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好就玩一会儿的小狐狸, 追着凌玩了好半天。
两小只玩闹归玩闹,没有闹到干活的族人那边去, 就任由他们疯。
幼崽的出生率过低, 大家会尽可能地宠爱幼崽。
石锅里的糖水逐渐变得粘稠,散发着淡淡的甜香,糖的样子有点出来了。
就在石锅边上的几人忍不住好奇心, 先后沾了点尝尝。
他们已经习惯用筷子,而不是用手直接触碰食物,如此一来,大猫的舌头碰到滚烫的糖水,烫得眼泪掉了下来。
“唔,好吃”绿又哭又笑, 捂着嘴巴在原地蹦跶。
见绿被烫成那样,晚了一步的河吹了好几下再吃, 眼神亮得惊人。
“夏,好吃好甜”
白虎部落境况不好,吃不到甜味, 吃过的族人都爱上了幸福的甜味。
颜冬夏笑了笑, 余光瞥见听到动静后聚集过来的三只小毛团, 用筷子沾了点糖水吹凉后给他们。
三小只舔了一口,迅速地把筷子含在嘴里, 吮吸得一滴不剩。
小狐狸再不说一般了,诚实地承认“你的糖更甜。”
闻言,翼与凌挺起小胸脯, 其他族人骄傲地抬头挺胸,仿佛是他们被夸奖一般,看得颜冬夏又是好笑又是无奈。
“糖还没做好,这个只能算是半成品。”
糖在冷却之前可是非常粘稠粘牙的,最经典的就是麦芽糖,一拉就是绵长的丝,还很有嚼劲。
有了小麦,倒是可以试着做麦芽糖。
到时,几只怕是要和粘牙做斗争了。
颜冬夏坏心地想看小毛团们拿尖牙上粘着的麦芽糖没办法的情形。
那么多甜菜切碎后丢进去,经过水分的蒸发,再去除掉菜渣,剩余下来的量不怎么多。
估摸着就是全族尝个鲜。
甜菜制作成的菜糖甜度有点淡,还带着菜本身的味道。
颜冬夏尝过之后,让几人洗干净手,把冷却之后不再那么粘稠的糖拉出粗粗的一条线,而后切断,切成小小的一颗。
她需要借助刀具来切,觉得有把剪刀会更好,其他人伸出爪子就能干得飞快。
不多久,大大小小的颗粒菜糖被丢进了干净的石锅里。
颜冬夏给眼巴巴等着的三小只各自塞了一块大的,甜得小毛团们嘤嘤呀呀,捂着嘴巴,稀奇得紧。
带回来的甜菜数量不多,制作成的菜糖数量更少,全族几百口一人一块,几乎剩不下多少。
这么一想,颜冬夏拿出木碗装了半碗,用细纱布盖好。
她的动作算快的了,等她装好走开让出地方,也就一分钟的时间,石锅里的糖被拿得一颗不剩。
不是担心颜冬夏还要用煮糖的石锅,有族人想舔干净带着甜味的石锅,半点不想浪费。
颜冬夏高兴于找到鞭策大猫们前进的动力,让飞把豆浆搬过来,倒进石锅里,直接煮甜豆浆。
尝过糖滋味的巫流有些担心,“夏,制糖难吗”
她没在附近亲眼看着,又尝到如此惊艳的味道,总担心以白虎部落的实力,留不住制糖手艺。
“不难。”
颜冬夏是真觉得不难,但是“撒哈沙漠除了我,应该没有人会去制。”
制糖的甜菜要洗,要煮,前后得用不少水。
水较多的灰兔部落还得从她这交易水过去浇灌容树,其他部落想要大规模地制糖是不可能的,最多制一点自己尝尝。
就算真的冒出那么一个部落大量制糖又怎么样
制糖过程用到那么多水,糖的交换比例肯定比水还要贵,有哪个部落换得起
撒哈沙漠的大多兽人还在为温饱生存奋斗,难以顾及更高层面的享受。
说到底,糖不是必需品,没有也能过日子,不要紧。
巫流稍稍安心,安心过后就是挪揄,“那你怎么没多弄些来”
颜冬夏“能填饱肚子的小麦更重要。”
糖能提升人的幸福愉悦指数,让人想要奋斗,可奋斗的前提是最基本的温饱得到满足。
仅仅一句话,把巫流有些飘的心思压了下来。
这些日子以来,因为颜冬夏是水系能力者,部落不需要积攒猎物换水,还能换到以前想也不敢想的植物大山,做出那么多没见过的好吃的,族人们再不用饿肚子。
