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3章 三十三朵玫瑰(捉虫)

小说:白莲花掉马以后 作者:多梨
    恰好苗佳溪今天要过生日, 中午两人和学校里的朋友聚在一起吃了饭, 棠柚知道阿麦社恐, 又特意订上这里的包厢,三个人再在一起庆祝。

    结果阿麦刚刚走错楼层,发现萧则行也在,还有个陌生女人;阿麦从他们门口经过,恰好看到萧则行在朝那女人招手。

    阿麦察觉到萧则行和棠柚之间存在的那种微妙关系, 立刻将这件事如实地告诉了棠柚。

    棠柚实在憋不住一颗好奇心, 再加上她也想要问萧则行有关工作室的事情, 忍不住过来打探下情况。

    没想到会看见萧维景。

    说完话, 见萧维景一点表示都没有, 棠柚皱眉, 尝试着拨开他, 再度重复“麻烦让一让。”

    真是奇了怪了。

    萧维景今天是怎么回事

    怎么这么没有眼力见

    萧维景陷入短暂的怀疑人生状态中, 一脸懵地看着棠柚从他身边经过。

    虽然直爽人设的确应该这样说话, 但是被棠柚这么教训, 萧维景心里面仍旧有些不适。

    她不应该这样。

    棠柚一进门, 恰好看到里面有个人遮遮掩掩,拿西装挡住脸,从她身边偷偷摸摸地走了出去, 害的棠柚满腹疑惑地看了他好几眼。

    这是什么情况

    好端端的,捂着脸做什么

    没等棠柚想出个所以然来, 萧则行已经走到她面前“怎么了柚柚”

    棠柚犹豫了一下, 余光瞥见角落中的文灵。

    那阿麦口中的陌生女人, 估计就是她。

    到了现在,棠柚顿悟了。

    多半是阿麦把萧维景错认成萧则行了。

    萧维景和萧则行身高相仿,眉眼也相似。

    房间中的酒味和烟味都很浓,并不能算的上好闻。

    棠柚皱皱眉,仰脸看向萧则行“我想请二叔帮忙参考一下工作室的选址,可以吗”

    她能闻到萧则行身上也有烟味,却意外的并不反感。

    但刚刚进来的时候,拨开萧维景,他身上的烟酒味就让她感到不适。

    “这件事我已经交给杨名为去做了,”萧则行低头看她,“明天下午就能给你答复。”

    文灵尴尬无比地站在角落中。

    她不敢和棠柚对视。

    一颗心狂躁地跳动着。

    郝匀刚刚已经出去解决个人生理需求了,萧维景仍旧站在门口,蓦然间觉着自己和这里似乎有些不入。

    桌子上的饭菜并没怎么动,萧则行示意棠柚坐在他刚刚的位置上,笑着问她“柚柚,要不要喝奶”

    萧维景僵硬地走过来,坐在萧则行另一边,正好听到这一句,因为自家二叔此刻温和的语气而震惊。

    萧则行这是真的把棠柚当幼鸟来疼了啊。

    萧维景很不自然。

    虽说是订婚已经有了四年多,但在订婚之后,他与棠柚只见过寥寥几面;那时候棠柚还在读高中,算是个天真稚气的孩子,萧维景已经是个正常的成年男性了,压根就不会对她有什么糟糕的念头。

    只会感觉自己的婚姻被人操控的感觉极其不好。

    那个阶段,萧维景刚刚才通过“手串”认出文灵,满心眼里只想着如何好好地回报这个救命恩人,无意间听文灵说自己被棠柚排挤、不得不退出游泳队,付不起违约金,他想着棠柚怎么着也是她未婚妻,他理应收拾这个烂摊子,直接转给文灵一大笔钱。

    萧维景活的这二十多年,顺风顺水,从没有遇到过什么大波折,也从不会把金钱看在眼中。

    直到解除婚约之后,萧维景才蓦然察觉,自己似乎从来都没有对棠柚上过心,也没有尽过一丝做未婚夫的义务。

    现在看着萧则行耐心询问棠柚想喝什么,他心里面竟然有点微妙的酸涩感。

    棠柚现在的笑容,应该属于他。

    照顾棠柚的人也应该是他。

    不应该是萧则行。

    棠柚不想喝奶,这个房间中气氛僵硬且诡异到令她不适“不了,谢谢二叔。”

    看向角落里的文灵,直截了当地问“她怎么在这儿”

    萧则行说“找维景的。”

