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4章 无法承受之重

    “特别名单?”潮爆牛王看着手机上的图像文件,上面的起草日期早的让人诧异。

    “这是这个孩子最早的身份记录,不过仅此而已,其他的资料估计只有雄英和警视厅本部才有。”手机另一端依旧是夜眼那听不出情绪的声音,他对这种神走向也是抗议度爆表:“你确定只有这一个目击者?我有理由怀疑她已经迈过那条线。”

    “不要下这种定论,夜眼。”潮爆牛王向着远离那群学生的方向走去,避免被听到这样的通话内容:“就算是特别名单也只是有那样的可能性而已。”

    “抱歉,我只是不爽而已。”尤其是在想起来这个小姑娘是谁之后。夜眼深呼吸一口气恢复了正常,就在刚才他联系了负责这个雄英学生的警视厅,得到了一切正常的答复。

    可能因为来自同一所学校,潮爆牛王看起来非常关注刀剑乱舞的状况:“一切正常?!这才是最不正常的。”

    手机另一端陷入沉默,无论是夜眼还是潮爆牛王都没有再说什么,这没有意义。电话那边隐隐约约的传来键盘敲击的声音,哪怕心里万般不爽,夜眼还是尽力做了他能做的事:“警视厅已经跟进了……我查监控给你,多少注意点。”

    “多谢了。”

    夜眼并未说出口的话他都明白,或许警视厅就是在有意放任这一点。

    放任甚至想推动那个孩子走入黑暗之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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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正在翻新中的商场在周日的这一天迎来的是奇怪的客人,他们既不来购物也不来加班装修,看气氛反而更像是想拆了这里。由于翻修拆卸了窗框和玻璃,一层的窗口大都被钉上了木板,室内的环境也因此看起来相当昏暗。不过即使这样,这里的情况也明了可见。

    看起来是三个成年人欺负一个小姑娘的状况,即便她长得一点也没有小姑娘的样子。

    刀剑乱舞总觉得当她进行单独活动时都会遇到麻烦事,这一次似乎状况有增无减。对面的那个大放厥词的家伙一看就不是好人,与其说是不容拒绝的邀请,感觉更多的是恶意挑衅。这也没什么,又遇到了一个神经病吧。她心里倒奇异的没有什么紧张感,可能是没有感觉到威胁的缘故。

    伴随着剧烈的咳嗽,从黑泥中显现的那个人掐着喉咙趴在地上痛苦的干呕,而始作俑者则非常不满的伸脚踢他:“起来,难得有个正式的会面,别丢脸。”

    “唔恶……”又是一个不认识的男人,刀剑乱舞眼看着对方面如菜色的爬起来,而之前突然出现的黑泥一样的东西已经不见了:“太臭了,你这个性。”

    这个被黑泥丢出来的中年人还戴着一副圆形镜片的墨镜,配上他的胡茬看起来更像个盲人,而不是什么黑社会成员。实际上可能都不是,他直接伸手抬起墨镜,有些不明所以的盯着刀剑乱舞,直到她浑身都开始感觉不自在。

    “是这个人?和说过的不太一样啊……”

    也是,就连那个家伙也只不过是知道个性效果而已。既然能让“引石”直接召自己过来,要找的是这个小姑娘的可能性很大了。

    “下手重一点啊,最好一个不留神弄死怎么样?”那个能够使用黑泥带人的家伙轻飘飘的踮脚坐在了一旁的装修材料堆上,一点也不嫌弃上面落满的灰土。而一开始假扮警察的两个人,这个时候不知道去了哪里。

    “怎么可能做这种事,别来捣乱啊!”呵斥了坐在一旁隔岸观火不嫌事大的同伙,戴着墨镜的男人出乎意料的先开始对刀剑乱舞道歉:“先为接下来要做的事说句失礼,毕竟我也希望没找错。”

    “我们的一个旧友想做一个很困难的事,为此需要特殊能力的‘人才’。不过如果你不是他说的那个人的话,能请永远的沉默下去吗。”

    什么啊……刀剑乱舞完全不明白对方所说的究竟是什么意思,但是他最后那句永远沉默狠狠刺激了她一把,这是打算灭口吧?

