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0章 第 80 章

    第二日便是皇帝的生辰,谢淳早已下旨不会大操大办,所谓的大办无非就是宴请群臣,众人都有些纳闷,皇上自己的生辰想同亲近之人一起过也不是没有,但谢淳不一样啊,他没成亲,后宫跟冷宫似的,跟谁过去

    不过真到了这一日他们又要说谢淳有先见之明,无他,实在是暴雨倾盆无法出门。

    说来也巧,昨日天气晴朗半夜却下起雨来,下了一整夜也不见有停的趋势,反倒是越来越大。

    好在皇帝生日也是个难得的假期,这一日用不朝议。今日大雨,他也出不去,宣和原以为今日要和谢淳在养心殿无所事事一整天。

    没想到用了早膳不久就有人递了折子上来求见了,这样大的雨都要来,定然是什么急事。

    得,无所事事的只有他。

    闲着也是闲着,谢淳起身时,宣和也跟在他身后往前殿走。

    东暖阁说是书房其实也划分出了间屋子来,每一间都不大,谢淳平日里召见一二朝臣的屋子里一边放着桌案一边放着榻。

    宣和斜倚在榻上,下头说事的人他也不认得,那就不会是四品以上的官员,不过看样子谢淳还挺看重他。

    这人忧心忡忡,说京郊太平山山体崩塌。没有人员伤亡,那里也无人耕种,今年多雨,今天又大雨倾盆的,山体略微垮塌再正常不过了。

    这原本不是什么大事,只是太平山太平山,象征的太平的山都塌了难免不叫人多想,况且今日还是圣上的生辰。

    今年年情不好,谢淳又是初登基,难保没有人多想。

    宣和不知何时已经放下了手中的书,略略坐直了听他们说话,原书中这些天灾都与谢淳无关,反而是他走上帝位的基石,如今剧情改变,这些事都落在他头上了。

    没一会儿,书房里又来了一个人。

    是个穿道袍娃娃脸,唇红齿白还怪好看的,宣和多看了两眼,猜测他应该是钦天监的人。

    那娃娃脸见秦王也在,又向这边作揖行礼。

    宣和觉得这小道士还有些意思,只是来不及攀谈就听人传话宁寿宫来人,自然是找他的,谢淳到底算是在工作,真叫进来也不好,宣和便出去了。

    原来是太后派人来传话,叫宣和在雨停之前不必过去。

    等他再回去时,那娃娃脸已经离开了,宣和也没什么感觉,要是有缘总会再见的。

    过午时分,一行人冒着大雨,运送了一只青铜鼎入宫,说是太平山坍塌时落下的巨鼎。

    宣和一看那鼎,可不是巨鼎么,这是宫中最大的青铜鼎了,原先是放在太庙的,也不知他们怎么悄无声息地送过去又大张旗鼓地运回来的,效率还挺高。

    这是太庙不用的旧鼎,原本在宫中好好存着,宣和仔细看了看,别说,时间虽然紧张,他们做戏倒是做得不错,这鼎上多了不少坑坑洼洼的痕迹,还些着些泥。

    虽然有些粗糙,但粗略一看也挺像回事。

    皇帝生辰当日,天降大雨太平山坍塌,这不是什么好征兆,但加上这掉出来的青铜鼎,就成了天降祥瑞了。

    这是从源头上扭转了舆论啊。

    宣和越发觉得那娃娃脸有点意思,这人从前不显山不露水,明明长相这样出挑,宣和却没有一点印象。

    看他做事的这手段,再想想之前将雨水不断说成上天感念先帝,大概也是他的手笔。在钦天监里放一个能引导舆论的人,还挺妙。

    雨已经下了半天,仍旧没有要停的意思,宫中的排水系统自然不必说,只是在这样的暴雨之下也难免有些撑不住,不是里头的问题,是外头,护城河的水满来不及排出了。

    好在所有建筑都垫高了,倒不用担心雨水倒灌。就是养心殿这边是不带膳房的,他们的膳食要从御膳房送过来。

    方才送来的午膳还是热乎的,传膳的人就不大好了,王富贵领会了宣和的意思,赏了银子又领人去换衣裳喝热茶,几个小太监受宠若惊,他们都是在宣和出宫建府之后入的宫,不曾见识过小殿下给冒雪洒扫之人送热汤的场面。

