高二下学期开学的时候, 曹礼丰的第一件事情就是换座位。
林酌上学期期末考试名次虽然还是在两百名左右, 但这已经让曹礼丰足够欣慰了。
起码连续两次能考到这个名词, 说明林酌的名次已经可以开始稳定在这个水准不退步了。
曹礼丰一开学就不断的找林酌谈话, 意思是要把他换到第一排。
林酌完全不想在那个曝光率极其不适的位置吃粉笔灰,几次都拒绝。
“老曹, 真不用,你别给我洗脑了。”林酌松松散散地靠在办公桌边,打了个哈欠:“让我坐第一排还不如鲨了我。”
曹礼丰表情严肃地拍拍桌子:“呸呸呸,什么杀不杀的?现在你们这些小孩说话真是张口就来!那第一排的板凳是烫屁股还是长钉子了?啊?就是坐不得是不是??”
林酌特别真诚地点头:“是。”
曹礼丰:“…………”
这小孩儿真是一天不气他,可能是觉得生活都不太完整。
就是不坐第一排,好说歹说都不愿意换位置。
第一排这得天独厚的位置,班里几个好学生都是争着抢着要坐的。
曹礼丰作为一个勤勤恳恳的人民教师, 公正无私这么多年, 好不容易想偏偏心把这位置给林酌,偏偏人家小孩儿根本不领情。
他扶着额头, 摆摆手:“行了行了, 你赶紧回去上课,气得我肝疼。”
林酌回了班里, 刚进门就往位置上上瞄了一眼。
叶闲下午去行政楼处理学生会的事情去了,班会的时候人全程都不在。
而就在他去曹礼丰办公室的这会儿功夫, 叶闲已经回来了。
下午的大课间吵吵嚷嚷, 叶闲坐在林酌的位置上,垫着手臂趴在桌子上睡觉。
林酌的位置靠里,比较安静, 被墙挡着正好晒不着太阳,是午后睡觉的绝佳位置。
林酌也没叫醒他,只是静静地坐在旁边,百无聊赖地拿起铅笔,在叶闲的数学书第一页上画着简笔画。
“请问……”
身边突然传来一道女声。
林酌抬头,看到是班里的英语课代表。
两个人对视都时候,相互都一愣。
英语课代表拿着一张数学卷子站桌子旁边,估计是没想到叶闲的位置上坐的是林酌。
叶闲只有上课的时候戴眼镜,她也不知道怎么回事,感觉有时候两个人从背后看挺像的,有时候不注意看就很容易弄混。
“有事吗?”林酌看着他。
叶闲平时在学校都是一副很好相处的样子,虽然不能算热情,但别人和他打交道的时候不会有任何压力。
但林酌就完全不是这样了,光是因为脾气不好这个问题就已经让很多对他有爱慕那方面所企图的人望而却步了。
英语课代表很少跟林酌说话,人平时又文文静静的,忽然被林酌这么盯着,她忽然有点害羞,又觉得林酌说话有点冷冷的,紧张得说话都有点结巴。
“啊不好意思……我以为是叶会长坐在这儿呢。”她捏着手里的卷子,说:“我本来有个题想问问叶……”
“他睡着了。”林酌打断道。
英语课代表声音越来越小,仔细一听感觉声音都有点抖:“好、好的,那我就先等会……”
“什么题,拿来我看看。”林酌叫住了英语课代表。
叶闲不知道是不是因为成绩太出名了,一天到晚都有人来找他问问题,自己班的还不说,有时候还有一大堆别人班的轮流来问。
想着这女生可能一会有可能还要来找叶闲,看着叶闲在一边睡的那么香甜……
啧。
替学神男朋友分担一下还是好的。
林酌已经很久没跟人讲过题了。
有时候会做和会讲并不是一回事儿。
林酌扫了一眼题目,拿着笔在图上画了两条辅助线,问女生:“懂了吗?”
女生一脸懵逼。
有些事情就是这么神奇,你都觉得还没有开始就已经结束了。
她觉得是不是自己太菜了,不好意思地挠挠头发,感觉林酌再讲下去自己也可能听不懂,于是强撑道:“啊我懂了……原来是这样啊……我怎么就没想到呢哈哈哈……真的太感谢你了林同学。”
最后女生一头雾水地走远后,旁边的人终于有了动静。
叶闲一只手懒懒撑着脑袋,嗓音还有点困倦,看着他勾勾嘴角,抬手想要在林酌头发上揉一把:“看来林老师是要抢我饭碗了?”
“谁他妈抢你的饭碗。”林酌一巴掌拍在那只试图摸自己头发的爪子上,冷着脸道:“手拿开,在班里给我老实点儿。”
“不是的话,那就是心疼我了?”叶闲把手收回来,收到一半趁着林酌没注意,趁机捏了一下他的耳垂。
就特别轻的捏了一下,指腹间温温软软的。
叶闲对林酌敏感点都摸得非常透彻,都快要比知识点记得还要清楚了。
林酌被叶闲那一下调戏得那一整块儿皮肤有点酥酥麻麻的,仿佛有一小串电流窜过。
他摸了摸发热的耳廓,站起来,把另一只手里拿的铅笔一放,抬手捞住叶闲的脖子就是一个锁喉。
林酌无情地问:“是不是想死?嗯?活得久一点不好吗??”
周围一圈儿路过的同学都安静如鸡,前座趴着睡觉的男生甚至都不敢转头往后看一眼。
“卧槽卧槽,又打起来了……”
“叶会长脾气也太好了,这样下去怎么行鸭呜呜呜呜呜呜呜……”
“酌哥能不能轻一点啊哭辽……心疼我会长大人……”
“你们男生谁快上去劝劝啊……”
“卧槽我他妈不要命了上去劝架???”
