议赢了,就意味着言随心输了十个亿,公司由他和于强平分。
于强那蠢货, 乔中林并不放在眼里, 他之前去监狱找于强,不过是想废物利用一下而已。
他早就料到于强那老家伙贪心的很,肯定会趁势要求言随心帮自己, 可于强也必然不会成功,言随心没那么蠢,于强再怎么逼都没用,最后还得按他说的,让于星澜逼走陆婷婷。
于星澜能逼走吗?
能!
可只能逼走几天,陆婷婷早晚还是会被言随心找到,就算他亲自藏也藏不了多久。
可他还是要这么做。
原因无他。
言随心对陆婷婷的态度暧昧不清,陆婷婷算计她怀上孩子她都能不计较,甚至还让陆婷婷跟明媒正娶的老婆住在一个屋檐下,明眼人都能看出来这意味着什么。
这种状况下,于星澜逼走陆婷婷绝对会挑起言随心的不满,到时候他再推波助澜一番,将两人的矛盾升级,逼走于星澜简直轻而易举。
没错,乔中林真正的目的并不是想逼走陆婷婷,而是想逼走于星澜!
于星澜留在言随心身边对他没有多少好处,相反陆婷婷却有把柄在他手中,比起油盐不进的于星澜更容易掌控。
再加上陆婷婷隐忍狠毒,比起单纯的于星澜也更容易抓住言随心的心,如今又母凭女贵,说不定真就能抓言随心一辈子。
而且,女人和男人不同,女人更爱惜孩子,言随心也不能免俗,比起普通男人对自己的孩子,言随心会更加疼惜。
不管怎么看,陆婷婷都比于星澜更适合留在言随心身边为他所用。
至于于星澜,离开了言随心她什么都不是,不止她,她家那老不死的也是有心无力,乔中林完全不放在眼里。
孙家的财产,乔中林势在必得,于家的也如在囊中,甚至,乔中林还想展望一下言家,虽然暂时还没有能力取而代之,可不久的将来,他有信心自己绝对可以!
让陆婷婷取代于星澜,就是他扩大事业版图需要迈出的关键一步。
那么问题又绕回来了,他到底要不要挪用乔家的流动资金注资于家?
目前看来,注资利大于弊,虽然这样一来乔家的资金链会断掉,可能需要向银行贷款才能维持正常运转,可整体不会有太大影响,而于家这边却能赢了对赌协议。
只要协议赢了,于家基本就到了他手中。
但是,平白让他掏出几个亿帮于强是不可能的,起码要换回等值的公司股份才行。
乔中林略一沉吟,心中有了打算,等于星澜逼走了陆婷婷,他就找于强签协议,他注资帮于强赢对赌协议,于强在赢了之后,分出等值股份给他。
于强不答应?不要紧,吓唬吓唬就答应了,毕竟一无所有和保留一部分股份,傻子也知道怎么选。
乔中林挂着阴沉的笑,拿起电话:“把账上所有的流动资金调过来,过几天要用。”
还有什么比吞并成熟的公司更容易累积财富?
用不了多久,华夏首富就要改名字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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顾朔风一大早就坐飞机走了,于星澜从她起床到她离开,始终背身躺着,一动都没有动。
当一个人压根就不在乎你的时候,再求也没有用,只会让自己看上去更可笑。
她该怎么办?
滴滴滴!
手机传来信息提示音。
是于强,或者说,是于强的人。
对方发来了一张闪图。
于星澜点开闪图,短短五秒,她的猛地坐了起来。
图片过期了,裂了,可图上的骨灰盒却雷击般炸得于星澜脑袋嗡嗡作响。
这是于强在提醒她,中午之前再得不到想要的答案,妈妈的骨灰就会被喂狗!
怎么办?
到底该怎么办?!
于星澜赶紧给对方打过去语音电话。
对方接了起来。
不等于星澜开口,对方道:“别求情,没有用,我也是拿人钱财替人办事,你……”
“我给你钱!你要多少都行!只要……”
“很遗憾,于总手里有我的把柄,与其想这些歪门邪道,不如想想怎么完成于总的要求。”
“可言随心已经出国了,她根本……”
“这不在我管辖范围能,我只管按章办事,提醒你,还有三小时十八分。”
对方不由分说挂了语音,于星澜崩溃地抱住头,乱糟糟的长发遮了脸。
不行!不可以!那是妈妈的骨灰!那是她妈妈!!
对了!找于强求情!然后录下录音!再报警!总好过坐以待毙!