    他们都是养心殿伺候的,比不得上头的公公们,但帝王身边伺候的,放哪个宫都是要争相巴结的,问题是,如今后宫里没人啊,今日得了秦王赏,实在是意外之喜。

    来回费时,宣和也没找事再要什么糕点,百无聊赖地坐在榻上,支着窗看外头檐下的雨。

    雨水顺着屋檐落下形成一道雨帘,将养心殿从大雨滂沱的世界中分离出来。大雨哗哗地冲刷着一切,掩盖了一切声响,反倒显出几分静谧来。

    雨水在檐下蜿蜒汇聚,又像低处流去,有几分水帘洞檐下小溪的样子,也是雨大,不然地上连积水都难。

    养心殿前自然不能挖出一条沟来,整个皇宫能挖一条沟的只有御花园,但御花园在皇宫的最北端,来往其实有些不便。

    总之,这宫中是不大可能复制他那水帘洞的。

    宣和看了一会儿雨,又开始无所事事起来,那巨鼎搬回宫之后谢淳就没再见过什么人,这会儿连折子都叫拿到后头来了。

    宣和看了他一眼,又趴回去了,这天气什么事都做不了,睡觉最好,只是也睡不着。

    谢淳开始翻阅这些平日里积攒下来的并不重要的奏折,宣和摸奏折比他这个当皇帝的早多了,也没什么稀罕的,看够了雨,就走过去随手拿起来看看。

    他不仅看,还要点评一番。

    “这位大人还是和从前一样啰嗦。”

    谢淳看出来他无聊了,暴雨将人拘在室内,他倒是难得享受二人独处,只是阿和坐不住。

    他放下手中的折子“可要去西暖阁瞧瞧”

    西暖阁宣和上次去过了,谢淳现在邀请他,当然不请他再看一次,是要给他作画。

    谢淳给宣和画了许多画,却没有正经对着他画过,因此听到他这样说的时候,宣和第一反应是拒绝,但又难免有些好奇,谢淳的画同别人有些不一样。

    他们又到了前殿。

    西暖阁里仍旧挂着许多画卷,谢淳拿出一只匣子,取出颜料,他看了宣和一眼便开始调色。

    谢淳在画架前坐下,他没说要做什么,宣和也没给人当过模特,就随意地做在另一头。他已经许久不曾穿红衣,今日穿的这一身是素白的。

    没一会儿宣和就坐不住了,拿起桌上随意扣着的书看起来,是一本关于易学的书,大约是一套书中的一本,主讲卜算。

    不远处还放着几枚铜钱,要说谢淳看看书宣和还信,要说他算卦,宣和是不信的,多半是给他找书的人准备的。

    这是整间画室内唯一的书,宣和看不明白也没什么别的选择,硬着头皮看了半天,又开始摇铜钱算卦。

    卦象是出来了,只是不会解。

    宣和终于想起屋里还有另一个人“怎么看易学”

    谢淳换了画笔一层层上色,闻言甚至没有看他“清心寡欲”

    宣和“”

    他过去看谢淳,看看他把自己画成了什么样,看到画他就愣住了,他原以为谢淳会画他手摇铜钱的样子,再不济手中也该拿着书。

    然而谢淳画的同他想的大相径庭,他画中宣和,甚至不是在室内。

    谢淳原本作的画就知道这个人根本就不需要模特,如今人就在跟前,他画出来的也不是眼前人的样子。

    只见画中人一袭白衣,赤足立于船上,船在水中行。

    画还没有完成,但远山近水已经依稀可以辨认,应该是个雨天,当然不是今天这样的大暴雨,是蒙蒙细雨,画的是烟雨行舟。

    画中的他没有撑伞,也没有带斗笠,只是手持钓竿,至于宣和是如何辨认出这是雨天的画中的他,浑身湿透,介于少年与青年之间的挺拔身姿在谢淳画笔下展露无疑。

    宣和自己都不知道他湿身是这个样子,但是不得不说,有点诱人,劲受的腰肢,的足,脚踝上还挂着一道红绳。

    客观来说,比没穿衣服还刺激。

    宣和有些羞耻“你画的什么玩意儿。”

    难怪要念经,就这画,他自己看了都上火。

    谢淳闻言看了他一眼,表情淡定,手下动作没有停,开始仔细描摹眉眼。

    宣和受不了了,一手摁在画纸上,天气潮,画纸还没完全干,他一手摁下去,就糊了一手的颜料。

    自然的,画也废了。

    谢淳这才抬起头看他,宣和忍不住说“你在想什么啊”

