孙正平戴着老花镜,俨然一副粉头样子, 兢兢业业地坐在电脑前给苏点赞, 六百多条赞全点完以后手累的像鸡爪子蜷曲着伸不直
孙正平儿子给老爷子捏肩“爸,至于吗瞧您累的。”
孙正平站起来活动活动僵硬的腰“怎么不至于, 你从小我怎么教育你的,这事是爸做错了, 就得拿出道歉的态度。”
“那您直接上门道歉不就得了。”
“明天我就带上礼物去苏家,今天苏参加什么时尚庆典去了。”孙正平抖抖手, 精神饱满地投入到了留评的大业中。
他儿子想帮他,老爷子严词拒绝, 埋头在电脑前, 勤勤恳恳地从苏第一条微博开始夸。
孙正平老婆洗了一盘水果切好端过来, 看着埋头苦干的老头子殷切叮嘱儿子“别让你爸太辛苦了。”
“您放心吧。”孙正平的儿子点点头, 鞍前马后地伺候着,又是捏肩又是捶背,时不时喊老父亲喝口水,吃点水果歇一歇。
苏礼服没有口袋,手机在白洁那里, 还不知道孙正平关注了她微博正在挨个评论,走完红毯后苏开始找颁奖典礼台下的座位。
时尚盛典进行的如火如荼,主办方将盛典分成了两个部分, 第一部分是颁奖典礼, 第二部分为慈善捐助, 晚上八点整, 颁奖典礼正式开始,苏找到地方坐下,看到前面的座位上写着祁江的名字,祁江一身燕尾服,头发用发蜡抿的坚硬如铁,估计八级狂风都吹不乱,他人模狗样的坐在座位上,靠着椅背翘着二郎腿,一副懒懒散散的样子。
真不知道工作人员怎么想的,竟然把两个见面就眼红的人安排到一起。
苏坐下以后等了不到半个小时,颁奖典礼就开始了,她虽然最近红透半边天,也上了几套国内小有名气的时尚杂志封面,在时尚界中崭露头角,但是距离获奖还有一段不小的差距,苏就当自己来看热闹的,安安稳稳地坐在椅子上发呆,等镜头扫到自己上,再眼神聚焦,露出个得体的微笑。
与她抱有同样想法的人不在少数,有相熟的凑在一堆聊天,不熟的各自发呆,坐前头的祁江更是熬不住,屁股上就跟有锥子戳他似的摇来晃去,一点都不消停。
他实在闲得无聊开始左右环顾四周,瞧瞧这个瞅瞅那个,瞧着瞧着就瞧到了苏。
苏一身高定,头发高高挽起,鬓前垂着两缕烫卷的青丝,上面用碎钻做点缀,在光线下熠熠生辉。修长的粉颈上挂着一颗蓝宝石,两者交相辉映,光彩夺目。她颈上戴的项链是林赛的藏品,价值三千多万,从头到脚打扮下来,能买一套海景房了,只不过林赛没有告诉苏项链价,苏也不知道她穿着海景房走红毯。
祁江毕竟孤儿院出身,虽然在娱乐圈中摸滚打爬了许多年,但接触的层次不高,眼界始终上不去,审美仍旧维持在淘宝爆款水平上,尤其对珠宝没什么鉴赏能力,他觉得苏脖子上的项链造型奇特,即便看上去价值不菲,但以她现在的名气,估计品牌方不会借给她过于昂贵的珠宝。
祁江这人就是贱,如果他能老实一点,公开场合苏还会给他点面子,两人相安无事,偏生他见不得买热搜最后给苏做了嫁衣裳,每当想起四百万打水漂对苏的怨恨就会更上一层楼。
苏通身装扮就数礼服不值钱,虽然谈不上多贵胜在设计精巧,完美衬托出苏前凸后翘的身材。
祁江助理看时尚杂志的时候祁江瞟过一眼,知道价,见苏穿这身礼服心里偷着乐,她不参加综艺不参加活动缺少曝光,连礼服都只能借便宜货。
祁江回头装模作样地捂着嘴咳嗽一声“这么巧,你也在这里。”