    萧维景补充“有几个文件需要签字,你别多想,我和文灵现在只是上下属关系。”

    棠柚奇怪地看他“我不会多想,你解释这么多做什么”

    萧维景“没什么。”

    他担心棠柚会误会,吃醋。

    以前从来没有这么想过,现在经二叔提醒,萧维景才发现自己以前的行为有多么的恶劣。

    诡异的气氛中,郝匀进来了。

    他身边还跟着刚刚拿西服挡脸的人,现在没有外套遮挡,露在外面的脸肿了一块,衬衫上也有血迹。

    是个陌生的脸庞,棠柚确认自己没有见过他。

    注意到棠柚的目光,萧则行面不改色地解释“他刚刚喝多了酒,不小心摔地上了,没吓到你吧”

    “还好。”

    棠柚哪里能想得到萧则行会动手打人,同情地看了那人一眼。

    好可怜哦。

    摔的像是被人殴打过,肯定很疼。

    这得喝多高啊,摔成这个惨样。

    郝匀惯会见人说人话,见鬼说鬼话,笑着打圆场“柚柚,你喜欢吃什么要不你重新再点些菜”

    棠柚摇头“不了,郝匀哥,我朋友还在外面等我呢。”

    她手撑着桌子,觉着这个房间里的空气更闷了,要往外面走。

    萧则行站起来“我送你。”

    萧维景想要站起来说自己也可以,忽然醒悟,郝匀他们说那些荒诞不经的话时,自己也并未及时阻止。

    要不是二叔发了怒,或许他还没觉出什么不对劲来。

    倘若柚柚知道朋友在背后这样议论她的话,她应该也会难受吧。

    懊恼心让他顿住脚步。

    他现在没资过去送她。

    潜意识中,他也以为棠柚哄哄就能好。

    可现在看来,似乎并不是。

    萧则行面色坦然地送棠柚下楼,棠柚自己有些不自然。

    她低头看地上的影子。

    他个子太高了,影子也大,此时站在棠柚身后,两人的影子相重叠,刚刚好把她整个的罩住。

    重叠和罩住这两个词汇,用在这时候稍微有点不太恰当。

    总感觉像是在做什么坏事。

    再糟糕一点的形容,就是融在一起。

    棠柚现在已经完全被同化了,单单是盯着地上的影子,脑海里下意识地蹦出来糟糕的画面。

    苗佳溪近期仍旧兴致勃勃地和她分享了不少身高差距很大的本子,其中有一张从背面画的,女孩被制服男压住,只露出一只颤抖的白生生的小脚,还被男人整个手掌包住。

    棠柚觉着自己现在真的是名副其实的“黄心柚”了。

    为什么好端端的开始想象这种东西啊。

    正胡思乱想着,忽然听到萧则行叫她“柚柚。”

    棠柚仰脸“二叔”

    被生生从奇怪的念头中拽出来,她心跳很快。

    “管别人一口一个哥哥叫的挺顺口,到了我这里就成了长辈,”萧则行垂眸看她,脸上并无笑意,“柚柚,你不公平。”

    棠柚没想到他会突然这么说,支支吾吾“可您是长辈啊。”

    萧则行停下脚步,俯身。

    略有薄茧的手指轻轻擦过她的脸颊,将她侧脸不小心沾上的一点白色的奶油抹去。

    萧则行目不转睛地看着她,问“其他长辈给你擦脸时,你心跳也这么快也不敢看”

    棠柚没说话。

    萧则行叹气,拿纸巾将她脸颊上那点奶油痕仔细拭净,擦干净手指,才落在她发顶,揉了两把“以后别再叫别的男人哥哥。”

    棠柚懵了“为什么”

    萧则行看她,一字一顿“因为你二叔会嫉妒。”

    萧则行和棠柚两个人出去之后,房间中那种安静的气氛并没有因此得到消除。

    文灵见势不妙,颤颤巍巍地开口“萧先生,要不我先走”

    “不用,”萧维景沉沉看着她,“你留下,我有话问你。”

    文灵冷汗涔涔,手足发麻。

    像是一尾鱼被困在浅滩中,水分一点点蒸发,知道马上快要死亡,放弃了无谓的挣扎。

    萧维景开口“你那个手串,到底是从哪里来的”

    说到这里,他说“你现在还有机会说实话,倘若被我找到你说谎的证据,可就没这么容易能过去了。”

    文灵苍白着一张脸“是我捡来的。”

