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个时候,我妻善逸还没从这薄薄的一张纸里回过神, 他憋气憋到有点短路的大脑还在思考, 什么叫做修行继续为什么要说分别
哦, 对了, 小师弟说过他是离家修行的武士但是即使是在不同的地方,不是也能通过啾太郎和小乌鸦送信吗
我妻善逸捏着信纸眨了眨眼,满脸的困惑,他还没想明白这其中仿佛无法以任何形式联系了的意思从哪里来,蝶屋的门口就再次响起了“隐”有点不耐烦的喊声
“有人叫做我妻善逸吗有谁认识我妻善逸吗”
“啊,抱歉是我”
我妻善逸把信纸折了三折, 攥在手里, 像脚底板突然粗心踩到了滚烫的烙铁一般猛窜两步, 一个呼吸就站到了拎着布条裹得严严实实的日轮刀的“隐”队员面前, 他有些迟疑的开口“那个,我就是我妻善逸”
“这是你的东西。”
“隐”没有等他说完, 直接把被干净布条缠到密不透风的长条状物品粗鲁的往他怀里一塞, 从鼻孔“哼”出了一口气, 嘀嘀咕咕的往外走, 灵敏的耳朵能清楚的听到“就是这个东西害的我必须在四个柱面前露面, 那可是气势那么强的柱啊,超可怕的”这类抱怨的话, 我妻善逸愣愣的看了看“隐”离开的背影, 又低下头盯住了被莫名其妙交给自己的东西。
缠绕着的布条是崭新的, 白色里面夹杂着两条青色与灰色, 为它裹上这个保护层的家伙大概没什么太大的耐心,整齐裁开的布条被缠的乱七八糟,就像小师弟懒得打理而毛毛躁躁的头发,我妻善逸徒然就有了一种预感,他果断的握住柄将之拔出了刀鞘
刀身不长,打刀不足短刃有余,标准的胁差长度,蓝色的闪电纹路在刀刃出鞘的时候迅速退却,取而代之的是蔓延而上的金色雷纹这分明就是小师弟的那把胁差长度日轮刀
“什么怎么回事发生什么了小师弟要去哪里连日轮刀都不带”
金色的蒲公英终于炸开,我妻善逸憋气憋到缺氧的脑袋里终于穿起了这一连串太过于突兀,以至于令他没反应过来的事件,他震惊的抱紧了怀里属于小师弟的日轮刀,想起了爷爷平均五天一封的来信。
半晌,蝶屋里响彻了崩溃到破音的尖叫声
“唔啊啊啊啊啊小师弟你要跑到哪里去啊”
横滨。
横滨曾经是混乱的租借地,即便是日本政府也没办法伸手插足这里的秩序,以过去血腥黑暗的龙头战争为一个分割点,从那之后的横滨治安就渐渐和缓了起来,不同于那血腥危险的年代,现在的夜晚也有着大批大批的普通人能够在明亮的地方闲逛,只要避开隐蔽阴暗的小巷,或者什么寂静无声的工厂,就不必太过担心从什么地方横着飞过来一颗子弹。
不过,躲避有可能存在什么不见光交易的巷子,这只是属于普通横滨人心照不宣的潜规则,对于某些想要抄近路的“非普通人”来说,墙壁上带着弹孔的巷道,或者是还没散去硝烟与血腥味的空旷工厂,都是可以随意穿行的后花园。
福泽谕吉双手拢在和服的袖子里,肩上披着颜色深沉稳重的羽织,腰上挂着一把简单朴素的打刀,正半阖着双目与自家侦探社的团宠大孩子一前一后走在这光线昏暗的巷子中,脚下踩着的木屐发出平稳的“踏踏”声,步伐如同丈量过一般,每一步都隔着一离不差相同的距离。
在现代化设备如此普及的时代,愿意日常穿着古朴和服出门的人其实并不多,毕竟木屐就算穿的再习惯,也没有运动鞋来的要舒服方便,走着走着路总会抱怨它又磨痛了脚趾内侧,或者一个不小心,靠着脚趾缝夹住的“人”字形布制鞋鼻木屐带就脱离了它应该呆在的地方,这种古老的足衣会远远的、笔直的飞出你脚下的区域,留下你光着一只脚站在路上无语凝噎。
当然,福泽谕吉是不可能会发生这种状况的,他性格严谨,那种不合格的观赏用木屐根本不会穿就算穿了他也能完美驾驭住,多年穿和服与木屐的习惯不是一朝一夕养成的,就算现在给他换成了人字拖,曾经的“银狼”剑客也能把它驯服的如同小猫咪一般乖巧,即使小猫咪在他面前并不乖巧。
在他旁边,穿着牛仔咖色英伦风侦探装的青年摇晃着喝空的波子汽水瓶,像一个真正没长大的孩童一样,眯着的眼睛看着里面的波子在没有拳头大小的地方滚来滚去,不厌其烦。
意外就是在这个时候发生的。