苏不搭不理地瞥他一眼,高抬下巴,也不回话。
祁江气的在心里骂娘,贱人,越来越会装了。
他恨得牙痒,一定要想办法好好奚落苏。
祁江旁边坐着的人是花田影,是圈子里有名的公子哥,属于不努力演戏就要回家继承亿万家产的富二代,祁江咳嗽的时候引起他的注意,这人眉目舒朗,身形挺拔,总是面色冷淡,气质与林赛相仿,举手投足总是带着股拒人于千里之外的疏离感。
林赛的疏离感是从骨子里散发出来的,而花田影则是装出来的,他家境优渥,不缺资源,总是有各色的小明星往他身上扑,这些狂蜂浪蝶硬生生逼得一个暖男立冷峻人设,就为了能不落黑料地拒绝往上贴的小明星。
花田影不像他装出来的这么冷淡,反而十分八卦,爱看热闹,见人打架撕逼就走不动道。
苏与祁江不同寻常的气氛马上激发了他的八卦雷达,花田影不动声色地竖起耳朵,密切注意着两个人。
祁江腿支在座位上,侧过身子与苏讲话“你这身礼服很好看,与你很搭。”
苏连笑容都欠奉,装看不见。
“如果我没看错的话应该是f新季秀款。”祁江笑得阴险,“我助理当时在杂志上看过,好像打完折要六万多,我助理特别想买来着。”
祁江心里暗爽,苏果真是过气了,竟然只能借到这么便宜的礼服。他身上的礼服虽然也是借的,但是价值九十多万,完全碾压苏。
花田影眼角余光随之扫向苏,还没等落到苏礼服上,就被她颈间光彩夺目的蓝宝石项链吸引了目光。
卧槽,这件珠宝他有印象,叫什么少女的心事,当初拍卖的时候他和他妈一起去的,他妈看中了这件珠宝,参与竞拍,最后价不知被谁喊到三千万,他妈就放弃了,花田影印象特别深,因为前面的竞拍他花了不少钱,最后超出预算,他妈才依依不舍地放弃了那根项链,回家的路上一直在念叨,还拧了花田影胳膊好几下。
花田影不由多看了苏两眼。
只见苏懒洋洋地掀起眼皮,先是扫了花田影一眼,似乎注意到了花田影的视线,花田影刚低下头就听到苏冷笑“祁先生,我看你这套西装怎么不太合身,是不是品牌方不同意你改西装”
祁江皮笑肉不笑地说“虽然不太合身,也值九十多万,倒是苏小姐借的这套礼服六万多,完全配不上苏小姐名气。”
“谁告诉这是借的,我可不像祁先生一样愿意穿不合身的衣服。”
“苏小姐真是大方,每年活动那么多,林林总总几十场,苏小姐的片酬恐怕付不起置装费吧。”
花田影听得面色古怪,祁江哪来的底气嘲笑戴三千万珠宝的人,而且祁江和苏到底多大仇,怎么没点绅士风度,和一个女孩子针锋相对,挑唇料嘴。
他压抑不住内心的八卦之情,一边偷听一边上网搜索,结果刚打开百度热搜前十全被祁江占满了,十条热搜全是祁江黑料,花田影愣了,热搜第五直接买一小时也得三十万,谁要整祁江,竟然这么大手笔。
祁江还不知道他上了热搜,扒着椅背眉飞色舞。
花田影粗略看了一眼黑料,心下对祁江十分不喜,觉得这人就是个不择手段,阴险狡诈的小人。
苏也不知道林赛已经着手处理祁江,蹙着眉头对祁江说“这就不劳祁先生操心了,祁先生还是先顾好自己吧。”
祁江侧身的时候口袋里有张纸露出一角,他讲话手舞足蹈,纸条慢慢蹭了出来,苏话音刚落,纸条突然掉到地上。
花田影弯下腰,捡起纸条,差点没憋住笑出来。