    果然。

    果然。

    萧维景一顿,死死地控制着自己的手,才没有把桌上的杯子丢到她头上。

    将近五年。

    他被一串手串欺骗了近五年。

    甚至连未婚妻都丢了。

    萧维景压抑着怒火“从哪里捡来的”

    文灵只是哭,不说话。

    “别哭了”萧维景没由来的一股烦躁,提高声音,“骗了我这么多年,又不是我骗你,你哭什么”

    萧维景心里面都要炸了。

    先前萧则行提醒的时候,他不是没有去调查过,只是时间已经过去那么久,什么都查不出来。

    他去了文灵先前工作的地方、也就是两人第一次见面的那家店,上了年纪的店主慢慢地回忆,记得文灵一直戴着那个手串,从来没有摘下来过。

    那条手串是黑曜石的,正中一枚金珠,小字刻了一句萧家的家训,唯此一条,是萧老爷子在萧维景还小的时候特意请人订制的。

    萧维景把它给了救命恩人。

    文灵拿着它,骗了他这么久。

    这么多年。

    郝匀也默不作声。

    恰好萧则行进来,看到这一幕,不过瞧了眼泪水涟涟的文灵,便移开视线,给自己倒了杯茶。

    萧维景面容僵硬,缓声问“二叔,棠柚呢”

    “棠柚在和她同学过生日,你没必要再去打扰她,”萧则行看了眼不停哭的文灵,不悦,“你什么都没问出来”

    萧维景没说话。

    萧则行已然倦怠了,他看了眼萧维景,皱眉,站起来“你们慢慢聊,我累了,先回去。”

    萧维景急忙站起来“我送您。”

    “不必,”萧则行淡淡开口,看他,“被这么一只小麻雀给耍的团团转,难怪你平时项目上这么多疏漏。维景,以后可擦干净了眼睛,别再被骗的这么惨。”

    萧维景被他一顿教训,送他出门;到了门口,萧维景忍不住说“二叔,柚柚那边”

    他停顿片刻,艰难开口“您能不能替我再说些好话”

    萧则行停下脚步“你想做什么”

    “倒也没什么,”萧维景说,“以前我亏欠柚柚太多,现在想想,真的是对不起她;如果可能的话,我想再追求柚柚”

    “没有可能,”萧则行冷声打断他的话,终于正眼看自己的侄子,“开弓没有回头箭,你凭什么觉着柚柚还能原谅你”

    萧维景面露尴尬“二叔”

    萧则行没理他,容色冷淡,大步离开。

    棠柚这几天过的外舒心。

    文灵和萧维景彻底闹掰了,具体情况她不只知道,只知道文灵落魄地从萧维景名下的房子中搬出去,十分狼狈。

    工作室的地址已经敲定下来,也招募了一些最基础的工作人员,阿麦如今的状态也稳定好多,至少可以慢慢且温和地和工作室中新的成员打招呼。

    经过长时间的练习和心理医生的定期疏导,现在的棠柚对水的恐惧感已经减少了很多;虽然还是不能像之前一样自由自在地在水中畅游,但也算是成功地迈出了一大步。

    棠柚第一时间把这个好消息分享给霍徐楠,霍徐楠先是祝贺她成功攻克心理障碍,继而温和且友好地告诉她“柚柚,如果你下周有空闲时间的话,可以过来吗我想提前拍摄。”

    棠柚一口答应下来。

    棠柚正美滋滋地为自己和童年男神合作做着准备,冷不丁听到孟云秋指派给她的任务,惊呆了,有些难以置信地指着自己,惊讶极了“要我陪萧维景去拍卖会为什么啊”

    她明明都已经和萧维景解除婚约了啊。

    萧则行抬头看一眼她,棠糊糊汪呜汪呜叫了两声。

    今日晚饭,孟云秋把萧则行也请了过来。

    棠柚一直在规规矩矩吃饭,没想到突然听到这个奇怪的要求。

    孟云秋给怀中乖巧的猫咪顺着毛,噙着笑“老爷子想亲自去拍些珠宝过来,他觉着自己和年轻人不太相符,想带你一块去;谁知道这两天他感冒了,身体不太舒服,想着让维景替他去。”

    棠柚急切地问“但是这不太合适吧”

    她压根就不想再和萧维景单独相处。

    难道老爷子还不死心、想要撮合她和萧维景吗

    “的确有些不合适,”萧则行放下筷子,不疾不徐开口,“已经不是未婚夫妻了,再一起出席这种场合不妥当。不如这样,我和老爷子说一声,让我替他去。”