部落境况的改善让巫流的眼光放得更为长远,同时不可避免地起了一丝贪婪之心,想要更多,想要更好。
颜冬夏的一句话如巴掌般打在巫流的脸上颜冬夏有那么多特别的手段,还在为族人的温饱考虑,她想那么多不切实际的干什么
“是我的错。”巫流打定主意今晚连夜开个部落会议,她能有这样的想法,部落内肯定还有不少人心生贪婪。
“夏,小麦比土豆红薯好吗”
“对我而言是觉得好,当然前提是得做出给小麦脱壳的东西,否则不脱壳就不能吃。”光是口头说明,很难理解,颜冬夏带着巫流去看小麦。
到了小麦那,枭飞几人也在。
他们是听飞提及颜冬夏对小麦“有多少要多少”的看重,来查看小麦有什么特别的地方。
颜冬夏捞来一根麦穗,双手使劲地搓了几把,从中挑出去掉麦壳的部分,“这样脱了壳的小麦再用石磨磨粉,做成其他的,才能填饱肚子。”
枭巫流等人捞过一根麦穗尝试。
比起颜冬夏掌握力道怕把小麦弄得太碎,他们的力气是真大,两把搓过,麦壳搓得一干二净不说,里面的小麦还被弄碎了。
颜冬夏“”忽然觉得小麦脱壳机器不是那么重要了。
有全族上下几百口人工脱壳机器在,不是非得花那个精力和时间去琢磨不太了解的脱壳机器不可。
枭塞了一把小麦进嘴里,表情略为古怪,“真的可以填饱肚子吗”
这么一来,其他想尝试的族人们就有些犹豫了。
从枭的反应来看是不太好吃的,他们还要不要再吃啊
“是的。”颜冬夏没吃过生小麦,也不想尝试生小麦。
鲜嫩的小麦或许还有尝试的想法,在两个大太阳底下晒了几个小时的小麦,敬谢不敏。
枭没有再质疑,尽管他吃进嘴里的味道粉粉硬硬的不怎么好,从颜冬夏所做的事来看,她还没说过谎。
“明天就召集全族一起脱壳磨粉。”
做下决定后,枭立即想到石磨还得用来磨豆浆,数量不够,“空,再做两个石磨吧。”
空“好。”
如此一来,颜冬夏暂时歇下做脱壳机器的想法。
等全族被小麦粉制作出来的美食折服,扩大需求后再进行也不晚,到时候他们只怕比她还积极。
再回去看豆浆,只见不少族人围在石锅旁,望眼欲穿。
三小只分别站在三个方向,呈现三足鼎立的局势,中间空出了一个人可以站的位置。
远远看见颜冬夏的身影,小狐狸的尾巴招了招,“快过来。”
颜冬夏一走近,三只分开位置,等她站好,再把她围起来,似乎是把她保护在了里面
巫流也是奇了,“不是你们中途救来的崽崽么,怎么和你这么亲”
颜冬夏还有点小欣喜,“大概是我天生亲和力高吧。”这才吸引毛茸茸爱她。
毛绒控单方面地认定是自己穿越后多了一项金手指。
还没感谢两秒穿越大神赠送的金手指,就听小狐狸主动揭穿了真相“甜豆浆好了吗”
颜冬夏“”
巫流“”
巫流已经不想问“亲和力是什么”的问题了,全力忍笑。
颜冬夏面无表情,甚至有点想打狐,这时候的她无比深刻地认知到红狐部落的长辈们为什么天天吊打小狐狸,她也想动手。
当然她动手的话,更多的是撸秃那条大尾巴。
小狐狸盯着心心念念的甜豆浆,没注意到她的表情,还在催促“还没好吗”
颜冬夏“”你让我撸两下尾巴就好了。
她一个成年人不好和未成年崽崽计较,“等着。”
“好吧。”小狐狸乖乖地等着,期间凌数次想扑他的尾巴,全被一尾巴拍了回去。
不久之后,豆浆煮好了。
颜冬夏盛了一碗,豆浆倒进去太多导致整锅甜豆浆变成了微微甜。
忽略里面若有所无的甜菜味,还是可以的。
等她点了头,各人纷纷往自己的碗里盛。
他们不像颜冬夏这样细细地品尝,一个个牛饮般咕噜咕噜两口一碗就没了。
小狐狸急得挠颜冬夏的腿,“你说过给我两碗的”
“是是是,答应你的不会忘。”颜冬夏哪敢忘记连忙给三小只各盛了一碗。
从三只埋头苦喝的表现来看,他们对甜豆浆还是挺满意的。
