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然, 望月抛出的雷不是所有人都能平淡的接受。
异能名为“请君勿死”的与谢野晶子对此最有发言权,她的异能是将任何外伤治愈, 但发动条件是受治疗者进入濒死状态。
而与谢野晶子年轻的时候就因为这样稀有又强大的异能而被有心人控制想要制造出不死的无敌军队,在军警里反复试验异能, 直到有充当被试的军警心理出现问题自杀才告一段落。
与谢野晶子在那段暗无天日的生活里承受不住现实也封闭了内心,过得浑浑噩噩, 直到遇到了福泽谕吉和江户川乱步才从那段过去走了出来。
可以说, 她对于“不死”和“复活”的能力是最敏感的。
原先还轻松地痴迷于望月猫一样可爱的小动作的与谢野晶子一下子因为那些敏感的关键字眼神一顿。
不过在侦探社的日子里她确实完全从过去走出来了,所以她只是目光复杂地看向了望月, 没有因为联想到的回忆而变得心情沉重。
如果是望月这孩子, 有这样强大到无敌的力量, 还有太宰这家伙的看护,应该不会落到她昔日那般受人操控过得生不如死的地步吧。
但前提是, 要保护好人才行。
人心的复杂程度, 是寻常很难想象的。
这样一想, 望月找了太宰做哥哥,反倒是一件好事了。
毕竟那家伙可是多智近妖到令人害怕的地步。
而被与谢野晶子心中念道着的太宰治像是猜到了她会如此心理活动似的轻笑一声。
目光在门口处一扫而过, 同时也是在那个被放置play的组合异能者爱伦·坡的身上不着痕迹地看了一眼。
当然会处理好的。
中岛敦也想起来了这屋里还有一个外人的存在。
他犹豫着走到爱伦·坡身边:“那个,可以请您不要把听到的事情说出去吗?”
爱伦·坡仍然是那副极度社交恐惧症的样子,但是他也是心高气傲的名侦探之一,所以对上这次战争中大放异彩的战斗系异能者人虎也丝毫不虚。
耿直的爱伦·坡当下就说:“我会告诉弗朗西斯的。虽然为了和乱步先生的比拼输给你们了白鲸的资料这件事我毫不后悔,不过作为补偿,有复活异能的异能者这个消息我会告诉弗朗西斯的。”
“弗朗西斯来横滨的目的是为了复活他的女儿,这个消息对他来说非常关键。”
中岛敦大惊:“可是你要是告诉弗朗西斯的话, 他说不定还会对横滨做什么危险的事情。已经有过一次战争了,难道你还要掀起第二场战争吗?”
爱伦·坡厚重的刘海遮住了他的表情叫人看不分明,不过他的声音表现出来了他的傲慢和冷漠:“那又如何。横滨的情况怎样与我毫无关系。”
中岛敦:“你……你怎么能这样!”
他刚一说完,心里的焦急还没爆发,忽然觉得有哪里不对。
他灵光一闪,回头一看——
乱步先生悠哉悠哉地跪在桌前和宫泽讨论着蛋糕,太宰治低着头有一下没一下的梳着望月的头发,看手法简直像是在撸猫。
但两个智商超高叫人跟不上节奏的智慧型前辈,无一例外都在做着自己的事情,半点没有把注意放在他们这边。
中岛敦:“……”
他们是又算计好了什么吗?
爱伦·坡自然也是观察力惊人的名侦探,看得出他们有恃无恐的态度的原因。
不过,身为乱步先生的狂犬型粉丝,时刻将以下克上的念头作为目的的爱伦·坡自然不甘示弱。
他阴测测地笑了一声:“虽然你们砸掉了白鲸,但是弗朗西斯最大的优势还是他的钱财和势力。你们倒可以放心些,因为越大的企业所受牵制的地方才越多。没记错的话,当时和那个女孩呆在一起的是港口黑手党的干部吧……”
听到关键词的日向望月猛地抬起头,瞪着眼睛放出了一股杀气:“谁敢动我儿子?我宰了他!”
身为顶级武者所放出来的杀气尽管是警告性质的一缕,也是威力极强的震慑,甚至凝成了一股实质的风浪瞄准了某人直线飞去,吹得爱伦·坡本就杂乱的头发更加风魔乱舞了起来。
这一下瞄准的极准,就连在爱伦·坡面前的中岛敦都被气浪打中。
武装侦探社既然有武装,大家自然都是有身手的。除去表情正常的江户川乱步之外,所有人都有所反应。
福泽谕吉手下意识地放到了刀上,离望月最近的前黑手党干部太宰治也一瞬间绷紧了身体。
不过望月的警告也只是一瞬间的。
等那阵本能的戒备过去后,他们后知后觉地反应过来望月刚才说了什么。
嗯……
在之前的战争中,在武装侦探社和港口黑手党还没有达成停战协议之前,中原中也有作为港口黑手党的信使独自一人来到他们的秘密基地前,和两个社员交手过。
这是他们和港口黑手党这位年轻的干部最近距离的一次接触。之后大家虽然各自在战争中发挥作用,但没再有正面接触了。
那位异能者强大的身手给他们留下了深刻的印象,真不愧是站在横滨市乃至全日本最强大的异能者行列的人呢。
但是望月的话就……有些叫人匪夷所思了。
儿子?
是听错了发音吗?