    孟云秋不动声色,抚摸着柔软的猫咪,声调微微上挑,看棠柚“怎么想让你二叔陪你过去”

    棠柚不敢看萧则行的目光“毕竟我和萧维景婚约都解除了,再一起过去的话也太尴尬了吧。”

    比起来萧维景的话,还是和萧则行相处更加自在。

    孟云秋赞成“你说的很对。”

    萧则行笑吟吟地看她。

    “所以,还是我和二叔一起去吧,”棠柚艰难地下着决定,“什么时候”

    孟云秋笑“明天晚上的飞机。”

    棠柚惊诧“已经替我买好机票了吗”

    “不是,”孟云秋看她,悠悠开口,“你二叔的私人飞机,航程已经申请下来了。”

    棠柚惊住了。

    她只知道萧老爷子有自己的飞机,却不知道萧则行也有。

    连萧维景都没有。

    先前外面一直传老爷子把萧维景当作接班人来培养,可是现在看来,似乎并不是这样。

    棠柚去萧家的次数不多,却也敏锐地感觉到,不管从哪个方面来讲,老爷子似乎更加信任萧则行。

    那,倘若有一天让老爷子知道她和萧则行的事情

    对萧则行自身也会有很大的影响吧。

    毕竟,对自己亲侄子的前未婚妻怀有想法这种东西,一般只会出现在某些纯肉的小文章或者尺度较大的漫画中吧

    棠柚不知道萧则行到底怎么想,她只觉着现在的情况有点糟糕,有点危险。

    如履薄冰。

    想太多的直接后果就是棠柚次日完完全全睡过头。

    忠心耿耿的闹钟没能成功叫醒她,等到棠柚彻底从睡梦中惊醒时,才惊觉时间已经一去不复返,离约定好离开的时间只剩下三十分钟。

    棠柚慌忙地穿好衣服,还没来得及收拾好行李箱,就听到敲门声。

    萧则行叫她“柚柚”

    棠柚仓皇地把自己的小内内全都装进旁边的小盒子中,扣好盖子,放在身旁“请进。”

    萧则行推开门,一眼看到毛绒绒的棠柚。

    小兔子的睡裙,他从里没见过,这只兔子虽然是纯白的,但尾巴尖尖和耳朵中间都透着嫩嫩的粉。

    看上去就很好摸。

    他问“今天怎么睡这么长时间身体不舒服”

    “不不不,”棠柚摇头,因为着急,语速也快,“您再等一下,我行李箱很快收拾好。”

    萧则行目光一顿,落在她颇为凌乱的行李箱上。

    他说“不用这么麻烦,那边已经给你准备好衣服,你只需要带点贴身的小东西就好。”

    既然萧则行都这么说了,棠柚稍微放下心来。

    他向来说话算数,一直以来,考虑的也十分周到。

    棠柚站起来,睡衣上的小毛球尾巴不小心蹭倒旁边的盒子,极轻的一声,里面各种各样的小内内散落一地。

    她皮肤嫩,小内内上没有太多乱七八糟的装饰,全在图案上下功夫,要么是小兔子胡萝不,要么就是小猫头草莓饼干小星星。

    咋一看,还真的像萧则行上次调侃的那样,儿童内衣。

    棠柚“”

    她慌忙低头,捡起来,往盒子里面放。

    余光中看到萧则行极为绅士地背过身去。

    羞的棠柚也顾不得整理什么行李箱了,拿了些贴身用品,装在小包里,由萧则行拿着,上了车。

    为了避免被嘲笑,棠柚一上飞机,就立刻戴好眼罩,什么也不看,假装自己已经睡着。

    装着装着,一不留神真的睡了过去;朦胧中,感觉有人轻轻摸了摸她脸颊,听到一声若有似无的叹息。

    “怎么还这样小。”

    飞机成功抵达纽约时,棠柚还没睡醒,朦朦胧胧中被人抱走;那人的怀抱外的温暖,她忍不住贴上去,半梦半醒中,小声叫“妈妈。”

    坚实硬朗的胸膛令棠柚从倦意中醒来,她仰脸,看着正公主抱着自己的萧则行,吓了一跳“二叔”

    萧则行垂眸,无奈地问她“不是妈妈就是二叔,能不能给我换点年轻的称呼平辈间的那种”

    棠柚小声叫他“姐姐”

    萧则行沉默两秒。

    棠柚有恃无恐,甚至有点嚣张“要不,妹妹则行妹妹”

