另一人那边,情况要顺利得多。
个性为释放硫化氢酸气的赫萨巴(安息日)听到了园长房间的动静,只能过去查看情况,这是没有办法的事情。
现在气体的浓度已经逼近50%,超过了爆炸的临界点,但是对于人类体型的生物来说短时间内只能造成窒息昏迷。而本来气体拥有的恶臭特性,因为高浓度下对神经的麻痹得到完美的掩盖。
这次目标只是那个疑似“目击者”的小孩子,不过如果出现了新的闲人,处理掉也不算费事。
房门已经拉开,一个老太太露出半个脑袋倒在门边,好像还有意识的样子。
本着敬老的精神,赫萨巴半蹲下来拍了拍她的脸颊。
“在这里睡着会冻死的,老婆婆。”
听到这话,就算是有些神志不清的园长也僵硬了一下,但是片刻后依旧执拗的向外伸出颤颤巍巍的手。
“你如果趴在这里装死的话,我勉强可以当做没有看到你哦。多做事情很累的,体谅一下好不好?”他倒是不在意自己被看到的问题,反正和斯特隆(荆棘)那家伙不一样,自己已经是挂上号的知名罪犯了,想想还有些得意。
歪着头等了一下,默认交易达成,赫萨巴撑着膝盖站起身准备回去看看搭档的进度,但是脚腕上的轻微力量让他停了下来。
刚才还有些浑浑噩噩的老太太抓住了他的脚腕,嘴里咬着手背让自己从眩晕中保持清醒,按理说老人家牙口都不怎么样,她却硬生生的咬出了血。
“非要做这么感人的事情吗?反正只不过是个孩子,这会估计已经结束了。”赫萨巴俯视着死死不肯松手的园长,有些不理解对方的举动:“怎么都是自己的性命更重要吧,我这里也有打听到那个小家伙今天才来,搭上自己值得吗?”
只是个别人家的孩子而已,爱心泛滥吗?
园长也能明白自己很难拦住对方,索性两只手一起拖住了他的小腿,持续性的吸入酸气让她的呼吸带着胸腔发出气鸣,就像哮喘发作一般:“不行……有我在这里就绝对不会让你过去!”
然而他们的差距太大,这个职业的犯罪者根本就没有将她放在眼里,单纯的只是想偷懒而已。
现在,她已经挡到他想做的事了。
空气中的恶臭气味一下子浓烈起来,这是硫化氢气体浓度从临界值降低的征兆,哪怕是个性拥有者本人也露出了严肃的表情。
4%-43%之间的硫化氢浓度,一不留神就会被火星引发爆炸。
而这并不是赫萨巴做的事情,突然降低的气体浓度,能造成的后果没有任何人比他更清楚。
“不是人都走光了吗?还有谁……”
不知道是不是错觉,庭院的植物看起来好像哪里和刚才不一样了。
旁边平静无波的小池塘里,阴影汇聚起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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使用个性得以握着压切长谷部的刀剑乱舞,与敌人荆棘的战斗陷入僵局。
失控敌人的破坏力,在压切长谷部面前一览无余。
几乎整个门廊都被对方击碎,断裂的木茬上沾着对方的血液。
看来这个家伙突然的加强并非毫无代价,也不可能持续太久。
但是这也让原本寻找机会逃脱的计划也宣告失败,背对着这么一个疯狂的敌人,危险性无异于把头塞进狮子嘴里。
这个家伙到底在犯什么病?根本猜不到对方心理活动,好像他从头到尾都在自己脑子里上演奇怪的戏码。
刀剑乱舞谨慎的面对着全身骨刺突出的敌人,相比于之前一触即分的交锋,在用未知代价强化自己之后,这个人的棘手程度指数性增长。
锋利的尖刺防不胜防,明明还是一样的骨质,劈砍居然开始艰难起来,震得人手腕发麻。索性就直接用刀刃迎战,并舍弃了大部分的躲闪和格挡。
没工夫保留,现在是生死存亡的时候。
本来最为擅长近身斩击的刀剑男士陷入了下风,哪怕使用刀刃应敌,情况也没有太大改变。
如同真正的狂犬,不再畏手畏脚。思维全部都用在和对方的交手,完全没有余裕用在担心别的事情上。
每一次斩击或是格挡的动作都带着压切长谷部浓烈的风格,说到底这也是第六天魔王织田信长的刀,强势而充满侵略性。
火焰与钢铁中锻造出的武器,在对抗血肉之躯上拥有着绝对的自信。
就算是屡次受挫,目前依旧看不到明显胜算也一样。
压切长谷部遍布全身的划痕流淌着血液,这样的伤势如果放在人类身上就是致命的。
他将布满划痕和裂纹的刀鞘扔在地上,伸手撕开了自己的衬衣。身上的武装和护甲早已被对方的个性破坏的不成样子,还能发挥的作用微乎其微。
双手交叠握住刀柄,压低自己的重心,在对方再次发起攻击的一刹那突进!
对方让人烦躁的倒刺再次在胸膛上留下深可见骨的伤口,连带着将那倒刺也一起染红。
但是这不计后果的近身也带来了攻击的间隙,骨骼的断裂与其说是切,不如说是硬生生的用钢铁砸断。
在断裂的骨刺落地同时,刀剑乱舞已经和荆棘交换了位置。
“……哈,我的刀刃是防不住的。”汗水顺着他的脸颊流淌,沿着坚实的胸肌滑下去。全身的皮肤都发痛发痒,但是这也能够让人冷静下来。
自己这边的动静太大,但是敌人的同伴并没有过来。是准备袖手旁观,还是被什么事情绊住了手脚?哪怕只是这么稍微的猜测一下,焦灼的心态也能好上不少。
现在他只要绊住面前的这个怪物就好,他们战斗的声音已经足够让附近的人紧张了。
但是从刚才开始,面前这个本来话很多的敌人就再也没有说过一句。
那个夜色中一不留神就会看成一团黑影的敌人歪着头,杂乱的骨刺也将他自己的皮肤穿透,满地的木板碎片上依稀能看到星星点点的血迹。
压切长谷部吐出一口卡在喉咙间的血沫,身上深紫色的神父装松松的垂在身侧,肩甲的编绳尚未完全断裂,极其勉强地将肩甲吊挂在身上。
不论是自己还是敌人都撑不了多久了,堪称美丽的锋锐刀刃平举过头顶。
对方不知道是失去意识还是无法言语,僵硬的压低身体,带着刺的双手艰难的在身侧张开。
在这个时候急促的呼吸,兴奋感压过了之前的警惕和担忧,浅紫色的眼睛露出捕食者的眼神,随后嘲笑出声。
“只要一息尚存,我就能将仇敌斩杀殆尽。”
刀锋和带着尖刺的右拳看起来就像羽毛落地一样触碰。但是随即爆发出的气流将两人逼迫的连连后撤。
不知道什么时候就失去意识的荆棘仰面倒在被破坏的木廊废墟里,警惕着对方状况的压切长谷部才放下了手中的武器,带着白手套的手掸了掸自己同样带着血迹的衣袖。
结束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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