魔人的职业生涯结束极早,早到望月那时候还姓着日向。
那位魔人先生一手策划了组合入侵事件以及Dead Apple事件后, 没隔一个月, 又想利用异能者普希金的异能打算挑起港口黑手党和武装侦探社两大异能者组织的争斗然后渔翁得利。
望月当时正在参加职业资格证的考试不在横滨, 回来后就直面了混乱中的横滨市。
望月:为什么我一离开横滨回来就遇到大事件进行中???
望月先是出面调停两边差一点就要开始的作战。
作为曾经一手用陨石阻止了组合的强大异能者、以及政府秘密情报中危险等级单独特设的指定异能者,望月的话即使不看中也的面子也是很有分量的。
不过面对“共喰”病毒这个问题, 望月也很是麻爪。
她看过森鸥外的情况后, 实话实说:“这个……消灭病毒这个并不是我擅长的,我的专长可能还是在外伤方面。”
看到中也还有尾崎红叶小姐难看的脸色, 望月又连忙说:
“别太担心了。虽然消毒治病我可能做不好, 但如果你们首领真死了我保证把他复活,完全健康的那种。真的, 妥妥的,包在我身上!你们先别和侦探社他们打了,给我些时间, 说不定事情还有转机呢。”
等望月走后, 尾崎红叶用宽大的和服袖子遮住嘴唇:“复活的能力……吗。”
中原中也忍不住喊了一声:“——红叶大姐!”
尾崎红叶轻笑一声, 眉眼舒展开来:“好了, 我知道的,我不会主动说出去那个小家伙的事情的。”
然后望月去了武装侦探社所在的医院。检查过社长福泽谕吉的情况后, 望月又把在港黑说过的话也重复了一遍。
在医院守卫社长安全的几名侦探社成员没有说话, 表情说不上是轻松了还是没放松。
“对了, 太宰呢?”望月说完,好奇地问了一句。
谷崎润一郎看了一眼与谢野晶子,有些踌躇要不要说出来。
望月看到他们的眼神交流, 心里顿了一下,感觉有些不妙。
与谢野晶子沉吟片刻,道:“他也在医院,不过保险起见,他在异能特务科所属的专门医院中。”
望月:“太宰他……”
与谢野晶子看了她一眼:“被老鼠袭击了。不过你不用太担心,他的伤势经过手术已经没问题了,现在在自我恢复中。”
日向望月沉默着赶到了太宰所在的医院中。
果然,当她走去太宰的病房所在的楼层时,几处不显眼的地方坐着的看似平常的人悄无声息地将目光看向了望月,但认出她的脸后又不动声色地收回了目光。
有便衣护卫,安全看起来还行。
望月一边想着,一边敲响房门。
“嗯?”门内的太宰治放下手中的书,摸摸下巴。这时候来的人是谁?
眼中闪过一道亮光,然后对着门口喊道:“请进。”
于是望月就推开了病房之门,看到了坐在病床上一身病服的太宰治。
“哟,望月~”太宰治抬手笑眯眯地和望月打招呼。
而日向望月呢?
她的双眼已经在不自觉的情况下变成了一片通红,通过人体的能量流动,她看到了太宰腰腹上那个受伤的大洞——
“是陀思妥耶夫斯基那个老鼠干的吧?”
看到望月身后浓厚的黑气,太宰治额角流下了冷汗,连忙出声安抚:“啊,望月,那个,你先冷静下听我说……”
深呼吸——
深呼吸————
日向望月字面意义上的赤红着双眼,一字一字咬牙切齿:“我·杀·魔人!”
S·h·i·t!
让她和大筒木辉夜死战的账她还没算呢!
横滨这片土地仿佛静谧了一瞬间。
而后,从天上以至地下,横滨范围内所有的一切都仿佛获得了生命。高楼还是那座安静矗立的高楼,可不知为何就给人感觉它是有灵魂和意识的。大大小小的生物忽然活跃了起来,发出窸窸窣窣的响声。
横滨像是活过来了一样。
————
隐藏于废弃矿道中的死屋之鼠秘密基地至今没有被人发现。
陀思妥耶夫斯基还没有听到有关武侦及港黑的风声而躲出去,负责守卫魔人安全的伊万正一脸恭敬地为主人倒着红茶,旁边还播着小提琴演奏曲。若非两人是闹得横滨人心惶惶的黑暗势力,这副画面足够叫人觉得闲适。
陀思妥耶夫斯基抿了一口茶:“唔——伊万,你泡茶的手法进步了许多。”
伊万·刚查洛夫脸上自始至终挂着笑容:“多谢您的夸奖,您的愉悦就是我生命的目标。”
两个人的谈话内容也与地表上的纷纷扰扰毫无关系。
但是,这样的平静绝对不可能永远持续下去——
忽然,土地开始震动起来,若非这是足够坚固的密闭室,恐怕早在第一时间就被土地拍成了合拢的泥饼。
“难道是地震了吗?听说日本这个国家向来地震频发。”即使是在这种异常的情景下伊万也没有露出紧张的架势,歪头表情有些好奇地看看头顶摇曳的灯光。
陀思妥耶夫斯基浮于表面的平静被打破,放下茶杯,目光冰冷地透过墙壁和土壤盯着基地之外。
“这不是意外。”陀思妥耶夫斯基表情冷酷地说,“伊万,保护我。”他命令道。
“是,我的主人。”
陀思妥耶夫斯基根本没往伊万僵硬了一般的笑脸上看一眼,一把掀开身前的茶桌,装着热茶的茶壶与杯子瞬间摔了个粉碎。
陀思妥耶夫斯基站到伊万身边的下一刻,他们所在的房间瞬间四分五裂,显然,这防御力顶级水平的密室也没能撑太久。
泥土、地底的植物根脉仿佛活物一样缠上了陀思妥耶夫斯基的双脚,并在瞬息间就爬到了他小腿的位置还继续在向上。
陀思妥耶夫斯基表情愈冷。
伊万早就用上了他的异能“悬崖”,那是能够控制土石的能力。
这股异样的力量在伊万的抵抗下停滞了一瞬间,但僵持不过一秒钟,泥土与根系的混合物又继续以缓慢而不容置喙的势头缠上了陀思妥耶夫斯基的整个腿部。
“——诶?为什么我拦不下这个异能呢?”伊万露出一个惊讶又好奇的表情,配合着微微瞪大的,甚至显得有些无辜。
看着自己动弹不得的下半身,陀思妥耶夫斯基心里厌烦地啧了一声。
忽然,陀思妥耶夫斯基被拽着平地移向后方,在伊万反应过来之前,他的视线中已经失去了陀思妥耶夫斯基的身影。
——我在这那么大一个的主人呢?
