拐弯的时候两个并排而行的男人迎面而来,苏格躲闪不及,与左侧的人撞到一起。
祁江的惊呼声响起:“杨特助,你没事吧!”
杨特助被苏格撞得一个趔趄,扶着墙稳住身子。
“我没事。”
听到杨特助说没事苏格放心了,时间紧迫,她说了一声对不起,又狠狠瞪了祁江一眼,接着向前跑。
苏格边跑边觉得遗憾,为什么撞的不是男主呢。
穿过幽长的回廊,眼前豁然开朗,偌大的地面被大大小小的温泉池子分割成了无数块,池子里腾腾冒着热气,不断传来撩水声,嬉笑打闹声。
苏格沿着系统指引一路摸到了林赛的池子前,林赛闭着眼睛坐在池子里,水面上飘着一块圆墩墩的木板,上面有两个凹槽,一个凹槽里面放着几颗腌渍的梅子,另外一个凹槽里放着一杯红酒。
林总泡温泉也泡的这么有情调。
苏格小声地唤林赛:“林总。”
林赛睫毛颤动,缓缓睁开眼,眼中碎光浮动,宛如春天破冰后的粼粼河面。
苏格抱着衣服问:“林总,我可以在这个池子里面泡吗?”
林赛:“请便。”
苏格欢快地应了一声,解开外套,坐在池子旁,小心翼翼地将足尖插进水里试探温度。她弓着脚,足形饱满圆润,如天边一轮弯月,当苏格足尖划开水波时,林赛胸前爬上一层细细密密的痒,就好像那只小巧白嫩的脚不是点在水面上,而是点在她的胸口上。
林赛不敢再看,闭上眼睛沉进水中,
苏格习惯了温泉温度后跳进水里,一抬头发现林赛不见了。
苏格:“!!!”
林总属兔子的吗?为什么跑到这么快!
她正沮丧着,对面咕噜咕噜冒出一串气泡,水面逐渐翻腾起来,就在这时,林赛破水而出,海藻般的长发散在身后,优美的天鹅颈高高仰起,在清亮的月光下,像一尾跃出水面的美人鱼。
苏格看呆了,心脏扑通扑通直跳。
系统:“喂,醒醒,你胸口的小鹿快撞死了。”
苏格不满的翻了个白眼:“真煞风景。”
系统:“……”
系统一打岔,苏格想起来刷背的重任,她正在琢磨用什么理由让林赛看她后背,林赛用力一推木盘,木盘劈波斩浪,直冲苏格而来。
苏格把住木盘,看向林赛。
林赛举起酒杯,嘴唇开阖,无声的说:“cheers.”
苏格从木盘凹槽中拿出红酒,举杯示意,抿了一口后拈起一枚糖渍梅子塞进嘴里津津有味地吃起来,吃完舔了舔指腹上残留的糖浆,甜的眯起了眼。
她没有注意到对面的人眸色变得越来越深。
林赛突然“哗”地站起来,水珠从头顶一路向下,沿着修长匀称的大腿掉落进池子里,苏格吓了一跳,不明所以地看着她。
林赛喉头动了动,说:“你先泡,我还有些事情要处理。”
说完长腿一跨出了温泉,穿好外套头也不回的走了。
留下苏格一头雾水地坐在温泉池子里看着她远去的窈窕背影。
苏格自我安慰,没关系,还有六天,总能找到机会的。
苏格这边进展不顺,祁江那边可是其乐融融。
他与杨特助推杯换盏,言笑连连,杨特助林赛的得力干将,祁江刻意讨好,两人很快熟络起来。
酒过半酣,杨特助半仰在池子里,余光扫到祁江蝴蝶骨,故作刚发现他的纹身:“你背上纹身挺少见的。”
祁江原本醉眼朦胧,现在蓦地清醒过来,他还记得那一晚上林赛抠着他背上纹身一脸怀念,他早就怀疑苏格的纹身有什么往事了。
祁江之前听苏格说过纹身从小跟她到大,于是若无其事地说:“小时候就有了。”
杨特助笑道:“很少有男人会在身上纹颗糖果。”
能让林赛如此惦记,这纹身说不定很重要,祁江给杨特助传递一些似是而非的信息。
他目光温软,陷入了对往事的追忆之中,简直达到了这辈子的演技最高峰:“是啊,这纹身可有一段故事呢。”
杨特助继续追问,祁江怎么可能知道什么故事,勾起唇角神秘笑道:“这是个秘密”。
杨特助又东拉西扯,提起了小时候的乳名,打听祁江乳名是什么。
祁江决定兵行险着,告诉杨特助他乳名是糖糖。
他心中默念,糖糖对不起了,为了我的锦绣未来,只能牺牲你了。
杨特助寻根问底,祁江均以年纪小不记得为由搪塞了过去,等泡完温泉与杨特助分别后,他直奔前台,问到苏格房间,急匆匆的去找苏格套话。
苏格躺在床上数绵羊,数了一半多小时,好不容易快要睡着的时候门铃响了。
她暴躁地跳下床,踩着拖鞋猛地拉开门,看是祁江顿时更加暴躁了:“大晚上的干嘛呢!”
