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果不是在众目睽睽之下,苏格简直能跳起来暴打姜来雁一顿。
场记第六次打板,姜来雁没再出幺蛾子,顺利地拍完了这一条,临了扶起苏格假心假意地说:“太不好意思了苏小姐,害得你拍了这么多次。”
苏格拍拍身上的土深深地看了姜来雁一眼,扭头走了。
姜来雁没在意,满含歉意地冲周围的工作人员微笑:“诸位对不起,因为我个人一些原因耽误了进度,我已经吩咐助理去买奶茶了,等会各位热热的喝上一杯,暖和暖和。”
她姿态做的足,工作人员吃人嘴短也不好多说什么,只有白洁气的咬牙,盛捷录完视频收起手机,睨了白洁一眼:“你呀你,就是沉不住气。”
白洁嘟囔:“我不能看着苏姐被小人欺负呀。”
“那你倒是有点实际行动。”
白洁泄了气:“我总不能上去揍她吧。”
盛捷感叹一句:“你还早呢,要学的多了去了。”
白洁边心不在焉地答应着边一溜烟地跑上前扶着苏格,心疼的问:“苏姐,腻没事吧,哎呦我去,额头都青啦。”
苏格摸了摸额头,刺痛感“倏”地闪过,她“嘶”了一声,白洁慌忙说:“苏姐你先坐下休息,行李在化妆间,我去化妆间拿药。”
苏格一把拉住白洁:“不用了,等会说不定还得继续拍,先这样吧。”
白洁只好不情不愿地说:“好吧,那我找块热毛巾给你敷一敷手腕。”
苏格低头一看,光洁白嫩的手腕肿的像萝卜一样,血丝密布,瞧上去可怖极了,在地上翻滚了一个多小时,估计其他地方也好不到哪里去,肯定又青又肿。
白洁很快拿来了热毛巾,仔细地绕苏格手腕包了一圈,托腮看造型师撅着屁股给苏格补妆。
造型师心疼的不行,他最见不得俊俏的脸蛋上有伤了,尤其是眼前这张格外漂亮,“矮油太惨了,苏老师回家以后千万记得好好上药,不然明天上妆都不好看。”
距离天黑还有一段时间,孙导看看天色,吆喝着再拍一条。
剧情是女二被救以后,女一扶起女二,两人上马狂奔回营,这一幕特写不多,理应很容易拍。
“只是理应而已,”苏格补完妆后在心里冷哼一声,她活动活动手脚,指节掰的噼啪响,就跟要上战场似的杀气腾腾,她这人不爱记仇,因为有仇一般当场就报了。
姜来雁敢使阴招,她就能以其人之道还治其人之身。
第一幕很简单,女一解开女二绳子后抱着女二掉眼泪,这时候给两人各来一个面部特写就算完成了。
苏格奄奄一息的躺在地上,姜来雁满脸不敢置信:“良钰,怎么是你!”
说着她急忙解开绑住苏格手腕的绳子,抱住苏格,眼泪“啪嗒啪嗒”地往下掉。
苏格面上看不出变化,仍是那副快要断气的样子,她不动声色地扣住姜来雁,手臂铁铸似的暗暗使力,把姜来雁往死里勒,姜来雁猝不及防,被她勒的翻白眼。
没等姜来雁挣扎,孙导先不满意了。
“卡,姜来雁,你哭的的太过了,死了爹都不至于一上来就翻白眼吧。”
姜来雁刚顺过来气,张了张嘴没来得及出声,就听场记喊:“action。”
她将话咽下去,小心翼翼地抱住苏格,苏格两手像藤蔓一样缠上来,姜来雁心惊胆战,大气都不敢喘,同时心里也在后悔,怎么招惹上个疯子。
一直到她念完台词苏格都没动静,姜来雁刚松了口气,熟悉的束缚感登时袭来,姜来雁一瞬间觉得自己五脏六腑挤成一团,她两腿一颤,差点跪了。
姜来雁挣扎着举手:“等等。”
“怎么了?”
“苏格刚刚死命勒我!我都快喘不上气了。”
“孙导,您坐在屏幕前看的最明白,我有勒她吗?”
孙正平确实没有看出来,只不过演员穿的宽袍大袖,就算真勒了他也看不出来。
姜来雁刚刚想到了这一茬,气的眼都快红了,她就知道,苏格这个绿茶婊是故意的!