如果是亲缘的话,哪怕用异能来解释都解释不通了;如果是观念上的,那也太匪夷所思了。
大概是酒后不知所言了吧。
而太宰治这番却误打误撞的在某种程度上达成了灌醉望月的目的,不仅如此,他还为小矮子风评受害而幸灾乐祸。
他甚至火上浇油地问望月:“原来你是这么看小矮子的吗?是把他当成儿子看了吗?”
日向望月一无所觉地点头:“嗯。”
太宰治眼中闪过一道暗茫,然后低声用着只有望月能听到的声量,像是随意地说:“难道不是恋人吗?”
“恋人?”望月学着尼桑压低声音,扭了扭头,咕哝一声,“唔……不知道啊。”
望月的声音有着醉酒后独特的黏腻感,哪怕是无心的话语听起来都像是在撒娇似的:“我又没谈过恋爱,我怎么知道……”
兄妹俩正黏在一起,走过来好奇地发问却是刚刚脱离港口黑手党的泉镜花:“日向君,你为什么会觉得中也先生是你的儿子?”
问这话的时候泉镜花一脸平静,好似说的不是这么叫人吐槽的问题。
“嗯?儿子?”日向望月一脸无辜地眨眨眼睛,“儿子,我亲生的!”语气骄傲。
说着,她还比出一个大拇指,闭着眼睛笑得很有酣意,“自体繁殖,超棒!”
泉镜花一脸平静地看了看望月,点点头,“原来是喝醉了。”
这话一出,所有人都相信了,各自都收回了目光然后各聊各的。
日向望月说的都是真话,可是这句话反而因为醉酒了就没人相信。
——不过也不一定是没人相信。
太宰治拍了拍望月,眼神平淡地看向爱伦·坡:“如果你想告诉弗朗西斯的话,身为战败方的组合不如好好考虑求人的态度。”
被反将一军的爱伦·坡露出不爽的声音:“啧……”
太宰治只是一低头的功夫,顿时就面露错愕。
他看过去的时候,望月正好抱着玻璃杯将杯中的玫红色果酒喝掉最后一口。
而随着望月喝下酒的动作,她的脸颊耳根以一个生动的速度逐渐变得越来越红,最后红扑扑的水嫩嫩的,像是画了颜色鲜丽的腮红,也不免让人想到海棠春睡原来就是这样美好的景色。
望月醉酒后的样子并没有变丑,反而像是化了比较浓的妆容,竟平添了几分艳色。倒叫人感慨有些人就是得天独厚,美人醉酒之后还是那么美。
明明他已经把酒杯放到了望月够不到的地方。
太宰治看了看望月的神色,着重看了她逐渐变得更加涣散的目光。
他扫视了望月挂在他身上的姿势——微微蜷缩着靠在他身上,脸也埋在他的胸前,但是放下手和脖子的接触后,他的衣服隔开了她的触碰。
怪不得能用异能拿到酒杯呢。
太宰治一手拿走玻璃杯长臂轻松地放在桌上,另一只手压在望月头顶,语气有些无奈:“真是不听话的小猫。都说了,好孩子是不该喝酒的。”
而望月不知道听没听进去太宰尼的这句话,乖乖地由太宰拿走酒杯,还下意识地蹭蹭尼桑的手掌心,和太宰对视着傻愣愣地笑了笑。
“草莓味的,好喝嘛……”
说着又试图把桌上的酒瓶和酒杯吸到手心,被太宰治拉住手腕用异能制止了个性的发动。
被抓住了望月也不恼,反而抓住了太宰尼的这只手,像是玩玩具一样兴致盎然地玩起了他修长的手指,就像是以前他们睡在同一张床上的时候她做过的动作一样。
大概富有童心的人看什么都能变成玩具,他都不知道自己的手指有什么好玩的。
太宰治无奈地叹了口气,用一只手把望月两只有可能继续作怪的手都抓在手心里。
“社长,望月她喝醉了,我先把她带回去了。”
“嗯。”福泽谕吉表情平静地应了一声。
望月的手并不小,但太宰治的手却能一掌包住她的两只手。太宰治就维持着这样抓着她两只手的动作带着她往外走,望月举着两只手的样子倒不像监狱的犯人,却莫名像是被主人牵着走的宠物。
两人就在侦探社成员略显诡异的目光中离开了。
刚一走出侦探社的门,望月就开始不安分地扭了扭身子,挣脱了太宰治的牵制。
即便没有异能,望月的臂力也不是太宰治能控制的住的。
不过太宰治显然没有在力量上和望月较劲。
望月两只手刚一得到自由,却又抓住了太宰治刚才拉着她的那只手。
她一只手拉平太宰治的手指,另一只手手指插.进指缝中,然后五指弯曲指腹抵在手背上。
望月抬头对上了太宰治低头看过来的视线,笑得甜甜的像是糖果做成的一样:“这样牵手才对嘛。”
作者有话要说:我是牵个手就觉得已经会长长久久的那种纯情挂,所以我才会说先定股再发力。
另外我觉得宰这种性情的人真的好适合发车的,他不适合纯情的恋爱(不是)。想想宰,他控制欲强、性格恶劣、脑筋好花样多、因为没脸没皮所以没有羞耻度某种程度上说会意外地很坦诚、而且心灵寂寞某种程度上也能从被独占上获得快乐,嘛……怪不得可攻可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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