他手里的是张小票,上面写着圈子里某男星的名字,那男星还是他熟人。
花田影拍拍祁江肩膀“祁先生,您口袋里的东西掉地上了。”
祁江纳闷,他口袋里怎么会有东西,难道是经纪人放的
祁江接过小票,定睛一看,瞬间将小票揉成一团,火急火燎地赛进口袋里。
可惜苏眼尖,早就看到了。
这种送上门的好机会苏肯定要抓住,毕竟人家连脸都凑过来了,她怎么能驳了祁江好意,苏掩唇笑道“祁先生,您这么大牌,还穿二手货呢。”
祁江又羞又怒,耳朵红的快要滴血“苏小姐的原话我再送给你,我穿不穿二手不劳苏小姐费心,更何况就算是二手货还值九十万。”
花田影听不下去了,他装作刚发现苏,笑眯眯的冲苏伸出手“你不是苏老师吗我妹妹特别喜欢你,自我介绍一下,我是花田影。”
苏和他握手“花老师你好。”
“嗨,什么花老师,你要是不嫌弃,叫我花田影就行。”
还没等苏回话,花田影故作惊讶“咦,苏老师,我没看错的话你脖子上戴的是少女的心事吧,当时拍卖拍出了三千多万的高价,我妈特别喜欢这条项链,可惜因为有事与它失之交臂。”
听到这话,祁江脸上瞬间失去血色,苏戴着这么贵的项链也不则声,把他当猴子耍,他还奚落苏礼服便宜,这下面子里子全都丢光了。
祁江觉得周围的人都在笑话他,甚至有人喁喁私语他也觉得是在小声嘲笑他目不识珠。
祁江灰溜溜的回过头,脸色铁青,偏偏此时镜头调转过来,他不得不咬牙挤出一个僵硬的笑容。
花田影与苏寒暄两句也回了头,颁奖典礼结束的时候,祁江经纪人心急火燎地跑过来,和祁江低声说了两句话,祁江脸色大变,急匆匆的离开了现场。
接下来是慈善晚会,慈善晚会在另一个会场,距离颁奖典礼的会场也就两百多米,苏找到写着自己名字的座位,刚要坐下,就看到右边坐着老熟人。
姜来雁来得早,双手交叠放在身前,姿态优雅地坐在座位上。
苏现在十分确定负责现场位次的工作人员脑子有问题,颁奖典礼将她和祁江安排成前后位,慈善捐助又把她安排到了姜来雁旁边,工真是唯恐天下不乱。
在公众场合,苏还是得营造一种大家关系和谐的假象,在坐下之前,苏拍了拍姜来雁肩膀“姜老师来的这么早。”
收回手后掌心滑腻腻的,苏凑到姜来雁耳朵旁轻声说“姜老师在身上涂了多少粉,蹭了我一手。”
温热的气息洒在姜来雁耳畔,姜来雁身体麻了半截,跟受惊的小鹿似的猛地蹦起来,手指哆哆嗦嗦地指着苏,半晌没别憋出句完整的话“你你你你你。”
“我我我我我我。”苏一撩头发,仪态万方地坐下,“我怎么了大庭广众之下,姜老师注意影响。”
姜来雁忿忿地哼了一声,坐在椅子上,拼命往椅子右边挪。
“我是洪水猛兽吗”苏问,“姜老师有必要离我这么远被媒体看到可就坐实我们两个关系不好了。”
姜来雁动作一顿,只能老老实实坐在座位上,她这边如坐针毡,苏偏偏稳如泰山,还有心情打量头顶的吊灯。
她有些不甘心,环顾四周,见周围稀稀拉拉坐着几个明星,没人注意到这边,姜来雁往苏那边靠了靠“苏老师,竹条玩的挺厉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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