    萧则行和善地看她“再这样乱叫,我让你给糊糊生妹妹。”

    吓的棠柚夹紧了尾巴,老老实实,再不敢动弹。

    萧则行先前在纽约购置了两处房产,为了方便,带她去了一套公寓暂住。

    他早就让人打扫整理好房间,刚刚把棠柚放下来,棠柚问清楚衣帽间的位置,就迫不及待地跑了过去,看给她准备好的衣服。

    她对漂亮的衣服永远没有抵抗力。

    刚刚进去一看,棠柚顿时惊呆了。

    到处都是毛绒绒。

    漂亮的小裙子各式各样,小猫咪、小兔子、小松鼠、小狗狗

    毫无例外,都坠着可爱的耳朵和小尾巴。

    而且,这些裙子怎么看都不像是能穿出去的吧

    棠柚愤怒质问“你让我穿这个去拍卖会咱们是去拍东西,还是你打算把我拍卖掉拍卖会是正常合法规矩的那种拍卖会吗”

    她忍不住脑补奴隶少女希x薇以及一系列异世界的里、番。

    应该没有这么恐怖吧

    萧则行失笑“合法正规,你放心。”

    目光从这些裙子上掠过,他笑“这些都是睡衣,你不是最爱毛绒绒了么”

    棠柚哼了一声。

    明明是你也很爱毛绒绒吧

    变态毛绒控。

    虽然她也是毛绒控吧,可她的爱好是穿这些毛绒绒。

    哪里像萧则行。

    衣冠楚楚,恐怕他爱好是艹这些毛绒绒。

    棠柚没有带睡衣,人在屋檐下,不得不低头,只能拿起一套露肤度最低的小猫咪裙子去洗漱。

    好在萧则行的公寓足够大,总共有五个卧室。

    棠柚审度着先前他的种种行为,应该不会丧心病狂到霸王硬、上弓吧。

    要是真敢来,线拔掉,弓折断。

    尽管今天一直都在睡觉,但棠柚仍深刻地感觉自己需要好好地倒时差。

    经过闹钟的惨案之后,她对闹钟的信任度开始大幅度下降。

    临睡觉前,棠柚提醒萧则行“明天记得叫、床。”

    萧则行正在看电子邮件,闻言,抬起头来,微笑着看她“怎么叫”

    他想了想“乖宝宝还是小蜜柚你喜欢哪个称呼”

    棠柚愣了一瞬,恼羞成怒将发圈丢向他的脸“叫我起床啊”

    萧则行稳稳接过发圈,笑“遵命,我的柚柚小公主。”

    棠柚气呼呼地跑回床上,缩在被窝中。

    回想着今天从早晨到现在的种种羞耻事情,她捂住脸,再度失眠。

    不。

    她和萧则行一定是八字上有问题。

    为什么一直在他面前翻车啊啊啊啊。

    次日萧则行如约叫她起床,棠柚仍旧困倦的厉害。

    睡衣上的毛毛都被压了下去,头顶上翘起一小撮呆毛,脸颊粉粉。

    萧则行递给她牛奶时候,棠柚一时没接住;多亏萧则行及时接了一下,她的脚趾才避免了被砸伤的命运。

    但是萧则行的衬衫和裤子却被溅上不少奶渍,不得不重新换新的。

    衣帽间中有可以换衣服的空间,萧则行进去,不往嘱托棠柚“帮我挑个衬衫和领带,拿过来。”