突然的,就在两个人面前巷子的空处,空荡荡的地方凭空冒出一阵绚烂的金光,将整个昏暗的小巷都映照的如同白昼,墙壁上旧的新的弹孔密密麻麻,被这明亮的光线映照出了当时多么惨烈的情况,福泽谕吉目光猛地凌厉起来,他在一瞬间伸手挡住了后方的江户川乱步,左脚踏上前一步,右手摸上了腰间的刀柄。
“吧嗒”一声,一振系着深蓝色编织绳结的黑鞘打刀首先在两个人的目光中落在了地上,紧接着,在更高的位置,一个人影突兀的出现在了半空中。
是异能者吗,目标是谁是他还是乱步
福泽谕吉的握住了腰间隐没在羽织下的刀柄,他的气息依旧平稳悠长,只有锋锐起来的气势在不易察觉的情况下节节攀升,随后,他听到了
“哇啊啊啊啊啊啊怎么又是半空中啊啊啊啊”
“扑通”一声,神秘出现的人影结结实实的脸朝下摔在了地面上。
福泽谕吉“”
这个时空转换器似乎尤其钟爱高处。
当失重的感觉再次袭来,已经有过一次高空坠落经验的安定还是猝不及防的摔了个结结实实。
“鼻子,鼻子好痛”
蓝发的付丧神眼泪汪汪的捂住通红的鼻尖,拎起自己的本体刀从不太友好的石板路上爬了起来,心里感叹着幸好这次本体刀没跑太远,然后姗姗来迟的侦察值才发挥了作用,安定整个刃都僵硬住,脖子一卡一卡的回过头去,与看到了自己出现全过程的二人组默默对视。
怎么回事什么情况为什么这次出现的地方还会有人啊时空转换器不是应该把他传送到没人存在的地方吗时空转换器故障了吗啊是的,时空转换器的确故障了,如果没故障的话他现在应该在冲田君的身边才对可是这样突兀的出现在别人面前会被当成妖怪吧,他该怎么解释啊
安定“”
安定“那个,我其实”
“停”
穿着剪裁得体的英伦风侦探装的黑发青年果断抬起手,阻止了安定想要绞尽脑汁解释这种“超自然现象”的行为,黑发青年估计二十多岁,他眯着眼上上下下扫视了安定好几遍,从脑瓜顶翘起的倔强头发丝看到了蓝色鞋鼻的木屐,又格外仔细的打量了付丧神额上绑的额带,手臂上钢铁制的护甲,以及沾上了一点灰尘的白色病服,和披在肩上的蓝色山纹羽织。
“有趣,有趣。”他兴致勃勃的捏住了下巴,左右踱了几步,然后伸手探进怀里去摸索着什么。
黑发青年从怀里掏出了一副黑框眼镜,他把眼镜腿卡上了耳廓与头侧的空隙,眼镜托架在鼻梁上,江户川乱步猛地睁开了湖水绿的双眼“让我看看”
安定“欸”
看什么有什么好看的这两个人好奇怪,为什么一点也不惊讶的样子,反而是这种莫名其妙的反应那个银色头发的剑客也收起了那种有压迫力的目光,板着脸把双手揣在袖子里,一点也不担心同样携带刀剑的自己会攻击他们吗
安定抱紧自己的本体刀抖了抖,右脚下意识的后撤一步,不知道为什么,仅仅是被面前的这个家伙看着,就有一种什么奇怪的光线扫描透了的感觉,出于本能的想要拔腿就跑,仿佛自己在这个人面前无所遁形
“原来如此,原来如此。”黑发青年捏着下巴兴致勃勃的点了点头,他伸手扯了扯旁边正警惕的按着自己腰间武器的银发剑客,理直气壮的指着安定说
“社长,把这把刀捡回去吧,很好用的。”
他满脸兴奋的眨了眨眼“我还是第一次见到刀剑付丧神这种妖怪,好有趣,比波子汽水里的波子都有趣”
连马甲都没来得及批就猝不及防掉马了的安定“”
我是谁我在哪儿刚刚发生了什么我有告诉他我是刀剑付丧神吗
安定,陷入了困惑。
另一边。
“池田屋没有安定,专称寺这里也没有安定。”
加州清光颓唐的坐在专称寺门口的石阶上,一手拄着膝盖,一手闷闷不乐的托着脸颊,漂亮的红色指甲被主人忽视了很久,指甲油现在都已经有些斑驳脱落了,完全没有了在本丸时的精致劲头,打刀的付丧神展开五指,小声的嘟囔了一句“现在都变得一点也不可爱了”,随后又深深的叹了一口气“果然哪里都找不到那家伙”
主人说的一点都没错,安定没出现在冲田君身边,他根本就不在正常时空转换器能到达的位置,想要见面只能盼望安定来找自己,但是这种可能性简直小到可以忽略不计。
“你究竟在哪里啊我想和你一起修行啊,安定。”
红色指甲的付丧神小声叨咕着。,,大家记得收藏网址或牢记网址,网址 免费无防盗无防盗报错章求书找书和书友聊书
本站所有小说均来源于会员自主上传,如侵犯你的权益请联系我们,我们会尽快删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