“姜老师,天快黑了,我们赶紧拍吧,机器开着可是要烧钱的。”苏格劝道。
姜来雁心说要你提醒,我能不知道机器开着烧钱?
她就是打死不拍,折腾着要改动作,孙导被她吵得脑袋疼,便由她去了,所幸这动作不算重要,改了也没多大影响。
孙正平直接将女一抱着女二掉眼泪调整成了女一捧着女二的脸掉眼泪
姜来雁捧着苏格脸的时候恨不得挠花她的脸,这里是特写,姜来雁不敢做出出格的举动,只能一边狠瞪苏格一边念台词。
苏格混不在意,就算姜来雁眼珠子瞪得掉出来她也少不了块肉。
一天的戏份在两个人针锋相对中拍完了,不但超额完成拍摄量,还不需要加班到深夜,除了苏格与姜来雁,其他工作人员都很高兴。
姜来雁怒气冲冲的上了保姆车,苏格还慢悠悠的向她挥手:“姜老师再见。”
姜来雁更生气了,助理抱了两三个包步履蹒跚没跟上她的脚步也被数落了一遍。
“行了,你也消停会,折腾一天了回去好好泡个澡歇一歇。”盛捷瞪了苏格一眼。
白洁泪汪汪的给苏格上药,口里喃喃不停:“想不到姜来雁竟然这么过分,我们苏姐头次和她打交道,她怎么这么不要脸欺负苏姐。”
盛捷沉吟:“姜来雁在圈子里的风评不太好,之前有个朋友说过她经常抢戏,卡走位,或许是苏格演技太好牢牢压制她,她心生不满?”
白洁顿时担忧起来:“《万里江山》还要拍很久,苏姐和她的对手戏那么多,该怎么办啊。”
苏格安慰白洁:“别担心,兵来将挡水来土掩,早晚会有办法的,再说了,这不还有盛姐在嘛。”
苏格冲白洁眨眨眼,白洁小脸笑开了:“有盛姐在,肯定没问题。”
“行了行了,别给我戴高帽了,这事我心里有数,先忍她几天。”
盛捷又叮嘱了苏格几句,将苏格送回家后拉着白洁火速离开。
盛捷前脚刚走,林赛后脚就来了
她手里提着一支红酒,刚一进门目光就落在了苏格身上。
苏格穿着一身睡衣窝在沙发里,湿漉漉的长发披在脑后,调皮的水珠时不时从头发上滚落,隐没进沙发中。
林赛放下红酒:“怎么不吹干头发?”
苏格转身靠着沙发背,笑意盎然:“太长了,懒得吹。”
“小心感冒了。”
“那我去吹一下吧。”苏格从沙发上跳下去,找出吹风机抬起手臂吹头发,袖子滑落,露出红肿的手腕。
林赛心一揪,快步走上前,小心翼翼地捧起苏格的手,问道:“你在片场做什么了,为什么弄成这个样子。”
苏格缩了缩手:“没做什么。”
她眉尖紧蹙,抬头却看到苏格白皙的额头多了块突兀的青色,顿时面上像覆了一层寒霜:“怎么去了趟片场带回来一身伤?谁欺负你了?”
苏格不想告诉林赛,于是插科打诨:“没有啦,咦,林总,你带的酒味道怎么样?”
林赛不为所动,坚持问苏格:“到底怎么回事。”
苏格见躲不过去只好避轻就重地回答:“今天有场被马拖在地上的戏,拍戏磕磕碰碰的很正常,我只是皮外伤,别担心。”
林赛语气虽轻却带有火气:“你的经纪人和助理是死人吗,放任你被拖出一身伤?”
“没事啦林总,有的人拍戏都要断胳膊断腿,我只是擦破点皮,已经很不错了。”
苏格笑眯眯的安慰林赛,她长了一双笑眼,笑起来眼睛弯弯的很有感染力,林赛听到了自己的心跳声,缓慢而坚定。
林赛瞳子黑沉沉地,似是酝酿着千言万语。
最终她垂下眼睑,再睁眼时两颗琉璃珠子又恢复以往的冷清幽寂,像南极封藏多年的冰。
“给我看看你身上其他的伤痕。”
苏格忽然灵光一闪,此时天时地利人和兼备,正好是刷背的好时机,她心一横,伸手去解睡衣扣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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