整个班的焦灼一直持续到唐帆他们几个回来。
唐帆套着间运动背心,啃冰棍儿走进教室,一眼就看到了林酌跟叶闲两个人。
“卧槽卧槽,祖宗啊你他妈怎么又打起来了??我就几分钟不在。”唐帆把冰棍儿伸过去挡在两个人中间。
林酌生怕那根化了一半的冰棍戳自己脸上,很嫌弃地放了手,身子往后退了退。
唐帆嗦了一口冰棍,看了看两人:“怎么回事儿,谁先动的手?”
明明是个高中生,却整天操着小学班主任的心。
他容易吗他。
一边角落吃瓜的男生都题都默默佩服了一把唐帆。
两个大佬打架竟然敢劝的这么豪橫。
有点厉害啊。
“谁动的?啊?”唐帆看着两人,不等两人回答就继续道:“是不是又是我爸动的手?!”
林酌:“?”
吃瓜群众:“…………”
牛逼。
不愧可以是可以在林大佬身边存活这么久的男人。
唐帆说完了从兜里掏出一罐牛奶,砰一下放林酌桌上:“爸爸您能不能让我省点心儿,您不开心冲我来啊,叶会长能禁得起你那天天揍吗??”
林酌扣开易拉罐,瞥了一眼叶闲:“他禁不起?”
到底他妈的是谁禁不起谁啊。
自己都被这变态都占尽便宜了,怎么没人没人可怜可怜我。
整天吃干抹净还好名声占尽。
真是可恶。
叶闲翘着二郎腿,看着林酌的样子笑了笑:“别这样说,你家林总跟我闹着玩呢。”
唐帆:“唉那就行,别打架嘛,打架多伤和气,床头吵架……诶不对,桌头吵架桌尾和嘛。”
林酌:“你赶紧闭嘴吧你。”
他话刚说完,上课铃响。
这节课是英语课,英语老师身上扩音器尖锐的声音响彻教室。
林酌半天没搭理叶闲,漫不经心地转着笔,半眯着眼睛犯困。
叶闲用手肘撞了撞他:“生气了?”
林酌:“没。”
越想越气,年度气人男朋友,谁与争锋。
叶闲好整以暇得看他:“挨打的人是我,怎么你还不高兴了?”
林酌还是不看他:“你管我,你长得太气人了不行啊。”
“行——”叶闲托着脸,声音低低的:“我错了宝贝,要不就原谅哥哥这一次?”
叶闲哄人的语气总是很让人着迷的,温柔又宠溺。
林酌一听那两个字,脸渐渐有点红,垂着眼冷声道:“闭嘴。”
真是的。
别人听到了那还得了,以后都他妈没法混了。
昨天晚上叫的那么软,事后不承认。
叶闲知道林酌在这方面莫名的脸皮很薄,不能逗得太狠了。
他拿着笔一边在课本顺便圈画着,收起刚才的散漫,语气恢复平时那副正经,问他:“新房子住的还习惯吗?”
林酌寒假一直住的酒店,开学后不久前才搬到新家。
房子距离学校也不远,就在是本市师范大学里面,相对来说既安静又安全。
因为林酌还没成年,签不了租房合同,叶闲不放心他在外面住着,曾经几次想要林酌搬到自己家去,但林酌每次听到话头就拒绝了。
也是,按照林酌的性格也不是像会搬到别人家去的。
就算搬了,林酌应该也不会开心。
叶闲托父亲找了朋友的一套闲置房,那个叔叔因为搬了新家,几套老房子都是空的,本来是不打算租出去的。
但叶闲父亲一开口,那个叔叔立马爽快地说让他们随便挑。
最后的地方是林酌和叶闲一起看好的,林酌卡里还剩下点活命的积蓄,算了算时间和价格,正好够在这套房子里住到高考结束。
反正就周末的时候回来,林酌觉得还是挺方便的。
谈到这个,林酌回过头来看着他,说:“挺习惯的。”
“嗯,那就好。”叶闲盯着他,叮嘱道:“记得有什么事直接跟我说。”
林酌也没有遇事就先找别人帮忙的习惯。
这次找房子的事情是被其他客观因素绊住了,才听了叶闲的安排,本来就觉得有点不习惯了。
林酌本能地要脱口而出回答说不用了,转念一想,又把话咽了回去。
他趴在桌子上,眼里带着笑意,懒懒应下:“知道了,金主小少爷。”
叶闲挑眉看他:“这么听话?”
林酌嗯了一声,假装哀怨地叹了口气:“没办法嘛,我现在是金丝雀,要听金主的话才能有活路。”
“是吗。”叶闲淡淡地笑着,很配合地靠近,居高临下地打量着林酌,声线清冷,像扔进清泉里的一块凉而柔润的冰。
“金丝雀都是要满足金主所有要求的,你能行吗?”
林酌看着他的眼神,瞬间就领略到了叶闲话里的意思。
虽然这人经常两幅面孔,但林酌还是很能知道叶闲在想什么的,毕竟眼神永远不会骗人。
叶闲每次馋自己的时候就是这个眼神。
林酌错开他的目光,喃喃着:“……平常还不够满足你吗。”
少年单手戴上眼镜,一本正经的听着课,就差把道貌岸然四个字给纹脸上了。
“我们还差很多没有做呢。”叶闲淡淡道:“来日方长。”
作者有话要说:叶闲:这要是个都市文我还用在这里受这种罪???你好好反思一下为什么不从我们十八岁以后开始写起???
作者:敲,对不起,我的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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