    道过歉就好像做事完全不再顾忌的男人,伸出的手指上投射出了数根红黑相间的带状物,形状看起来就像电路板上的通路一样围住了她。这些带状通路的速度相当快,哪怕刀剑乱舞下意识的做出了躲避动作,也一个不留神被它扎进了手臂里。

    好在刀剑乱舞随后甩开了这个墨镜男人的个性,她提心吊胆的按上了刚才被攻击到的左臂,不知道到底自己会变得怎样。

    结果看起来是什么都没有发生。

    使用个性的墨镜男人在沉默了一会之后转头看向自己的同伙,那个坐在一边看戏的人显得更加茫然,他确定自己没搞错。

    “这不可能吧……”说话很臭还有些精神状况糟糕的青年敲着自己的脑壳,重新把自己的记忆梳理了一遍:“而且你这不是完全没有‘强制’成功吗……这还是个雄英的学生。”个性强制使用不成功一般只有两种可能,要么对方无个性,要么已经在使用个性。前者不可能,扫视了一遍后,“引石”又把后者的可能性也抹除了。

    刀剑乱舞本来是为了解决麻烦才来到这里,没想到现在栽进了更大的麻烦里。他的话是什么意思,可以强制个性的发动吗?思考自己怎么样才能脱身的少女又开始脑内阵痛,伴随着在头颅内脉搏一般跳动的血管,思维也被阻碍干扰了。

    总觉得在对方面前使用个性会有什么不好的事发生,尤其是在这个能够强制发动个性的家伙面前。向来遵从自己直觉的刀剑乱舞硬扛着脑壳中的阵痛,非常谨慎的没有发动个性,对方随后的行动也让她暗地里松了一口气。

    “怎么会这么快?”之前还在苦苦思索到底是哪里搞错了的青年抬手按住了自己的右耳,估计是有戴微型耳麦之类的东西。他直接抬起手,涌动的黑泥瞬间从墨镜男人的口中涌出,让这人的抗议声戛然而止。随即他整个人都被包裹其中,消失在两人眼前。

    “你到底是什么来头……”青年从坐着的材料堆上跳了下来,颇有深意的凝视着这个原本以为只是个普通学生的人,非常果断的决定先把人带走再说:“算了,虽然对你这个陌生人使用个性有些勉强,不过先走再说。”

    刀剑乱舞突然感觉自己口中泛起了如同死鱼一般腥臭味,下一秒就好像要呕吐出来,这种呕吐感和马上要炸裂一般的头疼混合在一起,险些让她声音嘶哑的叫出声来。是这个人的个性,目前来看应该可以通过黑泥一样的液体把人带走。

    而她当然不会束手就擒,因为呕吐感而眼角泛起泪花的刀剑乱舞右手捂住嘴,抬起了自己的左手。那个自己觉得有威胁的家伙已经走了,剩下你这一个可没什么好怕的!

    个性被阻断的感觉通过掌心传递到“引石”这里,面前的目标人物非常奇怪的抬起了自己的手,好像要抓住什么东西。引石一个愣神,想起了来自旧友荆棘对她个性的描述。

    樱花如同漩涡一般激烈的将刀剑乱舞笼罩在内,在她抬起的手上聚拢。于是黑色鞘的打刀在她掌心中显型,鞘上捆绑的深蓝色织绳随着飞扬的漩涡扬起,碰触在青色山纹的羽织上垂落下来。

    在飞扬的樱花雨里,木屐触地的那声“哒”格外明显。闲庭信步一般走出的少年抬手用指背接住了落下的某片花瓣,他沉静的气质和这纷纷落落的樱花一起,想要把这栋建筑内的时间一起减缓。

    “好开心啊。”一身白浴衣披着青色羽织,散乱头发披散搭在肩上的少年用不紧不慢的步伐前行。他温柔而怀念的笑容浅浅的一闪即逝,抬起手抚上自己心脏搏动的位置:“被爱着呢,哪怕是什么都忘记了,也依旧爱着我呢。”

    被这样的蓝色瞳孔所注视的引石不自觉的后退,不知道为什么,他从这表现清淡又毫不在意的少年身上嗅到了深藏的浓烈血腥味道。

    “托你们的福,主人使用了现在还承受不住的姿态。”披着的羽织袖摆扬起,少年左手的拇指推开手持打刀的刀镡。寒锋在昏暗的光线下反射着辉光,斜指于他的身畔。

    “……在她回来之前,我会好好关照你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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