刻不容缓,于星澜飞快起身,却不想,几天没有好好休息,脚下虚软,头晕眼花,竟一头栽到了窗台上。
她捂住额头扶着窗框,脑中嗡嗡,眼前一片漆黑,踉跄了一下坐在地上,缓了好半天才缓过那口气,顶着眩晕恶心勉强爬起来,跌跌撞撞离开。
陆婷婷在走廊边晒太阳边看小蛋黄在草皮打滚,见她出来,笑着打招呼:“去外公家吗?澜澜姐?”
顿了下,陆婷婷站了起来,紧走两步到她跟前。
“你,你这额头怎么回事?怎么肿了?”
于星澜歪头躲开她的手,勉强挤出一抹孱弱的笑。
“没事,磕了一下,这就去外公家抹点药。”
“那你快去吧,咱们这儿没药也不是办法,下午斌子过来,我让他捎套急救箱,常备药都备上。”
陆婷婷蹙眉看着她的额头,下意识又想伸手碰,想到她的躲闪,强行又收回了手,担忧之意无比逼真,如果是演技的话,那真是太可怕了。
可如果不是演技……更可怕。
有谁能抵抗得了这样一个深爱自己的女人?甚至共侍一夫都能接受的女人。
卑微且又不顾一切的爱,往往最惹人怜惜。
言随心也是人,怎么可能不心动?
可她打着爱的旗号强行插足,和小三无耻的行径有什么区别?
于星澜脚步虚浮地出了小区,两个黑西装依然跟着她,她浑不在意,直奔拘留所。
判决书下来后,通常一个月内移交监狱,于强提起上诉拖延时间,暂时还没有移送过去。
即便这样,见到于强也是不容易的,于星澜不是律师,现在也不是探视时间,警察见她都要哭了,协调了下,准许她跟于强通了内线电话。
于星澜打开了手机录音对着话筒,可于强没那么傻,不该说的,一个字也没说。
“你不是说言随心出国了吗?正好,你给她打电话,就说不帮忙就开记者招待会宣布婚姻破裂,以后你们桥归桥路归路,她要还不帮,你就赶走陆婷婷。”
“赶走陆婷婷?为什么?”
“她怀了言随心的野种,不该赶走吗?!反正你按我说的做,不听话,后果你知道!”
啪!
电话挂断,根本就不给于星澜录下证据的机会。
恍恍惚惚出了拘留所,滴咚,一条信息传了进来。
【想搜集证据报警?看看是你报警的速度快,还是我撒骨灰的速度快!】
紧接着是一张闪图。
于星澜踉跄了一下,指尖颤了又颤,无论如何也点不下去。
叮咚!
又是一条信息。
【赶走陆婷婷,这不难吧?如果还做不到,参考上面那张照片。】
赶走陆婷婷。
上面那张照片。
于星澜回头看了眼近在咫尺的警察局,又低头看了眼那还没点开的闪图,惨白的脸没有一丝血色,拼命运转着跳痛的脑细胞。
她没有进警察局报案,也没有点开那张图,招了辆taxi直奔最近的手机城。
随便买了个拍照手机,回到家,不顾陆婷婷的招呼声咚咚咚上了二楼,砰地摔上门,靠着门板闭眼喘了好几口气,这才迈步走到床边。
屈膝跪坐在床下绒毯,掏出两部手机,新买的调出摄像模式,旧手机翻到聊天界面,摄像头对准那张闪图,于星澜紧张的连呼吸都不会了,颤着冰白的指尖,按下。
五。
四。
三。
二。
一。
图裂了。
摄像模式还在运行着。
于星澜怔怔地举着手机,手指还点在闪图上,好半天都没动一下。
突然!她丢下手机直奔浴室,抱着洗手台一阵呕吐!
叩叩叩!
卧室外响起陆婷婷的声音。
“澜澜姐?你还好吧?我刚看你脸色不太好,是不是哪里不舒服?”
于星澜还从来没像这样不理不睬直接上楼的。
敲了半天没人理会,陆婷婷道:“我进去咯?我真进去咯?”
又等了片刻,陆婷婷这才推门进来。
卧室空荡荡的,洗手间门打开,呕吐声清晰入耳,陆婷婷慌忙小跑过去,上手帮她捶背。
“你怎么了?澜澜姐?”
于星澜半俯在洗手台边,呕得几乎喘不过气,咳嗽声混着哗哗的水流声带着回音,呕吐物流进下水管,脸上手上的污秽也冲了个干净。
于星澜歪头望着她,脸上水珠滴答,眼底血丝密布,突然探手甩掉了陆婷婷捶在她后背的手。
“我比你小,别喊我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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