    谢淳言简意赅“你。”

    宣和翻了个白眼,大概是今天下雨,天气凉,他居然还挺平静。手上沾了些颜料,宣和动了动手指,又随便在空中挥了挥,企图让水分蒸发,把手晃干。

    晃干之前,谢淳拿过帕子抓住他的手细细为他擦拭,一根一根手指地擦。

    宣和忍不住缩了缩手指。

    谢淳便将视线从他手上移开,看向他的眼睛,宣和觉得有些怪异,有心要说些什么,谢淳忽然将他的手放到唇边,轻轻吻了吻。

    他做这些动作的时候眼神一瞬不瞬得盯着宣和,宣和一时间忘了自己要说的话。

    画架不知什么时候被推开,宣和被谢淳一把拽到怀里,跨坐在谢淳腿上,抓着他的胸前的衣襟,腰向后折,承受他的吻。

    这椅子不低,他们这样的姿势,宣和只有脚尖能触碰到地面,浑身的重量都在谢淳身上,他们的身体紧紧相贴,宣和能够清晰地感受到他的变化。

    雨仍旧在下,但宣和听不见雨声了,雨幕仿佛天然的屏障,屏蔽了外界所有,全世界只剩下他们。

    他只能听见自己剧烈的喘息,听到血液鼓噪冲击耳膜,一下,一下,与他的脉搏同频,与他的心跳同步。

    谢淳伏在他的肩上,静静地抱着他坐着,宣和忍不住动了动,他也是男人好吗他一动,身下的异物感更明显了。

    偏偏谢淳不放开他,也不知道是在自虐还是折磨他。

    可能是关着窗的缘故,宣和觉得有点热,并且有越来越热趋势,还是那种由内而外的燥热。

    他推了推谢淳“热。”

    谢淳松开他一点,但还是没有放他下去,这一交错,宣和余光扫过他的喉结,咽了咽口水,有点,想咬。

    谢淳搂着他的手忽然就收紧了,宣和这才反应过来自己干了什么,他居然真的咬的了。

    鬼使神差。

    这一次亲得比方才还久,再分开,宣和连衣裳都有些乱了,衣裳自然不是自己乱的,谢淳动的手。

    宣和喘着气,断断续续地说“去,去后头。”

    谢淳眼神闪了闪,他没料到阿和会这样说,然而宣和不但说了,还催。

    谢淳抱着他站起来的时候宣和移植后勾住他的脖子,另一只手不安分地摸了摸方才啃过的地方。

    于是,在皇上带着秦王去西暖阁之后养心殿伺候的下人们后见着他抱着秦王步履匆匆地回了后殿,一个个都眼观鼻鼻观心。

    雨天无聊,圣上也是凡人,是凡人总免不了七情六欲,无聊的时候做些有意思的事,可以理解。

    其实也没做什么,想做也没条件,谢淳似乎没有想过这些,宣和就更没想过了,屋子里什么准备都没有,因此他们只是浅尝辄止地交流了一番。

    嗯,二番。

    宣和再次睁眼天就已经完全暗了,不是雨天云层堆积起来的晦暗,是黑暗,他一觉睡到了晚上。

    谢淳就躺在他身边。

    视线触碰,宣和先是尴尬地撇开眼,又若无其事地转回去“是不是可以吃饭了”

    “嗯。”

    谢淳应完仍旧在床上躺着,宣和这才发现他什么都没穿,他身上还有自己留下的痕迹。不用想,他自己也是一样的。他们的衣服都在地上堆着,看那凌乱程度就知道他们下午有多疯。

    宣和慢慢红了脸,他们可都没有喝酒啊。

    谢淳摇了铃,便有下人送了衣物进来,又利落地收拾了残局,然后等在一边准备伺候他们起身。

    宣和没少被人伺候着穿衣服,但这种情形还真没有过,见他们收拾好了地上的衣物就叫他们出去。

    换好衣服出来,晚膳已经摆好了,王公公在一边伺候着,笑得跟朵花似的,宣和见他这样,反倒是坦然了。

    下午还有些要睡不睡的,一个长长的午睡过去,现在倒是清醒得很了。

    不对,不只是清醒,宣和还觉得有使不完的力气,精力十分充沛。都说少年血气方刚,他这个年纪,偶尔放纵一下还是很有必要的嘛。,,网址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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