虽然时间没过多久, 但帝后作为一本先婚后爱且有着大量回忆桥段的,这会已经进程过半, 该回忆的基本都回忆完了。
秦欣和以为,剩下的剧情大抵就是帝后腻腻歪歪的相爱日常,闲来无事联手搞个反派什么的, 只要她做一只乖巧的缩头乌龟,不把脸凑上去给人家打, 她绝对能在姣嫔的位置上苟到结局。
等结局再琢磨她眼下吃得苦受得罪也为时不晚。
可秦欣和万万没想到, 这作者是个不搞事会死星人, 男主女主之间的隔阂矛盾还没解决干净, 又把秦铮拉出来做法了。
十一月初五,秦铮成婚前三天。
大清早秦欣和就得了宫外的消息,称秦铮昨夜去与几个同僚应酬,独自出去更衣醒酒的功夫,竟趁着酒意要对同僚家中的丫鬟图谋不轨,丫鬟抵抗不从, 秦铮便将其活活打死。
同僚与秦铮关系要好, 自然想着包庇他,连忙拿了钱去封目睹此事之人的口,可也是巧了, 这丫鬟是这家老夫人房中的体面奴仆,老夫人年近七十了,眼不花耳不聋,全赖这丫鬟伺候的周到, 一看人被打死,老夫人一气之下也差点过去,只道秦铮仗势行凶目无王法,并不顾儿子的阻拦,拐杖猛戳地的命人去报了官,于是秦铮大半夜的被抓进了刑部大牢。
这会那老夫人正在府衙外击鼓鸣冤,势必要让秦铮偿命,百姓们见她已经过花甲之年还为一个丫鬟讨公道,自然心生敬佩,加上底层阶级一贯痛恨强权,秦铮又是新一代的盛京公子代表,这件事几乎立刻闹大了。
可连傻丁香都知道事情没那么简单,“三少爷明摆着是中计了狗屁的同僚包庇他要真有心包庇,怎么拿钱封口的事还能传到宫里来”
没错,这招以退为进使得极为巧妙,若那同僚上来就状告秦铮,岂不是司马昭之心路人皆知秦欣和猜测,恐怕连那老夫人都被蒙在鼓里,不然也不会这么真情实感。
话说回来,她要不真情实感,如何能民心所向,如何能逼死秦铮。
这操作眼熟吧。
算计秦铮的幕后之人要不是萧家,秦欣和倒立吃面条。
“主子你怎么一点都不急啊”
“急有什么用,放心,只要他问心无愧,一定没事。”
眼下情况虽然很糟糕,但秦欣和丝毫不慌,她很清楚秦铮将来是要谋逆的人,不可能轻易折在这个关口上。
关键是他作为一个戏份不少的反派,出这么大的事肯定在剧情当中。
作者的用意是什么需要秦铮入狱来达到什么目的吗还是说,这一出名叫反派的进化史为秦铮谋逆埋下伏笔
无论如何,魏祈最终一定会放过秦铮,按的角度,平白受冤的萧甚命丧黄泉,仗势行凶的秦铮安然无恙,那帝后的冲突不是更大了
秦欣和心中诸多疑惑,却百思不得其解,坏消息更是接踵而至。
头一件是魏祈对秦铮的处置。
秦铮是在同僚家中出的事,被人发现时,他与死去的丫鬟一同躺在一座四面有窗的水榭亭里,丫鬟是活活被打死,秦铮也被砸伤额头,昏倒在地上,手里捏着一块带血的石头。
按“目击者”的说法是,秦铮见色起意,意图对丫鬟不轨,丫鬟慌乱之下用石头砸了秦铮,秦铮怒极,夺过石头杀了丫鬟,随后体力不支晕了过去。
事实上除了那个不知打哪来的目击者,根本没有直接证据能证明是秦铮杀了人,且那同僚“包庇”不成,又“辩解”说秦铮是喝的酩酊大醉才失手杀人,目击者也道他从湖对面跑过去时,亭子里满是酒气,既然秦铮醉了,他又如何能将一个神智清醒的女子拖到湖中心的水榭亭中
这案子本就是死无对证了,想分辨谁是谁非,只要对簿公堂便一目了然,应当直接交由大理寺审理,偏百姓们盯准了前不久经多次三司会审才定罪的萧甚,要求魏祈一视同仁。
不用说,魏祈这朵盛世白莲花肯定要顺应民意。
而所谓三司会审,是刑部、大理寺、都察院联合审理,萧甚那会都铁证如山了,萧家还通过在这三司中的人脉为他拖延了足足一个月,可以想见秦铮的案子得有多少坎坷。
第二件是与郑家的婚事。
郑莺儿是个最心直口快、愤世嫉俗的,说白了也没啥脑子,加上和秦铮互不相识,一听他的事就立马哭闹着要退婚,郑家人虽很舍不得推掉这桩上好的姻亲,想等案子尘埃落定了再商议其他,但到底是书香之家,人活一张脸面,郑莺儿都闹开了,他们若横拦竖挡的,好像有点卖女求荣的意思。
这桩好不容易选定的,离生米煮成熟饭仅剩三天的婚事,吹了。
第三件便是秦铮的处境。
寒冬腊月的,刚下了雪,正是冷的时候,秦铮被关押在刑部大牢里,头上又受了伤,秦欣和料到他准有一场大罪要遭,可没想到头天夜里就病了。