祁江左右扫过走廊,谨慎地说:“打开门链让我进来。”
苏格没好气地说:“别看你长得丑,想的还挺美,孤男寡女的你不怕被人传闲话我还怕呢。”
“我们是男女朋友共处一室怎么了。”
“哟,你还记得我是你女朋友啊,祁江啊祁江,可真有你的,把自己女朋友往别人床上送,就为了个男三你贱不贱啊。”
祁江被拆穿以后脸皮上挂不住了:“你怎么知道的,就是你告诉的那头肥猪害得我被他打了一拳?!”
“那头猪怎么没打死你呢,为民除害都做不彻底,留下你个王八蛋为祸人间。”
祁江惊怒不已,苏格什么时候变得如此牙尖嘴利了。
依照祁江的性子,早就按捺不住拂袖而去了,现下他还要套苏格的话,只能放低姿态,祈求苏格:“苏苏,让我进去吧。”
苏格讽刺一笑:“你以前不是叫我糖糖吗?”
“叫小名太幼稚了,以后我就叫你苏苏吧。”
“那我叫你王/八/蛋吧,不行,不能侮辱王八,你说是不是?”
祁江脸上一阵青一阵红,咬着后槽牙赔笑脸:“苏苏叫我什么我都喜欢。”
“呕,你真让我恶心,滚吧,我不想再看见你那张令人作呕的脸了,以后千万别出现我面前。”
“等等,苏苏。”祁江一只脚插进门内,顶住门不让苏格关上,他压低声音说:“苏苏,你还记得我为你纹的纹身吗?”
“你赶紧把纹身洗了去,别留着恶心我了。”
祁江深情的说:“这是我们爱的证明,除非你先洗,否则我一辈子都不会洗的。”
苏格挑唇笑道:“那我回国就去洗。”
祁江眼底掠过一丝阴沉笑意,“如果你洗了,那我留着也没什么意思,回国以后我也去洗掉。”
“你爱洗不洗,我要睡觉了,你赶紧滚蛋。”
“苏苏,你还记得纹身怎么来的吗?”
“关你屁事!”
苏格见祁江打定主意赖在门口不走,于是换上高跟鞋,冲着祁江脚趾狠狠踩下去。
祁江“嗷”一嗓子,迅速蹲下抱着脚吸气。
苏格迅雷不及掩耳之势关上门,不再理会祁江,爬上床继续数羊。
祁江在苏格门口徘徊到深夜,见苏格铁了心不理他,方才不甘心地走了。
翌日清晨,苏格目光呆滞地从床上爬起,昨夜她认床,辗转到凌晨两点才睡着,一大早就被喊起来坐缆车去山顶滑雪。
苏格像幽魂一样飘去洗漱上妆,到滑雪场以后仍旧心不在焉,两眼直愣愣的盯着缆车。
山顶寒风凛冽,白雪皑皑,人们三三两两凑在一起聊天嬉闹,看上去开心极了。
苏格被热闹的气氛感染,从困倦中恢复过来,精神了一些。
滑雪是集体活动,苏格不会滑雪,干脆坐在一旁看热闹,就算有教练来拉她苏格也坚决不动,坐在那里像一尊雕像。
苏格岿然不动,大有把山顶坐穿的架势。
林赛就站在她身后,抬手招来杨特助:“为苏小姐定个雪橇。”
杨特助:“是。”
不多时,一群哈士奇穿破雪色,向着苏格奔来。
“卧槽!”苏格身形矫健地跳到椅子上,严阵以待,同为雪橇三傻的哈士奇破坏力可不比阿拉斯加差,尤其眼前一共十六只二哈。
林赛见苏格反应剧烈,上前拍拍她肩榜:“苏小姐,冷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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