    棠柚面对着无数条看上去差不多的衬衫,发了阵呆,颇有些不知所措。

    仔仔细细地按照自己的审美标准和喜好挑了几件出来,就再也不知道该怎么解决了。

    太难了,感觉都差不多。

    棠柚忍不住折身回去,想要问一问萧则行要哪一件。

    毕竟是他要穿啊。

    恰好萧则行正在换衣服。

    只是偷偷看了一眼,棠柚愣住了。

    萧则行已经脱去了白色的衬衫,露出浅小麦色的肌肤来。

    他穿衬衫时很好看,不穿时候也好看。

    完全背对着棠柚时,棠柚清楚地看到,他背部肌肉线条流畅而匀称,肌肤上却有不少痕迹。

    棠柚愣神。

    第一次教她游泳时,太阳很大,棠柚脸红心跳的,也没有仔细看,只记得萧则行背后有不少疤痕,现在离近了,看的清清楚楚。

    疤痕斑驳,最深的一道,从右肩膀到中间,狰狞地泛着白痕。

    这人怎么把自己弄的一身伤啊

    萧老爷子虽然打人时候会下重手,可这些伤痕看上去,压根不像是体罚呀。

    腰带随手放在一旁,他正在脱裤子;棠柚小心翼翼地比划了一下,发现这人的腿好长。

    甚至快到她胸部位置了。

    应该没那么恐怖吧肯定是她的错觉。

    如果要实现那个小小小目标的话,好像有很多姿势都没办法用吧。

    啊啊啊啊啊她脑子里到底都装着些什么黄色废料。

    还是控制不住地化身为叮当喵。

    苗佳溪言之凿凿地说了,身高和某方面其实是存在一定关系的,个子高的男生,只要在青春期不发胖,一般而言某方面不会太寒碜。

    罪过罪过。

    棠柚觉着自己现在真的被萧则行的美色迷住了。

    老狐狸太诱人了。

    脸诱人,身体也诱人。

    哪怕知道自己现在做的事情很不道德、性转之后会被骂的狗血淋头,黄心小柚柚仍旧没办法把自己的视线移开。

    眼看着萧则行重新穿上新的裤子,棠柚一阵口干舌燥,刚刚想缩回去,却猝不及防看到萧则行回头,平静地与她对视。

    棠柚扭头,刚跑出一两步,被轻而易举地拦腰抱起来,轻轻松松地放在他刚刚放衣服的猩红色软沙发上。

    萧则行手抵着墙,低头,笑着看她“瞧瞧我抓到了什么样的小东西”

    棠柚被他的动作吓了一跳,呼吸急促,整个儿都被裹在毛绒绒的睡衣中,裙摆上的小毛球柔顺乖巧地垂下来,刚好在他腿侧。

    想要好好惩罚她。

    但舍不得。

    萧则行喉结动了一下“胆子这么大,敢偷看我换衣服”

    “没有偷看,”棠柚试图为自己辩解,“我过来是想问你,想要哪一件衬衫你不要以小心之心度君子之腹”

    萧则行还没有穿上衣,现在两个人离的这么近,虽然没有丝毫的肢体接触,但棠柚总感觉自己好像被他困住了。

    老狐狸完整地编织出一张大网,精心下套,一点点引诱着小白兔过来,慢条斯理地困在中央,不许逃开半步。

    棠柚的目光有些不知道该往哪里放。

    脑子乱糟糟的运转,开始关注些奇奇怪怪的问题来

    糟糕,万一等下萧则行要亲她该怎么办她刚刚吃了好多草莓,还喝了好多奶,而且没有刷牙

    在她愈来愈紧张的目光中,萧则行眸色幽暗,却克制地只是捏捏她头上随手扎起来的那颗软绵绵小丸子。

    还有裙子上毛绒绒的小尾巴,小耳朵。

    挨个儿,当着她的面,慢条斯理地捏了一遍。

    棠柚盯着他。

    “别这么看我,”萧则行叹息,“我怕自己控制不住。”

    他起身。

    棠柚余光中瞥见他手腕上凸起的青筋,像是在隐忍。

    控制什么啊,干嘛说的这么暧昧且恐怖啊啊啊啊

    没有亲亲,她心里面竟然有点失落

    察觉到这点之后,棠柚彻底慌了。

    棠柚慌乱地站起来,飞快地抱来自己刚刚挑好的几件衬衫,邀功一般带给萧则行看,以掩饰刚刚的失态“二叔,您要哪一件”

    说到这里,她还有点犯愁“我其实对男士的衬衫了解不多,也不知道这种场合您应该穿什么样的”

    萧则行已经重新整理好腰带,抬眼瞧她,漫不经心“很简单,选一件你最想脱掉的。”

    脱脱他衣服

    对于一个擅长脑补且热爱制服系的人来说,单单是这么一句话,就能够让无数乱七八糟的念头迅速从脑海中闪过。

    严谨端庄的白衬衫搭配领带的话,可以面对面坐在西装革履的他腿上,抽下领带,把他的手腕严严实实地绑起来,然后再慢慢地一粒一粒地解着纽扣;

    单纯的白衬衫也好,直接压住,粗暴地撕扯衬衫,轻柔地咬他的喉结。

    啊啊啊啊啊。

    她思想什么时候变得这么龌龊了。

    不行,作为祖国未来的栋梁,初升的朝阳,她不能再这么堕落下去了,必须坚定不移地阻止自己多想

    棠柚绷着脸,把衬衫全部抱走“要不您别穿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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