虽有汤药吃,但总叫人不踏实。
秦欣和睡不着,绣了一夜的手帕,羌活就在旁边陪了她一夜,到天色蒙蒙亮时,这手帕终于绣好了,“哎真是不早不晚的。”
“主子可是埋怨那郑家的姑娘”
“说不上埋怨,毕竟当初看中的就是她这直来直去的性子。”秦欣和把手帕放在膝间,缓缓抹平了道,“我就是觉得,这还真是天命不可违。”
羌活听不懂秦欣和的意思,也并没有问,因知晓秦欣和有许多不能说的秘密,若能说自然会说与她听,“主子睡会吧,别想太多,伤神。”
“嗯,辰时叫我起来。”
“奴婢记下了。”
羌活服侍着她躺下,又给她盖好被子,放下了碧纱和帷帐,掖的严严实实,不叫愈发明亮刺眼的曦光从缝隙中闯进去。
秦欣和明明困极了,却还是睡不着。
她隐隐觉得,按照剧情,秦铮这一步和她“纵狗行凶”并无区别,是典型的“小人得势”“有恃无恐”,就算证明了清白,那也是“颠倒黑白”“狡诈脱身”。
问题是如何颠倒黑白。
一本以前朝后宫为主的言情,作者至多描写一下朝堂上的明争暗斗,还得是以魏承连视角,大概不会很详细的讲反派怎样作恶,怎样谋划,怎样洗脱罪名。
因而与萧甚之事一样,秦铮被抓进大牢,对后宫这一亩三分地影响最大,首先,魏承连与萧虞初之间会产生争执,将老太太裹脚布般的虐恋情深推向高潮,其次,太后为了拉拢秦家定然会有所动作,为秦铮谋逆设下伏笔。
最后,她这个宠妃也不能稳坐钓鱼台,若按常理,她该去勤政殿求情的。
求情就代表着走剧情,是明知山有虎偏向虎山行,可不走剧情就不能为秦铮的“颠倒黑白”打助攻,一个搞不好这把就成了死局。
左也不是右也不是,秦欣和就像油锅上的蚂蚁,翻来覆去怎么着都难受,实在睡不下,这么躺着愈发头疼,她干脆爬起来,叫小丁香来给她梳妆打扮。
“主子是要去找皇上求情了”
“哎,也不能叫他在刑部硬挺着,总得求个御医给他看诊。”
小丁香这才长舒了口气,“就是嘛,主子何苦为一个柳才人跟皇上怄气,若耽误了三少爷的病,主子可得后悔呢。”
秦欣和看着西洋镜里自己黑青黑青的眼圈,笑道,“你说得对,所以不要做那种会让自己后悔莫及的事。”
赶着魏祈与内阁大臣们商议完政务,差不多要用午膳的时候,秦欣和领着高明和羌活到了勤政殿。
站在殿门口的德顺看到她,眼睛顿时瞪得老大,噌噌的放着光,赶忙上前请安,“奴才叩见姣嫔娘娘,姣嫔娘娘万福”
秦欣和以为他是还惦记着羌活,不愿跟他拉关系套近乎,只叫他起身,“烦请德顺公公通传一声,本宫想见皇上一面。”
“娘娘稍后片刻,奴才这就进去通传。”德顺说完,转身进了殿内。
魏祈正批着奏折,按规矩德顺本不该扰,可他三两步走到魏祈跟前,一副哈腰谄媚的模样道,“皇上,姣嫔在外求见。”
魏祈笔锋一滞,在奏折上戳了个墨点,原本端秀整洁的字就多出了一只兔子尾巴,瞧着圆圆的,毛绒绒的,“叫她进来。”
德顺得了主意,赶紧去殿外请秦欣和。
秦欣和一道走过来,斗篷上落了好些冰晶雪花,她一进殿里,便有宫女上前给她掸扫,从肩膀到鞋面,连毛领里头都不放过,一处处的都仔细极了。
魏祈讲究,伺候他的宫人也都讲究。
等掸扫干净雪,脱了斗篷,进到殿内,只见魏祈坐在书案前,正拿着一本奏折面无表情的翻看,并没有要理她的意思。
秦欣和不觉得委屈,她要是和魏祈换一换,准比魏祈还能摆架子,那话怎么说来着,“曾经的我你爱答不理,现在的我你高攀不起”。
平常人都有的小肚鸡肠,何况一向傲慢的帝王呢。
她既然决定来服软,就得把姿态放低些,别求情不成再火上浇油,“臣妾给皇上请安”
魏祈这才将视线落到她身上,“你这是一夜没睡”
秦欣和进来的时候真不觉得委屈,可叫他这么一问,情绪莫名有点不对劲,“回皇上的话,臣妾惦念兄长,难以安睡。”
“你哭什么”魏祈见她湿了眼眶,一下将自己原本的打算忘干净了,连悬置在半空中的手都忘记放下来,就那么无措的悬着,“朕,朕这还没说什么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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