伊万站在原地,无辜地眨眨眼睛。
“哎呀,护卫的任务,完全失败了啊。”
陀思妥耶夫斯基只觉身体腾空而起,头顶的层层泥土与建筑层仿佛被机关控制着一样在他到来之前层层打开,不消一秒的时间就到了地表之上的空中。
说真的,这快速的移动叫这个贫血体弱的俄罗斯人觉得有些头晕目眩。
头顶刺眼的阳光让陀思妥耶夫斯基本能地闭上了双眼,在闭上双眼的那一瞬间到来之前,他的余光看清楚了抓出他的东西的本体究竟是什么——
那是一个巨大到难以用普通词语来形容的植物的长根,而绑住他的比他双腿还粗壮的根系原来不过是这条主根上数以千万条之一的须根分出来的须根。
接下来,又是眼前一黑。
————
太宰治所在的病房中。
日向望月喊出那句“我杀魔人”后不消片刻时间,坐在病床上的太宰就感觉到了身下的病床——不,应该说医院的大楼还有地面都在发生震颤。
相比起房间外正在进行熟练地避震动作的民众们,太宰治当然更加门清事情的真相如何,所以冷静地坐在病床上。
忽然,一道植物根脉一样的庞然巨物遮天蔽日地出现在宽敞的街道前,柔韧的须根将一个受着捆束的人扔进了病房之中。
被扔进房间的人身上还缠着根络,在地面上翻滚了几圈才轻轻撞在墙壁上停下来。
而窗外的那道巨型根脉忽然极不科学地向内收缩成细条,比一眨眼的速度还快就在原地消失不见。它出现的突兀,消失的更快速,若不是地面上又留下一个撞破的深坑,恐怕没有任何人能相信它出现过。这神出鬼没的根条恐怕将来又会成为横滨市的一个都市传说。
活跃起来的横滨,再度归于寂静。
背靠墙壁的俄罗斯人因为眩晕低着头,凌乱的碎发挡住了他的表情,虽然形象很狼狈,但又有种难言的脆弱美感。
不过病房中仅有的两个人都没有被这场景所打动。
“咳咳,呵,呵哈哈哈——”陀思妥耶夫斯基抬起头,一眼就找到了日向望月的存在。
明明两人是第一次见面,陀思妥耶夫斯基的目光却无比熟稔,带着强烈的狂热与憎恨看着日向望月。
“啊————”陀思妥耶夫斯基长叹一声,与日向望月对视的眼睛一眨也不眨,声音里带着稚童一样的天真还有崇敬与恶心,“这就是冒犯了神明的下场吗?”
“——差一点让世界彻底毁灭的女神大人。”
日向望月掰动手指,凭空出现了几道吓人的脆响声。
她走向坐在地上的魔人,声音异常平静地说:“你知道自己做过多少恶心事情就好。”
一拳打出!
魔人毫无声息地倒在地上,意识一点挣扎都没有就陷入了黑暗。
揍完魔人,日向望月呼出了一口畅快的气。
回头忽然就正对上了太宰盯着她瞧的视线。
视线相对,太宰治眨了眨眼睛。
日向望月摆摆手:“我一点没用力,顶多是被打晕而已。”
太宰治微笑道:“我当然知道。”
“啊,说起来——社长身上的‘共喰’问题,应该也可以解决了吧。”
日向望月握拳敲在掌心,睁着猩红的眼眸冲太宰点头,道:“我已经知道人在哪了。”
——不过……这个世界的普希金竟然变成了这么一个心理阴暗的猥琐胖子什么的……简直叫人无力至极啊。
普希金的异能同样与战斗无缘,被神树的根系捆来后一看到角落里生死不知的陀思妥耶夫斯基后,二话不说土下座卑微道歉。
——开玩笑,被抓到的那个可是诡计多端的魔人啊!
太宰治消除了普希金的‘共喰’病毒,而后普希金也得到了与陀思妥耶夫斯基同款的正义执行拳,扑街倒地,也与伊万等人一并被送入异能特务科收监。
“嘛……要是能有办法不用解开森先生身上的病毒就好了。”事情结束后,太宰治一脸遗憾地抱怨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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