就算是先前对豆浆避之不及的翼和凌,也屈服在了甜豆浆的魅力之下。
果然,糖是养毛毛的利器
颜冬夏琢磨着单一的甜豆浆过不了多久会被厌弃,到时就算有菜糖的引诱也不能支撑太久,得再出点新品种。
有红豆,可以弄红豆豆浆,有了糖,还能煮红豆沙。
有小麦,可以发芽,弄点麦芽糖。
有生姜,还能做出姜糖和糖姜,就是不知道小毛团们爱不爱那一口姜味。
颜冬夏想得出神,等她回过神来,甜豆浆早被瓜分干净,又倒豆浆进去重新煮。
一锅甜豆浆的量不多,族人们分一分,每个人多少喝到一两口尝尝鲜,喝不过瘾想再煮一锅。
问题是,石锅上沾着的糖早融化进豆浆里了,不可能还有剩余。
颜冬夏从木碗里拿出十来块糖丢进去,只剩最后九块养毛毛用的,被她藏起来。
“你们喝过甜豆浆,可以加点盐进去试试咸豆浆。”
族人们收回盯着最后几块糖的眼神,又煮一锅豆浆,加了不少盐。
三小只喝得慢,碗里的甜豆浆还有一大半。
等他们喝完,抱着肚子原地休息会儿,咸豆浆好了,又分到一碗。
欢欢喜喜喝过甜豆浆的三小只,毫不留情地展露出一致的嫌弃脸,表情高度相似。
看在沙漠水少的份上,险险地没有把咸豆浆吐出来,闭了闭眼吞下去,而后再看那一碗咸豆浆,简直生不如死。
喝过美味的甜豆浆,他们还以为咸豆浆至少是同个级别的。
没想,竟然难喝成这样
绿一口气喝完咸豆浆,抹了抹嘴,“挺好喝的啊。”
话音刚落,小狐狸把自己面前那碗咸豆浆推了过去,“给你了,不用谢。”
“咦谢谢啊。”绿颇为受宠若惊,不客气地喝掉一整碗,吧唧吧唧嘴,很是享受。
小狐狸的行为打通了翼的任督二脉,默默地推啊推,推到枭的面前。
枭看了大儿子一眼,默不作声地喝掉。
凌晚了一步,推给巫流,大大的虎眼无辜地眨着,仿佛在说这是我孝敬您的呢。
巫流哪会没看到三小只对咸豆浆的嫌弃没说什么,帮忙喝掉了。
没得到一碗的颜冬夏很震惊。
老实说,她是真的不喜欢喝咸豆浆。
看到小狐狸那么做之后,还想着如果翼和凌把咸豆浆推给她,她肯定不能伤害小毛团的心拒绝,是要忍一忍喝下去,还是找个什么办法。
结果,三小只没有一只把咸豆浆给她
是她对小毛团们不好吗
为什么没有一只在解决难吃东西的时候想到她
颜冬夏不免怀疑自己穿越的时候是不是被盖上“不受毛茸茸喜爱”的标签,毛绒控的人生才会如此艰难。
就在这时,察觉到她在失落的翼解决掉咸豆浆后回来,侧着虎脸蹭蹭她的腿,用尾巴缠住她的脚腕,“嗷嗷嗷嗷”
凌听到后,也跟着“嗷嗷嗷嗷”了好几声。
听不懂的颜冬夏一脸懵逼。
听得懂的枭和巫流脸色略为复杂,正要帮忙翻译,小狐狸已经说了“你不是不喜欢喝咸豆浆吗大家都分了,就你不要,很明显不喜欢啊,我们就不给你了。”
“啊哦。”享受到小毛团式的别样贴心,颜冬夏心里暖暖的。
至于被两只小白虎塞了一碗不喜欢咸豆浆的枭和巫流,嗯,反正喝的人不是她,不要在意不要在意。
甜豆浆数量不够,咸豆浆能敞开肚子随便喝。
没尝过几口甜豆浆的族人们大喝特喝咸豆浆,还讨论起了甜豆浆和咸豆浆谁更好喝的问题。
“当然是甜豆浆”
“明显是咸豆浆啊”
“甜豆浆我就喝了一口,没尝出味来。”
“咸豆浆再多,也没甜豆浆好喝”
族人们各执己见,争得脸红脖子粗,就此展开一场咸甜大战。
颜冬夏默默望天,甜咸豆浆你们就争成这样,等到甜豆花和咸豆花出来,看来是要好好地打一场了。,,大家记得收藏网址或牢记网址,网址 免费无防盗无防盗报错章求书找书和书友聊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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